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满头满脸是血，颤颤巍巍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先是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已经明显凹陷变形的左肋部，又左右扫视了周边几眼，随手摸出一瓶药剂仰头灌下……接着，他兀自摇了摇头，嘴边挤出一丝不易觉察的苦笑，随即便毫不犹豫地再次对着图总发动了“蛮牛冲撞”——没错，既然他非要做戏，那就必须做够全套。

单从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来说，本场比武其实已经可以就此宣布结束了，大少爷再怎么死缠烂打也不可能逆袭翻盘，继续挣扎下去只会付出更多的沉没成本——然而看待问题永远不能只从我自己个人的立场出发，现场的绝大多数普通观众才是观赛的主力，他们既没有高明的眼光，也不可能像大佬们一样提前预判比赛结果；如果以他们的视角来看，大概率会以为大少爷目前只不过是输掉了“第一回合”而已，总体局势还远远没有发展到某一方必须马上拍地板认输、晚一秒就要被对手干掉的地步，接下来不来回拉扯个五百回合这事儿它就完不了……既然如此，观众们的嗜血渴望和激情又怎么可能轻易获得满足呢？所以，要是大少爷胆敢在这时候就主动申领盒饭的话，嗣后等待他的必然将是来自小鱼姐的二周目制裁。

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做戏归做戏，不代表就要在同一块石头上故意绊倒两次嗷！你他妈又不是圣斗士，换一种方式表演会死啊？就非得一条道走到黑不可吗？

不用说，头铁到了如此地步，大少爷自然不会有啥好果子吃，于是三秒钟之后，这货便又一次以同样的方式跌回了那个土坑——这次血量直接少了一半。

然而这还不算完，正所谓虽然事不过三、但至少也得先凑够三再说，真·不信邪·大少爷继续爬起，继续嗑药，继续向着对方冲去……

于是，第三次就没有再原路返回了，图总也没再用拳头揍他，只是略带“嫌弃”地单手将其抡了出去……只见天上划过一道无比美妙的弧线，大少爷在半空中拐了一个弯，然后无比精准地砸在了两块观众席之间的某条隔离道当中，一路火花带闪电地打着滚向前摩擦过去，直接在地面上犁出了一道几十米长的深沟……终于停下来之后，他已经彻底爬不起来了，血量也只剩下最后不到百分之五的一丝丝……

行吧，自身出界、被击倒三次、倒地十秒不起、重伤——好家伙，啥Buff都被你一个人叠满了嗷！属实不愧为天际省中二青年联合会的现任轮值主席，就连“故意”输个比武都输得这么荡气回肠永载史册……

估计图总也非常“理解”大少爷的这一番苦心和付出，所以才没有手下留情，就是为了让仲裁团挑不出任何毛病——没辙，我们仨确实无话可说，只能捏着鼻子认可本场比武的最终结果真实有效。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对于这个结果，我们恶心归恶心，但仲裁团在集体层面上其实并无半点实际损失，反倒还圆满完成了一个“小目标”，只是小鱼姐因为个人面子问题而依旧觉得有些不爽而已。

毕竟咱仨又不是傻子，要想坐庄开盘，而且一出手割的就是整个独孤城、整个海芬加领乃至整个天际省的韭菜，除了本身的拳头够大、啥场面都能镇得住以外，“专业”方面的能力和工作也必须要有，比如选手数据对比、投注信息研判、盘口走势分析等等，绝对不可能坐在家里一拍脑门就想当然地胡乱设定各项赔率。小鱼姐之前为本场开的盘口本来就是大少爷获胜一赔七图总获胜一赔一，我们肯定百分百稳赚不赔，哪怕前者真的从一开始就直接弃权，最后的赔注结果其实也并无任何不同。

只不过身为大天朝中古时期的潮流玩家代表、吃喝玩乐无一不精的妙人儿一枚，最近这两三百年来又是头一回生出这番沉浸式体验人间烟火的兴致，小鱼姐又怎么可能只满足于开设这种最简单的胜负盘呢？她都已经不顾矜持和体面地亲自下场攒这个局了，不玩出一连串花儿来如何对得起自个儿的绝世才女头衔？

