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知道我是在期待什么了,”立希说,“比完我才意识到初华换位置到找球手意味着她不再会来进攻球门。海铃也是。”
“我从一开始就不会进攻球门,”海铃纠正道,“而且我也不是那种会把游走球击向守门员的击球手,从效率上来说我拒绝。”
格兰芬多对拉文克劳的比赛拖得比想象要长。十点开始的比赛,飞了三个小时才抓到飞贼。用立希的话来说,初华和格兰芬多找球手,“简直像两个比赛耕地的麻瓜农夫,几乎把球场地面犁了一遍。”
选手们刚落到地上立希就过来搭话了,立希和海铃的体力都没有消耗多少。只有初华像是刚从水里被捞出来似的。“今天这场,”初华叹气,“飞得实在是够累的。”
立希似乎是想玩笑似的给她一拳,但是考虑她的身体状况,对象临时换成了海铃。“结果来说是你们赢了,这不就行了吗?”
海铃抬手挡下立希的一拳:“就看哪队能捧起今年的魁地奇杯了。我们队能走到这里已经有运气成分了。”
“今年的斯莱特林队实在是不行的那种运气么?你都不知道我们针对斯莱特林队做了多少战略部署,结果他们半决赛都没进,而我们输你们队了。”立希咕哝着。“要一起去趟霍格莫德吗?拉文克劳是训练前复盘的吧,”她问,“各自回更衣室换下衣服就去?”
“我可能……”初华看了一眼看台的方向。观众因为过长的比赛,大部分都早早地丧失了兴致离去了。那个目前还坐在空荡荡拉文克劳看台的身影非常显眼。
“我是问海铃。”立希啧了一声,“没指望你会有空。”
“当然去。”海铃说,“换完衣服等我。”
想到祥子在等,初华稍微有点着急了,头发还有点湿漉漉就开始换衣服。已经重新穿好校袍要走出更衣室,才想起来头发还有点湿,也有点乱,又抬手去摸。
早上专心于考虑接下来的比赛,没有对上过视线。现在可以算是今天她们第一次见面,是否该格外注意下形象。初华有些犹豫要不要回去再打理一下。
但是祥子已经等在球场更衣室门口了。看到她的瞬间,对自己形象的担忧都被抛到脑后了,只觉得高兴极了。“小祥!”初华几乎是跑过去把她抱进怀里。
晚饭之前都有时间,明明可以不用着急的。初华一定简单地冲了个澡就出来了。祥子埋在她怀里感受到了对方发尾的湿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面,早一刻也好。两个人的心情是一样的。
“早饭吃了什么?现在饿不饿呢?”两人静静地拥抱了一会之后初华问。祥子不由得笑了:“刚赢了一场比赛,初华关注的却是这个吗?”
“对小祥来说怎样都好的事我也想知道。而且今天飞得太胶着让小祥等太久了。”
初华飞得很好。太长的比赛并没有让祥子觉得无聊,她看得很认真,倒是没有在意周围的人是什么时候渐渐走光的。看台的气氛也不错,拉文克劳总体对别院学生很宽容。不过也许除了几位窃窃私语的低年级女生,看比赛的时候祥子感到身后有人投来视线。想到这里她开口叫道:“初华?”
带着点疑惑,初华稍微拉开点距离低下头看着她,结果被突然袭击了。蜻蜓点水一样的吻落在唇角。想继续的时候海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换好衣服准备出来了,两位注意点。”祥子灵活地挣出来,“走了,动作快一些的话还能赶得上午餐。”
诶……内心发出遗憾的声音,初华快步跟了上去。牵过她的手一起走着。
今天飞得太低了把队袍下摆弄上了泥,立希和海铃准备去三把扫帚酒吧弄些黄油啤酒和饼干。
早餐的时候吃了煎蛋,巨乌贼在睦梳理长发的时候刚好游过宿舍外。
交流着怎样都好的琐事,刚好赶上午餐的尾声。逐渐习惯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了,走向各自的学院长桌时祥子想。
德维斯女士的信是昨天早上收到的。周日她们就要和德维斯女士一起出远门了。
随从显形的感觉像是强行被挤进一条橡皮管似的。初华感到自己的脚重新站在坚实的土地上时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腐叶的气味。这是片很深的林子。
“我们现在在哪里呢?”她问。
“肯特郡。”德维斯女士带着她们向前走去,“今天我们预计在坎特伯雷郊外转转。”远处一座歪斜的剪影逐渐映入眼帘。怪模怪样的房子,看起来足足有五层,下细上粗,宛如一个插进地里的园艺铲。
“巫师的契约登记上来说属于桑德拉·艾博,但是起码荒废了有三十年了。麻瓜那边我看看。”德维斯女士掏出了一卷羊皮纸,“似乎想改建为装置艺术博物馆,但是会令接近的麻瓜小腿肚痉挛?”
