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弥香的车是一辆水晶绿的混合动力车。侑认出这是某个非常昂贵的品牌，当她进入车内时，这个想法得到了证实。所有的东西都是定制的，以配合沙弥香的眼睛颜色与黑色的背景。当发动机转动时，它几乎是无声的。挡风玻璃上有一个抬头显示器，控制台的中央屏幕上显示了整个车外的俯视摄像头视图。

侑几乎要点评一番这是多么奢华啊，但是当她想起她的朋友讨厌她的财富被提起时，她又忍住了。沙弥香从停车场回来的路上瞥了她一眼。“这是我爸爸给我买的。”她透露。“他问我想要什么样的车，我只说要环保的。这就是他想到的。”

“你从不炫耀自己多有钱，所以我很好奇。”侑轻声承认。“自从我们拥有这家书店以来，在这里工作从未挣到多少钱。妈妈一直希望我们学会她所说的‘金钱的价值’。”

“这不是一件坏事。”司机调了一下温度设置，让她们的红脸蛋上吹起一些凉风。“我直到上了高中才知道这一点。我查了一下普通女孩在那个年龄段有多少钱，并确保每周得到的钱不会超过这个数目……我很快就知道了什么是钱。”意识到她说了什么，她迅速补充道。“我、我不是说那笔数量不能让我过活或什么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沙弥香前辈。”侑给了她一个小小的微笑，欣然接过了这个话题，压过了她心中旋风般的痛苦。”你赚了那么多钱，但从来没有让我感觉不好受过，每次你在学校给我买饮料或零食，我都把它看作是一种友好表示。你甚至也会让我请客几次。”

“谢谢你，侑。”她们周围的气氛似乎稍微放松了一些。”那么你的暑假过得怎么样？它才刚刚开始，对吧？”

“太糟了。”侑靠在座位上，眼睛望着路过的风景。“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还没交过经济学作业，所以我要挂科了。”

“呃？就一次作业？”

“我本来应该在某个地方找一份工作，把我学到的东西、它是如何影响一切、诸如此类的事情写成报告。我只是以为我家书店会是个不错的地方，但显然，给我们的单子上特别表明了要求我们不要去家族企业，因为这和为他人工作并不一样。”

“你没找到工作？”

“没有人想要雇佣一个高中生。他们的名单上本来有很多给我们的空缺职位，但截止日期过后，他们都说不想和一个不认真对待的人碰运气。”侑恼怒地叹了口气，主要是冲着她自己。“我今年也很努力了。”

“你……要工作多长时间？”

“只是暑假，但是如果我能继续胜任并做兼职的话会有附加分。”

“侑？”她咕哝道。“你想给我实习吗？”

“哈！？”

~**~

侑紧张地环视着从她身边走过的每个人。她在一栋漂亮的大楼里，地板是抛光的，天花板很高，家具很雅致，墙上还装饰着昂贵的艺术品。而她只穿了一条牛仔裤、她最喜爱的水母图案衬衫和网球鞋。当她走到三位美丽女士所在的柜台时，她收获了奇怪的目光。“呃，打扰一下。”

“是的……小姐？”其中一位不确定地问道。

‘我有那么像假小子吗！’侑在心中暗恼。“呃，我在找佐伯沙弥香，你能给我指一下正确的方向吗？”

“行政办公室在十楼，但仅限预约。”

“噢。呃，我是来找工作的，她在等我。”

那位女士对她眨了眨眼。“首席执行官本人在等你？”

“是、是啊？”侑感觉到困惑在她周身流淌。“这很奇怪吗？”

这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中间那个人才再次开口。“对不起，小姐，但我们现在很忙，没有时间——”

“嘿。”侑把她的手放在台面上。“别跟我来这套，人家真的指望我呢！只要传呼机叫她或者帮我做点什么就行了？”

“小姐，如果你自己不走，我会让保安把你带走的。”

侑退后一步，她真的觉得被这种行为侮辱了。“听我说，我不想失礼，但我千真万确和沙弥香约好了。我能自己上去吗，免得打扰你们工作？”她的目光转向了最左边的女孩，因为她正拿起电话等对面接过。“嘿，拜托，求你了，我只是想和她谈谈，你不必——”

