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一天,铃声响起的短暂瞬间,嘴唇重叠的羞涩容颜,烧尽理智的苍白火焰……”
有一些内容,如果仔细品味,已经到了在公众场合唱出来会危害公序良俗的地步了。
“用灵魂深处感受你的指尖,爱恋如潮水淹没两人的乐园,越过课本的眼神交换,拥抱的夜晚,焰火般短暂。
“每次终结前在耳后的印鉴,是永远不会相信的恶毒誓言,挣扎在现实悬崖边缘,坠向那虚幻,绝望的沉眠……”
“哀叹着柔软交融的欢愉,享受着欲情褪色的悲泣,教导者与被教导者的背弃,是告解者与被告解者的距离,是海底沙与天上飞鸟的距离……”
接下来的三天,萧菖蒲没日没夜的投入练习,随着对歌曲和舞步逐渐熟悉,最初的羞涩拘谨也荡然无存,她开始逐渐与歌中的某种强烈情感产生了共鸣,她意识到,如棠学姐应该是在这首歌中放入了某些真实的东西,最后一天晚上,当她在筋疲力尽前对着镜子跳完最后一遍,她开始明白,这种东西或许是某种“渴望”或是“欲念”,某种求不得的意难平。但究竟是关于什么样的人,发生过怎样的故事?如棠学姐不曾说过,她也找不到足够合适的时机询问。
这种疑问一直持续到正式上台演出的前一刻,她乖巧的坐在酒吧休息室中,夏如棠熟练的给她上舞台妆,气氛恰到好处,她正准备开口,却先听到了如棠学姐温柔的声音:
“菖蒲。”
“嗯。”她连忙回应。
“会不会觉得奇怪,为什么我要给你写这种偶像风格强烈的歌来唱?”
原来这算是偶像风格的歌曲吗?不过也确实说得过去,毕竟日本某个传奇偶像团体,当年也是在剧场里唱着小黄歌度过地下偶像时期的。“想过。”她说道,“但想不太明白。”
“我之前说过对音乐的追求是要做到极致,其实偶像也是一样。做偶像,便要么做能让最多人喜欢,要么做能治愈最深刻伤痛的偶像。音乐与偶像,同样是触动情感,震撼灵魂的存在,偶像路线和音乐性不应该是冲突的,反而应当是互相映衬的关系。”
如果是能够治愈伤痛的偶像的话,那么我唱起这首歌,能够治愈可能存在于如棠学姐心中的伤痛吗?
她这样想着,心中坦然的站上了那熟悉的小小舞台,等待着灯光亮起的瞬间。
无论是唱着小黄歌的自己,还是如今尝试音乐剧元素的BR乐团,就算变化再大,唯有那四个字的理念始终坚持至今,成为了蓝色迷迭香不变的底色。
在心中重新确信了这一点,萧菖蒲迎上正从门外回来的云寄欢,她叫住对方,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帮我个忙,给我拍张照片。”
“是可以……要拍什么样的?”
萧菖蒲指指沙发前方的位置,“在这里蹲下。”然后坐到沙发上,用右手在身后支撑,略带笨拙的抬起穿着镶着金色花纹的白色连裤袜的双腿,一只脚绷直,脚趾微弯,另一只则抬起露出脚掌,一前一后伸到镜头面前。“这样拍。”
“……圣洁的歌姬还没开始就堕落了!”云寄欢差点把手机丢出去,“拍这种东西干嘛?!缺钱了吗?”
“拍完要发给小左看。”
“那为什么我要为你们的变态性癖服务?!”
“为了……‘追求极致’?”
“别玷污我们的乐团理念啊!”云寄欢绝望的怒吼。
“我认真的。”萧菖蒲一本正经的说,“小左去如棠姐家里已经第三天了,分开这么久,在那边又尽是光怪陆离的事,怕她又想我又不安,正好这身演出服也想第一时间给她看,二者叠加,就决定这样拍了,算是对她的一次极致的fan service吧。”
“就算这样,对着镜子拍不就好了?”
“人家毕竟第一次拍这种照片,完全不得要领,连这个姿势也是临时搜的……”萧菖蒲恳求道,“好云妹妹,就帮我一次么,算我欠你一次人情。”
“……好吧。”云寄欢无奈的看着萧菖蒲在说话的时候也忘记放下来,已经有点发抖的双脚,“下不为例!”
她在镜头里仔细审视,“右脚再往前一点,脚趾可以再张开一些,把丝袜稍微撑开。身体往左边倾斜一下,不然会被挡住。焦距给你对到脚上了,脸的表情可以不要那么紧张,看过来就好……要拍咯!一、二、三!”
从不同角度拍过几张,云寄欢把手机拿给萧菖蒲看,一起选出最满意的一张,萧菖蒲正准备做些后期处理,手机却又被云寄欢抢走。“怎么了?”她不解的看过去。
“我自己要留一张!”云寄欢说着,飞快把照片发给自己的手机,脸不知道为什么微红,“将来要是你们俩因为什么变态行为被逮捕了,这张照片也算是呈堂证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