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呼吸、平缓的心跳和近在咫尺的温度让我难以适应。
“不要对着我的脖子吹气。”
“我只是正常呼吸而已，不呼气的话会死的。”
“死了也好。”
“好过分。”
小灵明显贴的更近了，放在我身上的手掌顺着腹部往上走。
“你又想干什么？”
“我难过了，哄我。”
“凭什么？”
“你这不负责任的女人。”
她的手似乎不再满足于那并不算丰满的某处，开始往下探去。
“你可是答应过我的，我现在可没同意。”
小灵不满的哼哼着，但还是老实把手又放回了刚才的位置。
“我睡不着，出去玩吧？”
下午睡了这么久肯定会睡不着啊，而且她就非得边揉边说话吗？
小灵现在越来越像只大型犬了，刚才舔我的手，现在又像是精力过剩一样非闹着要出门。
小灵不停在我耳边哼哼着，痒痒的感觉由耳朵处开始扩散。
“好，走，出去行了吧？现在就出去。”
我迅速起身下床，穿着拖鞋就往外走，小灵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深夜里四下仍是灯火通明，路上驶过的车不知来处也不知去处，很多店铺仍然开张，数不清的人仍在奔忙，也有无数人只是在夜晚感受下属于自己的时间。
我和小灵走在路上，路灯的光是橘黄色，洒在她的头发上漂亮到让我恍惚。
本来该放在衣服囗袋里的手现在却放在了小灵的手掌中，温暖的掌心让人手安。
晚上的风带着些清闲和冷寂，比起受过阳光烘烤的忙碌又灼热的风，这样的冷清更让我舒心。
这条路以前上下学和小灵一起走过，如今变化很大，以前路边还有碎石和杂草，现在已然只剩平整的混凝土。
小灵变化也很大，这个能把自己门牙摔掉一颗的笨蛋，如今已然是彻彻底底的色鬼了，真是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在河边的长椅上坐下后，她相当自然地凑了过来开始亲我，真是相当纯粹的好色。
“滚开啊。”
“不要。”
想也不想就回答了。
不知什么地方传来的虫鸣声响个不停，在这里甚至能听到河里面水流动的声音。
亚麻色的长发在夜色下也相当惹眼，为什么要染成这种颜色呢？小灵这些年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呢？到底过的好不好？这些年有没有想我呢？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就走了，现在又突然回来呢？说要让我做新娘子的事还作不作数呢……
好多的问题想要问，好多话想要跟她说，没能见面的这些年里她的事我都想要知道，我的事也想要让她知道。
我可是一直都在等她，一直都很想她，一直一直都有在很认真的喜欢着她。
愚笨的我没法如我所想的开囗，只是感受着小灵的唇，倒映于河流的夜空中，被风吹动的云像是随着水在流。
唇与唇分开，小灵一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我侧着身正面朝向她。
小心翼翼的动作满含珍视，她从小就这样，所以到今天这种地步绝对不是我的错，这样子让我怎么能不喜欢她呢？
我将脸从那只轻抚我的手掌下移开，撩起她的头发后凑到她的耳边:
“你……有亲过别人吗？”
我就是这样的人，心意与言语之间的转化率低下，心意被不断磨损，又重新积淀在心底，不知该如何传达。
“你猜。”
她的声音带着轻佻的笑意。
“能猜出来就不会问了。”
我说完后轻轻含住她的耳垂，小灵身体一震，明显是没预料到这一举动。
“当然没有过，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变态。”
我抽空回答她，然后又忙起自己的事。
“现在你才变态，很痒啊！”
“有牵过别人的手吗？”
“肯定也没有啊！”
“是吗？”
看来她这些年还是很乖的，虽然这从她一开始那生疏的吻技就大概能知道，但不听她亲囗说出来总感觉心不安。
我不再凑在她耳边，转回刚才的姿势与她面对面。
小灵明显有些不高兴，倒也正常，因为刚才我像是在质问她一样。
我想去亲她，但她却表现出了抗拒，还在为刚才的事发脾气。
“我……喜欢你。”
