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伤心小狗 (版本二 02)

作者:灯灯亮
更新时间:2022-08-06 0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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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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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岁的马尔克斯写了一篇名为《蓝狗的眼睛》的短篇小说。(待考证)。它被收录到《世界短篇小说精选》中,被孟甜买回家。女人光洁的后背、灯光、镜子,不断醒来的梦,正是此时此刻浸染了湿润、寒冷空气的甜蜜香气。散发香气的物质都是有毒的。灌木遮挡了孟甜的视线,地面腾起的轻薄水汽暗示着此刻正是清晨。


清晨,孟甜常在学姐的窗下等她一起到学校里的餐厅吃早餐。这座寄宿制的学校一大半是茂密的果园和镶嵌在大片树林中间的草坪。孟甜将第一节课所要用到的课本与作业的抱紧,就像抱紧一只温暖的动物,手肘与肩头像是要将布料硬实的制服戳穿一样随着这样的动作凸出,更清晰地感受到被制服阻拦在外的寒意。随着拉窗帘的声音,被映在窗上的树影模糊了的学姐的身姿一闪而过。如果不是窗帘被拉开的声音干脆地从窗缝中透露出来,很难不让人错以为只不过是经过了一阵大一点的风,让树影的摇摆更剧烈了一点罢了。


学姐在两分钟内下楼,靠近一点便能感觉到她身体上从温暖的房间中带出的热气。比起喜欢把书本抱在手中的孟甜,喜欢用一只单肩包把书本背好的学姐多出了两只悠闲的手。一只由后方搂过孟甜的肩膀,一只由右至左横拦住孟甜的前胸,两只手勾搭住,像礼盒上两条用蝴蝶结打在一起的缎带。“冷吗?”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左眼与额头贴上孟甜凉凉的耳朵和脸颊。踮起脚轻轻触碰才能再接入走向餐厅的环节,这是亲昵的清晨仪式。在草坪中央的长椅上睡觉,是周六下午时,走读生都已离校,安静的周末仪式。


长椅,像是一个微型的废墟被丢在草坪的中央。平整光滑沉重石块将泥土视作沙子沉默地在其中下陷,坚实地长成了座位。在这除去座位一面的平整外,四周都顽劣、天然的石台上凸起着与石块通长的弯曲椅背,显露出人工的痕迹。


当空气中怠惰的芳香将孟甜的注意力拉回到这个陌生却让人从内心深处不得不感到安全的女人的身上时,出现在眼前的正是这只石头长椅。长椅的周围是灌木围合出的一小片空地。四周寂静无声,灌木的叶子也是白色的,这场景就好像时间已过去千百年,在曾经的学校草坪上长满了如同Aurora沉睡的城堡周围密布的高大蔷薇丛。


女人在石椅上坐下,她的衣服已经变成既像婚纱又像睡裙的样子,袖口却如同一件正装衬衫,熨烫得平直、冷淡,点缀着散发幽暗光芒的银质袖扣。“来。”女人没有开口,可是她挺拔的后背与轻松垂下的手正展露出近乎召唤的姿态。孟甜将身体躺在石椅上,头枕在女人白色绸缎的裙子上。从再次听到沈瑞秋的消息时起就未曾停下的头痛渐渐平息,噬骨的寒冷早在不知何时消融,疲倦像是一筐沉甸甸的水果终于被放下一般找到了一个安稳的平衡。在孟甜的记忆中从始至终在阳光下散发出暖黄色光辉的长椅,由于阳光被密不透风的白色灌木丛遮住,而使石头变成冷淡的青灰色。可是这样的陌生与冷淡并不使孟甜感到不快,就像这个女人一样。像这样蜷缩着将自身的重量交付出去,让孟甜幻想当自己还是一个婴儿时是否也曾这样呼吸着母亲怀中带着奶味的空气。


“是你吗?”孟甜在这个如此熟悉的怀抱中陶醉,这个在心的水域中回荡的词句与其说是问题,更像是一个回答。她闭上眼睛。女人的声音通过空气轻微的震颤传来,“你想好了吗?”


“嗯。”就像在无数个任由阳光晒热皮肤的周末午后,用同样的姿势躺在沈瑞秋的腿上,回应她漫无目的的琐碎语言一般,孟甜用散漫且清晰的声音回答。


那种触感像冰块微微融化的一角,又好像是那个女人的指尖,孟甜感到脖颈上方女人轻缓的动作。她不讨厌这样冰冷的触感,身体与呼吸一起轻微地起伏。随着这条冰冷的痕迹,她的皮肤像是被刀刃崭新的手术刀切开。起初这皮肉上细微的缝隙,由于刀尖锋利得过头,以一种就要重新长在一起的态势弥合。而后,并没有像现实中会冲出动脉的血流飞溅到四处,只有细微的血滴从缝隙中渗出,像是挂在蛛丝上的露水一般穿成珠串。血滴逐渐变大,交融,变成一股血流,孟甜没有感到疼痛,只感到血流顺着自己的脖子汩汩滑落。血流没有色彩,阳光没有色彩。“这样就好。”孟甜心想。


没有色彩的世界消失了。


女人的声音也随之消失,“爱是暴力的。” 她说。


后面这段是主人公做的梦哦... 下一章她就醒了哈,不是恐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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