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
衣襟被解到一半,林曼立即用一只手把房轻歌的手摁住。
房轻歌微微睁开眼,眼神醺醉的道,“相公,你害羞什么,往常不是你一直猴急的,怎么今天我主动了,你到害羞起来了?”
“现在…不合适。”
“怎的不合适,就是要现在。”房轻歌不依不饶。
“轻歌,我倒是第一次见你醉酒的样子,可你这酒品…”不等林曼说完,口已经被对方啄了上来。
林曼想把她推开,可又有点不舍得,但是不推不行啊,哪有人在繁华的大街上当众宽衣解带,还如此亲热的。
哪怕是在现代,亲也就算了,这衣衫不整又当成何体统。
此时乃是入夜前最后的繁华时段,街上人来人往,不甚热闹。
古人虽也开放,但也没见过哪个男子竟当街被个女子压在身下叨着小嘴的,遂过路众人纷纷投来了奇异的目光。
甚至还有那带着孩童的妇人赶快捂住了那孩童天真烂漫的眼睛,对那靠在戏园侧门的两人你侬我侬之举,露出了或鄙夷、或羡慕的神色,“大庭广众,也不知道羞。”
林曼当真尴尬,连哄带骗的在房轻歌身子的遮掩下,也同样是在醉酒的房轻歌的阻拦下,才将腰带十分艰难的系好。
紧接着林曼就一把将房轻歌抱起,径直的往府里飞奔,不急不行啊,因她今日举止接连异常,保不齐她一会还会闹出什么事端来。
两人自从洞房之夜送走文贞开始,便谢绝一切打扰,林曼依旧贪恋于娘子美色,不但整夜承欢,直到清晨都不肯罢休。
直到晌午才算勉强饶过那哀求之人,似是要将这么久的思念之情通通的补将回来,倒是真应了新婚燕尔情更浓。
两人下午相拥而眠,房轻歌就搂着她一直贪恋的味道安心的睡着,却在傍晚时分就被林曼从睡梦中拉起。
“相公,好困!”可林曼却不知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精力,叨着美人的滣,强行将她抱着起了身。
房轻歌嗔怪她昨夜让她太累,今日还不给睡饱,这大晚上的醒来便开始打情骂俏。
到了晚上,两人想多留下些美好记忆,林曼便提出去街上逛逛。
小两口亲密的挽着手,偶尔到了无人的街角倒是互相啃食一番,味道自是又香又甜。
今天月圆,天气晴朗,却不知是个什么重要的日子,漫天飞舞起了那孔明灯,就连池塘边也都飘满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河灯,煞是好看。
二人也在小桥边的摊位上买了两盏漂亮的河灯,灯火揺曳于清清流水,承载着人们的美好意愿,被碧波轻轻托着,缓步前行着。
“许了个什么愿?”,房轻歌刚刚睁开因许愿而闭起的眸子,就被林曼迫不及待的追问着。
她望着夜色中林曼闪动的星眸,揽住了她的脖颈悄悄凑到她的耳边柔声道,“不告诉你”。
林曼则偏过头贴上了她的脸颊,小声的质问道,“你确定?”
