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个四千岁的“老妖怪”上床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嗯，这是个相当一言难尽的话题，尤其是，某人的口味真的不是一般的重……
直到今天之前，我原本都还一直从“理论”上坚定地以为，我自己在这个方面完全算得上是一名符合标准的抖S——任何一个姑娘，一俟她被我得手，接下来我都会想尽办法在二人的关系当中获得绝对的主导权，以便对其施行更进一步的掌控、支配、“调教”、“驯化”……直至这些情感纠葛最终化为一场场明日黄花……
然而理论毕竟只是“理论”，并不能代表往事中的全部真相——实际上，在真正的“实操”当中，我的所谓“抖S”作风却往往只体现为一些含蓄宛转的小伎俩小手段，其主要目的也只是用来调整彼此之间的某些具体而微的日常生活细则——比如周末时谁做饭谁洗碗、啪啪时谁在上面、完事后谁先去洗澡谁帮谁擦背……等等。总体而言，象征意义要远远大过实际意义，我既不会在床上也摆出一副霸道总裁做派，更不会把这种象征真的“实物化”，乃至上升到“意识形态”的层面……
同时我也一直以为，那些重口味到变态程度的鬼畜花式一般都是雄性牲口们才会有的无责任意淫，或者是在高度类型化的某些爱情动作片中才会出现的“营业表演”而已；而在真实的日常生活中，但凡心智稍微正常一点的女性，应该没有几个人会真的产生这一类的兴趣（嗯哼，《情迷囧色夫》中就相当“专业”地详细分析过这个问题）——无论是扮S还是扮M。毕竟要是严格上纲上线的话，这种事情其实已经牵涉到了人格权的范畴，往往需要参与者彻底否定他人的人格尊严或是进行大尺度的自我否定，对于在现代文明世界中长大的人来说，为了一丢丢臆想的“性癖”就真的做到这种程度也实在是太难了一点……况且大家都是女人嘛，温柔甜蜜细致包容才是女女之间的正确打开方式，至少我自己的内心深处就从来没有过真正的暴虐倾向，更没有一言不合就把怀里娇滴滴的妹子弄痛弄哭的想法……
于是，某人的表现瞬间击碎了我一直以来的这些迷之认定。我是真的万万没有想到，明明容貌娟秀脱俗风仪无双，气场清冷自持进退有据，满脸都写着“禁欲系”三个字的神仙姐姐，脱下道袍解开道髻之后居然会这么……疯。我只能感叹，古人与今人都诚不余欺，原来那些关于她的地摊文学和网络段子都是真的，真的，真的……
我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也许是被几百年的单身狗生活给逼的，也许是她此时心绪大坏需要狠狠发泄，也许是她骨子里本就是货真价实的女王强攻性格……总之，她连一丝一毫的温存意态都没有，或者是懒得有，一上来就野蛮地动手撕衣服，撕我的，撕她自己的，还他妈故意撕成破碎零落的样子却不干脆彻底撕光，就这样条条缕缕地挂在身上……要是旁边安排一名圆眼镜小胡子的猥琐“监督”，再来上几架摄像机、拾音器和打光板，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岛国鬼畜片拍摄现场……
此时此刻，我只感到万分后悔，早知如此的话，老娘今天就该穿一身重甲防具才来见她嗷……
一开始就这种搞法，接下来的展开自然完全不出所料——小鱼姐把能“用”的都用上了，手掌脚掌指甲牙齿，揉搓掐扭抓挠踩踏撕咬——他妈的居然真踩真咬！虽说没有高跟鞋模组总算变成了一桩幸事，可“龙牙”是实打实的啊！一口下去就是一圈血淋淋的牙印……十八般招式一一使出，不到十分钟，我就已经被她搞得遍体鳞伤，标准的青一块紫一块，浑身上下想找出一处大一点的完好皮肤都难……
这些也就罢了，反正我不会痛，一点点皮肉伤用不了一天也能复原——关键的槽点是，你说你好歹也算一个真百合，双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还全都留那么长的指甲做毛线啊？！而且还是清宫戏老妖婆那种最少都不短于五公分的样式！就算这些年你一直单身，打死我都不相信你从来没有自己搞过自己……最最不能忍的是，“准备工作”都他妈懒得做，一个招呼都不打，冷不丁地就直接插进来！还用指甲死命抠！老娘哪怕是硅胶做的也禁不起这种玩法啊！还是那句话，要是换一个妹子肯定会被你他妈搞残的啊啊啊……
