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二.智取不是狡詐》

作者:hkopenh038172
更新时间:2024-05-17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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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智取不是狡詐》


各方大路匯聚成一點,如同血液般經過坡道與橋樑,流入雷格爾城這個心臟。此處是繁榮活力的城市,源源不絕的商隊從四方八面而來,站在城外也能聽見攤販的叫賣聲:蘋果兩元,又大又甜!修鞋補衣一件五元!麵包新鮮出爐!不消說,進去就會受到叫喊轟炸。但是,該怎樣說呢,這是在香港沒有的活力,有如回到幾十年前的香港,這氣氛讓我討厭不來。

橋下是深深的壕溝,這方的城牆邊都是壕溝,只有橋樑一條通道。城牆是灰色的磚牆,城門是一道大拱門,鐵門已打開,門外站著多位守衛,他們手持長矛,腰掛佩劍,察看一個又一個進入雷格爾城的人。如有可疑,便會截停該人,沒問題便放行。前來雷格爾城的,大多都是商隊,有食物有乾貨有布料,什麼都有,每隊商隊都會有保鑣。我跟著那位「二小姐」,守衛躬身致禮,恭敬地讓我們進去。搭到超級順風車真是太幸運了,不愧是主角,什麼都是有可能的。不過,接下來就要靠自己了,那個入學試若然是對戰,就對我非常不利。

「二小姐,祝順利。」車夫馬瑟斯牽著馬與車,向二小姐道別,走向飯店的方向休息了。

雷格爾城有的店舖位於磚頭建築物內,有的或在路邊或在廣場擺攤,木匠、鐵匠、鞋匠、皮匠、裁縫、酒館、旅店、麵包店、蔬果店、肉店,略略一數,便有許多不同的店舖,均是家庭式經營的。人們熙來攘往也填不滿寬闊的街道,馬車能安然經過,是香港沒可能有的闊。店舖後方,大多是木頭興建的屋舍,有些人家會養雞,有小小的雞舍,路上看到不少雞大模斯樣地走路;狗則是每戶人家都會養,見慣商人來往的牠們沒有亂吠,只有可疑之人跨過圍欄,偷偷摸摸地繞到主人家時才會目露兇光,狠狠地叫囂。

中世紀是個橫跨近千年的時代的統稱,科技、貿易、經濟都隨時間而有所轉變,唯二不變的是封建制度和宗教,人們階級分明,普遍信奉基督教或天主教。帝王、貴族、騎士、傳教士、商人、工匠、農奴……二小姐是貴族,馬瑟斯是僕人,而彩攸,彩攸……哪個都不是,而是身份不明的深山野人,是這個時代不會出現的「自由人」,把自己放在農奴的位置該是最安全吧。有浪漫的幻想,就有殘酷的現實,街道比我想像中骯髒和臭,沒有磚路只有泥路,動物的糞便也沒人管,跟現代沒法比。商店沒有半個文字,門外的招牌是畫上代表的圖案來分辨店舖,價錢全都要張口問的,可見識字率極低,應該只有上流人士和傳教士才懂文字。

二小姐一路向前,絲毫沒有遷就我的步速而放慢腳步,也不在乎我會不會走散,畢竟我只是一個抱大腿的路人。她的金馬尾就是活生生的指引,鶴立雞群的她遠遠也能一眼望見。

這座城是依地勢而建的,沿路走,左邊有條路是往一個小丘,小丘上有一間美麗外牆的大屋。再往前,又是一個平緩的斜坡,那是一個廣大的平地,有多棟兩至三層高的樓宇圍成一圈,沒有圍欄包圍,只在斜路的頂端有兩名守衛。在圈的中央,彷彿是廣場的地方,聚集了一群人。

她徑直走去,我緊隨其後,向守衛出示邀請函後,就加入了人群之中。人群中有特別成熟、年老的人站在最前方,向我們這群年輕人喊著話。

他們是雷格爾學院的老師,將我們分流到不同學系的聚集處,二小姐走往戰士系,就此與我分別了,其餘還有弓手系和魔法系。跟我同樣是刺客系的,少說也有百多人,每個人都比我強壯,而能入讀雷格爾學院的只有六十人。換言之,接下來就是淘汰賽,邀請信只是入場卷。

