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少女贴上了“此物归阿伽斯特·希菲利厄斯所有”的无形标签后,神明开始不定期地造访少女家的阳台。
频率不高,一个月也就一两次。
尽管神明每次过来似乎只为确认一下“我的东西还在”,马上就走,少女也还是感觉神明很碍眼。
每天傍晚站在阳台上惬意地透风赏夕阳——这本来是她的爱好,最近却一见夕阳就下意识地担心神明会在一秒后出现。
实在是败坏心情。
“你以后能换个时间点来吗?”某日,阿伽斯特又一次现身时,小白问。
“那你希望我什么时候来?”
“我希望你别来。”
“态度很差呢,是我亏待了你吗?”
“我受过你什么恩惠吗?”
“我不是如你所愿救了世界吗?”
“是哎,”小白先赞同,后故作不解,“只是不知道一开始是哪位高明把世界弄成那样的。”
“是你们人类呀。”阿伽斯特面无愧色,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嘁。”
明知是歪理,小白却一时不能反驳,只好返回上一个话题。
“反正我是你的,又不会跑,你要没什么事,以后就别来了。”
就事论事,哪怕真给她“跑了”,阿伽斯特凭本事也能一下找到她,何必时不时亲自来看?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小白直言:“对。”
她没理由对一个写作“神明”读作“寿命诈骗犯”的家伙产生好感。
“这样吗?但如果不来看的话,我怕哪天会把你忘了。”
“忘了又怎样。”
小白无意自我贬低,但她想不出,普通人类的自己对于神明的阿伽斯特而言,会有什么价值,能有什么值得阿伽斯特去记住她的。
不过是一时兴起得来的、随处可见的东西,忘了就忘了罢。
但阿伽斯特不这么认为。
“忘了可不行。”
“可你记得我有什么用?”
“我要你陪我。”
神明一改往日玩世不恭的态度,脸上是少女此前从未见过的认真表情。
——
少女不得不承认,以人类的审美标准,单看外表,神明是一个极其令人赏心悦目的家伙——与之相比,连夕阳都失色。
无怪乎有近半数的世人会傻乎乎地被神明耍了——常人容易被美丽的表象欺骗。
鉴于此,少女认定这是神明抛来的另一个陷阱:假如不是她,换一个人,恐怕这个人在神明一脸认真地说出“我要你陪我”的那一刻,就头也不回地沦陷了。
可恨她如此理性而清醒,手中却没有选择权——任她怎么在口舌上不屈神明分毫,也动摇不了她是“神明的所有物”这一现实。
“我能拒绝吗?”
“当然不能,这可由不得你。”
小白叹息。
“你想我怎么陪你?”
“每次都在这里等我来。”
“好。还有呢?”
“暂时先这样。”
仅此而已?太轻松了。
虽然小白主观意愿上不想等阿伽斯特,但客观看来她目前正是这种状态。
“这样有什么意义吗?”
“没有,你照做就行。”
“好。”
没有吗?阿伽斯特那样认真地说了那样的话,即便是故意装出来的,小白也不相信会是无意义的。
神明究竟想从少女那里得到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