房轻歌怕林曼又使什么坏,遂立即轻笑着闪躲开来。
“轻歌,我追不上你,慢点啊,有没有什么想去玩的地方,我陪你。”
林曼跑得气喘吁吁,尽管将轻功用到极致,乃至于用上了吃奶的力气,也自然是追不上房轻歌的。
房轻歌终还是在一个戏园子门口停了下来,林曼好不容易才追到这,才发现房轻歌竟没有半点粗喘的气息,想来其内功之深厚,自己与之相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房轻歌展颜道,“嗯,最想来这里,戏园。”
“我怎么不知道你居然喜欢听戏。”林曼惊诧。
“因为从我很小的时候爹就不许我去了,所有可以玩乐的地方全都不许我去,即使去了,也是要被唔得严严实实。
有一次我出去的时间有点长了,脸上被捂的起了很多疹子,痒了好多天才消下去,从那以后我自己就不想出去了。”
林曼有点同情,遂直接拉起了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大步的向戏园里面走去。
“以后哪里好玩我们就去哪里,你想去哪里,我们便就去哪里,上刀山下油锅我都陪着你。”
“你还真是,谁会想要上刀山下油锅呀?”房轻歌嗤笑着她。
林曼确也感觉自己有些词没达意,脸上微红有些尴尬。
房轻歌则满脸温柔的笑道,“我只想去你在的地方,还有你的心里。”
林曼闻言顿住了脚步,怔愣着,微笑着望着房轻歌入水般的眸子,那眸子也正款款的望着她,两人互望的眼神有些深情。
她们的长相着实足够吸引众人的注意,所以戏园里林曼特意选了个二楼的包厢。
包厢间虽有木墙相隔,但望向剧场处却是镂空的硕大窗格,这里不但可以视野开阔的望向舞台,亦能看见其它包厢内的达官贵人们。
不过那些大部分也都是大腹便便的有钱老爷之流,或者就是出自京城哪家富二代的公子哥,其身边均也叫了好些个姑娘作陪。
不过各个包厢的人们也互相攀比着,攀比着谁点的姑娘够多,姿色够艳。
但林曼两人一进来,四周便一下子寂静下来,她们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转瞬间各个厢房又都起了小小的喧闹之声。
房轻歌的姿色确实惊为天人,而林曼也是风秀俊朗的翩翩公子。
那些包厢中的人只当林曼是哪家有钱的小公子,不知道去哪包了如此漂亮的姑娘,真叫羡煞旁人。
还有些个胆子大的登徒浪子,跃跃欲试的有想要前来拜会的意图,到也叫身边的那些个懂事的拦了下来。
林曼见到那些人不怀好意的目光,虽心有不悦,倒也不理,毕竟来了,总也不能让房轻歌再将脸遮了去。
主要是那些找事的也没来,自己也不好发作,反倒会叨扰了房轻歌想看戏的兴致。
她想着回去以后她要自制个现代版的口罩,不是很捂的那一种,省的娘子太漂亮容易给自己招惹事端,只能把她当做现代的明星处理才能放心。
林曼又叫了些个精致菜肴,想着这戏不知道要多久,顺便连晚餐都在这里解决了,省的回去耽搁做正事的时间。
心里想着,不免色心忽起,不自觉的往身边的美人身畔近了些许。
那美人却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下打量,因为正巧今夜这戏园子为了拉客,将昨日刚刚当选的某春苑花魁招了来做排面。
林曼见房轻歌专注,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靠近,不禁心头微醋,遂猛的一把拉过身边的人儿在其脸颊啄了一口,却当真亲的房轻歌猝不及防,遂嗔怪道,“相公,这里好些个人看着呢。”
林曼见房轻歌还在专注的向下看,便不甚介意的顺着她的目光也跟着看了下去,此时刚好乐声响起,舞台上的光线亦被人调的暗了些许。
紧接着,那花魁便半遮着面纱,先行在戏台上翩翩舞了起来,林曼也未曾见过这古时的舞蹈,到是也跟着看的尽兴。
那花魁却也是长的美艳,浓妆艳抹下,琴声悠悠间,身若无骨,倒也舞的妖娆和谐,惹得台上台下连连叫好。
林曼只看得这古人的舞蹈,若是拿了现代去,倒也别有一番韵味,却不知为何,那花魁忽的抬眸,望向了这间厢房,竟直直的对上了林曼的眼。
林曼忽觉惊奇,用力思索着自己好像不曾相识这个美人,心下想着这或许只是凑巧望向这里的吧。
“哎呦。”林曼却不料脚下忽的一个吃痛,便不自觉的叫出了声,脚面确实是被房轻歌重重的踩了一脚,心下纳闷的望了过去。
见房轻歌根本没看自己,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美人看。
“轻歌,这是何意,要谋杀亲夫?”林曼不解。
房轻歌倒是没有回答,反而对着包厢外伺候的人道:“小二,来两坛子最好的酒,上大碗的。”
“啊?”林曼万万没想到,她这是要闹哪出?皱眉心下思虑,自己好像也没做错什么啊。
“那女人好看吗?”房轻歌幽幽的问,终于舍得将目光缓缓的转向了林曼。
林曼想着,怕不是只是因为自己多看了几眼,她就吃醋了,那自己来到这厢房不就是为了看戏的吗,总不好人坐在这里,却要把眼睛闭了去吧?