我也不是没有想过愤起反击或者甩手走人，可终究还是没有翻脸，忍气吞声地任由她继续放肆下去——原因也不复杂，她的动作虽然疯狂无比，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然而我从那双古井不波的眼睛中明白无误地看出了一些并未深埋的东西，一些浓重压抑到令人窒息的深不见底的悲伤——于是我知道，自己的心软病又他妈发作了……
很快，我便为这份心软而再次感到后悔不迭。
小鱼姐停下了动作，开始施展“隔空取物”，闪电般的手速看得我眼皮子直抽抽。我有些不敢置信，拼命眨着眼睛，可惜眼前看到的并不是幻觉——某些“东西”的确正在被她一样样甩出来，很快便撒得满床都是。
其实根本就不用看，在眼下这个关口上，她会拿些什么玩意儿出来简直不言自明！
我倒是并不反对用外物来增添情趣的做法，可凡事都有个度好吧？她拿出来的都是些什么狗屎玩意儿啊……各种千奇百怪的绳索镣铐、各种带尖齿的夹子锁具、钉刺九尾鞭、明显不是低温的普通蜡烛……更扯淡的是还有一台古代东方青铜器风格样式的袖珍机械装置——一开始我还不明白这装置是做啥用的，可随即便看见她接着又叮哩咣当掏出了一大把穿刺用的金属钉环……喂！姐可是连耳洞都没穿一个的乖孩纸诶！
话说，幕后黑手对她也太“宠溺”过头了吧？我还以为只有我才有“女王神器”这种体现“现代文明”的模组，没想到早几千年就有这类玩意儿了……如果是我那些还在人体正常承受范围内的硅胶皮革“玩具”也就罢了，可她的存货明显都是“古典”风格——材质不是铜铁就是木制，绳子也是那种原生态的粗麻绳，完全就是实打实的刑具！别说性意义上的所谓SM其实只是角色扮演游戏，即便是那种心理学意义上的真正被虐狂，恐怕也不会认为这些玩意儿是一种“享受”吧？我只是被剥夺了痛觉而已，痠、麻、痒、胀等其他不良感觉可是一直都完整保留着的啊……
好吧，老娘是金刚不坏的龙裔，这些东西也还没有超出我的真正底线，我还可以继续忍……我暗暗咬了咬牙，心中在吐槽自己不如真的改行做抖M算了，然后便眼睁睁地看着她手脚麻利地扒光我身上的破烂衣衫，给我换上一身粗布做的……古代天朝囚服，并给我戴上囚犯木枷（嗯，就是影视中常见的那种）……
接着，她自己也秒换了一身衣服——我一瞅，差点一大口老血喷出来，那分明是一套正儿八经的古代天朝官员袍服（具体是哪个朝代不清楚）！不过从颜色上估计，品秩倒是不算高，最多也就是县令知府这种级别……
再紧接着，她做了一个手势，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吱吱嘎嘎的机械转动声。
半分钟不到，整个内室的场景便“刷新”成了一座古代官衙正堂，长案、太师椅、惊堂木、火签子……各种该有的玩意儿一样不缺，对面山墙上的河清海晏图和头顶上的“正大光明”牌匾更是晃得我一阵眼晕……
还能说什么呢？我心里此刻只有一连串大写的服字！看看人家，玩个Cosplay都这么大手笔！
小鱼姐已经施施然地坐到了太师椅上，左手惊堂木一拍，右手并起两指——嗯，所谓“戟指”——戟指朝我一点。
——堂下犯妇听了，尔乃何人？家居何处？速速告与本府知晓。
神他妈的犯妇……我顿时翻了一个白眼，不情不愿地假装跪下。
——禀大老爷，奴……小女子姓顾，小字如眉，乃西川蜀郡人氏。
——尔所犯何事啊？
——这个，这个，小女子与邻家小姐妹……与邻家小姐妹拌嘴，嗯，拌嘴……对了，还失手打碎了她家的古董花瓶……
——大胆刁妇！竟尔欺诳本府！莫不是想受三木之苦？还不从实招来！
刁你妹的妇啊！演戏而已，要不要这么较真儿……
——啊，那就是，就是……时常欺压我家娘……相公！
——满口胡言！尔尚未婚配，何来相公？
——啊，啊，我，我……吃霸王餐没付账……
——尔家资巨万，起居优渥，此等无状之事非尔所能为之，莫不是以为本府当真好欺？若再七勿搭八缠夹不清，本府定不轻饶！
——我，我——啊啊啊啊！不玩了不玩了！鬼才知道要怎么说你才满意，幼微你自己给我定个罪名好了！
——尔当真不知？
——当真不知！
——确实不知？
——确实不知！
——且看个真切，此物可为尔所有？
闻言抬头看去——莫拉格-巴尔！她居然把那支震动棒拿了出来……好吧，姐只能再次表示心服口服。
——确……确实是小女子之物。
——尔可曾用之？
——没有……啊！用过用过！
——既如此，尔该当何罪？
