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脉冲星（中）

“这是超远程重力扫描仪的原型” 弗拉德解释说，指着装在墙上的一个巨大的装置。看上去就像一个由充满了奇怪的边角的新零件和明显即兴的附件杂乱拼接起来的东西，显然叫它原型很合适。

良子和亚美莎礼貌地点点头，陶主任正对着一张只有他能看到的图表皱眉头。

“这是我自己的作品，灵感来自于我们之前实验的一些成果。这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但我从来没有足够多的资源。”

他检查了一遍确保她们都能听懂。她们再一次礼貌地点点头。

“我会尽量简明扼要的，” 他说。“我一直在运行这一设备。然后我发现了这个。”

他伸出手，一个五颜六色的球体出现在上面，一眼就能看出是重力图。

“根据我们的数据和军方最近的一些调查，这似乎是某种主要的外星章鱼设施。司令部很想知道它是什么，我也想知道它是什么。但如果没有更多的积极参与，我无法收集到如此详细的信息。这就是你来这儿的原因。”

“我是不是该说我不是很喜欢那儿的声音 {This is where I'm supposed to say I don't like the sound of that 我很怀疑这是个电影台词梗}，” 亚纱美说，她的语调听起来只是半开玩笑。

“是的，” 弗拉德表示同意。” 但这并不危险，我只需要你们俩做你们平时做的事，去那儿稍微逛一下。”

“怎么逛？”

“只要你注意读数就行了。” 弗拉德说 “以前，当你尝试做其他事情的时候，它的数据都是随机的，但是我怀疑如果有了一些积极的反馈，你可能会做得更好。我会确保你在行动时能看到它。”

“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更好的分辨率，更强的信号，诸如此类，” 弗拉德说 “我们仍然在猜测该展示什么样的东西。不必第一次就成功。”

“一个新颖的建议，” 陶拱起眉毛说 “让他们调整方法，而不是调整仪器。”

“好吧，我们也可以重新校准其他要素，” 弗拉德说 “但如果只关注这一点而忽略了能源，那就太傻了。 ”

他用一种过于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亚纱美。

“非得我来嘛？” 良子问 “通常我来这里是为了试验虫洞的形成，而不是为了别的。听起来我们好像不在干这事？”

“也许不是，” 弗拉德微微歪着头说，“但可能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妥，我想你们两个更愿意在一起。”

弗拉德说的话让她脸红了，想把脸藏起来，这让亚纱美觉得好笑。

“那我们就这样吧，” 亚纱美笑着说。

那两位科学家前往观测场，就远距离重力传感器的设计展开讨论。

“是的，我当然更喜欢在一起，” 亚纱美说，这时，良子转向她们用作更衣室的小房间 “但是，唉，当我们正试图回房间的时候，有人决定召集我们做一个特别的实验。我自己也有点失望。”

良子笑了，回忆起亚纱美看到这消息是多么的恼火，然后走进了她存放衣服的房间，亚纱美跟着她。

过了一会儿，门轻轻一声关上了。{咳。咳。。。。}

她开始脱下已经解开扣子的上衣，但当她注意到亚纱美在看着她时，她停了下来。视线追踪并不难。

叫她规矩点，克莱丽丝想，语气幽默，很明显她在开玩笑。

良子转了转眼睛，决定转过头去。那儿真没什么好看的 {迫害钢板} 虽然亚纱美擅长让人觉得她在隐藏一些 “好” 东西，但她并没有看到。{哦吼吼，我懂了。}

良子瞥了一眼，看到亚纱美也开始换衣服，就把上衣脱了下来。不能穿太多的衣服在真空服里挺不方便的，但她可以理解，这种方便毫无意义。

在克莱丽丝的一声叮当声的提示下，她从思绪中走出来，看见亚纱美又在看自己。因为另一个女孩也没有穿好衣服，她也发现自己的眼神向下游荡…

“别吧，” 良子一边说，一边用一只手做了个手势 “我很高兴你这么关注我，但现在真的不是时候。你今天怎么了？我们以前可没在对方面前换过衣服。”

