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空中的女孩

作者:光を追う人
更新时间:2021-07-27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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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內容改編自京極しん《極光的魔女》漫畫中,〈24戰隊〉一章)


索穆斯──位於北極圈內,斯堪地那維亞半島上,被森林和湖泊所包圍的一個小國家,也受到了異形軍的威脅。1939年,異形軍在入侵鄰國歐拉西亞的同時,也向索穆斯襲來,與人類展開了戰爭,後來被稱為「冬季戰爭」。在這場人類對抗異形軍的防衛戰裡,索穆斯最初處於劣勢,在「索穆斯義勇軍」以及當地魔女的英勇奮戰之下,戰況才獲得好轉。至於目前的戰況,則是時好時壞,陷入了膠著。



1942年,索穆斯 貝盧錫蘭基地



隊長室裡,頂著一頭整齊的黑色短髮,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的艾妮‧安蒂亞‧盧卡南指揮官,一面泡著咖啡,一面拿著話筒斷斷續續地應和著。

「是的,已經確認了有大量的異形軍正向這邊行進,我們的部隊已經出發去迎擊了,請放心。」將咖啡從壺裡倒入杯中,走到窗邊,抬頭望著窗外白茫茫的景色。

「什麼?你是說,你擔心我們的魔女數量太少?不會的,如果你們那邊偵察到的情報無誤,我敢保證我們派出的戰力是絕對足夠的。」

「……嗯,你說的沒錯,確實現在我們過半數的主力都在彼得堡進行支援,再加上我們很窮,沒什麼新型飛行腳或者槍械可用。」此時,盧卡南的視線飄向了桌上那台老舊的咖啡機,「就連咖啡機,也只能用上一代人留下來的東西,不過用的咖啡豆和魔女的資質,絕對是我們引以為傲的。」


「中型……兩個。護衛小型……二十個。」蘿拉‧尼西寧望著眼前這片由被稱作「涅洛伊」、「異形軍」的謎樣外星生物所構成的黑色海洋,心裡默默估算著敵方的數量。

「蘿拉,聽得見嗎?」無線電傳來了隊友的聲音,是哈塞。「這次有很多沒有實戰經驗的孩子,我會盡量支援她們,也要麻煩你多多協助了喔。」

「我知道了,小型的就由我這邊來解決。」

「謝謝你了,你幫了我們一個大忙。」

好了,中型的就交給哈塞那邊吧……。切斷無線電的通話後,蘿拉在心裡默默對自己說。

此時,不遠處響起了一陣輕快的歌聲。

「有度量的人,不會去在意一些小事,沒錯,就是像我這樣的人。下雨也不要緊,刮風也不要緊,槍從天而降也不要緊,下暴風雪也不要緊……」

聲音的主人哼著歌,時而閃躲異形軍射來的光束,時而開槍射擊異形軍的核心,一切都是那麼得心應手,新人都看呆了,不由得發出讚嘆。

「好厲害……」

「哼著歌,一下就把中型的異形軍給……」

「而且完全沒開護盾……」

「那就是有著預知能力的「絕對迴避」,索穆斯的超級王牌,艾拉‧伊爾瑪塔‧尤蒂萊南……!」

沒錯,這位一面哼著歌,一面輕輕鬆鬆解決掉一架架體型不小的敵機的,正是留著一頭淺金色長髮,頭上頂著一對黑狐耳朵,臀部長著一條長長的黑狐尾巴的艾拉‧伊爾瑪塔‧尤蒂萊南,她的固有魔法是「未來預知」,能夠看到兩秒前的未來。這樣的能力,配上敏捷的身手,與卓越的判斷力,使得她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被擊中,成為戰場上獨一無二的能手。

艾拉舒了一口氣,環視了一下四周,搜尋著殘存的敵人。

此時,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了她的視線,是妮帕,正在緊緊追咬著一隻涅洛伊。

「妮帕!你衝太前面了,這樣會被孤立的喔!」艾拉連忙透過無線電提醒妮帕。

「我……我知道啦!但是,不趁現在解決掉這傢伙的話──」功勞就又會被你們佔去了。急著想證明自己的妮帕,望著眼前即將到手的獵物……就是現在……開槍!

