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力配合同学,完成同学录的每一项任务。
第一天,于于约我去逛文具店,问我:“看上什么没有?过几天我买下来,等你生日的时候送给你。”
我觉得一只自动铅笔看起来挺好。
“过几天你过生日。我买下来,送给你。”
“不用,真的不用。”
第二天,我自己先去文具店买了这支笔。
第三天,被发现了。于于说“你等不及了呀。”又送给我一本言情小说。封面很漂亮。我翻了一下。大概是痴男怨女,爱恨交加,狗血淋头。
在我看之前,美人问我借这本小说看。她借他他借她她借他借他借她。等回到我的手里,也不知道是第几手了。美人说:“挺好看的,我看了好几遍。”
以前我用橡皮擦雕刻过一方小印章。我的每一本藏书上,都盖了个章。但这一本还是全新的。所以我对美人说,“如果你那么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了。”美人颇为惊喜地收下了。
老语终于回来了。帮助语文课代表收作业。囤积了很久很久的周记。第二天老语居然就看完了。然后在课堂上向我提出了一个问题:“你想死吗?”
???我 ???我敬爱的语文老师在威胁我?
“我不想啊!我还准备活到120岁去呢。”我反问,“你为什么这么问啊?”
我的内心在吐槽:作为具有高级职称的教师,你在大庭广众之下问出这种问题。真的不觉得诡异吗?难道这次在外面大城市出差,又学习了什么奇怪的教学方法?实验中学的实验品学生云云?
老语风轻云淡的说:“我看你的周记写的比较……你觉得没事就好。你的这一篇写的不错,可以分享一下,读给大家听吧。”
我垮起个B脸说:“老师,我不想读。”
老语又没有听懂,继续开开心心的说。。那要不老样子,让语文课代表帮你读。还是我帮你?
我满脸的B,已经改成了C。只好站起来说:“不是。我不想让任何人读这个。”
“没关系那算了。”语文老师就去折磨下一个好学生了。
全班同学虎视眈眈。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于于冲上去拿我的周记本。我马上抢了回来,拔腿就跑,从教学楼到食堂、到宿舍楼,到篮球场,到足球场,到车库,到公厕。于于像狗一样追着我跑。
我大喘气:“一篇周记。你至于追我八条街吗?”
于于反唇相讥:“为了一篇周记,就让我看吧,你至于让我追你八条街吗?”
我只能说,“这是你逼我的。”然后就把周记撕了,揉团扔进了公厕的粪坑里。
最后于于只能求求:“到底写的是什么嘛,告诉我嘛。”
我心大悦:“哈哈,写了一个爱情故事。”
于于不服,“那为什么不能让人看?”
“唉。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嘛。”
语文老师一定是记了我的仇。下令将全班的优秀作文贴在背后的黑板报上。又过了几周,一次大扫除之后,独独只有我的作文不见了。
推理能力让我知道,是有人故意的拿走的。凶手未知。
喜不喜欢的,都渐渐温和。
以前觉得老家又冷又热又总是下雨,只有冬天出太阳特别舒服。
幼儿园还在,好多年前就有四种颜色的小兔几,黑白灰还有褐色的。
踏青一年几度,坟头拔草砍树。
从小,每年我跪下磕头的时候,都在心里默念:“先人啊,求你们保佑我找到一个老婆。”
有时候长辈会在坟头旁边挖野菜,拿回去炒了吃。。。
化作春泥更护花,吧。
有一回长辈去世了,算是喜丧。要小朋友骑棺材。寓意升官发财。五岁的小叔叔怂得哭。就让我上了。披麻戴孝撒棉籽。守夜点灯烧纸钱。感觉还挺开心的。
后来农村终于必须火葬了。轻松了很多
说起来本人阳气太足,从来没有梦见过先人。记得有一次梦见一只妖魔鬼怪故意跳出来吓我,我觉得被戏弄了居然很生气,上去就是一jio,追着打。
我跟随父母,每年要回一次老家。每一次都很无聊。
这一次我等在纸扎店门口,摆着大大小小的花圈。通用的挽联,总是“音容犹在 笑貌永存”。
我散步到街上。纸蜡、香烛、灯笼、鞭炮。
也有卖真假花束的。粉白紫黄。梅兰竹菊。
清明,除了人们身上的衣服,总归到处都是非常鲜艳的颜色。这是什么道理呢?
正对着我,一条小河的对岸。情情从一处院落走出来。
杉树的叶子往下落。她打着蓝黑色的大伞在树下。
第一次喊出她的全名,正式名字。还很大声。
向她挥手,不停地大挥手。
她立刻停步,却低头看自己的脚边。像一个被阳光定住的苍白鬼魂。
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只是看见她,就充满了快乐。
还有一点可恶。看小说有点近视了,看不太清楚她的样子。
举目四望,小河上没有小桥。而背后父母买完祭品,叫我上车去。
梦见她说——“相逢即是永别,你我又何必再见。”
纠结这句话的上下文,没有逻辑关系呀。我和梦话较起真来。
我想见她。我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