直到现在我才反应过来——我俩之前到底是在干啥？这场角色扮演的由头又到底是为了什么？主题不朝“某个”方向靠拢还能朝哪里？还真以为是在玩青天大老爷审犯人呐……人小姐姐的脑子清醒着呢！傻乎乎地绞尽脑汁一个劲儿想“罪名”的自己才是真正“入戏”的那一个哎……智商又被人家碾压了，真他妈不爽……
——嗯，小女子犯了，犯了……啊，幼微，唐律里有没有淫罪这种东东啊？
——犯妇顾如眉听了！尔既已知罪，本府即刻当堂定谳。经查，尔私纳淫物，放浪无行，近乎邪道，按律当重责不贷！姑念尔待字闺中，花信寂寞，其情实也可悯，其罪么……尔既好此物，合当以此物惩之！此时乃午时一刻，以申时三刻为限，尔须得咬口不言，凡出一声则复计之……
话没说完，她便从椅子上“消失”，又瞬间出现在我背后，一只手抓着嗡嗡作响的震动棒，另一只手不到一秒钟就扒掉了我身上这条松松垮垮的肥裆“囚裤”……操操操！别的都好说，这玩意儿可是真正触碰到了我的底线，再不出戏就真的要出大事了！老娘也是要“守节”的嗷！
千钧一发之际，我的身体反应倒是一点儿都不含糊，脑子里还在“强制吐槽”，双腿已经猝然发力，一挺身站了起来，下意识地一挣，手枷脚镣便咯嘣几声四下崩飞（居然不是模组道具）……
那啥，我才不会在获得自由后做出捂住胸部和下身这种毫无意义的动作！双手一转一抓一握，十指如钳狠狠攫住她的手臂，并顺势把她举到了空中——她再牛逼，身体总还是由碳水化合物所构成，质量不可能大到离谱。
——鱼幼微！我警告你！别的你想怎么玩我都可以，我绝对不反抗，绝对顺着你来！但，但你只要敢拿这个东西碰我一下，我，我就真的要……要……起码一年不理你！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最讨厌这种东西！都是那个见鬼的“命盘”里自带的，又不是我自己想要，我绝对不会自己用，也不会拿它来搞别人，你难道以为我是在骗你？原来这就是你之前说的“相知相得”？！
小鱼姐终究还是“理性生物”，我的反应既然如此激烈，她便没有在这件事上一意孤行——但这并不表示她就会轻易放过我。
很快，她的“戏服”就秒换成了衙役捕快样式，并一把抓起了那条钉刺九尾鞭——这倒没啥，虽说衙役手里不拿一根水火棍总觉得哪里不对，不过挨鞭子总比“骑木驴”要好得多……不知为何，我的脑子里止不住地想着王二笔下的王安和女贼……
……
时间很快过去，天色已经擦黑了。
我完全记不清这该死的变态女人到底玩了多少花样，除了穿环这一项被我坚决拒绝以外，其余的我全都咬牙承受了下来，包括某些极具羞辱性质的内容，比如踩脸以及舔脚丫子啥的——好吧，其实我并没有什么心理障碍，倒不如说还有些乐在其中，毕竟她的体质跟凡人完全不一样，连脚底的肌肤都与其他部位毫无差别……
她倒是老练得很，并没有一直不停地玩SM，也懂得中间需要“正常”的欢爱来做调剂舒缓，尽管我的承受能力远超一般人类。
不过嘛，说实在的，她正儿八经的啪啪啪水平比她的“调教技能”差远了，不要说跟莎乐妮雅伊瑞莱斯她们这些老司姬比，就连原时空中的大部分菜鸟妹子都可以毫不费力地碾压她，我几乎没有从中体会到什么愉悦——所以说，当初绿翘会跟她翻脸真是一点儿都不奇怪！
嗐，其实我也能理解，像她这样的位面级“女神”，永远不可能懂得“取悦自己的床伴是炮友间的基本义务”这种常识，当然也就不会在这上面费心思去钻研“业务水平”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为什么要搞这么一出审案Cosplay而不是别的形式？我大概也能猜到几分原因。
之前我一直都不愿意去深想，更不敢在她面前提及相关话题，但我心里十分清楚，她当年在原位面中的最后那些日子恐怕不仅仅只是一场未实施的死刑那么简单——中古时代的监狱是什么样子、女性罪犯会有什么遭遇……具有基本历史常识的人都懂。哪怕是所谓的大唐盛世，在这方面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后世对那个时代的民间印象与真正的历史事实差了一百条街都不止……就算我以前不知道唐律中的某些令后人匪夷所思的严酷条款，这两年中也已经听她说过不少了。
所以我认为，她就是故意要采用这种重现、戏仿、移情和解构的方式，以此来与过往的一切作出彻底的告别——尽管她可能从未听说过这些西式专业名词。而另一方面，我本身也的确正是完成这一“仪式”的最佳“祭品”，要是换成其他的“普通”龙裔，估计早他妈中道崩殂一百遍又一百遍了呐……
