第四十章 珍视的事物
回到城堡,她安排对方先睡在自己床上,然后自己就下到地窖进行实验。
等她魔力枯竭,回到卧室想睡下时,却发现那女孩不见踪影。
仔细一听,楼顶微微传来鞋子踏地的声响。
这么晚在楼顶干嘛呢?
她摸索着漆黑的楼梯,到达楼顶,只见那女孩正在城垛上跳来跳去。
女孩发觉到她,背着手站在城垛上看向她。
在月光的照耀下,女孩的身姿仿佛天上下凡的天使般,圣洁而朦胧。
可不能让她就这么飞走了。
这么想着,珀尔赶紧找借口把她给叫下来,抓住她的小手,把她拖进房间里关了起来。
在自己的好心劝说下,女孩还是半推半就让她脱下外套,躺进了她的被窝里。
因为是橱柜床,所以空间还是有点小,凭着敏锐的知觉,她能够很清晰地发现到对方的紧张。
女孩还嘴硬不承认,于是她便悄悄挠了下对方痒痒,结果这家伙差点把床给顶翻。
根据珀尔再三确认的结果来看,对方好像完全意识不到,自己说的话和做出来的事存在反差。
搞得珀尔都有些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用什么花招,骗过了她的感官。
于是珀尔揽住她的胸口,倾听对方的心跳。
确实没有。
难道真如这家伙所说,她是个人偶,但又感觉有点奇怪。
女孩说为了她,就算自己死也愿意。
能感受到这句话的真挚,要不是她们才没认识几天,也许珀尔还真就信了。
可——你到底是我什么人啊?就这么献好。
应该是为了迪丽雅吧,她想。
毕竟这家伙之前还在迪丽雅的画像面前,那样真情流露过……
“嗯,迪丽雅要我保护您。”
随后女孩也确实认同这种说法。
呵呵,保护?保护什么?
“保护你珍视的事物。”女孩柔软的手抚着她的嘴角,轻声但坚定地说道。
明明黑暗下她根本就看不清事物,却也能感觉到,有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
这让她更是痛苦…
……其实在心里,她早已接受自己失败的一生,这一切都无法改变。
人偶小姐的任务注定要失败。
就算要守护她珍视的事物,她也早就没什么珍视的事物值得守护,她只想复仇。
就仅仅这一个愿望而已……
“嘛,我会尽力的。”
不过女孩的骨子里有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劲,这认死理的地方倒是和她很像。
行吧,随你便,反正不关她的事。
对了,这家伙叫什么来着?
珀尔才想起自己连对方名字也不知道,不过她本就不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的名字。
虽然女孩总是说自己是人偶,不可能就叫人偶1号吧。
为了不显得太失礼,她假装互相自我介绍,想问出对方的名字,虽然还是被女孩发现了她的心思。
不过——
斯嘉丽…
腥红…
她最讨厌的颜色。
于是她自作主张地给斯嘉丽取了另一个称呼——蕾。
除了在半梦半醒中把想偷跑的蕾按回床上外,她睡了有史以来最好的一个晚觉,直到中午才醒过来。
醒来才发现,蕾正安静地蜷缩在她的怀里。
啊,不对……她发现其实是自己把对方牢牢搂在怀里,不知什么时候……
不得不说,她的决定非常正确。
蕾是个相当好用的暖炉,而且手感还俱佳,本以为蕾是个瘦弱的女孩,没想到意外的有料,经过锻炼的肉体柔软而不失弹性。
怎么回事?这种飘飘然的感觉。
直到下楼吃饭时,她也没从其中回味过来。
传来蕾下楼的声音,本来还期待着会有张笑脸相迎,结果撞上一张苦瓜脸,之前飘飘然的心情顿时消散。
蕾居然就为,起床晚点这屁大的事,夸张地向她道歉。
这家伙奴性也太重了吧,是做仆人的时间太长所以习惯了?
