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误解①

作者:初春芽桜
更新时间:2024-07-18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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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7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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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春假仅剩5天,校园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不像以往,这次皆月也加入了学生大团体中,快放假了,怎么可能有同学不开心呢?春假足足有6天,想到假期如此之长,皆月就忍不住想象自己和小町同学约会的场景:在树下赏樱花、去涩谷狂嗨一整晚、吃遍银座Corridor整条街……光是想想都兴奋到不行!

今年的夏天来的有点早,昨晚给亚塔同学送资料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夏夜独有的气息,早上再来校门口时就发现樱花树已经快要只剩下绿叶了。虽然答应了小町同学要一起出去玩,不过大概是赏不了樱花了,除非有个机会能一起去北海道旅游———那边的樱花六月份以后才会凋谢呢。

只是还没来得及问问小町驹子的想法,皆月一大早就被堂本老师叫到了学生指导室去了。


学生指导室,专门提供给教师和学生一对一沟通的场地,一般只有出现了不良心理状况或者做了什么错事的学生会被叫过来。

皆月在学校里因为「骗子月」系列事件没少惹事,但是还没被叫到过这里来,今天还是第一次。

“这么说,你是真的没有弄伤椎名美帆对吧?”堂本老师在让皆月同学说明完昨天美帆落水的情况后问。

“没有的事。我只不过是不小心把那家伙推到泳池里去了而已。”皆月回答。

“什么只不过你啊……”堂本老师擦了擦汗,然后和他以往一样相信了皆月皋月。

“她头上根本没有刀伤,不都已经在医院里确认过了吗?”皆月反问道,她知道堂本老师容易被打乱节奏牵着走,反问话术在他身上屡试不爽。

“确实。”堂本老师说“受伤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体育课的时候从跳箱上摔下来了吧。”

情况已经了解了,皆月皋月和椎名美帆受伤的原因没有关系,堂本老师也很愿意相信自己的学生。他用手扶着椅背起身说:“好,我知道了!占用你时间不好意思啦。”并和皆月一起离开了学生指导室。

在走廊临别时,他又嘱咐道:“等她出院了,一定要好好道歉哦!”

“诶~”皆月同学很不情愿,美帆那个坏蛋还没给小町同学道歉呢!自己还要先给美帆同学道歉。不行不行,等那家伙出了院一定要找她好好算账,小町被欺负的事情还没完!


学校的泳池建在了室内,地点是在南栋3楼。相对的,保健室在北栋1楼。虽然皆月让椎名美帆昏过去以后已经尽可能的避开人群把她带到保健室了。可是从南栋到北栋,除了从一楼经过庭院,在室内只有二层的悬空长廊相连,根本避免不了完全不和同学相遇。

美帆朋友众多,自打美帆住院的消息传开后很多同学都担心起了美帆的身体状况。

相比之下,皆月同学在校内的名声只有:「骗子月」的校园怪谈。一位名望崇高的人和一位“臭名远扬”的人一同被卷进了伤害事件中,在一传十、十传百的消息传播中不可避免的会产生谣言,即对皆月皋月的不实言论。

现在在同学群体里,绝大多数同学都认为是自己伤害了美帆才让她住院的。

从学生指导室走到班级的一路上,皆月同学都默默低着头。她虽然没有用那双能目测死亡的赤瞳去观察四周,但身体可以感受到不计其数的目光从四面八方的人群中朝自己投来。

敌视、厌恶、嫌弃……每一道目光都是同学们心中恶意的延伸,大多数人不在意真相如何,只是被谣言裹挟着前进。乌合之众的大手创造了压抑的气氛,推动更多的学生加入到了不明真相的人群之中。

何况皆月客观上的确把美帆推下了水,根本没法跟别人解释清楚。哪怕自己的口才能跟美帆或者冴英那么好,可是能看见预知尸体这种事除了个别有中二病的同学和校内的灵异迷也不会有别人信了吧……

“听说椎名美帆住院了呢。”

“真假?”

“还做手术了对吧?”

“是那家伙弄伤她的……”

“谁?”

“骗子月啊!”

“那家伙骗人还不够,已经到了对同学下手的地步了吗?”