既然如此，那么最简单最有效的做法就是，不只是胜负，比赛过程中的任何细节都可以拿来开盘！比如输的一方是以何种方式失败、赢的一方是以何种方式获胜、某一方会被击倒几次、多少时间内击倒、有没有使用药剂、使用什么药剂、总共使用几次、在哪个时间节点使用、武器有没有被损毁、有没有使用魔法、使用何种魔法……等等等等。这样做既可以精准分流定位不同档次的目标客户群，同时也是被原位面历史一再证明过的实现博彩利益最大化的最优手段之一。

所以最开始的时候，小鱼姐才非要强逼大少爷继续比赛不可。否则的话，胜负盘固然不受影响，但那些花式玩法上的收益可不就全都白瞎了嘛？说不定到头来还会在某几样“细节”上莫名其妙地赔不少钱！

而现在就刚刚合适，几乎是一个完全符合事前预期的最佳结果。虽然大少爷的演技是真的水，但我们仨之后也真的会数钱数到手抽筋……

受此影响，接下来的两场热身赛和两场正赛都显得有些平淡如水，不但过程无甚看头，最后的结果也没啥悬念——“小城德比”和“白漫城内战”分别由小伊格罗德和威尔卡斯胜出。

没错，确实都是意料之内的事儿。

小伊格罗德好歹也是堂堂伯爵级领主的优先顺位继承人，她的娘亲“老乌鸦”又长期位居十大魔法强者之列，其家学渊源自然深厚无比，身上也不缺顶级装备；而反观马德娜，她虽然也是一位高阶魔法师，但她的这个“高阶”明显是属于比较水的那种，肯定不可能跟内洛施、萨沃斯、希比莉、法里昂、巫恩菲斯……等等这些真正的魔法界大佬相提并论，毕竟任何圈子内部都是分为三六九等的——所以结果也就十分顺理成章了，区区一名来自于“四小城市”的乡镇级魔法顾问，想要在一场魔法师内战中胜过“十大”的嫡传后裔实属天方夜谭。

况且比武过程中也看得出来，马德娜其实也有放水之嫌，连老手级及其以上的魔法都没有用过一次，从头到尾都在拿新手级学徒级的玩意儿凑数……再加上二人之间原本的实力差距，她自然难以招架对方的大招狂轰，于是三分钟不到就举手告负——嗯哼，这明显是汲取了大少爷之前的教训，终于搞明白了必须先好好地演一场，之后才能够“合法”且安全地主动认输。

至于另外一场就更不用说了，小迷弟霍隆格纳倒是自始至终都在全力奋战，奈何他的实力实在不够看，跟威尔卡斯都不在一个层次上面（后者属于十大物理强者行列），所以同样只用了短短的几分钟，他就被连续击倒了三次（这货的Perk果然全都点在了“倒地”上），不得不就此落败。

接下来又是一场无关紧要的热身赛，然后就到了今天最后一场的压轴重头戏——莱妹对茱蒂丝！

把这场安排在第一天自然也是我的主意，就是为了快刀斩乱麻，免得夜长梦多。毕竟“持剑淑女”实在聪明得很，要是时间拖太久的话，难保她不会从中觉察到一些什么。

二人甫一亮相，整个现场的气氛立马为之一变！

漫天的掌声、欢呼和喝彩乍然而至，然后再也没有片刻停歇，始终充盈在每一片观战区之间来回翻涌不休，仿似阵阵磅礴海潮；拥有坐票的前排狗大户们已经一窝蜂地冲到了围栏边上，自顾自地朝场内狂抛起了鲜花，以及无数的小挂饰、小扇子和各色小纸片，整得跟线下刷火箭似的，或者世界级大Vocal们的玫瑰碗演出现场……也不管她俩有没有打算去接，以及接不接得到。

好吧，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煊赫场面，首先肯定要归功于那些乔装打扮后混在观众中的女仆队临时水军，其次则是因为两位选手本身的外在条件足够过硬——废话，喜欢凑这种热闹的大多数都是什么人？

这些人固然百分之九十以上都买了外围盘口，因此他们的关注重点主要还是在自个儿的钱袋子上面——但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在其他条件大致相同的情况下，你是喜欢看两个糙汉子打得灰头土脸血糊撕拉呢，还是喜欢看两个一等一的大美女娇声高呼抓奶踢臀？大家都是成年人，用膀胱都能猜得到嘛！

