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姐姐,可不可以…”
香奈乎握紧了手上的羽毛笔,向后微微偏头,连颈部都不敢抬一下,至于原因,则是忍正双手支撑在桌面,几乎将她圈在怀里。
“怎么了?羽毛笔我昨天才修整过,墨水也都是你喜欢的品牌,为什么不在这卷羊皮纸上稍稍动动手写两个字呢?”
忍好像没有看到她的异常似的,捏起少女的手指,用笔尖沾沾墨水,在治疗疮疥药水的原料一栏写上了毒牙粉几个字。
“…姐姐别这么圈住我好不好?”
香奈乎终于忍不住动了动身子,她并不介意和自己亲近的人肢体接触,但是忍太娇小,就算香奈乎坐在凳子上忍再从背后环抱,也只能将头搁在香奈乎的侧额,下巴不时剐蹭着Alpha敏感的耳骨。
可忍却不以为意地反问。
“被人盯着就不能做好自己的事可不行哦,虽然我不认为香奈乎是那种不诚实的孩子,但果然还是很好奇你到底掌握了多少,这样才方便后续的补习嘛”
听着姐姐温柔的语调,好像有什么东西抓挠着自己的心,弄得它痒痒的,香奈乎又努力集中精神于眼前足有半人高的那么长的,涵盖三四年级所有关于配方成分,剂量,以及在药材上的处理要求的知识填空单。
“对了,香奈乎去年魔药的书面考试成绩是什么?”
“良好(E)”
“那是实践制药上有多差啊,才能拿到很差(D)啊,嗯?他不会直接给你评了零分吧”
忍从后拍拍香奈乎的脸,毫不留情地评价道。
“不过没关系,我会把一切都重新教给你的,香奈乎这么聪明,只要用心肯定可以做到,我会全心全意支持你的”。
说话之时,忍已经让香奈乎重获自由,转而侧坐在对方身旁,拉起那双漂亮的手,尽力包握住,一字一句将满腔的信任与期望全倾注在眼前人的身上,香奈乎眨眨眼,极为认真点点头。
忍摸摸香奈乎的头,随后塞了一只速记羽毛笔到香奈乎手上。
“我需要的是你头脑里的知识,所以十五分钟完全够用了”。
经忍的提醒,香奈乎好像才回忆起来自己是个女巫的事实,她有些呆愣地点点头,照做了。
当香奈乎将那份答卷交出去的时候,忍本有些担忧的脸色缓和了下来,指挥着速记羽毛笔在纸上作更正,与此同时,她还要顾及着周围的药剂,小心地搅拌观察。
“香奈乎的理论基础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再多完善一下就没问题了”
忍一边在纸上修改着答案,一边夸奖道。
等到忍把那卷羊皮纸抛回给对方的时候,除了原先那些填空,甚至事无巨细的在空白处补充了一些相关的小细节。
香奈乎觉得不可思议,在现在所上的课程中,绝大多数理论上的知识,她只要稍稍动动脑,就都可以很轻松解决,但她也绝对不至于将所有相关知识倒背如流,但是忍姐姐却连这样的基础知识都那么烂熟于心。
“我会收好的”。
“哼哼,香奈乎要是弄丢的话,就自己去整理一份,我可不会再帮你”。
忍戳戳香奈乎的手臂,又越过她的身边,去药材储藏室里找出了雏菊根和带粘液的鼻涕虫,香奈乎将新买的坩锅架好后,在一旁看忍示范雏菊根的切割方式,切掉膨大部位的头尾去皮,忍用银短刀立刻把它处理成了大小均匀的细条,用刀侧刮起,放入一旁的木碗里。
忍指指一旁用工具包仔细收起的各式处理药材的刀具,示意香奈乎也取出一样的用具来自己尝试。
实际操作起来可比观看困难的多,光是将它固定在砧板上并且不切到手指已经花去香奈乎绝大部分精力了,尽管花了一刻钟,她的根还是切的大小不一,甚至有些歪歪扭扭,像密密麻麻聚在一块的蠕虫。
