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3

作者:未知说
更新时间:2024-04-20 0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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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2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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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使人幡然大悟,傅渝从一开始便压根不打算救付晖,纯属是为了看付杳吃瘪的模样,这女人不会真以为自己会与她两不相干和谐度过这一年吧?她生平最痛恨被她人隐瞒算计,付杳这一家子可倒好,胆敢把如意算盘打在她身上。


婶婶难以置信她所听到的,傅渝一直是在戏耍她!


“三公子所言是何意,莫要与我这个老妇人开玩笑,您,您不是……”


“我不是向你保证会来看看情况,我来了,可我没说过我一定会救他吧?你真当我不知道,你同我说他是做买卖与人起了拳脚冲突,未必吧,怎么我打听到的却是他相中一花魁,付诸真情,为她掏空了钱财后花魁见他不过是猪鼻子插葱装象,是个充大款的佃户,翻脸便不认人了,呵。”傅渝停下话茬眼观付杳婶婶惊恐不安的神色,她轻笑一声表情古怪继续说道:“他不甘,多次上门讨要说法,怨花魁迷恋权贵对他不加以理会且多次当众羞辱于他,他可是血气方刚七尺男儿,受辱受骗他如何受的气,一怒之下竟失手将那花魁打死,但是嘛,一个花魁而已,主家也不与他追究只限他上缴百两便可息事宁人,结果他自作聪明,反到衙门告主家诬陷讹诈他,他身上本就犯有命案,又愚不自知得罪权贵,怎么就成了你们先前对我说的是无辜之人?”


傅渝的一席话,令婶婶大惊失色连连摆头,她哭的更加卖力,仍是扯着傅渝不撒手,傅渝已是心烦气躁,欲要对傅小五喊话,一旁沉默不语的付杳突然开口了,若是傅渝不道出实情,她可能都不知道婶婶何止是对傅渝撒谎,就连她都是受了婶婶的蒙骗!


“婶婶,相公说的是真的吗?兄长果真犯了人命官司?”她质问道,指尖发冷,“为何你不道出实情。”


“我不瞒着,还怎么在村子里立足,我都告诉过他那个女人只是贪图他那点钱财,他偏不信,这下可好,造的什么孽啊!”婶婶说完刹时啼声戛然而止,怒气冲冲直指付杳:“都是你,要是你早些把钱都给我,你兄长又何故会觉得令你为难走此下策,就是你个扫把星害的!”

“婶婶…”——


付杳欲出言解释,清脆的响声震的她耳膜隆隆回响,但是脸颊上却是不觉疼痛的,她机械的转过头,是傅小五为她接下了那巴掌,堆着肉的脸颊上已是红了一边,鲜红的掌印即便是在月色下也是触目惊心,他呈着笑脸,好像不痛不痒,问付杳:“少奶奶,您没事吧?”


付杳紧张的反问他相同的话,他也只是笑笑:“这是我该做的,您没事就好。”


但付杳婶婶并不就此罢休,她愣了一会,重拾气势誓要给付杳一点教训,又抬手挥下,突然一手插入将她的动作截在了半空。


傅渝观摩已久,之前只认为是她们婶侄二人联手串通演的戏,付杳不知实情的样子不似假装,但她也说不准,只好继续观察,谁知老妇急了要动手,她还在感叹戏剧的精彩,什么桥段都给安排了。她猜想,估计还没碰到脸付杳便会闪开,怎知她会像木头一样伫立不动,竟没有要躲闪开的意思,但这并不足以使傅渝相信她就是无辜的,是她的麻木昏沉,使得傅渝心下动容,斟酌再三挺身而出。


她面色如常,单薄的身影却陡然高大了,压倒性的气势逼的婶婶悻悻然收回了手。但婶婶仍然嘴硬,不甘说道:“我替大哥大嫂管教自家女儿,三公子难道要多管闲事,干涉别人家事!?”


婶婶的话着实逗乐了傅渝,这大概是她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笑够了,她不紧不慢地开口:“先不说岳父岳母是否是在九泉之下托你这般管教她了,既然你提到家事也确实是提醒了我,要论以前,你是付杳的婶婶我是不相干的人,插和你们之间的事的确是我多管闲事了,但现在——”傅渝故意停顿,回头看了一眼付杳,逼近婶婶靠近她的耳边低声道:“你已将她卖与我府上,做我妻,冠我姓,谁是不相干,多管闲事的人还需要我点明吗?”


“就算是这样又如何,我将她带大,如她在世父母,三公子不会不知道吧?”


得知了傅渝没有救人的意愿,婶婶不再掩饰自己尖酸刻薄的丑恶嘴脸,脸大没皮的还要与傅渝争辩,傅渝又岂是等闲之辈会被她几句话给唬住,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劳你提醒,我的确不知,只想问岳父岳母过世前可曾是对她随性打骂,可曾让她餐不裹腹,又可曾伙同族人欺压她甚至失了良心将她贱卖他人?你说是她的在世父母,这夜里你当真能合的上眼吗?”