果然，到了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小鱼姐没有再继续当攻——她一把将那身官袍“戏服”扔给我，然后自己穿上囚服戴上枷锁镣铐趴在了地上。
——时辰已至，尔与吾合当易位而待，如眉尽可如法炮制放手施为……唔，妾身已认罪伏法，顾大人，请。
嗯，这就是“仪式”的最后部分了吧？我下意识地朝那堆“刑具”看了一眼，信手拈起脚边一支还在燃烧的蜡烛。
我还没有决定究竟要不要这么做……沉思之中，没有拿得太稳当，不小心溅了几滴烛油在她身上，她立刻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嗐，我就知道……
我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放下蜡烛走到她前面，蹲下身轻轻捧起她的头颅，然后无比认真地看着她……她的眼睛中充盈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加生动更加复杂的神思，尽管仍旧不足以让我明白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我比谁都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像她之前对我那样下狠手，甚至就连象征性地表演一番都不忍心。
——幼微……姐姐，就让我这么叫一次吧……姐姐，我明白，我没有办法化解你真正的……痛苦，但至少，在接下来的时间中我可以让你暂时忘记别的，你一定会知道……女人所能拥有的快乐究竟可以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
这场肉体的盛宴持续了整整七天。
两人足不出户，除了吃饭喝水，连睡觉的时间都很少，完全沉沦其中。另外三只坑货中途曾鬼鬼祟祟地踅摸过来，大概是想听墙根，结果小鱼姐根本没出手，一句杀气腾腾的威胁就把他们吓得落荒而走。
我当然不清楚，过往的几千年中小鱼姐是否体验过这般极致的欢愉，反正我自己从来没有如此“荒唐”过，从投入程度而言恐怕也是两世以来最无保留的一次。要不是两人都有一副好身板，精神上也足够强悍，根本撑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总之，终于结束之后，我唯一的感觉就跟拿了某种吃货比赛的冠军差不多，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估计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再进入“饥渴”状态了……
惟有一点非常遗憾——我拼了老命前前后后尝试了十几次，手臂和口腔都差点儿燃烧起来，然而还是无法复制诺姐当年的“示范”。嗐，没辙，仙凡之间的快乐果然无法相通……
至于小鱼姐么，穿好衣服之后便再次回复成了一副凛然不可近之的仙子模样，仿佛之前的七天全都是幻觉一般——这其实是好事，说明她确实已经完成了对过去的彻底切割。
又用了一天时间做最后的整备，第二天一早，小鱼姐便毫不犹豫地领着我和芙蕾雅朝“出口”而去，清风明月则被留了下来——两个倒霉蛋一直都无法适应外界的环境，好在有需要的时候我们可以用龙吼召唤他们的投影助战。
由于触手怪的“神域”已经完全包围住了琴鹤洞天，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没有从小鱼姐的那个“VIP快捷通道”出去，而是选择了从黑暗魔经原路返回。
过程很顺利，整个书中世界一片死气沉沉，连鬼影子也没有见着一个，原本设想中的触手怪可能的攻势估计都还在赶过来的路上……只用了半小时不到，我们便安然回到了外界。
视野刚刚恢复清晰，我便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大跳——不大的地下中央祭坛已经被挤得满满当当，估计整个神殿的所有祭司和守卫全都来了，里三层外三层跪了一地，大概正在进行某种集体祷告仪式。