“还算不错,这里别把手放在刀刃下方,很容易受伤,可以先把它对半切开,像这样”
忍说着又顺着头尾剥皮,把它放在砧板上,仔细切开,任香奈乎使用。
一般来说,香奈乎的手很巧,钢琴,剑术,魁地奇她都非常得心应手,可一旦涉及到与厨艺或是魔药处理方面的问题,这双手就会肉眼可见地变得笨拙,到熬制汤药的环节更是一场灾难。
在牺牲了十来个根茎快后,香奈乎终于切出了一份接近于忍处理出的材料,她的脸颊上已经泌出了一层薄薄的密汗,期盼地看向自家姐姐。
“做得很好哦,去洗洗手,我们接下来要烹煮鼻涕虫了”。
忍拿出自己的帕子,在香奈乎的脸上轻轻按压着擦汗,再度指示道。
忍教香奈乎怎么预热自己的坩锅,把鼻涕虫在合适的时间丢进去,本来极为肥胖的虫类,一被加热便开始急速缩小,粘液和皮肉贴在锅底吱吱作响,忍把它翻了几个面,用汤勺把它盛出来了,它刚好缩小为原来二分之一的宽度,皮与肉之间紧绷起来了。
“我把火调小一点,香奈乎先试试看”。
忍调小了火焰,随后将木碗里仍在扭动的黏糊虫类抛了两只到锅里,味道有些刺鼻,似乎是看出香奈乎的不适,忍又抛了一个清新空气的咒语过去。
糊了,当香奈乎翻面过去看见鼻涕虫贴紧锅底的一面变为焦炭一般漆黑的颜色时,心中悲戚戚地想到,她可能这辈子都过不了魔药学的考试了。
“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呢,香奈乎很棒哦”。
忍欣慰地轻叹一声,伸手去戳一旁几乎是要昏死过去的香奈乎的肩膀。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认真哦,照这个进度的话,我们马上就可以完成任务咯”
“我真的能顺利完成学业吗?”
香奈乎将头埋在臂弯里,只露出因为过度用脑而泛着淡红色的耳尖,香奈乎感觉今天的梦里她可能都要和那些黏黏糊糊的东西一起度过了。
“当然可以啦,要相信自己,吃点甜食会好一些吗?”
忍将瓷盘推过,上面摆放着添加了柠檬皮的黄油曲奇饼干,散发出香甜的牛奶味。
香奈乎嗅了两下,终于肯抬起头,伸手去拿饼干放进嘴里咀嚼,再发出满足的慰叹。
“姐姐好厉害,什么都会”
她含糊不清地说着,一边又用再度变得闪闪发光的眼睛看向对方。
“唔…最喜欢姐姐了”。
忍看着这个无力到需要趴在桌上的身影,感到莫名喜感,可她仍伸手去点点对方的额头。
“没有谁什么都会的,每个人都有不大擅长的事情和擅长的事情而已,香奈乎只是需要更多的学习”。
忍也学着对方的动作趴下,伸手去戳香奈乎因食物鼓起的脸颊,视线却随着手指滑到了少女的嘴唇上,两瓣唇粉嫩又漂亮,就好像白色樱花里的嫩芯,于白瓷的面容点上一丝颜色。
“怎么…了吗?”
香奈乎察觉到她的视线,用那双粉紫色眼睛看向这边。
“香奈乎换唇膏了吗?”。
“嗯”。
香奈乎直起身,找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提袋,翻出新换的唇膏,脸颊向忍的身边凑,好像要让她看清有何处不同。
“姐姐喜欢吗?01号的粉色”
香奈乎的手穿过躯干与手臂之间的空隙,撑开在忍身后的长凳上。
忍对于突然贴近的妹妹有一瞬间的吃惊,因为压低了身体的缘故,香奈乎的唇就在眼前,忍头一回难以接受这样的亲密接触。
“挺不错的啊,但为什么突然换成这个颜色了呢?”
