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魔女的心結(上)

作者:光を追う人
更新时间:2021-07-31 00:09
点击:694
章节字数:4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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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內容改編自京極しん《極光的魔女》漫畫中,〈妮帕和哈塞(上)〉一章)


妮帕站在隊長室裡,雙手背在後頭,面對著索穆斯空軍24戰隊的隊長——艾妮‧安蒂亞‧盧卡南。

「為什麼把你叫來,相信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吧。」

「關於最近你損壞飛行腳的事,總要給你一點懲處。」

果不其然,是為了飛行腳的事。

「當然,裝備不齊全或者運氣差所導致的事故,我們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撇除這些因素,你的飛行腳損壞率明顯不正常。」

「溫德少尉的報告書裡指出,你在作戰的時候採取橫衝直撞的戰鬥方式……」

一直平靜地聽著隊長說話的妮帕,此時突然像觸電一般激動起來,大聲反駁:「那是溫德少尉的主觀印象,絕對不是我在亂來!而且之前的戰鬥中……」

盧卡南隊長嘆了口氣。


從隊長室出來後,妮帕就一直和艾拉待在機庫裡休息,順便等待整備兵來維修報廢的飛行腳。

「結果,就是你要關緊閉跟打掃機庫嗎?」艾拉懶洋洋地坐在飛行腳收納架上問著。

「真是的,怎麼這麼笨啊你?這時後只要說,我『會』好好的反省自己,不就好了嗎?」

「……煩死了你,閉嘴啦。」這種事不用你來教,不用你這個永遠都不會因弄壞飛行腳而被處罰的人來教。妮帕在心裡嘟噥著。

不過,妮帕弄壞飛行腳的頻率也實在是高到令人受不了,特別是在零件短缺,仰賴進口的索穆斯。艾拉望了一眼躺在帆布上的飛行腳殘骸,這次難得還能保留原來的形狀,沒有粉身碎骨……。

這時候,兩位整備兵走了過來。

「哎呀,零件又不夠了。」

「沒辦法,誰叫正品的東西都很少送來我們這邊。」

「以現在的經濟狀況,就算有在賣,我們也買不起,看來只能掩蓋一下了。」

「話是那麼說,但很難吧?就算外表可以蒙混過關,但魔導引擎的周圍可就……」

「備用的驅動器也沒剩多少了。」

「最近消耗得特別厲害呢,真希望她們能配合點。」

兩位整備兵的對話,艾拉跟妮帕都聽見了。妮帕低下頭,不發一語。

「吶,妮帕,」艾拉的聲音將妮帕拉回現實。

「幹嘛,伊魯?」

「你……最近是不是有點焦躁啊?之前戰鬥中的時候你也是這樣,去追擊小型涅洛伊,突然衝到最前面去……你果然有點不對勁喔。」

背對著艾拉的妮帕,握住掃把的手握得更緊了。「我哪有焦躁啊,只是……我……」只是想跟你們一樣,立下戰功,獲得掌聲……。

「真是那樣的話就好了。」艾拉曲起膝蓋,右臂往後一伸,放上後腦勺,「想變得像我跟哈塞那樣這種事,你還是別想了吧,因為也有些事情,是只有妮帕你才做得到的。」艾拉說著,從飛行腳槽上跳了下來,站到了地面上。「這邊還有一支掃把。沒辦法,我來幫你掃吧,作為交換,下次你要記得幫我打掃桑拿室哦。」艾拉把臉轉向妮帕,露出一個頑皮淘氣的微笑,屬於她的招牌笑容,完全沒有查覺自己剛剛那句「想變得像我跟哈塞那樣這種事,你還是別想了吧」不偏不倚地戳中了好友的痛楚。

「你——你給我等等伊魯,你剛剛那是什麼意思……」

妮帕還來不及說完,就被一陣喧嘩聲打斷。

只見剛結束任務回來的哈塞,被一群新人魔女團團圍住,那些魔女無不以愛慕的眼神抬頭望著她,一會兒對她噓寒問暖,一會兒向她請教射擊的訣竅,而哈塞也熱心地給予詳盡的指導。