她又果断地转过身去，专注地拿起真空服的几块配件，弯腰把它们贴在腿上。每一个模块件紧密地安装在适当的地方，发出轻微的吸附音。

亚纱美令人惊讶地在她转身时抓住了她的手臂。

亚纱美趁机深深地吻上了她的嘴唇，在良子意识到这一点之前，她感到自己被拉了进去，向后靠在墙上以提供一个角度。她感到亚纱美的手放在她的下背部，冒险地移动着。{审核求放过，这段我就不发挥了。}

“好吧，真的，” 她说着，把头往后拉，抓住了那只手 “现在不行。”

“别紧张，我不会让可怜的陶主任难堪的，” 亚纱美退后说 “我只是想让自己放心，你仍然属于我。”

她的眼睛看起来不太好色，不完全是。而是显得更有… 占有欲。

良子疲倦地摇了摇头。

“你知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和性有关，” 她说 “一段感情不止于此。你不是一直在看情感指南吗？”

轮到亚纱美翻白眼了。

“是的，但它们并没考虑到我们的情况，不是吗？在这个空间站上没什么可做的，我感到很紧张而且德尔马戈还在附近。”

最后一句话是随便说的… 太随便了。

“我知道她在这儿让你很不安，” 良子说着，把衣服的躯干部分系上了 “但你知道我对她没有兴趣。不是那样的。”

“我知道，” 亚纱美说 “但这是不合理的，你懂吗？我只是觉得，有时候，我们在一起只做过一件事，而你甚至都不喜欢。”

良子呆呆地看着又一块太空服在她的手臂上找到了位置。

“额，考虑到这个的话，即使在木卫三十二上，我们也只是忙于平常的事情。克莱丽丝想让我指出，从技术上讲，我们甚至从来没有真正约会过。”

亚纱美噗嗤地笑出了声

“她真是一如既往地照顾我们，” 她尴尬地笑着说 “不，我们没有。但不如我们在这儿做呢？”

“额，我们总有机会去像阿兹瑞尔想的那样去一边飞一边跳舞什么的，” 良子说 “还有虚拟现实里那些东西。我们那会已经玩的挺开心的了。”

良子望向别处，把这当作思考的借口。除了虚拟现实，在这里没有很多好的约会方式。虚拟现实挺好的，但在现实生活中一起去某个地方似乎… 更合适一点。当她忙着为西蒙娜考虑的时候，为什么不为亚纱美想想呢？

下一次我们离开这个太空站的时候，我们预定点东西吧，” 良子向前倾了倾，让亚纱美能看一眼她还暴露在外的肩部 {你 在 干 什 么}“我相信佐仓桑会推荐一些东西。”

亚纱美迅速眨了眨眼。

“好吧，” 她说 “一定得我们都能乐在其中的东西。我不想觉得你这样做只是为了我。”

“即使我这么做，也不会那么糟，” 良子说。

亚纱美转过身去，看着门口，她把最后几件太空服拼在一起。

“别急着做实验，” 良子建议道，亚纱美的手套正缠在她的手上 “如果我们能马上完成，我们以后会有更多自己的空闲时间。这挺值的。”

亚纱美做了一个奇怪的表情，瞬间被划过的头盔遮住了脸，她的头发以自己的方式移动。

“你在这方面做得越来越好了，” 她在无线电上，沉重地摇着头说 “这让我很高兴。”

“我们走吧，” 良子通过自己的无线电说。

之后的程序非常熟悉，可以说是例行公事：走出门，右转，进入贴有明亮标签的气闸室，然后在空气被泵出房间时短暂等待。

当良子走出气闸时，看着亚纱美 {both horizontally and vertically 这个不怎么好翻译，大家想象一下宇航员那种憨憨样。} 进入测试区域中心附近的位置，她意识到能够漂浮在墙壁附近观看是多么的放松。这里什么也不用她来干。

不，也不是什么都不用干。

很好，亚纱美 - 酱，你可以做到的，她念话道。我盯着你呢。

等下，亚纱美 - 酱？她的女朋友想。你从没这么叫过我。

我想我得缓解下气氛

天哪，我...... 你要给我加油嘛？

良子忍不住笑了笑，很轻声的那种。

嗯，是的。这就是我应该做的。克莱丽丝就是这么说的。

当然克莱丽丝也说过别解释这是她说的，克莱丽丝心累地念话。你就说你自己这么想的，会死啊？

我只是觉得很尴尬，你知道，良子想。

良子不知道克莱丽丝是如何用一种情感来传达翻白眼的感觉的。

“我...... 额，谢谢，” 亚纱美显然很慌张地大声说。

“我们，呃，很快就要开始试验了，” 弗拉德在他们的太空服无线电上说 “请准备好。”