听她之前说的,貌似不只在纽巴士特堡当过女仆,她还有前前主人……
看来有的调教。
厨房送来的餐盒中只有一个勺子,只能一个人吃,蕾又不肯,于是珀尔只能来亲自来喂蕾吃饭。
建立良好的信赖关系,得从喂食开始。
她脑海中浮现起宠物商店的橱窗上,提到过的一句话。
不过蕾似乎没享受过被她这样的美女喂食的待遇,神态害羞,吃相极其不自然。
最后被逼急了还抢过她的勺子,想让她也尝尝被喂食的滋味。
这人真的是人偶吗?人偶会害臊?还因此去抢对方勺子?
不过这家伙也是好笑,真以为每个人都跟她一样会这么容易羞耻吗?
珀尔大大方方地咬下蕾递过来的食物。
这下你知道自己脸皮有多薄了吧,她如此藐视着蕾。
没想到蕾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地又喂了她一口,那双无神的眼睛却仔细打量着她的表情甚至吃法。
喂喂…快说两句话啊!这样自己这样一直被盯着吃东西,不是很奇怪吗?
几个回合后,感觉下颚都变得沉重,心态也在对方的注视下变得焦灼起来。
脸快要绷不住了……
蕾还是那样,像是要把她的吃相刻在脑海中一样,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她。
她在感到羞耻之前瞪了回去,抢回勺子。
果然还是喂蕾比较有趣,反应真的超级搞笑,眼睛不敢和她对视,但又在意她的看法,强装淡定。
苦涩的嘴小口咀嚼着,像试毒一般慎重地吞咽食物。
完成喂养工作后,她就心满意足地下到地窖进行实验去了。
总听见楼道里传来,刮擦和磕碰的声音,这人在打扫房间吗?
不过渐渐她就静下心来,沉浸于魔法中,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深夜,上面动静全无。
她打开沉重的大门,走到大厅,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尘不染的空间,就连高高的天花板上的蜘蛛网也被收拾干净。
这家伙是怎么爬这么高的?
空气中传来血腥味,这家伙竟然猎到只狐狸,皮都已经扒光,被挂在外面风干。
而且壁炉里还燃着炉火,大厅很是暖和。
她吃完饭,洗漱一番后,走到卧室。
卧室里也燃着温暖的炉火,火光挤满房间,勤劳的蚂蚁小姐已经完成一天的工作,正趴在书桌上休眠,身上洗完澡,穿着深绿色的睡裙。
旁边有一本书,是本爱情小说,说实话很意外,这人竟然会买这种书来看。
情感真丰富呢,人偶小姐。
她忍不住笑了。
抱起蕾钻进被窝,这晚她依旧享受着蕾身上温暖的感觉。
不过第二天一大早,症状又开始显现,她急忙下到地下室。
这两天她都快忘了基灵药的事,结果对方就阴魂不散地找上门来。
一连折腾了三个时辰,她吐出口中的布,恢复理智后的意识异常疲惫,她轻车熟路地解开魔法球,束缚住手脚的铁环被打开。
好冷,好想依偎在蕾怀中,好想被她紧紧抱着,好想汲取她的温暖……
脑中满是这样的想法。
可是当她上楼时,蕾却不在。
干什么去了?那家伙……她有些恼火。
啊,不能这么软弱。
她赶紧警告自己。
待在燃好的壁炉旁,手捧着书本,也不知道有没有看,意识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一阵嘈杂的响动,蕾终于出现在眼前。
先前的不满和抱怨都烟消云散,只有心中升起的欣慰之情。
不过蕾扛回来一大堆东西,也真是厉害。
可当她满心欢喜地欢迎着蕾时,这家伙却一点也不领情,让她碰了一鼻子灰。
这一刻珀尔才想起来——
这家伙的一切行为都是在完成迪丽雅的任务罢了……对,仅此而已。
唉,反而是她在这自作多情了……
——真是可笑。
心底冒出寒意,所有的思绪都被冻住,被这冰冷到极点的心。
连对方讲的什么都没听清楚,只觉得好累,回过神来,她已经躺在床上。
被窝又冷又湿,即使如此她也只能抱住自己取暖。
等她醒来时,精神终于恢复了些,嘛,虽然也就好上一些就是。
下楼时,看见那家伙正坐在沙发椅上看书。
连看书的坐姿都这么规规矩矩,既不交叉着腿,也不盘着腿或搁在桌上,双脚就只是老老实实放在地上,不并拢也不岔开。
不愧是以普通为卖点的人偶,她心想。
走近一看,蕾好像又拿着之前那本书在读,而且还眉头紧锁,一副认真的表情。
俗话说,好了伤疤忘了疼,也许说的就是她自己这种人吧。
珀尔又来了兴致,靠上前去。
结果这家伙告诉她,读这本小说仅仅只是因为它是花钱买的。
啊,是吗,这家伙原来会因为这种无聊的理由,逼迫自己读完一本无聊的小说吗?
