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附上了一层薄雾，以至于不太能看得清车窗外。

正在开车的是陈穗，她在高中毕业后就拿到了驾照，我今天才知道。

真不愧是她。

柳雨坐在副驾，我和柏姐则坐在后面。

柳雨是个和照片里的俏皮印象不太相符的女孩，一直很安静。

基本都是陈穗在说话，她只是听着，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感觉性格有点像身边的柏姐，但又不同。

毕竟柏姐无论怎样都不会把我赶出公寓。

我正透过车前的内后视镜打量着她，柏姐却把我朝她那边拉了拉。

“小雪，好看吗？”

什么好看吗？

我转过头去看了看柏姐，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端坐在那里。

没有她习惯挂在脸上的微笑。

生气了吗？好像还是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

啊，不对，之前和陈大小姐一起出去玩的时候也有过类似的表情。

陈穗在专心开车，所以我摸了摸她的头。

她稍微撅起了嘴，这样的表情我也是第一次见。

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这种像是在撒娇的表情出现在柏姐的脸上，对我的杀伤力不是一般大。

柏姐斜过头瞄了我一眼，指了指我放在腿边的手机，然后自顾自地戳起了手机屏幕。

想起了黎明时刚刚把柏姐的睡脸设置成主界面，拿在手上的手机感觉有些烫手。

趁柏姐没有注意打开了和她的聊天界面，看到了她发过来的信息。

“小没良心的。”

只有这短短的一句话。

我疑惑地把视线转过去，她却转过头去不再看我了。

所以我扯了扯她脖子上的围巾，她却没有理我。

生气了吗？

明明那下面还盖着我爱的吻痕呢。

“想去哪？”

陈老板冷不丁地问，有点突兀。

是注意到了我们这边的动作吗？

“我们就客随主便了。”

“成，小雨呢？想去哪？”

“小穗决定就好。”

随意聊着没营养的话，我的思绪依旧被柏姐发来的信息牵引着。

“柏姐呢？”

“我听小雪的。”

……听我的吗？

柏姐确实一直都很听我的话，最开始是年长者对小妹妹的包容，然后是作为恋人的宠溺，或许也有点儿其他感情融在里面，不过我不太能分辨得出来。

虽然很不合时宜，心却稍微荡漾起来。

我靠在了柏姐的肩膀上，扣住了她的手。

反正柳雨看不见，至于陈老板？

让她看。

车在压实的雪上行进着，速度并不快。

车外是零下十八度的低温，身边却是温柔地散发着温暖的柏姐。

这让我觉得就算春天不再到来也没什么关系。

车子很快停下，陈穗率先下车，柳雨紧接着下去了。因寒冷而形成的白雾还未散去，柏姐就拉着我从她那边下了车。

“小雪，刚刚看别的女人了吧？还是朋友的女朋友。”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柏姐，我这才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

不过也没什么吧？只是因为好奇，又不是对柳雨有什么非分之想。

但柏姐吃醋的反应我好喜欢。

而且只要我撒娇认错她一定就会原谅我的。

“我保证以后不会啦，柏姐姐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露出自认为很完美的笑，我拉着她的手如此说道。

她的表情一下子就柔和了下去，然后刮了下我的鼻尖。

“下不为例。”

“谢谢柏老板！”

她的脸上重又出现了那明媚的笑容。

轻易地取得了原谅，是不是我已经完全拿捏住柏大美人了呢？

开玩笑的。

跟在陈穗和柳雨的身后，她们果然还只是牵着手，但给人的感觉却相当甜蜜。

当然暂时比不上我和柏姐。

“最近附近新开了家鸟咖，咱们去那儿吧？”

“劳您带路了，陈总。”

前面在陈穗身边的柳雨却有些差异地回头看了我一眼，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陈总？”

“啊，那个啊，我跟小雪认识挺久了，都是互相说着玩的，我也会叫她江老板。”

“认识挺久呀……”

柳雨小声嘀咕着什么，我和柏姐离她们俩稍微有点远，并不能很好地听清。

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鸟咖的话，应该就是类似猫咖，可以近距离接触鸟的店吗？

如果是猫咖的话，柏姐对猫毛过敏去不成 但鸟咖应该就没问题了。

“柏姐柏姐，快跟上呀？”

虽然拉着她的手，但我并不想在这寒冷的室外再受寒冷的朔风摧残。

又是能和柏姐创造新的回忆的机会。

要好好把握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