亚纱美犹豫了一下，才摆出她习惯的姿势，举手比平时显得有点招摇。良子开始担心，也许是她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有些已婚夫妇彼此相处的时间比你们两个还少，克莱丽丝抱怨，而你们的表现仍然像一对心慌意乱的青少年。

我就是个心慌意乱的青少年。

那我一岁都没到呢！

你知道这不算数的！

良子突然结束了她的争论，感觉到周围的世界在变化。虽然她没有亚纱美天生的重力感，但她更专注于解读灵魂宝石的讯息，而现在它告诉她有一个很大的东西正在慢慢接近。

显然这次没必要猜测是什么东西。亚纱美面前的空间被扭曲了，世界向内弯曲，形成一个完美的黑色圆圈，显而易见的，她眼前的东西不是别的。

一开始，亚纱美花了半个小时才能做到这种程度。现在，几分钟就足够了。

一个新的物体闪烁着进入她的视线，一个五彩缤纷的球体似乎漂浮在她旁边的空间。这是弗拉德说说的遥远设施的图像。

“我们是要试着加强这儿的信号是吗” 亚纱美问。“把这东西变成紫色？”

“是的，这是第一步，” 弗拉德说。“但是不止如此。这周围有这么多的紊流，以至于我相信这是一个探测伪影，不是真正的信号。如果你能摆脱这些东西，那还挺有助于分析的。”

“我尽量，” 亚纱美说。

良子静静地看着亚纱美附近的涡流平静下来，同时她尝试了除虫洞程序以外的其他操作方式，探索着使设备工作得更好的方式。起初，这似乎是一个痛苦而缓慢的试错过程，但后来，就在克莱丽丝开始在她的记事本上写下更多的实验报告时，圆球变成了一个明亮而偏红的紫色，看起来很炫目。

“令人印象深刻的突破，” 弗拉德评论道。

“是的，” 亚纱美承认 “事实上我觉得很奇怪，好像我不知怎么理解这个探测器。这本不应该这么容易的。”

“这对你来说可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良子回忆起她读过的一些关于能力开发的书。

“也许吧，但现在我几乎感觉到了…… 我自己……”

这时她停止了说话，走近漩涡，身体靠了进去，这足以让良子开始感到有点紧张，因为她离得太近了。

但是良子没说什么，想让亚纱美专心一点。围绕球体的漩涡似乎稍微减弱，然后再次变得更强。不管是什么，阿萨米都很棘手。

“我觉得这根本不是什么人造物。” 她说 “我能感觉到它在变化。这是人造的，重复…… 它们以某种方式反射了脉冲星的旋转，使外界很难看到发生了什么。”

“这是个隐匿装置？” 弗拉德说 “一个噪音发生器？为了什么？”

“就为了这个，” 亚纱美说 “远程传感器探头。”

陶说：“我们以前从未尝试过这样的事情。

“如果你是它们，你敢在这种东西上面赌一把嘛？” 良子转述了克莱丽丝的意思 “我不会。”

亚纱美发出一种不愉快的声音，显然她有点沮丧。

“如果它们这么大动干戈，那无论这是什么东西，这都很重要，” 弗拉德说。“它们甚至都在反制一种我们还没有的探测方式。”

“你说这是一种脉冲星自转的反射，” 陶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感觉像是某种巨大物体的缩小版，自转非常快，” 亚纱美说。“不停地复制，就像反射回声一样。”

“我们能过滤这种信号嘛” 陶问道。“一种重复的形式，像回声一样不停反射......”