我照著老師的指示,來到以繩為界的沙地競技場。這裡可以被其他人觀戰,但是在這範圍中只有我、對手和兩位作為評判的老師。依我剛才走過的地方,這座學院不應有鬆散的沙,我想這是為了模擬不同的戰鬥環境才刻意仿製的。

「兩位請拿出武器,入到繩內預備。勝出的條件為:對方失去戰鬥能力、對方離開了指定的戰鬥場地或是對方投降。」坐在一旁的老師道。

對手是位高挑的男生,悄悄握在手中的匕首比起我的水果刀銳利多了。他沉著氣,微微壓下半身,全神貫注地盯著我,彷彿比賽一開始,我就會被他刺殺——咦,明明是刺客系,卻是正面戰鬥嗎?

不待我思考,老師吆喝一聲就開始了。

他的雙腳有如裝上摩打,兩三下就跑到我側邊提腿,來一下膝撞試探虛實。腳腕旋轉,我往後蹬跳,在空中自轉,落地時正好背向他,一落便是狂奔。

夠了,這副身體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又是逃跑!明明我沒有感覺到另一個意識的存在,彩攸本人應該不在這身體裡,但是遇到危險的反射神經就是逃跑。逃跑是正常的,不正常在於無法控制的躲避。一味地躲,是沒可能打敗對手的。

對手頓了頓,握住匕首衝過來。他的步速快,但我更快,他轉而跑開,不跟在我後面,抄近路攔截我的轉彎。一個拳頭猛揍,詐看之下是衝拳,我提起水果刀擋下那暗劍,他趁機抬腿,將積存的力量噴發在我的腹上,一腳就足以令我倒下。

等級差太遠了吧,打不過,絕對打不過……我被嗆了口氣,咬緊牙關,滾過他追加的一腳,順道掠去地上的沙放進口袋,彈跳起來。

一個在文明社會長大的都市人怎可能會打架啊!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打不過,那就不要打。