——真是无聊透顶。
真是辛苦了,就为迪丽雅的一句话,费这么大劲,跑这么远,来执行一个注定会失败的任务。
连心冷的力气都没有,她逃回到二楼。
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明明她才是这座城堡的主人,凭什么她要躲着那家伙,这样她把那家伙带过来还有什么意义?就为了让自己糟心吗?
不行,她得看开点,不要感情用事就行,要物尽其用。
既然那家伙把自己当人偶,那她还顾虑什么?
比如,现在她很冷,那么要做的事,就是拿那家伙取暖。
绝对没有别的想法。
因此珀尔又拿着毯子和书下楼去,靠在那家伙旁边。
为表示自己的大度,也帮对方盖上毯子。
本想静下心来好好看书的,可她又能察觉到对方在意的目光和不规则的呼吸。
究竟这家伙在意的,是她?还是她手上这本书呢?
作为一名富有探究精神的研究者,她展开了自己的实验。
她把对方抱在身前,故意亲密接触着,同看一本书。
这样你能读得进书吗?
答案是——
不仅读得进去,还兴趣勃勃。
果然……在这家伙心目中,她还比不上这本书。
对方还借题指责她欺负自己,明明是自己要当人偶的,这时候还想要人权?
她把这家伙压在身下,决定如其所愿。
还没等她出手呢,对方已经满脸绯红,皮肤滚烫,吐息似火。
那双本平淡无奇的眼睛也变得朦胧而娇媚,琥珀色的眸子泛着红晕。
这是在引诱她吗?珀尔咽下躁动的气息,不禁这么想到。
对方这副娇羞的神情弄得她也不好意思起来。
真是个心口不一的谎话精,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历?
她之前睡觉时用探测魔法检查这家伙时,其体内有什么东西阻隔住,不,应该是吸收了她的探测魔力。
可从散发的魔力场来看,这家伙的魔力又很弱,不应该无法探测才对,总之就是很神秘。
她借着一起洗澡的名义,观察起她的身体,这绝对不是偷看,只是为了搞清楚对方的底细。
嗯,上半身有点瘦,这还是她高强度训练后的结果,但下半身却相反,强壮而笔直的大腿,紧实而修长的小腿,特别是那圆润而翘挺的屁股……
——啊、在看什么呢?她悄悄给了自己一拳,提醒自己办正事。
嗯、身上没有任何可疑的痕迹。
这家伙的身份完全是个谜,珀尔不太相信是迪丽雅复活的她,这世上可没有如此神奇的魔法,能把死人变成她这样。
应该在迪丽雅遇到她之前,她就已经是这副样子,可惜却失去记忆。
就算问起蕾,她肯定会回答,自己只是个人偶。
可没心的人偶为何对她的魔法如此感兴趣?
没心的人偶会屏气凝神地注视着她脱衣?