忍偏开了头,香奈乎却又一步将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被施加的重力推着忍向后,她分出手向后去支撑身体,却没想到压住了香奈乎的纤细指节。
香奈乎本人似乎没有感觉到手的不适,愈加用力地将头埋在忍的颈窝里。
“因为姐姐之前用过这个颜色,我想试试看”
香奈乎回答着先前的问题,同时用脸颊蹭着忍的颈部的衣物,忍感受到有一股清幽的花香涌入鼻腔,几乎同时,一阵酸软顺着脊柱冲上脑后,让忍不由轻颤了一下。
香奈乎的味道原来是这么的,好闻吗?
似乎是收到什么暗示一般,本还僵硬的身体忽然软下来,忍主动蹭了蹭香奈乎的侧额,甚至放出了一些自己的信息素作为回应。
香奈乎直起身,有些奇怪地看向忍,她对Omega的信息素非常敏感,而刚刚的姿势使她无比靠近于忍的后颈,要说是没有感受到才是奇怪。
香奈乎向回收紧手,顺势轻轻由后扶住忍的腰,最后反而是忍靠在了香奈乎身上。
“我影响到姐姐了吗?”
忍摇头的动作到了一半,分神看向香奈乎的眼睛,它满盛着不加掩饰的自责。
忍伸手去捧香奈乎的脸,没做否认。
“因为香奈乎平时不会在我面前释放信息素,所以一时没适应过来,让你担心了吗?”
“抱歉,我一时没有控制住…”
香奈乎轻抿起唇,她今天的精力已经被药学打磨光了,使信息素完全不释放出来实在是太苛刻的要求。
“没关系的,香奈乎平时基本没有在我面前释放过信息素呢,突然闻到还蛮惊奇诶”
忍揉着对方的脸颊,终于得以彻底平复下来。
“那个是…不想让姐姐觉得不高兴,或者是想起并不愉快的回忆”
原来是这样啊?
如果自己仍然不肯接受Omega的第二性别,即使成功接受标记,度过了发情期也绝不会是什么美好的回忆,香奈乎始终不肯让信息素释放出来,也是希望不要因为自己而让她联想到什么吧。
“没关系的,我并不讨厌香奈乎的信息素,也不讨厌香奈乎的临时标记”。
忍加重手中力气,想把香奈乎抿着的嘴唇揉开,忍眨眨眼,又开口了。
“香奈乎在身边的话,让我觉得自己分化成Omega也不是那么糟糕的事,所以香奈乎在我面前放松一点啦,我没有那么脆弱。
还有,我不想看到香奈乎这种表情,别总是将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你没做错什么,明白吗?”
香奈乎明显更加紧地搂住了眼前这个小小的身影,亲昵地用湿漉漉的鼻尖去蹭忍的脸,忍笑着用指尖去推香奈乎的下巴,又换来了激烈地亲近。
忍考虑着要不要把自己听到的都倒进香奈乎的耳朵里,微微张口以后,忍又将这种想法压了回去。
香奈乎最后蹭到了忍的胸口接近锁骨的位置,用自己的耳朵贴着忍的身躯。
胸腔里的器官扑通扑通有规律地跳动着,声音顺着耳道流入神经,香奈乎不由再向下靠了一些,紧紧贴住忍的胸口偏右的位置。
“我的心跳不好听吧?”
忍伸手去抱香奈乎的头,将手轻轻搭在了香奈乎的头顶。
“不是的,姐姐的心跳声很特别,我很喜欢”
香奈乎依恋地蹭着忍的的胸口。
在家里的时候,忍习惯微蜷着身子侧睡,香奈乎则是非常标准地正躺着睡觉,耳朵自然地贴着忍的胸腔,伴着这份心跳入睡,忍的手则会搭在香奈乎的心口上。
家里没人注意过香奈乎的这个习惯是从何时开始的,而在被注意到的时候,香奈乎和忍都已经习以为常,因为害怕孩子感冒,胡蝶先生和夫人尝试过在熟睡时将两人分开,香奈乎会立刻醒过来,又在黑暗中摩挲着重新靠上去。
即使后来忍开始和父母分床睡,香奈乎也会在半夜悄悄起床,跑到忍的床铺上。
喜欢听着姐姐的心跳声睡觉,不至于称得上怪癖,在保证不要感冒的前提下,父母也就默许了两人这么做,香奈乎直到九岁拥有了自己的房间以后才和忍分床睡觉。
霍格沃茨是寄宿制学校,日本和英国又离得那么远,一封信件来去要至少一个月,香奈乎一年也收不上几封,于是在放寒暑假的时候,她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分床睡,忍也默许,香奈乎就理所当然地和忍睡到了十一岁,直到自己也一起去上了霍格沃茨,可以和姐姐天天在一起。
“香奈乎听到的是什么样的声音呢?”