之前的小伊格罗德和马德娜当然也不能算丑女，不过跟莱妹她们还是有明显差距的，所以观众们的反应肯定没有现在这么大。

另外还有一点，茱蒂丝毕竟是独孤城的对外排面担当之一，几乎全城的父老乡亲都认识她，偶像度突破天际；相比之下，图总虽然勉强也算半个“东道主”选手，但他身上的那层帝国皮实在是太让人无法忽视了，自然也就不会获得本地人的全情支持。

总之，一如我们仨事前所料，现场气氛真的已经按计划拉满了（而且还有所提前），那么接下来就是说好的第二个步骤。

我站了起来，抬手对着四方示意，于是场间的声浪逐渐小了下去。接着，我朝莱妹远远打了一个眼色，然后便直接宣布本场比武开始。

话音未落，莱妹便高高举起了右手，大声打断了我的发言——嗯哼，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有人“打断”我说话时没有让我心生不豫。

——请等一等！尊敬的大人，我还有一个小小的私人要求，请您允许我当众说出来！

我立马挤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非常配合地当起了捧哏。

——还真是……出乎意料的要求，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弗里茨小姐，你当然可以在这些可敬的公民表率面前公开说出你的诉求——嗯哼，任何诉求都行，只要在合理的范畴内，我都能答应你。另外，我建议你最好说慢一点，让大家都能实实在在地听清楚。

闻言，莱妹先是对我鞠了一躬，然后立刻转过身去，直直地望向对面正被这一出搞得一脸懵逼的“持剑淑女”。片刻之后，她刻意放慢语速，一字一句地朗声说出了这番“诉求”。

——请见谅，斯泰因阁下。首先声明一点，我本人同您没有任何旧日过节，此次的诉求也并不是我个人故意要针对您——三个月前我甚至都还不认识您！然而问题就在于，在如此生死攸关的重要时刻，您竟然完全罔顾自己身为一名主要臣属与资深骑士的基本立场与职责，不但彻底辜负了您自己的主君对您的那份长期信任，同时还三番五次地粗暴拒绝了“屠龙者”霍亨索伦大人——也就是我的主人——拒绝了她对您的一番殷殷好意与良苦用心，并且至今都还在一门心思地坚持维护您自个儿的那点无关痛痒的所谓冰清玉洁！所以，我现在必须要当着海芬加领的大家郑重地问您一句——您的这份肆意妄为的胆量究竟来自于何处？总不至于是来自独孤城的八圣灵神殿吧？

好家伙！

上来就是一顿扣帽子、揪辫子外加打棍子，莱妹的这番出人意料的骚操作顿时震惊了全场。根本用不着仔细分辨，我已经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人群中成片响起的各种不和谐声音，几乎人人都在交头接耳地猜测讨论那些一个比一个夸张的重磅字眼儿，比如“生死攸关的重大时刻”具体是指什么，茱蒂丝到底“辜负”了小寡妇哪方面的“信任”，以及“龙裔大人的好意”的主要内容……不用说，讨论的核心焦点百分之百集中在“冰清玉洁”上面……

观众都这样了，可以想象，直接当事人面对这一连串极具侮辱性质的语言暴力又会是何种感受——好吧，原本凛然有致飒气登场的“持剑淑女”早已气成了一张猪肝脸，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着，看那样子，随时都有可能不顾规则直接动手生撕了对方……

哎，可怜的孩子。只怪莱妹实在太会说了，她的这番言论虽然水分很大，遣词用句也十分耸人听闻，但究其本质而言，这些事儿还真没有哪一件是冤枉茱蒂丝的！后者根本不可能当众辩解一个字，只要一开口，保准越描越黑……所以说这就叫做“语言的艺术”，“持剑淑女”再怎么委屈也只能生生咽下这个哑巴亏。

其实就连我自己，此刻也感到有些不舒服，莱妹这是完全没把我们仨放在眼里啊，根本没有按照之前大家商量好的套路出牌……话说她这气性咋就这么大，心态咋就这么扭曲咧？不但要得到茱蒂丝的肉体，还非要把人家最底层的那点尊严也给彻底踩进泥里，杀人诛心啊这属于是！