傅渝阐述的是事实,说的婶婶梗红了脖子瞪圆了眼珠子就是没再能说出话来。傅渝也在心下宽劝自己又何必与这无知妇人计较,只道真是一个好不要脸的疯婆子,付杳做的什么事多半也是受她指使,如此想来,对付杳气也消了一半,又占了上风,心情颇好,置婶婶不理踱步去看傅小五。


“怎么样?车上有药,去用点?”傅渝见他脸上红了一大块用着玩笑的语气关怀道。


“我这皮糙肉厚的那用的着药,回去洗把脸就好了。”傅小五嘿嘿一笑,回答说 。


“那成,去把马牵上吧。”


“得嘞。”


傅小五得了命令欢脱的跑开了,那么接下来的就是付杳的问题了。她习惯性的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她们之间误会太深,傅渝一时也无从开口,婶婶还在不停诉苦怨天载道,傅渝不耐烦的皱眉,实在忍不住低吼:“给我住口!”


成功威慑住了始作俑者,但付杳也受其影响不住的战栗,似是害怕她。


麻烦,傅渝心底咕哝,一把揽过她歪头凑进看她的情况,惹得付杳心头一跳,又惊又喜。


“我不是在对你凶,你要是能听明白我的话就点点头。”事后她奇怪着她到底为什么要对她解释呢,是愧疚,一定是这样。


付杳迟缓的点头忽然又摇头,傅渝咦了一声,但又不想再消耗下去。


“先回家,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呜……”付杳克制已久,眼中含泪,所有委屈在这一刻迸发。不是她娇气,是她自与傅渝成亲以来,傅渝从未这般温柔待她,她既惊喜又忐忑,惊喜傅渝亲密的怀抱,贪慕她身上自然心安特有的幽幽药草香,她又忐忑不安,害怕傅渝看向她充斥浓浓厌恶之意的双眼,会令她不为人知的情感灰飞烟灭。


“你,你哭什么?”


傅渝不是第一次见她哭,但事出突然 ,没了应对手段,手忙脚乱的找帮手,但除了坐地胡赖撒泼打滚的付婶子,也没别人了。

傅渝头痛万分,白眼翻到了后脑勺,这是整哪一出?稍后,付杳止住了哭啼,告别了满面愁怨的婶婶一同回到村口。


“你是有事要说?”


车内就那么大点空间,被直勾勾的注视着傅渝怎么能够无视,为了避免一路的不自在,她率先问话。麻烦在付杳至始至终都只跟她打哑谜,不过嘛,用脚指头想想,傅渝都知道她的请求是什么。


如果她主动开口,傅渝想自己或许会答应,身逢乱世,廉价的是人命。


付杳吞着口水,犹犹豫豫,傅渝真是服了她,既然要救人又这般磨蹭,这人是救还是不救。


“趁我今个心情好,过了这村没这店了啊。”


傅渝仰卧在软榻上,疲倦说着,为难她与付婶子周旋了一天,她早该想到,付杳如何会有这个胆量。


“你先前说,只要是你能做到的要求我都可以提…?”


“记性挺好。”


“我想请你,救我兄长,这当中一定是有什么隐情的!”


“嗯,好。”


傅渝答应的果断,忽然扑腾坐起,眼眸中闪过狡黠的光,“但你总不能让我白救吧?我可不做亏本的买卖。”


付杳沉默了片刻,说:“若是有什么我能做的”——“你能做什么?”


付杳哑口无言,傅渝又躺回原处,想起婶婶那张不可一世的脸,“人,我会救,但是你记好,这一年里,我不管是谁,你只能唯我是从,平日里当好你的少奶奶,嘛,你也不至于节外生枝,若是那老妇再来找你,差人轰走便是。”


“可是……”


“可是她是你的婶婶呐,但这又与我何干,我只问你,是这无赖老妇重要还是你兄长,你自己选择。”


……


“你说话可否算话?”良久,付杳做出选择。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而且我不但要救他还会给他差事做,你不用担心他会因招惹了人命官司无事可做。”


“好…”


“好什么?”


“我会听你的话。”


“还有呢?”


“还有?……不再与婶婶有来往。”


“错了错了,是府上事务繁多,你无暇顾及罢了。”傅渝纠正她,突然又想起一事,“哦,对了,前些时日小四寄书回来,会将他妹妹带回府上 ,小丫头是个讨人喜欢的,我有意纳为妾室,你没有意见吧?”


付杳心下一突,在微微作痛,是傅渝对她好一点,她便得意忘形忘了身份。


“如何要来问我的意见?”


“妾室过门自要正妻点头,父亲母亲那边我自会招呼,你我成亲不过数月,纳妾一事是有不妥,少不了流言蜚语,你不必理会就是。”

她在意的又怎是流言蜚语,


之后,傅渝没再听到付杳的回话,只当她是明白了。她翻过身面对壁板睁开了眼,双眉紧锁。如此一来,总能让二哥相信,她就只是个留恋酒色,无所事事的二世祖了吧,她对他,又有何威胁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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