突然见到我们“降临”，他们也被吓得不轻，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原来是久违的大老板亲至之后，接踵而至的那种鼎沸场面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我是真的有些担心，下一刻会不会突然发生大型踩踏事故……
一片吵吵嚷嚷中，我总算搞明白了眼前这一幕发生的缘由——神殿外来了敌人，很强大的敌人，教徒们无法抵挡，而且伤亡颇重，只能全都躲到这里来，然后有高阶祭司提议集合众人之力一起呼唤主子……不得不说，这帮家伙的狗屎运真的爆棚，要是我们再晚出来一小会儿，恐怕就会看见一些惨不忍睹的场面了。
等到乱哄哄的人群稍稍安静了一点，小鱼姐才缓缓开口说话——第一句话便如一记平地惊雷，她也只说了这一句话。
——些许鼠辈，本尊拊掌可灭，此等枝节何须忧心——尔等且听了，本尊另有要务，不日将往陆上一行，此间诸事已无暇顾之；故，自今日始，世间便无全能神教，嗣后或走或留，尔等且自思量。
说完，根本懒得理会炸了锅的信众们，小鱼姐稍稍示意我俩跟上，然后便一马当先朝外走去。那帮家伙丝毫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离开。
我朝后看了几眼，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幼微，他们可都是最虔诚的那种信众，这样直接撒手不管……真的好么？一下子解散很可能会出事的，万一他们中有些家伙胆大包天……
她的脚步不停，只淡淡地回了一句。
——世间之事，皆不出悲欢离合恩怨情仇八字，其一切自有缘法定数，此乃天地之道，非人力可易。如眉亦知如此，何来此问？
——说是这样说，你的态度就不能稍微缓和一点嘛，至少给他们一点时间来逐步接受，就算他们全都决定离开，光是搬家也得做很多事前准备啊……
——当断则断，无须迁延。既已奉吾为主，则雷霆雨露均为恩泽，此皆彼等之命数耳。
——啧啧，一言定人生死是吧？我说，你也没必要说得自己好像大魔王一样嘛，对面那个长触手的才是，摆出这种冷血无情的样子一点儿都不讨人喜欢好吗？姑娘们都会被你吓跑的，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找不到女朋友啊？
——哦？如眉为何不走？莫不是——
——呿，你想多了，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要做你女朋友，咱俩也就是“摇一摇”那种关系而已，兴致来了就约一发……
——如眉且不可诳语。尔口虽称否，心实动之，其言曰——固所愿乎，不敢请耳——可是如此？
——我操！你还会吐槽了？还懂口嫌体正直了？到底是谁教你这些套路的，总不会是芙蕾雅这傻妞吧？搞笑，我愿了么？我不敢请？拜托搞清楚攻受先，我是在考虑要不要勉为其难接受你做我的女朋友……
背后传来一声重重的咳嗽，回头一看，好吧，被强行喂了一波狗粮的芙蕾雅满脸的不乐意，噘起嘴冲小鱼姐的背影做着奇怪的手势——不用说，大概就跟比中指一个意思。
见我看过来，她很是傲娇地哼了一声，扭过头没有搭理我。我可没她那么小心眼，赶紧一把把她的手拽了下来，这要是被某个“大魔王”发现小侍女在背后搞小动作……
——圣人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尔等如此鬼祟，欲行污秽之事欤？
我操……这也太不公平了！大家都是龙裔，凭啥我只有耳朵还算凑合，她却背后开了天眼？
情急之下，我也顾不得再油嘴滑舌，猛地把她抱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就朝外跑。
——啊！正事！正事要紧！我们还是先去把外面的杂鱼打发了，你要打要骂要日都等会儿再说啦……
她居然没有发作，也没有挣脱，只是看了我一眼，在我怀里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便不再动弹。
——如眉尽可放手施为，贫道掠阵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