“谁知道,远离她就是了。”

“真恶心。”

“糟透了。”

“人渣。”

“别来上学了啦。”

“犯罪者!”

……

……

……

一路上不堪入耳的谩骂让强忍许久的少女快要支撑不住被言语重压的躯体。

当来到楼梯拐角的时候,皆月实在是痛苦难忍,她扶着墙,强撑着走到窗边拉开窗户,慵懒的趴在了窗框上。

屋外的新鲜空气被吸入鼻腔的一瞬间,皆月仿佛感觉得到了救赎。

“没什么的……那种事我根本不在意……”

少女自言自语,那张对外人撒不了谎的嘴却在不断的欺骗着自己。皆月皱着眉头,咬紧的牙关反而透出一股无力感。她的表情看不出愤怒,只能看到落寞与悲伤。两只赤瞳竟是暗淡成了黑色,和她看到的那些预知尸体一样,没有一丝生命的活力。

心中无数难以言说的痛苦终究变成了一声叹息,对自己命运的感怀刚被激起就又沉了回去。她在想明的父亲的事情,昨天在亚塔同学家看到的预知尸体要怎么办啊……但是,想想自己救了美帆后如今学校里同学们对自己的态度,皆月这次一点提不起救人的劲来,唉……反正就算阻止了也……

“皋月酱!”

一声温柔的呼唤瞬间让皆月心中的一切伤痛烟消云散。她迅速回头看去:薄荷绿色的长发、邻家女孩般的微笑、白湛如雪的肌肤。小町同学,她来了,她在朝着自己温柔的打招呼呢!

“早上好。”小町同学对着皆月露出和煦的笑容。

皆月的小脸蛋红扑扑的,回应小町同学的问好还没说完,眼泪就不争气的涌出了眼眶。

柔软的触感从后颈开始在全身绽开,小町驹子细腻的双手钩在皆月的脖子上,不同昨日时她投入皆月的怀抱,今日的她将皆月拥入自己身前。她温柔的笑着,其中一只手慢慢爬上皆月的后脑,抚摸皆月的头发。她闭口不言,但这份沉默没有把那份对皆月皋月的关爱也沉入心底。

“小町……同学……”皆月呜咽着,不由自主的小町面前啜泣。小町同学松开双臂,轻轻的挽起皆月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扣紧在了她的身畔。

“皋月酱,去坐一会吧。”小町指着饮料贩卖机边上的长椅说。

“嗯。”皆月擦了擦眼角的泪滴,在小町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坐在了长椅上。


“好点了吗?”不知过了多久,小町同学露出温柔的笑容问道。

皆月也没有刚才那么伤心了,她紧紧靠在小町同学身边,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这还是第一次她在学校露出难过的表情。

“嗯,不好意思呀……大早上就让你陪我……”皆月有点在意的说。

“不用在意的啦!只要让皋月酱打起精神的话,一直陪着你也没关系哦。”小町说。

她含情脉脉的看着皆月,看到皆月听完自己刚才的话后面色赤红、眼冒金光的样子,不禁笑了一声。她愿意陪在皆月身边,愿意听着身旁这位行侠仗义的赤瞳骑士诉说她冒险途中跌宕起伏的经历,愿意在骑士从战场归来时仔细的为她清理每一寸负伤。

她还想和骑士去看看世间的繁华,如果有机会,她想坐上那匹英俊的白马,与她眷恋的骑士共赴沙场。虽然她不知道皆月同学具体在做什么,她不知道她的皋月酱为什么总是战痕累累,她也看不到那些预知尸体,可那又怎样?只要是皆月同学想做的事情那就去做,如果是皆月同学不想做的事情那就不要做就好了!


皆月同学虽然很讨厌看见预知尸体,也很讨厌会因此失去信用,但是她觉得总好过某人会失去生命。况且……

皆月同学的赤瞳又一次与小町同学的碧瞳四目相对,她知道,她能够像现在这样不再孤身一人,也是因为她做出了行动。


既来之,则安之。

皆月要试试,要试试能不能也和亚塔同学好好相处。

难度很高,但一想到小町同学就在身旁支持着自己的决定,她就觉得这点困难算的了啥!

于是她鼓起勇气,擦去眼眶中的泪水,对身旁的小町同学问道:“小町同学,我想和你商量一些事……”

“你觉得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和亚塔同学好好相处?”