「聽好囉,很多時後射不準都是因為射擊的姿勢沒擺正確來。」

「腋下收緊點……沒錯,不要讓槍身的位置偏了。……扣板機的時候要溫柔點,懂嗎?」

自然而然地,哈塞將手搭上了新人魔女的肩膀,毫無自覺地從背後貼近少女的耳朵,一本正經地傳授著射擊的竅門,殊不知聽者的臉頰泛起潮紅,注意力早就不在射擊的技巧上了。

「大概就是這樣吧。」

「……好的,謝謝你了!」少女的表情不像受教的學生,反而像告白成功的女孩。

其他的魔女見狀,紛紛爭先恐後地請求指導。

「少尉,我也不擅長射擊!」「我也是!」

一旁的艾拉看得目瞪口呆,「哈塞這傢伙,好像很受歡迎啊。」

「那是當然的啦!」一位新人魔女自豪地說:「她可是僅次於盧卡南隊長的,第24戰隊第二號人物呢!美少年一般的外表,對屬下也很照顧,又是個射擊高手,不論是近距離還是遠距離武器都掌控自如,這樣的人不受歡迎才奇怪呢!明明跟妮帕前輩長得一模一樣,給人的感覺卻完全相反呢!」這位新人越講越起勁,完全沒有發現自己失言了。

這話可是把艾拉嚇出了一身冷汗,真後悔呀,剛剛為什麼沒有發動自己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預知魔法呢?否則就能在兩秒鐘前摀住這個笨蛋的嘴了……。但一切都太遲了,稍稍轉頭就看到一旁的妮帕低著頭,如失了魂般站在那兒……。

這時後,方才還喝得爛醉的奧蘿拉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殺氣騰騰地走到剛剛那位魔女面前,一隻手放到了她的頭上,「剛剛取笑妮帕的是你嗎?」見到奧蘿拉陰森森的笑容,那魔女頓時嚇得不知所措。

這時後,哈塞走向正在掃地的艾拉跟妮帕兩人,「伊魯、妮帕,你們在幹嘛呢?」

「嗯……我在把機庫的附近稍微掃掃,妮帕是受處罰。」

對艾拉的回答,哈塞給了個「精神可嘉」的稱讚後,說了聲「我來幫忙吧」,就拿起一支掃把,加入打掃的行列。

妮帕繃起臉,感覺胸中那股無名火再次燒了起來。

「大家一起來打掃,就能快點結束了吧,要對隊長保密哦。」哈塞露出一個帶著一絲頑皮,卻又無比可靠的笑容。她似乎有發現到妮帕的表情不對,但不知道原因,所以也不好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這時後,妮帕終於爆發了。

「幹嘛啦?幹嘛啦?伊魯也這樣,哈塞也這樣,都在瞧不起我嗎?」

艾拉和哈塞抬起頭,看向妮帕。

「妮帕?」哈塞憂心忡忡地喚著好友的名字,期盼能喚回她的理智。

不過,想當然耳,一點幫助也沒有。

「不要老是展現你們不管做什麼都很從容的樣子好不好?是不是想說,我的能力比不上你們?藐視別人很快樂嗎?」

「你在說什麼啊?」

妮帕不回答哈塞的問題,只是不顧一切地吶喊:「我……我……要是辦得到的話,我也很想啊!我也很想,變得跟你們一樣啊!」

妮帕的聲音驚動了機庫裡的所有人,包括整備兵,包括剛剛圍著哈塞的新人魔女們,包括奧蘿拉。說霸,妮帕衝出了機庫的大門,不顧外頭天寒地凍,就這樣消失在一片白茫中。

眾人都莫可奈何,哈塞想叫住她,但被奧蘿拉阻止了。

「現在追上去只會造成反效果,等她理清自己的情緒之前,別管她了。」

聽奧蘿拉這麼說,大家都覺得有道理,也沒有人再說什麼,但擔憂的表情仍未從任何一人臉上褪去,尤其是妮帕最親近的兩位好友──哈塞和艾拉。兩人都沒有心情打掃了,雖然手中還握著掃把,但眼神卻呆滯地盯著剛剛妮帕跑出去的那個門口。


妮帕在銀白色的世界裡狂奔著,任由刺骨的寒風刮著肌膚,雖然她穿的制服是一體式保暖裝,但索穆斯的冬天可不是鬧著玩的。但此刻紊亂的思緒跟劇烈運動帶來的短暫溫暖,讓妮帕對外在環境的氣溫麻木了起來。

又跑了一段距離,體力逐漸不堪負荷,不得不停下來,大口喘著氣。

隨著呼吸逐漸平穩,思緒慢慢冷靜下來,心中湧出的是一絲懊悔,覺得自己剛剛做得太過頭了,一時沒管理好情緒。

這時候,從基地的方向傳來了警報器的鳴聲,是涅洛伊。雖然離基地有一段距離,但不至於太遠,所以依然聽得見,畢竟步行能跑的距離是有限的。

看到涅洛伊來襲,妮帕頓時什麼都忘了,她可是有著強烈的愛國之心,守護索穆斯的使命感一直埋藏在她的意識裡,所以面對敵襲,她瞬間就把個人的情緒拋到腦後,當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又有機會可以和夥伴們飛上天空,說不定還能夠好好表現,雪恥一下。