背部快要被那炙热的视线烫伤。
珀尔转过头去,假装调笑:
“明明叫别人不要看,自己却瞧得挺仔细啊,蕾。”
“我、我不是故意的。”
总算利用蕾的薄脸皮,让她把视线移开了。
她也顺利溜进蕾的背后,空气弥漫着暧昧的气味,热水泡得人头脑模糊,紧贴的肌肤升起了一丝旖旎,她鬼使神差地抚摸起蕾的后背。
蕾的反应很激烈,她早已预料到这点,提前用腿钳制住对方,而蕾也不敢转过头去看她,只能束手就擒。
本该如此,可蕾却突然转身,让她猝不及防,慌乱中把自己的胸藏进水里。
蕾只露出一张脸抬头瞧着她,她的短发被水打湿后服帖地垂下,显得脸十分秀气,那双不忿的琥珀色眼眸像猫一样,嘴巴气得鼓鼓的。
说着要给她擦背。
她差点忘记,蕾被逼急后是会反客为主的。
嘛,这种能培养孩子自主性的事肯定要答应啊,绝不是她害羞或是扛不住对方的对视。
珀尔的触觉十分敏感,从小就没怎么跟别人亲密接触过,即使龙牙塔学院里盛行着那种风气,珀尔也不曾理睬过那些人,更不用说被人抚摸。
水微微摆荡着珀尔的肌肤,传达着对方的动摇,让她也随之紧张起来。
那稚嫩的手刚接触到她的后背,身体就随之震颤,即使她深呼吸,也感觉胸口憋着一股浊气。
蕾的动作轻柔缓慢,细腻中带着一点蠢动,在她的体表拨弄出一道道涟漪,传遍全身,直击脊髓。
脑中像被塞满甜美的酒一般,她拽紧胳膊,防止自己沉溺在这种接触中。
——这根本不是在给她洗背,完全是在爱抚她。
“好痒啊,蕾,你真的是在帮我洗背吗。”
在理智快要崩溃前,她赶忙用话语打消自己的欲念,可蕾的回应却很反常,氤氲的氛围依旧缠绕在自己的口齿舌尖。
在眩晕之中,她蹬住浴盆,用后背紧紧抵住对方。
这是她在挣脱不开欲望束缚的情况下,所能给出的最优解。
既满足自己想更进一步贴近蕾的想法,又不会让自己沉沦下去。
哈啊——
真是温暖,又有种舒适的感觉,原来有所依靠是如此令人安心,时间太久她都已经忘记了。
好希望这段时光能一直停留在这,她不想再往前走,前方满是荒芜和黑暗的景色。
可时间不会怜悯任何人,逐渐冷却的水温提醒着她这点。
她已经没多少时间,更不可能再回头……
“可惜——”
不能再让这份柔情流向她的心,不然最后离别时她肯定会充满不舍和后悔。
她剥离掉这份温存,逃进了地窖。
冰冷的气温让脑中的那股燥热又冷却下来。
她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实验中。
第二天下午,等到大门被带上,动静远去后,珀尔才从地窖出来,桌上摆着冒着热气的菜和面包。
品尝了一下,意外的好吃,简朴中又不失精细,跟做料理的本人一样。
给不知去哪的家伙留下一份,珀尔又返回到地窖中。
她没再上去,直接躺在地窖的床上渡过了难熬的一晚。
第二天,那家伙弄完自己的事又跑出去不知干嘛去了,直到傍晚才归来。
等到深夜,魔力耗尽,简单洗漱完毕后,她才决意上楼,回到卧室。
但预想中的那家伙却不在,只留有一旁寂寥燃烧着的炉火。
是吗……待在这座城堡,待在我身边就这么难受吗……
看来对方不愿与自己靠得太近,这样正好,她也不想——
躺进床中,却觉得缺失什么,身体抗议着,要求回到与前两天一样的待遇,她无视掉这样的想法,压制住内心冒出的令人难受的空虚和对药物的渴求,一整夜都没睡好。
接下来连续几日都是如此,那声音上午干完活后,下午就逃到其他地方去了,珀尔则趁着这段时间出来活动,用餐和洗澡,有时累了就看会书,一切仿佛又回到自己一人的时候。
只是如今,大厅和卧室一直都燃着炉火,楼道的油灯也被点上,照亮这座城堡,温暖她的身体,菜品也不停变化,每次都有新奇的口味,洗澡水总是会重新满上,床铺也会被整理烘干……