这要是冴英同学在一旁听到了绝对会心花怒放的:皆月同学在主动帮助自己完成和谐班级的心愿,这也太美妙了吧!

“和亚塔同学好好相处的办法……”小町并没有在意昨天亚塔同学推倒自己的事情,她灵动的小眼睛在眼眶中打转,浅浅的思考了一小会。

明明被别人伤害了,但依旧对别人温柔以待。小町同学的样子真令人心疼,这一切都被皆月看在眼里,联想起小町同学一年级时的经历,皆月更痛恨那个可恶的椎名美帆了。

那家伙,居然对着这么温柔的小町同学也敢如此狠毒!皆月越想越生气。不过当下美帆尚未出院,明的问题还是优先的,何况还事关明的父亲的生命。

“说是好好相处,其实是想去一下她家里……”皆月一不小心把真实意图向小町同学吐了出来。

小町同学也是单纯,一点也没多想的回答皆月:“啊!是想关系好到能在人家家里玩啊~”

才意识到说了什么怪话的皆月赶忙摆手否认。小町同学微笑着,她确实没有多想什么怪事。她碧绿的眼睛突然闪光,一个好点子从脑海里浮出水面:“那样的话,不如邀请她一起吃个午饭?”

“诶?”

“我听别人说过在一起吃饭的话会更容易搞好关系哦!”小町同学说“亚塔同学她虽然看起来是一副特别容易被生气的样子,不过一边吃饭一边生气还是有点难度的吧!”

妙哉!妙哉!还没等小町说完皆月都已经兴奋的急不可耐了。

“确实是!不愧是小町同学!”她赞美小町道。

“但是……”片刻的兴奋过后疑虑也随之产生“真的能约到她吗?不会在邀请她的时候就被揍了什么的吧?”

的确,明的暴躁性格确实难以处理。另外皆月没有在打架上稳赢明的把握:明的力量不比自己小多少,而且明的打架经验丰富,自己一贯的拿体型压人一头的战术对明不奏效。

“既然这样。”小町开心的笑着,然后仿佛早有准备的一样从书包里掏出了一个整洁的信封,信封的封印部分还是红色的桃心型,大概是便利店打折出售的余量情人节周边产品“试试看用信写给她怎么样?”小町问。

“好啊!”皆月高兴的蹦了起来,虽然她没意识到拿这个信封给别人送信就好像送情书一样。


难得的一天,亚塔明没有旷课。

一上午都是枯燥的文化课,到了午休时间她已经累趴了。她倒在自己的椅子上,无意间瞟到自己空无一物的位斗里有一封信。随随便便的拆开信封后,一张简单的信纸呈现在眼前:


亚塔同学

今天中午,要不要一起在屋顶上吃个饭?我有些话想跟你说。———皆月


“皆月?我记得是……”亚塔还挺吃惊有人给自己留信件。她想了想这个叫皆月的同学,很快就想起了昨天那个挡在小町面前敢对自己动手的高个子姑娘。

“呵。”她轻蔑的笑了一声,捏着信纸的手用力把它攥成一团,嗖的一声就用手指弹飞到讲台上。

“好啊,皆月皋月,我就来会会你。”


另一边,皆月满心欢喜的在天台上来回踱步。

“总算是买到了……小卖部排名第一的超辣咖喱包!”为了能和明同学好好沟通,她今天可刚一下课就夺门而出,不到一分钟就闯进了小卖部,买下了这个抢手美食。

她事先托小町问过七濑,七濑说亚塔她很喜欢这个口味的面包。这位励志成为日本第一名厨的女孩了解全班所有同学的口味,如果遇到想请同学吃饭又不知道吃什么好,问七濑准没错。

“只要有了这个,一定能和亚塔同学搞好关系!”

说曹操曹操到,这刚还念叨着呢,天台的门把就传来被拧开的声音。亚塔同学应召而来,皆月立刻兴奋的转身,将手里的餐包递给亚塔:“亚塔同学,不介意的话,要不要一起……”

话音还没落地呢,就见亚塔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一巴掌拍飞了皆月手中的、那份好不容易抢来的超辣咖喱包。

啪哒!餐包掉在了地上,幸好还有一层外包装,捡起来还能吃。

皆月同学一刻都没有为掉在地上的餐包哀悼,因为现在亚塔明已经跟老版本口袋妖怪路边的NPC一样急躁的朝自己发出不能拒绝的对战邀请了。

“居然敢一对一单挑,胆子不小啊!”