明明自己是寻着她的目光才看过去的啊,比起这花魁的样貌来,林曼倒是更好奇,她是哪里吸引了房轻歌的注意,莫不是房轻歌除了自己,也会心仪着其它美色?
“我当真是冤枉,我是见你一直在盯着她看我才看的,她确实好看…”
“但比起你来…”林曼话还没说完,但见房轻歌正摸向腰间的飞刀。
“还是差的多了。”林曼赶紧将话补全,并将手压在了她腰间的手上。
却不料还是听到“砰”的一声,一把飞刀迅雷不及掩耳的,直直的立在了对面一个包厢的桌子上。
那包厢的人甚至都没看清是哪里掷出的刀子,遂有人撇见了对面包厢中的房轻歌眸子里的寒冰,便面色惊恐连滚带爬的跑了。
“轻歌,这是何意?”
“一帮不知哪里来的登徒妇,满口污言秽语,直说这边公子长的俊俏,一会找些个人,要把这小公子劫回去玩乐一番,怎么,还是说你很想去,不然,我再把她们叫回来?”
“娘子又拿相公取乐不是。”
“那个包厢里的人,与楼下的这个花魁是同一伙的人。”
林曼顿悟,这下觉得自己现在连女人都不敢随便看了,于是再颤颤巍巍的将目光,从那寒茫瑟瑟的冰冷飞刀上转向舞台。
好巧不巧,她不小心又撇到了戏台子上,这不看还好,一看还真吓一跳,那花魁正目不转睛的边舞边望着自己,仿佛这支舞便是为他一人所跳。
林曼瞬感脊背发寒,遂又将眸子小心翼翼的投向了房轻歌,房轻歌自然是也瞥见了二人方才的对望,眸子里的火倒是更浓了几分。
看来是时候宣誓主权了,只见房轻歌一把抓住了林曼的衣领将之拉了过来,竟生生的让林曼直接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林曼毕竟也是女人,身材并不高大,和房轻歌的身高体重几乎相等,也是匀称得体。
而后就见那一袭白衣的美丽女子,如同公子般在调戏身边的作陪,她搂着林曼的腰,直接将其搂在怀中对上了她的口。
这姿势当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却是让林曼又羞又臊,而台下的花魁自然也是见了这一幕的,便立即略显失望的收回了眼神,只匆匆舞完便退了场。
“吱吖”一声,门恰巧这时被推开,拿着酒的小二见此情形立刻呆愣当场,这要换做别的包厢,见这场景到也丝毫不足为奇。
只是这眼前的男女反攻,小二倒是心下一惊,但毕竟见过世面,遂立即在门口放下了酒坛,弯腰做了个伊,而后立马关门就走,出门便是一脸姨母之笑,待离的远了便是捧腹大笑。
二楼其它包厢的人见到这一幕也当真都是惊的呆住了,敢情刚才是自己误会了,这明明就是哪家有钱的公主包养了个陪酒的小白脸吧。
房轻歌见台下舞毕,遂才放开了还在大睁着眼睛的林曼,还假意吧嗒吧嗒嘴以示调戏成功,但仍意犹未尽,一种胜利后的小喜悦在心里油然而生,幼稚的像个怕被抢走了糖的孩子。
房轻歌方才一直盯着台下的花魁看,是因为自从她和林曼一进戏园的门,便看到了在二楼某厢房中,正出来透气的这花魁。
当时林曼只顾着好奇的左右赏着景致,但那花魁的眼神却是一直盯着她那俊俏的脸直直的看着。
恰巧此时林曼看到了地上的一只可爱猫咪,便直直的奔了过去,却不小心被地上的香蕉皮滑的险些趴在地上,那女子随即用精致的团扇遮住了唇角,似在掩面轻笑。
这一切自然都被房轻歌看在眼里,可人家姑娘也只是瞧瞧,并没有做什么,她又不好发作,总不能连看都不能让人家看吧。
而想怪林曼吗?更是怪不到她头上,林曼更是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戏码被自己落下,自然无辜,所以房轻歌就只一个人生着闷气。
起先她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这么轻浮,后来才知道那是昨日刚刚当选的花魁,这才一直盯着那女子看着。