小腿肚痉挛会是个什么样的恶咒?初华看向祥子,发现对方的眼里也满是疑问。
看出她们的疑问似的,德维斯女士解释道:“麻瓜驱逐咒大致分为几种,提示有麻瓜靠近的那种是最无害的,基本不用去理会。就像之前我店里橱窗内的那个麻瓜探测器。稍微特殊的恶咒就必须引起重视了,尤其是必须用专门破解咒才能解决的那些。坦白来说,这超出了很多魔法部工作人员的能力。”
“为什么部分麻瓜驱逐咒会对初华有反应呢?”祥子疑惑地问,“我试着研究了一下,但是没有什么头绪。我似乎看不懂它作用的原理。”
“正常的。”德维斯女士慢吞吞地说,“巫师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这样使用魔法。我有些猜测,能肯定之后再告诉你们。”
通常来说,起码在祥子了解的知识范围内,麻瓜出身的巫师是因为祖先中存在巫师或哑炮。魔法特质在多代之后重新显露在后代身上。
但德维斯女士提出了另一种可能:“也有不属于这类情况的,原因不明。有人提出过被魔法生物咬伤可能让麻瓜变成巫师。但是这个论点目前没有被有力地证实。”
被魔法生物咬伤会让麻瓜变成巫师?这个观点的原理会是什么?某种特殊的毒液或物质残留在麻瓜体内了吗?初华一边想着一边谨慎地往前走。
“记录上是靠近到五十米左右。”德维斯女士在后面叫着。
初华小心地绕过残破不堪的栅栏,靠近那幢怪模怪样的房子。地上散落着杂乱的碎石,隐约能看出花园小径存在过的痕迹。
祥子略略紧张地和德维斯女士站在一起观察着。如果这幢房子的魔咒会起效,她们必须观察并记录生效瞬间的魔力波动。了解到起效的咒语种类,才能试着去考虑反咒。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和自己连接在一起的另一个魔力源的状态。
“很精巧的小改编,选修了古代如尼文?”德维斯女士看着祥子手腕上发亮的印记,“我猜三角小姐手腕上也有一个?”
“主要是用了Ingwaz和Gebô两个符文。”祥子觉得自己像个展示课外实践作业的小孩似的,抬起手腕来让德维斯女士看。
“我以为浪漫的年轻人会选Jera?更重视内驱力吗?”德维斯女士端详着明灭的印记,如尼文和凯尔特魔法的痕迹,基础很古老,但是改编成了个人风格强烈的式样。
“我不想束缚在成功或顺利上。”祥子说。她看向初华,后者正在好奇地打量着窗楣上的植物。“我们的结果应该由我们自己来创造,”她摇摇头,“不关乎魔法或占卜,只和我们俩自身相关。”
“但是毫无疑问她确实是件礼物?你用了Gebô。”
祥子有点脸红,她藏起来的,初华还不知道的小小心思,被长辈指出来了。她轻轻地点头,“礼物。”
残破的窗楣上长满了苔藓和蕨类,初华几乎都能看到房子的内景了。距离肯定缩短到了五十米之内。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我觉得这幢房子对我不起效。”她回头大声说。
初华疑惑地看着走过来的两个人,气氛似乎有点不太寻常。怎么了,她用眼神询问。
祥子只是摇头:“没什么。”
“这幢房子对于三角小姐来说不起效是吗?”德维斯女士岔开了话题。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卷羊皮纸,“确定没有感受到什么异样?”
初华摇摇头。
羊皮纸浮在空中,德维斯女士指挥着羽毛笔在上面写写画画。“不是会对三角小姐起效的类型……”她抬起头来,“我会通知麻瓜问题调解委员会那边处理。我们可以前往下一个地点了。”
“那么如果是对我起效的那类呢?”初华好奇地问。
“视情况而定,有些必须立即处理掉才行。”德维斯女士疲惫地叹了一口气,“我已经帮你们买了人身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