“不仅如此，” 亚纱美说。“上面还有点别的东西。一种人为的操控。”

“我可以试试，” 弗拉德说 “我已经试过了，在以前的数据上，但是没有那么详细，而且我没有这些线索。此外关于惯性系拖曳效应 {frame‐dragging 在宇宙学上，一个质量巨大的天体自转时的速度和角动量会对其周围的时空造成一定的扭曲，称为” 惯性系拖曳效应 “。} 有太多的的东西要解释......“

就像亚纱美刚才那样，他的声音渐渐变小，开始以自己的方式思考。

所有人再次陷入沉默，良子子只听到头盔里自己安静的呼吸声，亚纱美用手抚摸着扭曲的球体，像占卜师询问水晶球一样想知道点色。外星设施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它的神秘性，然而，一个旋转的紫色球体揭开了这层面纱。那东西真的更像是一个贝壳，她想。

“我可能有些想法，” 弗拉德最后说 “我从研究会那儿找了几个算法，把一些东西拼凑起来。我没有足够的本地处理能力来实时执行此操作，因此我请求在执政体计算集群上占用点时间。他们给了我权限。通过 IIC 传送这么多数据对我们的保密性没有好处 —— 我想实验室将不得不再次改变轨道。不管怎样，再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把这个摆设好……”

几秒钟后，她们看着的球体终于开始移动。围绕着边缘作的持续运动似乎平静下来，然后缓慢下降，球体上出现了斑点状的褪色，并没有呈现象征着低信号的绿色和红色，而是直接消失在 虚无中。

“我懂了，” 亚纱美说。“所以这东西就是这么运作的。”

球体突然缩小，直到不超过原来大小的十分之一，另一些物体出现了，仍然染上了表示传感器强度的虚拟色。它们看起来像一个个小珠子形成的球形网格，在中间围绕着一个小的球体。不，这更像脉冲星周围的空间站网格。

“哦，对不起，让我改一下读数。” 弗兰德说。

持续着的紫色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更精美的设施再现模型，现在还附有弗拉德的标签。诸如脉冲星，空间站…

“令人印象深刻的算法，” 陶评论道。

“不，不是，” 弗拉德说 “不是我做的。她 —— 鸣原小姐，看到发生了什么，如法炮制了。算法几乎没有发挥作用。”

良子把目光从圆球上转到了亚纱美身上，她仍然专注地站在她的漂浮站上。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看上去… 让人敬佩？

“这不仅仅是一个隐匿系统，” 阿萨米说 “这只是作用之一。他们利用脉冲星的引力来做一些事情。你看见这些小点在太空站里飞来飞去吗？它们是飞船，而且有很多。”

良子照亚纱美的指示，看到了她所说的船。它们源源不断地进出，但速度太慢，几乎不能称之为 “流动”。

“他们没有使用 FTL 引擎，” 亚纱美说 “也许这太冒险了，或者会干扰电台的工作。但这些船是巡洋舰级的。它们装载着……”

亚纱美又停了下来，良子只能盯着显示出来的船只。也许这是光的一个把戏，但这些船似乎越来越大，越来越细。

“它们携带着恒星周围时空的碎片，” 亚纱美最后说。

“什么？携带时空碎片？” 弗拉德附和 “原谅我的老生常谈，但这是不可能的。”

“不太可能，” 陶嘟嘟囔囔地说 “装载这样一个东西的密封装置几乎不可能建造，而且需要耗费大量的能量来防止它与周围空间重新整合。我们对这件事做了几次理论实验，但没有任何成果。”

“仅仅做这样的事情，即使是暂时的，也需要几乎把一个由粒子相互作用组成的区域与它周围的一切完全阻隔。切断每一处纠缠相互作用 {entanglement interaction. 这是什么专业术语嘛。}。只有黑洞才能自然地做到这一点。”

“我敢肯定，” 亚纱美说，带着一丝很难解释的不安 “但我只能说。这种事我凭直觉理解。我必须这么做。这是我自己的能力。你自己看看数据就行了。”

“是的，” 弗拉德说 “这绝对符合你的理论。但这并不能解释为什么他们会这样做。而且数量如此之多。”

“支配我们所在的一般时空的距离关系是其底层结构的一个突显特性，” 陶说 “对它们来说，距离不是真实存在的，时间只是方向的不确定性。待在一个不知何故与其他一切都分离的时空区域内自然会想回家。但家可以在任何地方。”

“你在说什么？” 弗拉德问。

陶说：“我不确定，只是把我思考的东西大声说出来。”

“那我们就先收集尽可能多的数据。” 弗拉德说。

“我想也许是时候休息一下了？” 陶建议道，声音里有一丝忧虑。” 这肯定会给她带来不小的压力。”