「轟」的一聲,目標物被一團火焰以及雲煙籠罩,妮帕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然而……

下一秒,猛地回頭,卻看見另一架敵機正筆直地朝她衝來!上一隻確實是解決了,但還有下一隻。戰場上一刻都不容輕忽。

說時遲,那時快,還沒等妮帕反應過來,剛剛還朝她直衝而來的那架敵機,瞬間就跟剛剛那架一樣,轟地一聲灰飛煙滅。

妮帕順著子彈的方向看過去,是艾拉。她手上的MG42還在冒著煙。

「喂——妮帕,你還好嗎?剛剛超危險的呢。」

「伊魯……!不……不用你出手,我自己一人也可以搞定的啦。」雖然很高興隊友前來搭救,但一想到讓她們刮目相看的機會又溜走了,就不由得又氣惱起來。

但艾拉毫不介意,只是爽朗地說:「你就不要逞強了啦!作為剛剛的回禮,你把今天的點心給我就好了吧。」

聽到這個,妮帕頓時什麼都忘了,「什麼——?!我才不要!今天是我最愛的藍莓餡餅,為什麼我非要給你不可啦,伊魯?!」

「因為真的很好吃嘛!我也超喜歡的啦!」

「聽人說話好不好?!我是絕對不會給你的!」

雖然是軍人,但畢竟是十幾歲的女孩子,對甜點總是沒有抵抗力的。

此時,一架涅洛伊的出現,打斷了她們的點心戰爭。兩人感覺到敵機接近的同時,立刻重新進入戰鬥模式,眼神變得凜冽,緊盯著敵機的方向。

然而,就在兩人都還沒準備好開槍射擊之前,一顆子彈就「咻」地一聲從兩人之間呼嘯而過,代替她們完成了任務。

「好——了,好了好了,你們兩個,戰鬥中分心是很危險的喔。」無線電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這麼精準的射擊……是哈塞嗎?」

「Bingo!」哈塞以唱歌般的輕快聲音回應了艾拉的猜測。

解決掉這個不速之客的,正式與妮帕長相相似的漢娜‧溫德,暱稱「哈塞」。她是索穆斯的第二王牌,專長是射擊;索穆斯的第一王牌則是艾拉,專長是迴避。儘管兩人專長不同,但都是索穆斯人們津津樂道、引以為傲的優秀魔女,總是一同被褒稱為「射擊之漢娜,迴避之艾拉」。

「這種情況……就由我來收下你們兩個的點心如何呢?」哈塞話鋒一轉,加入了點心戰爭。

此話一出,想當然耳引發了「暴動」。

「我絕不給!」「休想!」

「哈哈!開玩笑的啦,開玩笑的!不過,我也很期待今天的餡餅,好想快點收拾乾淨回去喝下午茶啊。」

「是啊!」艾拉附和。

「剩下小型的就交給我們,中型的就拜託你們了。我來支援你們兩個,不用擔心後方。」哈塞透過無線電吩咐隊友。

「了解,那就上吧,妮帕。」回覆哈塞的同時,艾拉催促著妮帕。

「明明我一個人也可以的……。」妮帕噘起嘴,小聲地嘟噥。

就這樣,女孩們再次開始了戰鬥。

「別比我慢了喔,妮帕!」

「不用你說!」

望著艾拉自如地穿梭在異形光束間的背影,妮帕感到心中一陣陣酸楚襲來。不使用護盾的伊魯,比我還要快,為什麼我總是只能這樣追隨著她的背影,不能跟她站在同一個高度,成為跟她一樣優秀的王牌……?這份不甘心的情緒使她不自覺緊咬住嘴唇。

在此同時,哈塞精準地打中了敵機,使紅紅的核心暴露了出來。

看到核了!艾拉在心裡默唸著,此時卻看到妮帕一股腦兒衝上來,對著核心就是一陣連射,結果通通沒打中。看到核心依然好端端地在那邊,妮帕心中的錯愕與氣餒全寫在臉上。

「妮帕,你太急躁了啦,像這種的啊,要接近到能保證射中的距離……」艾拉一邊說著一邊就示範了起來,將身體往前一趴,變成水平的姿勢,做出了一個完美的衝刺,接著扣下手中MG42的板機,不偏不倚地射中了敵機的核心,方才還放出刺眼的致命射線的黑色金屬,瞬間化作一個個晶瑩剔透的小小碎片,在冷冽但晴朗的天空中飄散開來,映照出絢爛的光芒。