然而不等我出面干涉，莱妹已经不管不顾地继续说了下去。

——当然，我并不指望您能当众回答这个问题，估计您也回答不了，但无论如何，您的这一系列行为已经构成了对霍亨索伦大人的严重冒犯；而对于同样身为一名侍卫、却永远把对主人的忠诚摆在首位的我而言，这些行为同样也是一种肉眼可见的侮辱与亵渎！因此，我在这里郑重要求，本场比武必须再增加一项只属于你我二人的单独赌约——失败者必须当众向八圣灵起誓，自愿成为胜利者的终身……那个词儿是怎么说的来着？我记得主人以前曾经提过的……对了，我想起来了，性奴！终身！而且还要根据对方的意愿，随时做好侍奉任何陌生人的准备！怎么样，斯泰因阁下，您意下如何？如果您不愿意、或者不敢接受这个赌约的话，之后的这场比武便只能变成一场真正的决斗，结束的时候你我二人只能有一个活着离开！

好家伙好家伙好家伙！

这些话是能够公开说的吗？还扯你妈逼的“主人以前提过”，老娘提你奶奶个腿啊……莱妹个二五仔，绝逼是想趁机连我一起报复……

我刚想一把捂住脸再趁机溜走，对面的茱蒂丝已经恶狠狠地一口答应下来，声音里沸腾着岩浆般的怒火。

——很好！莱迪亚-弗里茨，不用等到结束，我现在就可以向八圣灵起誓，你对我的所有污蔑与中伤我都会加倍奉还于你！当你成为我的……性奴之后，我一定会每天给你安排十个不同的男人，直到你彻底变成一块连街边的流浪公狗都会绕着走的烂肉……

观众席顿时响起了一片震耳欲聋的的呼啸，毫无疑问，老色胚们的情绪已经被茱蒂丝的这番恶毒至极的回应一下子顶到了高潮……然而莱妹却根本不为所动，也没有继续再跟对方打嘴仗，而是立马转过身来面朝主席台行礼。

——大人，斯泰因阁下已经同意了这份赌注，请您为我们当场做出见证，以防有人事后赖账。

喉头滚了两下，却分外干涩暗哑，怎么都说不出一个字……我又不由自主地抬起了手，无意识地比划了两下，似乎想要立刻中止这场比武，又好像并不打算做出任何有意义的动作……

就在这时，旁边的小鱼姐也站了起来。她先是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面向场间，云淡风轻地替我作出了回应。

——没有问题。仲裁团已经充分了解了你们的意愿和立场，并确认此项个人附加赌约完全符合本次比武大会的一应章程。因此我现在宣布，该赌约从即刻起正式成立，仲裁团也将在嗣后持续进行监督，以确保其能够被真实有效地执行。那么，你们可以开始了。

话音刚落，两人已经同时冲向了对方，然后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下一瞬间，犹如天雷勾动地火！

一个是心态黑化，一个是含怒出手，可想而知，二人的这番比斗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或许正是因为某些执念作祟，所以从一开始，莱妹就摆出了一副硬核玩家的姿态，完全依靠自身原有的实力、装备与物资储量进行作战，似乎根本没有想过动用我们仨为她准备的那些“作弊”底牌——比如小鱼姐随手给出的“幽兰天罗舞”和“无人会”（软兵类模组武技与配套的“丝带”，正好可以钻比赛规则的空子——茱蒂丝总不好意思说“丝带”比木头武器还硬吧？），大小姐针对莱妹的“半血族体质”专门设计的一套全新Buff技能“血脉加持”（持续三十分钟，全面提升力量、敏捷与自身回复能力，还可以使用低阶版本的吸血魔法），以及我塞给她的“郁金香之夜”、玫瑰盾、一大堆专家级魔法卷轴和特级药剂……

行吧，我也不是不能理解，要是不这么做的话，也许她的这股拧巴心气儿永远都平不了；或者说，也许在她看来，只有通过堂堂正正的方式获得一场无可辩驳的胜利，才能够从心灵层面彻底击垮对手，同时也才能完完全全地将其掌控在自己手心，乃至于真的把对方变成一名心甘情愿的“性奴”……