花魁舞罢,戏曲上演,只不一会,却是见那相隔两间的包厢中迎来了那花魁的身影,又是一个可以清晰张望这里的角度。
同一个包厢中,那里还坐着一个肥肥胖胖的达官贵人,方才那主仆二人在门外的对话,房轻歌自然也是听了去。
那花魁先前是对这肥官敬过酒的,那叫香儿的仆人告知了这花魁,之前礼仪已成,此时舞毕已经可以不用来敬酒了。
但那花魁仍执意要进来,说是还有些事情要确定。
不知道那小公子细皮嫩肉,是被包养的还是怎么,若是,那自可出些银子,将之领了回去便是。
要知道方才与自己一同前来的,那些有钱的姑姑们一直都在议论他,说这京城中一直都没有什么新鲜货色来,遂这花魁又冒着被那肥官调戏的危险,还是进了来。
偏巧今天的戏讲的是一个男主分别爱上了两个女主的戏码,而房轻歌嘴上没说,却是一直在二楼包厢里猛灌起酒来。
林曼虽劝,但哪知房轻歌一直说话阴阳怪气,只好也跟着她一起喝了起来,这房轻歌见林曼不哄,心头更气,便真的不管不顾,畅饮了起来。
林曼见房轻歌实在喝的多了,便想着赶紧带人回家,结过账后拉着房轻歌的手便就往外走,她却不知她们前脚刚离开戏园,那花魁后脚就与那贴身小丫鬟跟了出来,而后就发生了开头那一幕。
房轻歌哪肯放弃这种机会,借着酒劲便大庭广众之下开启了强行模式,这让林曼背起她的时候,还不忘跟身边围观的人尴尬的解释着,“新婚,新婚。”
那花魁自然也是听到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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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熄掉烛火吗?”林曼小声地问,房轻歌虽为武林高手,但遇到这种事,往常都由着林曼做主导,她先前可是如小家碧玉般的害羞到不行。
可今日不知道是不是醉酒壮了胆,还是反正结已成亲,不用在意那形象,总之是一改往日的逆来顺受,而是反守为攻。
“不要熄掉烛火,我今天要看着你,今日换我欺负你。”
“你说什么?”林曼心里顿时咯噔,大为震惊,今天怎会再三被她调戏,是因为没让她睡饱的原因吗?
可房轻歌哪管那些,直接捧着林曼那张祸害人间的脸,就要啄上来。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房轻歌却忽觉胃中好一阵翻腾,而望着房轻歌的状况,林曼顿觉大事不妙…
床单换过了,澡也洗过了,可房间依旧弥漫着浓重的酒气,林曼只得抱着房轻歌移居到了侧面的耳房。
可房轻歌居然不改方才的霸道,仿佛今天就只想要了她,莫不是她今日吃错了什么药?
可林曼不知,今日的房轻歌确实只想证明,林曼是属于她的,是她一个人的,她醉了么?
醉了,但没那么醉,装的成分蛮大,意识清醒的很,那些酒精早被她用内力逼出去大半,不然她也不会方才在关键的一刻,还是吐到了旁边,林曼这才免遭了毒手。
“痛?”房轻歌看着林曼痛苦的表情,遂顿住。
见林曼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是痛还是羞,活像丢了半条命,她才方觉解恨和真正的占有。
想着她平时欺负自己的霸道模样,房轻歌便也学起了她的样子,“忍着。”
林曼痛,但这方面她岂能认输,遂又反压了上去…
时间慢慢过去了许久许久…
“相公,太累了,想睡,可不可以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