“我不确定我们是否能把一切维持在这个状态。” 弗拉德说 “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

良子心里一阵骚动，意识到一种震惊的内疚感，她忘了检查亚纱美的灵魂宝石状态，她太专注于看着眼前的试验。

魔力大概使用了三分之一。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但已经超出了正常非战斗状态的量。

“哦，我们休息一会吧，” 良子说，亚纱美没有立即作出回应。“你还能再来一次这个实验嘛？”

亚纱美待了一会才意识到这句话是对她说的。

“哦，好，好的，我想经过这次介入我已经知道大概的情况了，” 亚纱美说.“休息一下也没什么损失。”

她的声音明显分心了。

“那我们几个小时后在这里重新集结。” 弗拉德说 “这也将给我们一些时间来检查数据和做更多的分析。我想让你知道这是一项具有战略价值的工作 —— 我已经从上级那里得到了很多关于这方面的询问，如果能够给出某种答案他们会很满意。巴元帅特别感兴趣。”

设备读数消失在良子的视野中，亚纱美漂离了舱室中心的异常处。异常现象本身开始消退，良子感觉到机械的拉力也逐渐减弱，同时它们开始慢慢地向地面沉降。

亚纱美径直抓住了她的手。也许这是她的想象，但是亚纱美看上去正微微倚靠着她。情况真的那么糟嘛？

你还好吗？她问。

我很好。我只是想触摸你，这样就够了。

她们在气阀里站了一会，看着她们头盔里的气压读数。

有点不对劲，亚纱美突然念话。我从没有成为过大家的焦点，但是现在一切都靠我。感觉就像我正在干一番大事，是吧？这感觉对我来说很新鲜。我理解了你喜欢这样的理由，即便我有点被吓到了。

良子点点头，她的头盔缓缓打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问题是，那些飞船真的让我很困扰，亚纱美想，我觉得我应该知道它们在做什么，但现在还想不到。真相很近，就像我的手指几乎擦过了它，但同时我也只能到这个地步。

良子走出了气阀，她觉得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亚美莎。

好吧，你还可以再来一次。我们只要给你的宝石充个能，再回舱室一次。这一切结束之后，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去享受了。{我打完这场仗就要回老家结。。。。。}

好啊，亚纱美不置可否。

还是计划一下我们的约会？良子想挑逗一下她。

再好不过了，亚纱美有气无力地回答，良子心头一暖。

当她们换衣服时候，亚纱美仍然显得心烦意乱；这一次，她的目光并没有集中在良子的身体上，而是越过了她，仿佛她完全在看别的东西。老实说，这有点令人不安。

当她们在走廊里走回来，经过帕特里夏时，亚纱美突然抓住了良子的上臂。

“我知道了，” 她说。“我知道它们在搞什么鬼了。”

“它在为外星闪现技术提供能量，” 伏罗霍夫主任说。“这是悖论引擎悖论 { the paradox of the Paradox Engine，感兴趣可以去查一下} 的解决方案，也是它们闪现大炮的秘密成因。”

他停顿了一下，花了点时间调整他的毛衣，这是沃洛霍夫最著名的时尚配饰之一。

“我通常不太确定这一点，但鸣原亚纱美说，她几乎百分之百确定，这与我和陶主任一直在做的一些理论猜测是一致的。新的模拟显示，“挖掘” 并储存时空碎片，并将其用于远程传送至少非常困难但至少是可能的。但从什么时候起它们攻克了这道难关？”

沃洛霍夫停在那里，礼貌地在会议桌上紧握双手，等待大家的反馈。

麻美瞥了费奥多罗维奇和阿南德一眼，她们是这次会议的另外两位成员。她们脸色镇定，但很严肃。总参谋部已为此专题成立了一个工作小组委员会，就在刚刚，其重要性急剧上升。

“你们对鸣原的判断有多信任？” 麻美问道，一边给自己到了点虚拟红茶。“如果没有她的建议你们到底会怎么想？”

“只有大概百分之二十，” 沃洛霍夫说，“现在仍有太多的未知数。但是有相关专业背景的魔法少女们预言的历史记录没什么问题，尤其是当他们无法清除地说出逻辑上的原因时。你可以检查记录中的统计数据。”