“扑通扑通的跳动声”
香奈乎在胸前磨蹭着,声音随之滑落于胸口,忍伸手取下了香奈乎的头饰,黑发立刻如水般铺开,落在香奈乎的肩膀,颈窝,让她看起来更是乖巧得惹人怜爱。
“姐姐以后不要这么抱别人”。
香奈乎用掌心紧贴着忍的后背,迷迷糊糊地要求道。
“为什么?”
“姐姐这样的拥抱只属于我不可以吗?”
香奈乎旋即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语气,好像只不过是多要一块糖的孩子。
忍一边腹诽着,嘴上却只说着真拿香奈乎没办法之类的话。
“那就算以后姐姐有伴侣以后也不要这么抱那个人”
香奈乎满意地甜甜笑起来,由着忍动手揉乱自己的头发。
“是是,也只有我的妹妹才会这么这么粘人,世界上肯定也找不出来第二个像香奈乎一样的Alpha了”
忍的语气里有些责怪,但香奈乎知道姐姐并不是真的讨厌自己这么做,心安理得地继续靠在忍的胸口,忍掩住了她的耳朵,忍的心跳便成了香奈乎可以感受到世界的唯一途径。
忍的心跳和普通人的不一样,每一次跳动时,都会带出一阵杂音,香奈乎觉得像是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
某次度假的时候,香奈乎在金色沙滩上拾起一颗颗贝壳,双手捧着呈给忍的时候,香奈乎第一次这么说,因为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海,忍走在沙与海的交界,由着一次次的小浪花舔过自己的脚指,微风抚乱身上的白色连衣裙。
“你为什么把我的缺陷也说得这么美?”
香奈乎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回答了什么,但忍随后肯牵着她一起沿着沙滩慢慢走,想必不会是什么太奇怪的话。
忍的心脏像永不枯竭的泉眼,又像浪潮的核心,香奈乎在为回忆中可怕的事件颤抖之时,忍就会这么抱住她,让她将头埋在臂弯和胸前里,就像此刻。
被手掌掩住的耳朵为她杜绝了周围的声音,她只能听到忍的心跳和呼吸声,心脏跃动声好像有如实质,化作涓涓细流的清泉,流入香奈乎的身体里。
香奈乎感到安心,就好像自身被保护在厚实柔软而坚韧的花苞里,忍会替她消去世界的杂音,只呈现唯一的真实。
“香奈乎想休息了吗?今天真的很辛苦了呢”
香奈乎慵懒地眯起眼,手臂仍环抱在忍的后背上,轻轻发出作为应答的鼻音。
“我想和姐姐一起睡…”
“你都十四岁了”
忍稍用力地咬了“十四”的音节,香奈乎只是在她怀里蹭蹭,没有赞同或反对。
十四岁就不可以一起睡吗?
香奈乎不记得家里有这样被列入繁文缛节的规则,为什么不能像以前一样,穿同款的睡衣,再枕头并枕头的一起睡呢?
香奈乎想不出原因,相较于敞开在面前的怀抱,即使不去在意好像也没关系,只要忍还在身边,这就足够了。
香奈乎很轻易地睡着了,忍也为此煮糊了一锅药剂,香奈乎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星空下,再眨眨眼,视线得以彻底清晰起来。
头顶确实是一片星空,但她并不是被丢到了荒郊野外,相反,这片位置很柔软,甚至隐隐散发出佛手柑的清香气味。
“起床了?真是的,晚上睡不着可就麻烦了”
“姐姐?”