「能上的全上!這次必須全力以赴了!」

基地裡,盧卡南隊長正面色凝重地向隊員們報告敵軍的數量:中型10隻,小型80隻,壓倒性的多。

「我也會去的!快點做好出擊的準備!」盧卡南隊長一邊說著,一邊為自己戴上手套,此時,她的眼角餘光瞥見妮帕,頓時心頭一驚,「妮帕,你在幹什麼?快下來!」

「不是來了很多異形軍嗎?懲罰的話之後我再來接受!」妮帕不知何時已經回到基地,隨便找了副飛行腳,著裝完成,準備好要升空了。

「不是,那個飛行腳還沒——」然而,盧卡南隊長還沒把話講完,穿著飛行腳的妮帕就開始往滑走道的方向移動,撂下一句「卡塔雅南軍曹出擊!」後,便頭也不回地飛進索穆斯的天空。

盧卡南追了出去,朝著空中大喊:「等一下啊,妮帕——」

沒有回應。

盧卡南咬了咬牙,接著迅速吩咐一旁的整備兵,要他迅速聯繫哈塞還有奧蘿拉,要後者在戰鬥範圍的周邊待命,隨時準備回收飛行腳。

你可別太魯莽了啊,妮帕……。盧卡南抬頭望著妮帕逐漸遠去的背影,心裡如此默唸著,呼出了一口氣,在冷冽的空氣中形成了一縷白煙。


此時正在索穆斯上空與異形軍交戰的魔女們,很快就感受到了寡不敵眾的壓力。

在一群小型涅洛伊所形成的黑色漩渦以及一道道紅色激光當中,傳來了一個調皮悠閒的聲音,「哎呀呀呀呀,多麼盛大的招待呀!我們要不要來比下誰高分啊?」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永遠都是那麼從容的索穆斯第一王牌。

「你有時間動口,不如多動手……!」蘿拉沒好氣地回絕。

兩個性格迴異的王牌,卻是彼此無可取代的好夥伴、好戰友,如果遠遠看過去,只會覺得這兩位魔女在戰鬥的同時居然還有閒情逸致在那邊拌嘴,不愧是王牌,但要是近看就會發現,她們的臉上是有汗水的。

另一邊,哈塞也陷入了苦戰,再加上剛才妮帕的事還持續影響著她的心情,魔力是會受到精神、情緒影響的,她感覺自己今天的狀況不是很好,敵人數量的龐大使她必須消耗比平常還要多的體力,射擊的準確度也下降了。此時,妮帕那句「你瞧不起我是不是?」又在她腦海中響起,她搖搖頭,閉上眼睛,不允許自己在戰鬥中分神。此時,無線電裡傳來了艾妮‧盧卡南隊長的聲音。

「哈塞,聽得到嗎?」

「怎麼了,盧卡南隊長?」

「妮帕應該朝著你們那邊飛過去了,馬上叫她回來基地!」

才剛聽到隊長這麼說,穿著飛行腳、正在開槍射擊敵機的妮帕果真就進入了視線。艾拉、蘿拉還有大家都看見她了。

「妮帕?!」

「妮帕!!」

「咦?那傢伙不是被關禁閉了嗎?」

「聽到沒?」就在眾人譁然之際,盧卡南隊長的聲音再次透過無線電傳了過來,「那傢伙現在用的飛行腳是剛組裝完的半成品,魔導引擎也只是放上去而已,可以說那東西能飛就是奇蹟了,輸出的調節非常不安定,在那樣的狀態下,恐怕連張開護盾的條件都無法滿足,就算那傢伙有自癒的魔法,還是太危險了,發生什麼事之前一定要讓妮帕先撤退,知道了嗎?」

果然,妮帕馬上就驚恐地發現自己無法張開護盾,只能眼睜睜看著敵機不斷逼近,此時──

「妮帕──!」一個熟悉的聲音喊著她名字的同時,一個身影筆直地朝著她飛了過來,在致命的光束碰到妮帕的前一秒,把她推到了一邊。

下一秒,「轟!」的一聲巨響震動著每個人的耳膜,接著,一名失去意識的魔女疾速往下墜。

「哈塞──!!!!!!」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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