“小姐。”一个坚定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这是一家私人企业，如果你不是这里的顾客，恐怕我得让你离开了。”

侑张开嘴想说点什么，但却说不出任何话来。过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垂下了头。“没有人会听我的话吗？真的吗？我就那么不中用吗？”

“小姐。”那人将一只手放在她的背上，把她领到门口。“我很抱歉，我们不想粗鲁，但规定得遵守，我们必须这么做。”

“没事，我明白……”一出去，侑就叹了口气，开始在她的钱包里翻找。

“小姐，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带你去任何地方？现在是我的午休时间，所以我可以招待你，作为致歉——”

“沙弥香。”侑对着她的手机开口，向那个正和她说话的男人举起一根手指以示歉意。“呃，我算是被赶出了大厅……你能来接我吗？……好的……谢谢你。”挂断电话，她对那个男人笑了笑。“非常感谢，但我不想迟到。不过我确实很感激你，现在听到善意的话语感觉很好。”

“我……我懂了……那……呃……那真的是……？”

侑举起手并挥了挥。“拜托，这不算什么事。我只是想去我该去的地方。”

没过多久，前门打开，沙弥香走了出来。她的头发编在脑后，戴着眼镜，穿着一件商务上装，搭配迷你裙和高跟鞋。“侑。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没关系。”侑笑着说。“这位好心人在等待时间里照顾了我。而其他人只是奉命行事，你知道的。”

“没错，可是。”

“别，拜托了，就算了吧。”她对男人挥了挥手

“啊！”声音再次传来。”我叫Kirin！小姐，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小糸侑。”侑微笑着向他招手，然后尴尬地走回大楼。她情不自禁地瞥了一眼柜台后面那些看起来相当难堪的女人们。在被带进电梯前，她紧张地笑了笑，用口型向他们道歉。

“真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沙弥香轻轻叹息。

“挺好啊，真的。”

“不，不是的。”沙弥香微笑着回答。“这是我家族经营的最小的公司，按我们通常的标准来看，它并不太合格……在我被主办事处认可之前，我的工作就是扭转这里的局面让它焕然一新。可以说这是一次试炼。”

“一次试炼？”片刻后两人离开了电梯，走进了大楼的办公楼层。有几个人坐在桌前，在打电话，或者拿着文件走来走去。”那么让我参与进来是明智之举吗？”

“不要妄自菲薄，那是我的工作。”沙弥香开玩笑地责备她。“你唯一的问题就是怎么够到最上层的架子。”

“嘿！”侑朝她叫道。“我还在生长期！”

两人互相瞪视了一会儿，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好，好，这是我的办公室。”两扇富丽堂皇的大门通向一个大房间，里面有两张精致的书桌，一张会议圆桌和三套小沙发，中间还有一张桌子。

“哇……”侑敬畏地环顾四周。

“这是你的办公桌。”沙弥香把手放在房间里的小桌子上。它看起来像是用昂贵的木材和大理石做成的，更不用说上面的各种杂物了。“你的主要工作是协助我。差不多就是这样了。你要帮助我记录文件，为我准备工作，接听我的电话，处理一些小事情，这样我就不必再做了，基本上……只要协助我就行了。”

“不会来点……现场培训吗？”侑疑云满腹。

“勇闯火线听起来如何？”

“不！”侑开始惊慌失措起来。“我主修的是广告业，这实在是……噢天哪！”

“冷静，冷静一点。”沙弥香伸出双手。“侑，深呼吸……就是这样，乖孩子。”她小心翼翼将侑领到她的办公桌前，让她坐了下来。“我不会指望你去处理好每件事，你只是个实习生。说实话，我叫你来只是因为你学业上需要这份工作，所以你其实不用做些什么的。”

“我不能浑水摸鱼不工作。”侑对她撅起嘴。“我要在这呆上两个月，我会尽力的。”她吸了口气，面向前方。“我有电脑或者别的东西吗？”

“在中间的抽屉里。”沙弥香指了指，侑打开了它，拿出一个折叠在盒子里的大平板电脑，里面也装有键盘和无线鼠标。“我不在办公室的时候就是用这个。现在只能这样了。”