明那双褐色的眼瞳突然冒起金色的火光,一头金发瞬间炸毛。亚塔明的眼中仿佛有一头肌饿的狮子在咆哮,很不幸,皆月就是这只凶残的金色大猫盯上的午餐。在感到不对劲的一瞬间,皆月迅速歪开脑袋,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明那结实的拳头卷着拳风,擦过了自己乌黑的头发。

“等!等一下啊!”皆月被吓得连连后退,背靠在墙边,虽然她前几天还有无数次想打美帆的冲动,可是皆月长这么大一次架都没打过,明上来就动手属实吓破了她的胆。方才还打算和少女日常番一样和明共进午餐,见面还不到五秒画风就急转为了热血少年漫。皆月想要逃走,但明没给她机会,青筋暴起的手野蛮的抓住皆月的领带,明像牵小狗一样勒住皆月的脖子,把皆月咚在墙壁上无法逃脱。

“昨天的胜负还没分出来对吧!”她原来还记得昨天的事“赶紧开干呗!”她说着,根本不听皆月的解释,甚至未曾正眼瞧过皆月那张惊慌失措的表情。“不乐意的话就给我反击啊!”她吼着,一记重拳直冲皆月的脸而来,皆月本能的举起双臂阻挡。这么混乱的情况下,她也顾不得什么流程了,必须赶紧把预知尸体的事情告诉明!

“亚塔同学!你父亲他!今晚可是会死掉的啊!”

那只拳头绷紧在皆月面前不到三寸的位置,停放在半空中。意识到亚塔没有打下来的皆月这才敢睁开眼看看面前的亚塔。

以往,这种时候皆月都会被同学当成骗人而得到一堆不屑的表情。

但面前的亚塔明,满脸都是恐惧的神情,比看过恐怖片后更甚。她颤巍巍的问皆月:“你说……爸爸他……会死?”

“嗯……”皆月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声。

“你给我过来!”明直接把皆月搂在腋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就在你……家里……”皆月刚说完,亚塔直接就自顾自的夹着皆月走下了楼,来到了学校棒球部的训练场后面。

“喏!你爬的上去吧!”明指着面前阻隔校园与校外的铁网墙问皆月。

“这是……”

“逃课啊!”明吼了皆月一声“那帮家伙都说你也是个不良少女,难不成你连课都没逃过吧?”

“可是……”

“你还想等到放学以后再去我家解决吗?”明讲话虽然一点好气都没有,可是皆月听的出来,明并不是迁怒于自己,她的话语里充满了焦躁……还有一丝丝的恐慌。

都说没逃过学的学生年代不算完整的青春,今天皆月就要给自己的青春拼上一块曾经缺失的拼图。

对不起了堂本老师、星之宫老师……下午的两节课是堂本老师的物理课和星之宫老师的音乐课,但现在为了救下明的父亲的生命,只能和学校不告而别———是的,皆月这次早退是目前唯一一次没找堂本老师要过假条的一次。

“愣着干什么!快点爬啊!”回过神的皆月发现明已经翻到对面去了,她也赶快爬了上去,凭借自己矫健的身手,她甚至比明还早落地了几秒。

“那个……”皆月弱弱的发问。

“怎么了?你难不成害怕了?”明问。

“为什么要绕大半个校园跑到棒球部训练场后面的围栏呢?难道不能在刚才离开教学楼的时候赶紧就近翻出去吗?”皆月问。

“你二啊!校安天天都在那边巡逻,怕不是还没等你翻过去就被拦下来了!”明说着,无语的扶了扶额“行了快走吧!校安过不了太久就走到这边来了!”


走到亚塔家的路程并不短,皆月和亚塔中午12:10左右就逃出校园了,走到亚塔家的时候已经快要13:00了。

白天的市井却比夜晚要安静的多,既看不到台场那边彻夜不息的霓虹灯火,也听不见品川核心区夜夜笙歌的公放音乐和汽车喇叭声。

“我说,你这是无故早退对吧……你不会被家里人骂吗?”皆月问明。

“去上班了,都不在。”明简单的回答。

“你母亲也?”

