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屈服于欲望

侑的闹铃将我从睡梦中唤醒。虽然我已经习惯了我们在不同的时间醒来，但感觉还是有点……不错。知道有人和我在一起，就睡在我旁边的床上。即使我们在不同的时间上床睡觉，一起依偎或是背对背，当我醒来时，温暖总是在那里。是我不再孤单的证明。歌曲戛然而止，我睡意朦胧地睁开眼睛，向枕头另一边望去。我几乎无法辨认出侑站在床边做伸展的样子。她正在换上跑步装备，我向她呻吟了一声以示问候。

“早安，沙弥香。”侑轻声细语，俯身亲吻女孩的太阳穴。

“走开。”标准回答传来。“睡觉。”

“是，是。睡觉。”

沙弥香在床上翻了个身，再次闭上眼睛。虽然感觉只过了几秒钟，但当她再次睁开它们时，她听到了淋浴声。床头柜上的手机告诉她时间已经有点晚了。‘真的假的？’撑起身，她揉了揉眼睛。‘再要求多几个小时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踉踉跄跄地走向浴室，隔着雾蒙蒙的玻璃向侑打招呼:“你跑得如何，侑？”

“精力充沛！”侑一边用双手擦洗头发，一边兴高采烈地回话。“你睡得好吗？”

“很棒，你应该试一试。”她俯身在柜台上，打开镜盒，将镜片放入眼中。“不过令人惊讶的是，我想我可以再戴上隐形眼镜了。没有熬夜到那么晚真的是有回报的呢。”

“可我喜欢你的普通眼镜！”

“呃，天刚亮你就这么精神抖擞啊。”

“现在已经是早上七点了！”水流断了，女孩疯狂地揉乱头发，想把水甩出来。她走了出来，对她的室友微笑。“我要去准备早餐，今天吃西式的怎么样？”

沙弥香眨着眼放进另一个隐形眼镜片，点了点头。“听起来不错。”她转过头去看她的朋友。“我想吃——！？”

“……什么？”侑害羞地用一只胳膊遮住胸部，另一手遮住下体的一小簇毛发。“你、你在色迷迷地看我。”

“抱歉……”沙弥香得体地站了起来，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通常情况下，当她们一起洗澡时她会摘下眼镜，在她擦干身体后她会离得更远。而现在，看到她刚跑完步，浑身湿透，闻起来有她肥皂的香味，她忍不住去留意眼前的景象。

“你不如拍张照吧，这样可以持续得久一点。”

这次她猛地抬起头来。“对不起！”

“哦……？”侑将双手背在身后，身体前倾，露出一个挖苦的笑容。“这算什么？我们聊了一晚上感情你就已经对我欲罢不能了吗？嗯……没想到你这么容易搞定。”

她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好吧，行吧，我只是从没见过你那样……”

“你有，每天都有。”

“我在浴室洗澡时从不戴眼镜……没有它们，我基本上就像瞎了。”

“你应该找个更好的目标，我太瘦了。”

“你很性感。”沙弥香反驳她。

“不，我是——”她注意到沙弥香又在看她，她迅速从架子上拉过一条毛巾，害羞地遮在身前。“嘿，别说了，太尴尬了。”

一只手缓缓地伸出来，沙弥香的眼睛俯视着侑。“你还记得那个词吗？”得到了一个温顺的点头作为回应，她轻轻低语。“……把毛巾给我。”

“……好的，女士。”这需要一些努力，但侑还是设法慢慢地递了出去。她的身体微微侧着，遮住了自己的大部分肌肤。冲完澡后她就觉得很热，但脸颊尤其像着了火一般。“这、这样可以吗？”

“不。”她迅速展开毛巾，这样她就可以把它披在侑身上。双手开始弄干头发，小心翼翼地沿着脖子和肩膀向下移动。“侑，不要再在我面前贬低你自己了。”

“可是……”她看起来更加害羞了，金色的眼睛向上凝望着，在房间的灯光下似乎闪闪发光。

“没有可是……你很美丽。说出来。”得到的却只是一阵沉默，她用毛巾把侑拉得更近一些。“说你很美。”

“我很……美？”

“乖孩子。”她倾身对着她的耳侧热烈地说道。“再来一遍。”

“……我很美。”侑感到一只胳膊搂住了她的腰，身体被拉得更近了。“沙弥香大人？”

“这，”话语又像呼吸一样飘到了她敏感的耳朵上。“……就是被支配的感觉。”她不情愿地向后靠了靠，这样她们就可以注视着对方的眼睛了。“如果你真的想要这样的东西，那么我的条件是：你只能从积极的角度看待自己。不要说你很瘦，不要说你看起来像根小树枝，不要说你的胸部不够大。你要说你很美。”

侑狠狠哽咽了一声，膝盖发软。这是她与灯子在一起时渴望着却永远得不到的东西。接受这个提议实在是太诱人了……“你确定我们能——”

“我们昨晚谈过这个话题了。”沙弥香打断了她。“说好的或者星光。你必须做出抉择。”

“好的。”当她的朋友又走回去准备用毛巾擦干她时，传来了小小的尖叫声。“……沙弥香大人？”

“什么事？”

“……谢谢你。”她闭上双眼，放慢呼吸，这样她就可以享受这种细心呵护了。在她的内心深处，她正对自己大喊大叫，说灯子不会喜欢这样。她的其他部分反击道，她有她的机会，灯子也有很多机会做类似的事。‘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必须释怀然后继续前进。’吹风机启动了，她马上就让沙弥香吹干并梳理她的头发。‘我们分手了……现在沙弥香在这里，即使我们还只是朋友。’她偷偷地看了一眼正在娇惯她的那个人。‘朋友……互惠互利的那种吗？’

“好了，搞定了。你披着头发很好看。”她很高兴，将毛巾披在肩上，把女孩赶出了房间。“去给你的光屁股穿点什么，我要去洗澡了。”

“别、别太久了！早餐会在……大概半个小时内做好吧？”

“一直以来谢谢你了，侑。”门关上了，隔开了两人。

“嘿，等等！为什么不让我看看好东西！？”

“好女孩是不会求着要看室友裸体的。”

“这不公平！”侑咆哮道。“我早该知道这不会长久的……”

“我听到了！”

“很好！”侑气冲冲地走了，路上每走一步都在抱怨。“切，她都看光了我，至少也让我看她一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