雖然這個身體極度不想戰鬥,但動態視力和反應好得連連避過他的猛攻,是我的一大優點。同時,我想我不會反擊這一點,也早被對手看穿了。

我節節後退,他就步步進迫,從一條繩移到另一條繩。我探入口袋,捏住那幼細的武器,抑壓著逃跑的衝動,側身躲過拳頭時出手,撥他一眼沙。

「啊!」他驚叫,被沙粒弄得眼淚直流,手腳都呆住了。

只差一步,一步!我用盡全身的氣力,一衝,把他撞出界外。

「彩攸勝出!」這一目了然的結果,站在界外的女老師馬上就宣判了。然而,兩位老師交頭接耳,並沒有給下一步的指示。

有人給了他一盤水洗眼,他瞪著通紅的眼睛,面目猙獰咬牙切齒,憤憤不平的拳頭想要殺了我似的。

其實這個是我參考某格鬥遊戲中的人物的技能,這招很常見也很有用。我不像他能在沒有沙的情況下能做出撒沙攻擊,但是現在「武器」都準備好了,這樣做沒問題的吧。

「彩攸,你確實勝利了,但這種手段並不光彩,而且也看不出你的戰鬥技巧。要是有下一場的對戰,你也會用類似的手法勝出嗎?」年老的白髮男老師問道。

刺客說什麼光彩……

「我知我技不如人,只能智取。」我如實回答。

不論是否「新手任務」,我也必須進入雷格爾學院。它將正當的身份給予我這個來歷不明的人,在學院裡獲得資訊較容易,也能得到糧食吧。

「那麼,就由我來試試你的『智取』是否能成為你的『武器』。」老先生挺直胸膛,走到我面前,「到那邊的草地比試吧。」

他比二小姐還高一點,一頭銀白的長髮垂到肩胛骨,髮絲堅韌亮澤。他臉色飽滿,氣宇軒昂,兩眉濃密,雙眼炯炯有神,右眼有一道直的疤痕,一把鬍鬚在下巴形成柔順的倒三角。他體格強壯,結實胸膛的在墨綠色類近日式和服的寬敞直間條衣服大方地露出,短的振袖下是一條硬朗的前臂,下身則是一條灰綠色的袴,穿著綁著紅帶子的木履鞋,一把打刀夾在帶中。在他身上我看到「老當益壯」四隻字,不知道比那位男生強多少倍,與身邊的老師格格不入。

這不是西方中世紀背景的遊戲嗎?怎麼會有日本武士?

「赫茲老師,這是破壞規矩!」短髮的女老師高呼。

「放心,兩分鐘就夠了。之後的比賽拜託你看守了。」赫茲發出沙啞的聲音,她便不再作聲。

走在他身旁,我的胸口被這片又老又厚的雲重重壓住,喘不過氣似的只能微微地呼吸,硬著頭皮跟隨他。

「看你剛才比賽的表現,還以為你會逃跑,勇氣可嘉。」

雙腳好想跑,這副身體的危機的直覺告訴我,這個老人家惹不得。身體還在痛,但是我已經沒有退路了,這副身體也漸漸適應了我的控制。

「現在就認輸太早了。」

「只要撐到一分鐘,就算你贏。」他淺淺地笑,自信十足,「當然,不要走出草地。」

草地同樣是有限的範圍,我和他各站一邊。

「呵呵,老實說,我很欣賞你。」赫茲接過別的老師遞上的木打刀,試刀似的拔刀,「所以,給我看你的全力,放馬過來。」

已經有老師在旁計時,我只有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思考對策。一分鐘是乒乓球、羽毛球、籃球、排球等比賽取得好幾分的時間,一分鐘是非常漫長且耗體力的,而且我不能承受他的重擊;同時,一分鐘在演講中是飛逝的,我在大學時的匯報就體驗過了。這一分鐘難不難捱,全看我的做化。這個場地沒有能利用的武器,我只有一把水果刀。

又一聲吆喝,赫茲先是靜心觀察我,敵不動我不動,也是一種拖延。不到五秒,他帶著木刀,步伐輕巧迅捷,一衝便是半場,迫使我移動。這個衝刺是威嚇,他又停了,氣定神閒地與我一起繞圈而行,距離不變,彷如磁石的兩極。他只要兩個踏步,以打刀的身長,有如一條腿的延伸,就該擊中我了。木雖非金屬,但硬度視樹種和打磨方法,亦是堅硬而銳利的,我曾在影片看過有人將木材打磨成可以切割的木刀,即便沒有劈砍能力,光是敲與刺,對付我綽綽有餘,我的水果刀沒可能與之抗衡。

那我握在手中的,就是廢物,廢物不要也罷——我轉過身,誇張地遞起手腳,手臂往後抽,如投手全力投擲。目標,是站在旁的評判。

他本是雙手持刀,放在身前警戒我的飛刀,在我轉向的一刻腳就動,與飛刀競賽。投擲姿勢完畢,我也全速跑動。

「鏘」——快狠準,居然能趕在跑出草地前擊飛小刀,好快,這就是他的全力了吧。

「這就是你的『智取』?」

踢上他手腕前,他的手已經抓住了我,然後把我整個人甩開。

「這樣不夠啊。」他一面遺憾地搖頭,木刀擺在側身,上身半俯,眼神如鷹捕獵之凌厲。

「你們的『刺客』到底是什麼啊!」上肢撐住身體,喘著氣,一時之間拿不出氣力站立。

「正面對決算什麼『刺客』,怪物的感官跟人類不同,更沒可能隱藏到自身。而且我們不會單獨面對怪物吧,在有同伴吸引怪物的注意力的情況下,講求的是暗殺!

「只要能打倒……」

一道閃電穿透了我的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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