房间的主人坐在床沿,灯光将她微微倾向一侧肩颈处的纤薄愈加彰显,香奈乎的视线顺着它的轮廓向下滑行,放松着身体,等待自家姐姐接下来的话语。
“香奈乎害我把药熬糊底了,那药花了三分之一个月圆周期呢,你要怎么补偿?”
“唔…”
香奈乎仍然眨着惺忪睡眼,慢慢摸索起忍支在床边的手,随后轻易将它包在掌心。
“别以为这件事可以随意敷衍过去哦,我要罚你去温室拔五十颗曼德拉草,五十株,不准找人帮你”
忍用指尖去点香奈乎的鼻尖,香奈乎只是勾起了唇角笑起来了,用软糯的语调回答说自己知道,还有害忍多费功夫的歉意。
“知道了的话就赶紧动起来,香奈乎今天没有错过什么事情吧?”
“功课我都处理完了,曼德拉草我等会就去拔…”
“所以?”
香奈乎慢慢直起身,压低视线在床边起寻找自己的拖鞋。
“让我再和姐姐待一会好吗?”。
忍凝视着对方那双人畜无害的眼睛,只动手往香奈乎的脸颊上捏了一把,自顾自地起身回到书桌旁,大概是允她自便的意思。
香奈乎最后在床沿找到了自己的拖鞋,在浴室简单梳洗过后,她拢了拢自己蚕丝睡衣的领口,在书桌的另一角落座。
忍没有转过头来看她,却又像是早有预料般给她留了空间,香奈乎同样没有开口,只不过静坐一旁,聆听纸与笔墨摩擦时发出的沙沙声,忍的手记更加倾向于圆体,简洁又漂亮,香奈乎只负责看,视觉的焦点在各处转换,当然,忍永远是画面的主体。
香奈乎稍晚一些的时候重新换了衣服,起身要走,忍这才慢悠悠地活动起躯体,支着头问香奈乎要去哪里。
“曼德拉草,姐姐不是说要拔五十株吗?”
香奈乎正系紧披风上的结口,兀自站在门口。
“哎呀呀,斯普劳特教授可是会生气的哦,就算香奈乎是她院里的学生”
“姐姐真的需要,就算是毒触手我也可以取回来的”
香奈乎的语气表明她没有开玩笑,这恰恰是最糟糕的一点,她真的会把温室里的所有曼德拉草都拔出来,不管它们是否成熟,再把它们码放在忍的药柜里。
“真是个古板的小孩,”
忍无奈地摇摇头,轻轻叹息了一句,起身靠近,伸手想去勾住香奈乎还没处理好的花结。
“香奈乎要真想做些什么作为补偿,不如来为我义务劳动,我可是有很多需要一个女巫帮忙的地方哦”
“不要曼德拉草了?”
香奈乎颇沮丧似地偏了偏头,慢慢松开自己绞着绳结的手指,由着忍将它勾散。
“暂时不需要哦,至于义务劳动的内容嘛,香奈乎每天都来帮我处理简单点的草药就挺好的不是吗?对了,还有泡茶和按摩,要持续到我满意为止哦”
香奈乎表示同意地点头,身上的披风随着向后动作向下褪去,忍却伸手抓住了它的领口,又让它重新包裹住少女的身躯,再亲自打上结。
“香奈乎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尽管是和以往无异的温柔腔调,面前人的视线却头一次向旁边躲闪开去,没有像以往注视着她。
不高兴吗?
香奈乎没有开口,可表现实在太明显了些。
“忍姐姐,答应我不要熬夜”
香奈乎深深叹了口气,语调随之拉得很长。
“我不想因为自己让姐姐更加劳累,我会尽量减少这么做的,所以姐姐不要…”
“我有分寸,身体状况我很清楚,香奈乎自己都还照顾不好自己呢,倒还管我?”
忍轻轻戳香奈乎的肩,说着既非埋怨却又极显无奈的话。
香奈乎伸出小指递到忍身前,忍愣了一阵,勾上那比自己稍长些的指节。
“不要太勉强自己”
“是是,我们拉钩上吊”
“一百年…永远不许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