看到這番景象,眾人紛紛露出了愉悅的神色,除了妮帕還沒反應過來之外。蘿拉跟哈塞不約而同地抬起頭,仰望這片不再有雜物的晴空。蘿拉雖然還是那張撲克臉,但嘴角揚起了一個明顯的弧度;哈塞舉起一隻手放在眉上,抵擋耀眼的陽光。

就這樣,本次任務中最後一個敵人解決了,索穆斯第一王牌的擊墜數又增加了一架,整個過程眼明手快、乾淨俐落,充份地展現出了身為頂級王牌的艾拉所具備的精湛技術,以及在戰場上面對敵人時,不急不徐的那份從容。

「嘻嘻──,就是這樣哦,妮帕!」從剛剛就一直維持著自信笑容的艾拉收起槍,恢復成直立的姿勢,在空中懸停,衝著妮帕頑皮地笑了笑。而妮帕則是一臉悶悶不樂,漲紅著臉,不發一語。原本是我雪恥的好機會,怎麼又變成你的伸展台了?妮帕在心裡發著牢騷。

「不過這也是多虧了你跟哈塞把核的周圍給剷掉了,我才能夠那麼輕鬆,所以妮帕你也不用那麼鬱悶啦!」注意到妮帕的表情,艾拉由衷地把她的鼓勵與感謝傳達給妮帕,並且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我……我可沒有要支援你喔。」妮帕噘起嘴,固執地反駁。

「好啦,就那樣吧。」說著,艾拉把手放在左耳上,開始了無線電的通話,「喂──這裡是艾拉,已經成功擊墜了目標,妮帕也平安無事……」

無線電另一頭傳來了哈塞的回答,「OK,這邊也已經用肉眼確認完畢。伊魯、妮帕,辛苦你們了。蘿拉那邊好像也搞定了,全員準備回歸基地。」

「了解!」艾拉簡短地給了答覆,便切斷了通信。

就在此時,妮帕的飛行腳發出了異常的聲響,並且冒出陣陣白煙。

妮帕的臉上冒出冷汗,艾拉也是。

沒錯,「不幸的卡塔雅南」又要墜機了。

下一秒……

「呀啊──」

聽見無線電裡傳來夥伴的驚叫聲,哈塞連忙對著耳麥詢問:「發生什麼事了?!有新的異形軍出現了是嗎?」

「妮……妮帕的飛行腳噴火了,引擎……引擎停止了!」耳麥另一頭傳來艾拉的聲音,聽起來很慌亂。

艾拉這時的確手忙腳亂,又要抓著妮帕,又要一邊……跟她吵嘴。

在妮帕飛行腳的引擎停止運轉的那一刻,艾拉即時抓住了妮帕……的褲襪邊緣,這使得妮帕的屁股整個露了出來,正對著艾拉。

「你都抓的哪裡啊?!伊魯,放手啊!!」尷尬使得妮帕的臉漲得像熟透的番茄一樣紅,眼角也湧出了淚水。

「會被看到的!會被看到的啦!伊魯!!」妮帕雙手亂揮,拼命往後伸,想遮住隱私部位,這使得她整個人搖晃得更加厲害,加了飛行腳的妮帕可是比千金錘更重……艾拉感覺自己的手臂快要斷掉了,她現在是使盡吃奶的力氣在抓住妮帕。

「喂!不要亂動啦妮帕!要掉下去了要掉下去了!要掉──」

終於,艾拉的手不堪重負,原本死命抓著妮帕褲襪邊緣的手指脫力地鬆開,使妮帕瞬間失去了救命繩索,掉了下去,而艾拉為了再次抓住妮帕也往下俯衝。

「哇啊啊啊啊啊啊!」

「妮帕,快點把手伸向我這邊!」

「等我先把褲襪拉好!」

「給我等下再拉──!」

妮帕在少女的尊嚴以及自身的安危之間選擇了前者,結局就是兩個人連同飛行腳一起直直落到了不遠處的地面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在無線電中全程「旁聽」著兩人對話的哈塞,望著發出巨響方向的地面,笑了笑,嘆了口氣,接著開始撥打無線電,連絡艾拉的姐姐。