“好吧……”花了几分钟建立她的公司账号，侑打开软件时大吃一惊。“等等，你用的是Quickenbook？”

“嗯……它是最好用的商业软件之一。因为它能在线使用，我可以在任何地方联上，如果我父母需要的话，他们也能检查我完成的工作。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侑居然笑了起来。“这就是我家在用的！虽然我们用的是适合家庭业务的廉价版……但我还是知道这个。”

沙弥香看起来半信半疑。“你能用它做什么？”

“你需要我做什么？”

沙弥香走向办公桌，拿起一份文件夹。“你能从我们的新账户中输入这些数据，并且交给我一份月度总结吗？”

“小菜一碟。”侑轻松答道，开始工作。“我在家每个月都要干这种活。我还能管理库存，和送货员协作，安排时间表……”

“……真的吗？”

“真的啊。”侑一手拿着一张纸，一边点击着鼠标。“我爸妈都是电脑小白，小怜又总是把工作推给我，不过作为交换我有学生会的事情要做时她会替我值班. 如果是用软件工作那我没问题！”

“……好的。”沙弥香交叉双臂，骄傲地低头看着她的新实习生。“既然如此，你还需要什么的话就尽管问我吧。”

“没问题，前辈。”

随着时间推移，两人在沉默中工作。沙弥香将侑的电脑屏幕同步在了她的一半显示器上，在自己工作的时候也一直盯着她的动静。一起分享了午餐后，时间很快就到了傍晚。

“侑。”沙弥香仍留了一半注意力专注于工作。“五点了，如果你乐意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回家了。明天我会准备好你的制服，它已经被送到我那儿了。”

“你还要留下来吗？”

“我似乎总是留到很晚。我赶不上进度，感觉快死了。”揉了揉双眼，她长叹一声。“我甚至没法再戴隐形眼镜了，因为眼睛很疼。”

“我可以留下来。就告诉我你需要什么吧。”

“咖啡。”沙弥香立刻答道。“我们公司一层左手边有家星巴克。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记在我的账上。如果他们有任何疑问，告诉他们你是我的实习生，让他们打电话给我。”

“我这是要作为咖啡女郎出道吗？”侑开玩笑地叹气。

咧嘴一笑，沙弥香用手撑起脸颊。“你是我的实习生，所以你得为了这样的事四处奔波。”

“接下这份工作要让我后悔到什么地步才行呀？”

“非常非常后悔吧，我被人说过很难相处。”

“好在我已经有两年和你打交道的经验了。”

沙弥香笑了出来。“我都不知道我应该生你的气还是同意你！”微笑着，她俏皮地指了指门。“现在，咖啡，快去，快去！”

侑正要回嘴，但觉得这个女孩看起来太疲惫了，无法与她进行唇枪舌剑。“明白了。我知道你喜欢什么，咖啡马上就来。”

看着侑离开，沙弥香气呼呼地坐了下来。‘我试着给她一份轻松的工作，让她把注意力从灯子和其他事情上移开，但她还是像往常一样愚蠢地固执……她过几天就会辞职了，我知道的……’

两人一直待到晚上快九点，终于叫停了，关上了办公室。侑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疲倦地和她的朋友走在一起。“那么现在呢，我们还有什么需要做的吗？”

“工作上吗？没有，我们下班了。我们上面那层楼有一些为贵宾准备的公寓，我在那儿有一个房间，这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我们？”侑歪着头。“我以为你说工作已经结束了啊？”

“我的工作结束了。”沙弥香摸了摸侑的鼻尖。“你 是我的实习生，既然你要呆在我身旁，我需要确保你的制服是否合身。”

侑感到她冒出了一身冷汗。“等等……你是认真的吗，你说我得穿那种迷你裙？”

“当然，这是公司的规定。此外，因为你在我手下工作，你就必须看起来像个样子。”