总觉得这死气沉沉的城堡像活过来一般,无微不至地照料着她的起居。
只是那人却一直没再出现过,也许不是对方躲着她,而是自己在躲着对方……
明明自己知道那人什么时候在楼上,却一直不愿上去见对方一眼,她知道一旦上去,自己的意志又会动摇,为了保持自己内心的宁静,她必须得保持距离。
但、烦躁的情绪却一直挥之不去……
再说这种照顾又不是她要求的,她也从没向城堡索要过这些,所以不理不睬就行,免得自己再自作多情。
有天深夜,她回到卧室,发现书桌上摆着一顶雪白至极的帽子,完美无缺的白色,一旁附有一张纸条,上面写道:
谨以此物为先前本人的无礼致歉————斯嘉丽
歪歪扭扭的字,文绉绉的句子,让她拿着纸条的手颤抖不已。
这人以为我在生她的气吗?所以才跑到别的房间待在,所以才不敢过来找她……
她的逃避却让对方误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事。
手拿过那顶软绒绒的帽子,她想起第一天晚上挂在门外的狐狸,想起一直摆在大厅炉火边的,用盖子盖住,微微散发着腥味的木桶。
这是她亲手做的?什么时候?
戴在脑袋上,非常合适。
珀尔却都想不起对方是何时测量过她头部的尺寸。
自己真是个不合格的城堡主人,明明对方一直给予她如此多的照顾,她却仿佛斗气的小孩一般,无理地揣摩着蕾的意图,生着闷气。
就算蕾一切是为迪丽雅又怎样?就算蕾是个无感情的人偶又能如何?至少她给自己带来的温暖,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是确实存在的。
反倒是自己那低俗的想法,满是恶趣的身体,误解了蕾对自己的关心,硬是要对方变得像自己一般下流。
——蕾。
她走到隔壁的房间,房间中空空如也。
明明不怕冷,窗上的破洞却被几块木板随意补上,防止冷气进入。
明明在黑暗中也能看清,破旧的床柜上却放着一支燃掉一半的蜡烛。
空旷的房中,只在角落摆着一张床和柜子。
大冷天裹着一张毯子,身下也是薄薄一层床垫,少女蜷缩着身子,安静地侧躺着,左手不知为何被绳子绑在床头,像被人囚禁在这一样。
珀尔轻轻撩起她的额发,对方那双柔和的眼紧紧闭着,呼吸细小的像是死掉一般。
她用结晶刃切断绑在少女左手的拘束,抚摸那只手,少女的手小而稚嫩,指头纤细而圆润,与少女强大的力量有着鲜明的反差。
蕾的睫毛眨动,睁开眼对着珀尔,接着被吓了一跳,退到墙边,看向她那只被捆住的手腕,似乎绳子的消失让她很是惊讶,然后她确认过四周后又长舒了口气。
这是怎么回事?真是迷惑的行为,不管是把自己捆在床上还是这看见她后露出的惶恐表情。
不过首先得问问她那句道歉的含义。
让她没想到的是,蕾道歉的地方比她想的还要离谱,既不是为下午经常无故跑出去,也不是擅自搬到其他房间,竟然只是因为在洗澡时偷看过她的胸。
刚刚还认为这家伙是个正经人呢,没想到跟她一样不正经……
不过,这样更好。
她抱起蕾回到卧室,像个抱得美人归的将军,把窥视着的火光挡在柜门外,她爬进柔软的被窝中,紧紧搂住了蕾。
好舒服,好温暖——
她幻想这一刻多久了,更让她没想到的是,蕾也反过来拥抱住她。
这让她明白,所有的一切并不是她的自作多情。
心情愉悦到了极点。
今晚不知怎么的,蕾在纵容她的撒娇,听从她的任性,迎合她的感情。
只想你属于我一人,不只今晚——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