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的，有些混沌懒散的敲门声。

“进来吧。”

棕白的羽翼从门缝中穿插进来。进来的女生面无表情，甚至有些想打个哈欠，她轻轻推了下看起来十分威重的黑框眼镜：“您找我？”

“是的。接下来有个很重要的研究课题，我想你会感兴趣的，赫默。”男人坐在靠背巨大的皮椅上，温和地笑着，把一个红色的文件夹递给面前两眼隐隐放光的青涩女生。

“跟源石有关的实验，我想你不会拒绝我的。”男人顿了顿，“这是莱茵生命截止目前最重要的课题了，交给你这个新人，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赫默一言不发，翻开文件夹。第一页是四个默认字体默认大小的黑字——X计划。

“白面鸮将会成为你的助理，关于这个计划，所有的都写在这份资料里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明白。”女生合上文件夹，“那我先走了。”说完她转过身，步频是平常的两倍，走向办公室沉重的大门。

“对了赫默，除你之外，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还有一个。”女生停下匆忙的脚步，但没有回头。“防卫科的塞雷娅，我想你会高兴的。”男人笑眯眯的，但赫默根本无暇在意他的表情，在确定他的言语不再会有下文之后，走出黑漆漆的办公室。

刚完成学业的黎博利，仅仅怀揣着对学术的无比热忱，就敲开了莱茵生命的大门。

在莱茵生命，能与赫默搭上话的，在助理白面鸮之前，就只有防卫科的塞雷娅。按说一个搞研究的科学家，是怎么都不会和一个战士扯上关系的。但的确，赫默作为刚刚来到莱茵生命的新人，总是受到塞雷娅的帮助。塞雷娅在莱茵生命的地位可以说是很高的，所以在她的特殊关照下，赫默极高的科研水平在莱茵生命迅速被发现——这也正是她负责“炎魔计划”的原因。但对于塞雷娅如此关照赫默的原因，却没有人知道，所以在莱茵生命中流传的版本也是多之又多——当然，普遍流传的便是塞雷娅实际上喜欢上了赫默——却也没人知道为什么。渐渐地，也传到了高层的耳朵里——也就不难解释男人的那副神情。

赫默回到自己的实验室，发现白面鸮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

“赫默医生，白面鸮从今天开始就是赫默医生的助理了，请多关照。”

“那么，实验什么时候开始？”赫默死死盯着手中的资料，甚至没有看一眼白面鸮。“明天实验对象就会来的，不会耽误赫默医生的时间。”

赫默并没有回话，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还是目不转睛。白面鸮眨眨眼睛，默默坐回自己的座椅上。

“把源石碎片和生物体结合？真是前所未有的大胆设想。”即便隔着眼镜，也能感觉到赫默两眼闪烁着代替本该在白天出现的困乏。年轻的黎博利学者，此时此刻眼里只有学术。赫默伏在桌子上，一遍又一遍翻看着极其有限的资料，猜想研究到第二天凌晨。

“赫默？昨晚没睡吗？”沉稳的声音冷不丁响在空气里——却没有响在赫默的鼓膜上。“塞雷娅，早上好。”塞雷娅转头，才发现白面鸮正看向自己。“白面鸮，今后要多多麻烦你了。”

“您指哪方面？”

面对白面鸮有些模棱两可的问题，塞雷娅一时间没听明白。“算了，我会的，塞雷娅。”

“你们吵到我了。”赫默打断了这段略显尴尬的对话，但她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愉悦，“白面鸮，那个萨卡兹什么时候来？”

“在那之前，赫默，早饭不吃吗？”

“塞雷娅，我并没有在和你说话。”意识到赫默情绪不好，塞雷娅不再说话了。

“大概会在上午九点左右到达，赫默医生。”

赫默看看电脑上的时间，七点二十三。“还有些时间。”说完站起身，伸展了下翅膀，随后又坐了下去。“塞雷娅，如果你要吃早饭就和白面鸮去吧，我有事情要做。”

塞雷娅不说话，呆愣愣地站着。“走吧，塞雷娅，不要打扰赫默医生了。”白面鸮挡住塞雷娅看向赫默医生的视线，这才让她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