他拿出一个茶杯，开始给自己倒茶，让麻美大吃一惊。大多数人工智能都强调从不食用人类食物，以确保它们永远不会被人类所迷惑。

麻美想了想，抿了一口茶。老实说，她不需要沃罗霍夫告诉她这一点，也不需要核对数据。她很清楚。但是，对一个女孩有这样的信心…

“恕我直言，麻美，这不是你的专长吗？” 费奥多罗维奇端着一杯咖啡问道 “也许你可以和她谈谈？”

“我大概会的，” 麻美说。“毕竟她现在在我的指挥下。”

“我很乐意进行更多的实验和模拟。” 沃洛霍夫说 “事实上，他们正在进行这种努力。”

麻美无言地点点头，给机械娘发了个简讯，想让亚纱美升职。考虑到最近几周在 Adept Blue 发生的事情的严重性，这么做似乎才是合适的。

“现在，让我们假设她是对的，” 她说 “后果是什么？我们要做什么吗？”

“我们需要一些可以争取时间的措施，拖延它们的计划，” 阿南德说。“像这样的运输中心是完美的目标，如果我们能对它做点什么的话，假设这是该地区唯一的一个这样的运输中心。”

她看向沃洛霍夫，这个含蓄的问题显而易见。

他说：“据我们所知，这是唯一一个远离 Euphratic 战区的运输中心。” 事实上，我们甚至还没有找到第二个。有可能在执政体空间附近也不会有了，因为我个人怀疑，我们可能会错过它们，尽管我们仍在寻找。唯一一个合理的原因是：它们基础设施和建筑中涉及的时空操纵的规模让人难以想象。即使是在为了抵御附近脉冲星潮汐力所需的防护罩也难以置信 。”

“它仍在外星太空相当深的地方，” 费奥多罗维奇说 “这不仅仅是轨道设施。这是一个设施齐全的星座，拥有未知的能力和及其离谱的屏障。如果赌注不那么高的话，就算考虑发动攻击也有点荒唐。”

“好吧，这是我们一直在想的一件事，” 沃洛霍夫揉着脸颊说 “作为军事事务的外行，你明白的。外星人花了相当大的努力向我们隐瞒他们行动的真正目的，甚至考虑到了一种我们还未拥有的侦查形式。他们显然很担心。”

“这可能是一种合理的偏执，” 阿南德挥着手说 “它们对我们的技术水平有一定的了解，可能对我们在不久的将来的发展方向有不错的猜测。这是一个合理的假设，特别是考虑到我们有过去常常给他们造成惊喜的‘王牌’。”

“只是猜测，” 沃洛霍夫说。

“我会让军事顾问进行一些模拟，” 费奥多罗维奇说，“但我的猜测是，对这些脉冲星矿场进行常规的舰队作战将非常困难。舰队根本不是为这种规模的深度入侵而建造的，外星人这次也不是毫无准备。我们需要从一些新的视角出发。”

“我们要把这个消息带给全体人员吗？” 阿南德问道 “即使我们不能实施打击，对外星人的闪现技术的任何新见解都应该值得按照舰队原则进行彻底审查。”

麻美把手放在桌子上，闭上眼睛一会儿。

“最后再这样吧，” 她说 “但不是现在。我觉得我们再做一点调查吧。”

阿南德皱起了眉头，只是一点点微小的动作，这是她甚至没想到麻美会注意到的。

“好吧，我想我们负担得起，” 她说。

麻美知道阿南德在担心什么，但有件事是另一个女人所不知道的。

她望向别处，假装在检查内部数据流。

她还需要参与一件更大的事情。一幅更大的图景，在这幅画面中，焰和杏子的女神准确地预言了外星章鱼活动的中断，并在假期结束后要求她再次造访。

她已经在返回地球的路上了，当她到达那里时，她有一些问题想问。关于未来，战争的性质，和焰发生了什么，生命的意义… 所有人们可能想问一个所谓的神的事情。她怀疑自己会得到很多答案，但女神不会让…… 她这么容易就从困扰中摆脱出来。

更实际地说，她有一种感觉，有一条通往神的热线，对总参谋部的主席来说是一件有用的事情。

“我想会议已经休会了，” 她说 “下次见。”

当模拟在她周围消失时，她心不在焉地在手指上摩擦着灵魂的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