“老早以前就走了。”

“诶?离婚吗?”

“不晓得。”明把那覆满氧化层的金属钥匙插进锈迹斑斑的锁孔,咔嚓一声拧开了自己的家门。

“谁知道呢?”她无所谓的答到。

亚塔的家相比自己家可以称得上是狭窄,就连厨房都是在走廊的一侧开出了一小点空间勉强搭建出来的。

但比起房屋的装潢,倒在地上的预知尸体更吸引皆月的目光。如昨日看到的一样,浑身上下都是被殴打的痕迹的明的父亲伴生着浓郁的黑雾倒在走廊中间。皆月仔细观察着预知尸体,虽然观察的时间比昨天宽裕了许多,但并无任何新的进展。

这次的事件怎么看都是件凶杀案。

“所以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今晚那家伙会死啊!”亚塔嚷道,看似强硬的语气里满是害怕的情绪。

亚塔同学……看起来很担心她父亲呢……皆月看着靠在门口忐忑不安的明,更坚定了救下她父亲的决心。

所以现在必须把预知尸体的情况告诉明。

皆月指着预知尸体的位置说道:“死亡的地点在这一块。头部有大量出血……我不认为这是由事故引起的。出血量虽然很多,但是凶器看起来不像是刀具。然后就是……”

看向那个被打成一摊烂肉的尸体头部时,皆月捂住了口鼻,忍着自己感到恶心的身体本能。虽然她知道预知尸体不是真的,但光是看着这种血肉模糊的画面皆月就头皮发麻,这还是皆月作为推理爱好者经常看那些大案纪实后训练出的心性,换成其他人看到这种场面估计当场腿都吓软了。

皆月顿了一下,继续对明描述当前的场景:“面部被打的血肉模糊,手腕上也有被殴打的痕迹。大概是在保护头部时受的伤……也就是说你父亲他是遭受了钝器多次殴打而死的。”

看着面前亚塔愈发惊惧的神情,皆月内心也感到不安,可是救命毕竟要紧,她继续解释着,希望明能够相信自己的话:“我,我真的不是在开什么恶劣的玩笑之类的!虽然你可能不会相信……”

“我没在怀疑你啦。”明冷笑了一下。

“没怀疑我!你是说……”皆月突然脸红了,刚想要开心的和明相拥,然而很快气氛就变得不对劲。

明的表情前所未有的扭曲着,那不是愤怒,也不是恐惧,而是崩坏!精神的崩坏,心理的崩坏……继而转变为行为上的失去理智。

她先是嗤笑,带着手表的那只手掩着自己低头时的面庞,很快笑声就越来越大,变成了充满绝望感与歇斯底里的狂笑。

狮子一般的眼神突然变成了死灵一般的漆黑,她像个醉汉一样支起自己的身子,用那没有被手遮住的半边脸盯着皆月。

“这都是你自找的哦~皆月皋月同学~”

亚塔家的门咔嚓一声被锁上了,深感不对的皆月警觉的退后,身前不远处的明则缓缓蹲下身子……然后……然后……从那摆在玄关的鞋柜下提出了一根寒光凛凛的金属球棒。

皆月有预感般的侧身下蹲,下一秒耳畔就传来了振聋发聩的打击声。金属球棒哐当一下拍在皆月方才站在的墙边,在木制墙框上留下了明显的凹痕。

“居然把别人的犯罪计划当着本人的面揭露出来。”

此刻的亚塔明,在皆月眼里已经没有了人类的模样,而是一头发飙的猛兽。

象征死亡的黑雾从青筋暴起的明背后爬出,笼罩了整个狭窄的走廊,也阻挡住了那唯一一扇能通向外界的大门。


“皆月皋月!”

皆月同学咽了一口唾沫,复杂的心理活动波动到了极点,和她那两次为了救小町而做出冒险举动前时一样。死亡朝着能目测死亡的少女步步紧逼,而这次死神并未带来全新的挑战书,而是打算直接夺去这位对手的性命。

“这不就……”

“只能把你杀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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