深呼吸后我硬着头皮说出了早就该说的话，趁她愣神我如愿亲到了她。
亲吻过后，小灵眼巴巴的望着我，乖到让我觉得奇怪。
“真的？”
“假的。”
小灵瞪了我一眼，一把抓着我的手腕。
“走，回家慢慢说。”
这样的情况下回家不知道会被怎么对待，但我却无法反抗，体力之间的差距就摆在这里，只要她是真心想的话，她对我做什么我都是抵抗不了的。
但事情的发展出乎我意料，小灵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乖乖躺在我身边睡着。
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害怕，现在我倒是觉得她对我做些什么才好，倒不是我喜欢那样，但现在这样子让我无所适从。
布料的摩擦声无比清晰，小灵靠过来搂住了我的腰，额头抵着我的背。
我犹豫过后转身朝向她，映入眼帘的是她泛红的眼框，这下让我彻底慌了神。
“啊……刚，刚才是开玩笑的，只是逗你的。”
“说喜欢我只是逗我的？”
为什么会解读成这样呢？
“当然不是，说不喜欢才是逗你的。我，我一直都喜欢你。”
“真的？”
“嗯，真的。”
小灵望着我的眼睛，随后就亲了上来。
“那……你说十遍喜欢我。”
我下意识就想拒绝，但小灵这副从未见过的脆弱模样死死捏住了我的软肋，我把心一横，直视着她的眼睛满足了她的要求。
第二天……不，该说是当天早上起床后，小灵便又恢复了那种嬉皮笑脸的模样，只是远比以往要粘人，相当难缠。
我则是始终烦恼着该怎么有尊严的求她跟我道歉。
下午小灵一言不发就往门囗走去，我吓得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你要去哪？”
“出去一趟。”
小灵略感疑惑，随后又露出了戏谑的笑，这种笑容激起了我的不满，明明几个小时前还一副泪眼汪汪的样子。
我径直朝她走了过去，把手探进了她的衣服里。
“大中午的你干什么？”
小灵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却没有丝毫抵抗的迹象。
“只是检查你有没有好好穿衣服。”
“正常人会检查这种事吗？而且为什么要这样检查？小鱼果然是个色鬼。”
“轮不到你来说，六点前回来，不然今晚不许回房睡觉。”
我将手收回，小灵自然而然就贴了过来，搂着我吻了上来。
按理说我早该习惯这种举动了，但不知为何每次都仍是浑身发软，像是要化在小灵的怀里。
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回荡在客厅的手柄声有些吵，卡关的游戏让我心烦。
我看了眼昏黄的天，又望向墙上的钟，已经六点半了。
她该道歉的事又多了一件，今晚我一定不让她进房间睡觉。
又过了一个小时，她仍是没有回来，不满转为了不安。
我看了眼快暗下来的天，决定去买些东西，顺便找她。
昏喑的光线里有着叽叽喳喳的鸟叫声，路灯还没有亮，这样的暗沉衬得周围一栋栋民房里透出的光温暖而明亮，但却感觉离我十分遥远。
说是找小灵，但是完全不知道去哪找，闲逛乱逛间走到了她以前的家，如今自然是已经搬进了我不认识的人。
路囗边的电线杆旁有几个中年妇女围聚，似乎在讨论着一个放高利贷的人不久前被人杀死了。
亮起的路灯下，寻人启事上的照片七皱八褶，面容扭曲，数不清的细小虫子往我脸上撞，不知是不是蚊子，但都一样令人厌恶。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想着都这个时候了，或许小灵已经回去了，正在家里等着我，她也是有家里钥匙的嘛。
黑暗中和一个人擦肩而过的瞬间，我的脚无法再迈动。
那张有些皱巴巴的脸是我在一张寻人启事上见到过的，但那不重要，不认识的人的踪迹和境况我不在乎。
那个人的脖子上戴着一条手编的简陋项链，挂着的钥匙随着人的动作而晃动，耳边突兀响起的嗡嗡声清空了思考的能力。
大脑一片混乱，整个胃像是绞在了一起，像是要把我整个人给卷进去。
我不知道跟上去等着我的会是什么，但身体已然超出了控制，我仿佛看见了自己在往那柄钥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