侑呻吟着，只是点点头。“是，是，我明白了……”两个人出了电梯，走进一条大走廊，这条走廊通向几扇门。“哇……这些真的是公寓……”她带着敬畏的神情环顾四周，跟着她的朋友走到房门口。一进门，她就觉得自己的嘴巴快掉了。墙面的大部分都是玻璃，可以俯瞰整个城市。一切都很宽敞，开放式的平面配置只被厨房周围的一个吧台和通向卧室的一侧区域给隔开。“天哪……哇……”

“喜欢吗？”

侑边走边慢慢旋转，眼睛睁得大大的。“我从没想过我能踏进这样的地方……它比我家所有的房间加起来还要大！”

“我就睡在这里，这样如果有人需要我，我能随叫随到。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留下过夜？”

“当然，我只需要给家里打个电话……”侑仍在震惊地四处张望。

沙弥香看了她一会儿，随即露齿而笑，开始脱衣服。“我先去洗个澡。你可以随便拿点什么吃的。”

转了转眼珠，侑在厨房里环顾。“前辈，如果看你的光屁股不是我工作的一部分的话，你能裹上一条毛巾吗？”

“你之前已经见过我的裸体了。”沙弥香走过去，把她的衣服扔进篮子里。“我一会儿就回来。你不用拘束，好吗？随便吃点什么，或看看电视，诸如此类。”

“没问题。”侑调皮地挥了挥手，开始在厨房里搜刮食材。‘我们没吃晚饭，所以她一定也很饿了……但是现在很晚了，所以最好做点简单的。’打开食品贮藏柜后，映入眼帘的是大部分空荡荡的架子，里面只有速食拉面和盒饭。

“老天？”

侑转向冰箱，对着里面的东西发出呻吟。一瓶葡萄酒，一些烈酒和果汁，做三明治的食材，几乎没别的了。震惊地站了一会儿，侑又再次核查每一个她能打开的柜子。‘你怎么连米都没有！？你明明很有钱！’她毫不客气地冲进浴室。空间很大，有一个大浴缸，还有一个全玻璃的淋浴间，至少有六个喷嘴喷在她身上，还有一道巨大的水流从头顶倾泻而下。“前辈！”

“怎么了，侑？”沙弥香透过雾蒙蒙的玻璃看了过来。“你是想和我一起洗澡吗？”

“不！为什么你的厨房里除了速食食品就什么都没有！？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

沙弥香一边哼着歌，一边冲掉头发上的洗发水，然后对着水说道。“我真的不会做饭，而且我到家的时候总是很晚了，所以我就热一些面条或者叫外送。”

侑只是吃惊地看着她。“你……你不能这么做！怪不得你看起來这么疲累，你得健康饮食，照顾好自己，前辈。”

水停了，她走出来拿了一条毛巾。“我没有时间或精力为自己做饭……而且我也有点不知道怎么做。我一辈子都吃准备好的饭菜，我在厨房无可救药。”

一方面，侑觉得自己很想责备她，因为这个女孩没有努力照顾好自己，但另一方面，她又想起，她是被如此抚养长大的，而这不是她的错。“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在这里的时候，我会确保你吃好睡好。在你的眼袋变成永久性的之前，必须有人来照顾你。”

“你听起来像是我妈妈。”沙弥香对她笑了笑。“没关系。真的，让我来点些吃的吧，你去洗个澡。我会给你拿些衣服，还有要试穿的制服。”

侑叹了口气，让步了。‘今晚再做饭已经太晚了，而且她看上去真的很累……’金色的双眼仰望着绿色的双眼。“好吧，好吧，但不会再有下次了。休息一下，我马上就出来。”

“尽情享受吧，想泡就泡。它会自动过滤和清洗，所以只要设定好温度和放松即可。”她转过身，微笑着走进了她的房间。

侑看了看浴缸和上面花里胡哨的控制装置。‘我永远也习惯不来这个。’

~**~

当侑的手机闹铃响起时，她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呻吟。到了她晨跑的时间了，但沙弥香的公寓里没有她的衣服，这就很难办。沙弥香在她那张特大号的床上懒洋洋地抱怨，嘟囔着说太早了之类的。“前辈？”侑揉着眼睛，轻轻地对她说。“你通常几点起床上班？”