茱蒂丝那边也差不多。别看她平日里在我面前总是摆出一副低调受气包的怂样儿，还几次三番被我轻易拿捏（没有给她一把拍死只是因为我的心眼儿好），但那只是因为我和她在各个方面的差距都实在太大、在“绝对位阶压制”之下她根本没办法反抗的缘故，这并不代表人家“持剑淑女”在同阶对手面前也是“淑女”一枚……再加上愤怒在其中起到的巨大加成作用，此时此刻，她的战斗力已然堪称爆表——当然，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全力搏杀的样子。

此外还有另一个问题也不能被忽视。

前面说过，高端局中的“外力”因素只能起到很小的作用，然而目前的这场比斗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高端局”，即便放在“普通强者”的层次比较，她俩也只是中等偏上的水准；因此，两人所拥有的外部资源便显得十分重要了。

在这一点上，茱蒂丝显然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本身就是出身于显赫家庭，又在蓝宫中任职多年，还深得小寡妇信任，可想而知，她的个人身家肯定相当丰厚，绝对不会缺少顶级武技和精良装备，储物空间里的各类物资道具也堪称保质保量；再加上长期领军一方，平日里可以获得不少战阵厮杀的机会，论实战经验的话其实也没差到哪儿去……这几点放在一起，茱蒂丝在纸面上的综合实力必然强过莱妹一筹还不止。

而莱妹有啥？草根出身，孤儿身份，虽然从小就被一名大陆上数一数二的实权大贵族当作“女儿”养成，成年之后还担任了不错的军职，可她所拥有的一切又怎么可能与那些真正的上流家族贵女相提并论？即便后来跟了我，迄今为止也没有从我这里捞到过多少看得见摸得着的实际好处。

唉，只怪我是个我行我素惯了的粗糙女汉子，始终都做不到真正深入地去关注身边之人的想法与需求，而且永远爱自己胜过一切，她自己不主动问我要（不只是她一个），我又怎么会记得应该隔三差五就给姑娘们打钱这种“小事”呢……

所以我也很无奈啊！明明我从来都不抠门的说，现如今的身家更是早就已经足够包养全体后宫一辈子了，况且前几天时也已经给了莱妹一大票补偿（虽迟但到）……但她自己愣是坚持不用，我又有什么办法？

接下来的发展也一如我的不妙预感，这场堪称火星撞地球的“后宫德比”很快便演变成了那种打死我都不希望看到的局面……

木制的“武器”自然经不起两人的大力摧残，不到一分钟便爆成了漫天木屑，于是她们便毫不犹豫地进入了近身徒手搏斗的模式，而且是最糟糕最不堪入目的那种——我扯你的头发，你卡我的脖子，我又顶你的裆部，你又捶我的鼻子，我反手对着你的眼窝就是一个弹指神通，你当胸对着我的奶子就是一记金刚龙爪，我扭住你的左手全力展开十字固，你挟着我的颈侧试图形成背后绞……

不计代价、不顾底线、没有节奏、没有保留，如此一番赌上全部的生死相拼（甚至已经超越生死），会有什么后果不难想象——既然血腥度和真实度都已经直接拉满，时间便无法维持太长久，大概也就五分钟的样子，她俩就已经彻底沦为强弩之末，只剩下最后的一丁点儿力气，却依然像两个街头泼妇一般扭作一团在地上来回翻滚厮打……

其中，莱妹的左臂骨头折成了三段，右手整个手掌已经明显变形，两边肩膀都有不同程度的塌陷，头皮连着头发少了血糊拉碴的一大块，右大腿根部还有三个被手指直接插出来的贯通伤（此处没有被防具直接覆盖）……

茱蒂丝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同样双臂骨折不说，还有一只眼睛直接爆掉，鼻子几乎变成了《辐射》系列游戏里的狂尸鬼那种，耳朵少了一只，半边胸部被捶平（好吧，本来也不大），连骨盆都有些歪了……

总之，两人都已是浑身浴血身躯残破，实在惨不忍睹，周围的地面上到处散落着被生撕下来的各种肌体组织，还有无数的牙齿与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