「又是妮帕?真是一點都沒變啊,那傢伙……什麼?連伊魯也墜落了啊?哈哈哈哈!這下好玩了。」

結束了與哈塞的通話後,奧蘿拉笑了笑,咕噥了一句「真是令人不省心的傢伙呢」之後,就開著吉普車前往哈塞通知的地點。

「妮帕──!伊魯──!還活著的話就回答我一聲!」奧蘿拉在樹林裡,不斷叫喚著艾拉與妮帕的名字,搜尋著她們的身影,正苦惱著沒人應答的時候,兩個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痛痛痛……」

「沒事吧,妮帕?」

奧蘿拉循著聲音的來源,在一顆樹下發現了艾拉和妮帕。她鬆了口氣,面露欣喜,「你們兩個都沒事嗎?」

但不論艾拉還是妮帕都完全沒有注意到她,兩人似乎剛剛從樹上跌下來,只見兩人的周圍隨處可見四散的落葉,艾拉還緊緊環抱著妮帕的腰,妮帕則是跌坐在地上,右手揉著後腦,一副很痛的樣子,看來剛剛跌下來時,頭去撞到樹幹了。

「好危險……好危險……」驚魂未定的妮帕喃喃自語著。

「若不是有妮帕你的胸當緩衝,鐵定沒辦法得救的啦。」確實,艾拉現在是整個人趴在妮帕身上,臉更是緊貼著妮帕的胸部,妮帕的身體確實給她帶來了保護作用,發揮軟墊的效果,否則剛剛喊痛的人應該就會是她了。看來,無傷擊墜王又多了一個美名:無傷墜機王。

「你這傢伙……」艾拉的話讓妮帕好氣又好笑。明明她的整個身體都發揮了緩衝的作用,艾拉卻特別提到「胸部」!只有24戰隊的人才知道,這位索穆斯第一王牌是個不折不扣的襲胸王,對胸部有一股莫名的狂熱,揉女孩子的胸部是她的一大嗜好,有著豐滿上圍的妮帕更是頭號受害者。

想到這裡,妮帕這才注意到艾拉趴在她身上,「話說,你什麼時候跑到我上面來的啊?」

艾拉這才像大夢初醒一般,恢復了正常,「啊,抱歉抱歉,我馬上下去。」  

一面道歉一面移動身體的艾拉,卻突然停了下來,睜大了眼睛。

「怎……怎麼了啊?你幹嘛突然陷入沉默?」艾拉的反常舉動讓妮帕一頭霧水,同時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果然,妮帕的預感是對的,下一秒艾拉就道出了驚人之語。

「沒有啦,我只是在想,再過幾年,妮帕你就會擁有很了不起的胸部哦!」艾拉一邊說著,一邊富饒興味地盯著妮帕胸前的那兩顆被條紋毛衣包裹著的球體。

妮帕已經徹底面紅耳赤了,「啥──?!什麼跟什麼啦?!怎麼突然說這些啦?!」

「機會難得,作為紀念,再讓我摸一次如何?」艾拉露出了天真無邪的燦笑,看上去人畜無害,實則……。

「這才不是『紀念』好嗎!還有你快點退後啦,奧蘿拉姐姐應該快來了……」

這樣曖昧的景象若是被奧蘿拉看到,不曉得會怎樣……妮帕可是完全不想要去想。

然而,妮帕害怕的事情又再次成真了。

「不是快了,是已經來了喔。」說曹操曹操就到,奧蘿拉姐姐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們後面了。

艾拉跟妮帕同時感到一陣涼意滲透背脊。

「看來你們玩得挺激烈的嘛,真是抱歉,我打攪你們了嗎?」

「……姐姐,你什麼時候在這裡的?」艾拉故作鎮定地問。

「嗯……大概在你說『妮帕的胸當緩衝』的時候吧。」

「那……那不就幾乎一開始就在了嗎?!」艾拉感覺自己耳根熟透了,一旁的妮帕則是已經快哭出來了。

「嘛,怎麼啦?你們可以繼續的,不用在意我,我可以等你們呦。」

「不……不了,回去吧。」


今日戰果:

異形軍:全數擊墜

卡塔雅南軍曹的飛行腳中等程度損壞,本人則是平安回到了基地。

(節錄自漢娜‧溫德中尉的報告書)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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