沙弥香对着枕头喃喃自语。“七点起床，九点工作。进去之前我需要咖啡和准备工作。现在别来烦我，否则我就把你踢下床。”

侑哼哼着，懒散地看了看她的手机。‘现在才五点多一点……既然我睡不着了，至少可以去弄点吃的。’她从床上滑下来，走到沙弥香身边，从女孩的钱包里拿出钥匙。“我正在偷你的钥匙。很快就回来，去晨跑。”

“快、走、开……”她顶嘴，翻了个身，给自己盖上被子。

‘她有点刻薄，但很可爱。’侑傻笑着。走出房间，她挣扎着再一次换上她的制服。她不习惯穿高跟鞋和迷你裙，在照镜子时叹了口气。一件为她量身定做的蓝色商务套装上衣，给她一种干净、女性化的氛围感。她放下了头发，而不是梳成平常的小辫子，一条裙子紧包着她的臀部，裙边开了一条缝，这样她就可以跨步了。浅色的连裤袜妆点了她的腿部，而脚上踏着几厘米的高跟鞋。

‘我觉得我看起来像个样子了。’她一边走向门口一边想道。‘我讨厌高跟鞋和这条裙子，但我必须承认，我穿起来真的很好看。’她经过前廊时，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这个区域24小时都开放，所以当她向前台走去，有几个人向她道了早安。

“打扰一下。”侑对着值夜班的工作人员微笑。“这附近有食品店吗？”

花了一个小时逛街、购物、返回，侑已经想把鞋子甩到房间的另一头去了。她的手上拿着几袋食物，刚好够她一天吃的。没过多久，她又进入沙弥香的公寓，打开了灯。

过了一会儿，沙弥香散漫地从床上起身，打着大大的哈欠伸了个懒腰。她闻到一股香味，还听到了厨房里传来的声音。她脸上的困惑清晰可见，从床上跌跌撞撞地爬起来。“……侑……？”

“啊，沙弥香前辈！”侑笑容满面。“来得正好！穿上衣服，到饭桌这边。”

沙弥香又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我在家的时候就一直穿成这样。”她抗议道。她只穿了一件吊带背心和内裤，简直就是慵懒早晨的写照。“可是你……你是在做饭吗？”

“蛋包饭。”侑回答道，将盘子端上桌。“今天早上我去购物了，买了一些东西。要是你不吃顿像样的早餐，我是不会放你出去的。”回到厨房，她开始捣鼓摆弄，然后一手拿着一杯黑咖啡，另一手拿着橙汁回来了。“吃早餐时喝果汁可以补充一些额外的维他命，接着你的咖啡也凉到可以小口抿了。

“……侑……哇。”沙弥香坐在饭桌前，惊叹地看着它。“太谢谢你了……”等她的朋友也就座，她们就一起开动了。“噢哇……噢哇！”

“很简单，但我非常喜欢。”

“不，这太棒了！自从几个月前开始工作以来，我都没吃过早饭。”她吃得有些快，笑容灿烂。“我就知道雇用你是正确的选择！”

“来自一个昨天叫我什么都不用做的女人的发言。”

“呵呵，对不起。”她们的目光交汇了片刻，彼此都在这个早晨感到了一丝恬静。这一刻只持续了几分钟，她们的手机就同时响了起来。一张非常疲惫的灯子的自拍照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灯：终于让我的手机可以在这里通过wifi发送消息了！一直忙个不停，总算能坐下来吃晚饭了。早上好，我非常想念你们两位。

侑看到一滴泪落在她的手机屏幕，模糊了上面的图像。“嗯……”她强忍住抽泣，竭力微笑。“我要……要去趟洗手间……还……我……”另一颗泪珠从她的脸颊上滚落下来，她终于不得不吸了吸鼻子。“我……”

“侑……”沙弥香无助地看着这个女孩摇了摇自己的脑袋，迅速跑去独自哭泣。‘我只能看着她遭受痛苦……’她的筷子戳着直到几秒钟前她还觉得很美味的食物，而现在只让她充满了内疚。‘她自己伤得那么重，却还为我做了这一切……’ 把头往后靠，她仰望着天花板。‘灯子……我能做些什么帮帮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