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依赖症。

————那是小学六年级里发生的一些事情，那个时期的我已经逐渐脱离了父母们口中熊孩子的身份，性格开始柔和，也不再每天都绷着个小脸和别人家的孩子争斗了，因此，父母也不怎么管着我带妹妹出门了，倒不如说，有些像是把怕生的妹妹托付给我来带的意思。

「这一点还挺不错的。」因为妹妹比四年级的时候活泼了许多还可爱了不少，对我的依赖程度也在直线上升，就好比现在这种情况，才早上七点钟就开始打扰我的回笼觉时间了。

「姐姐，姐姐....」

我还在想着「梦里怎么会出现两个妹妹呢？」勉强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

「啊，是原装正版的蓝色妹妹。」

蓝色妹妹是什么？我想是指现在勉强能看清她穿着的蓝色小海豚睡衣吧，而我则是粉红色的小熊。「还真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生物呢，有些时候不得不敬佩自己有个品味相当独特的奇葩父亲。」

「怎么了？」另一只眼睛也睁开了，正在用双手揉捏眼球，以便于更清晰的去看清眼前用力推着自己胳膊的蓝色小海豚。

「好可爱。」看清了之后便在心里默默感慨，明明没戴上那标志性的鱼鳍帽子，但还是相当可爱，主要是表情和声音很讨人喜欢，再加上头发睡的有些翘起来了。

「真是个迷迷糊糊的小海豚。」

「姐姐，梳头发。」手里拿着的好几把梳子也映入眼帘，大概不知道母亲平常用的是哪一把，所以就全抱过来了。

「好可爱。」此情此景，我只能再次这样感慨，因为搜便了脑海中所有词汇后，发现得到的答案就只剩这一句，也只能是这一句「好可爱。」了。

缓缓爬起身，动力早就被可爱的妹妹给充满了，美梦的事儿也被丢到脑海最深处想不起来了，下了床拉着妹妹的手就往洗浴间走去。

「姐姐，用那个？」妹妹坐在妆台前的椅子上，我则是站在刚搬来垫脚的小圆凳上，椅子很高大，所以她是爬上去的，双脚离开地面大概三十公分左右，像是在海底游泳般晃荡起来，还举着手里那一整把的梳子。

「很符合人设呢。」

我随便抽了一支白色的圆滚梳，先把长长的秀发梳顺，再接过黄色的密尺木梳，将右侧头发分出一束辫子，一边用手一边用梳子捋顺，然后拿起妆台上的蝴蝶结发带扎好，这样就跟平时眼里的妹妹完全一致了。

「完整版的原装正版妹妹组装完毕。」而且相当完美，甚至让我骄傲的翘起鼻子觉得，小小年纪就会帮同龄的妹妹整理发型的自己，超厉害。

「姐姐，谢谢！」妹妹回过头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对我这样说着。然后跳下高大的椅子拉着我的手返回房间。

「有些....可爱过头了吧？」

甚至忘了自己的发型还没梳理。「嘛，只要妹妹可爱就足够了。」因为长得一样，只要妹妹可爱那我就跟她一样可爱，我对此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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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一样，很便利呢。」小时候完全察觉不到这样的事，但现在多少是有些明白了，因为穿的衣服几乎都是同款，只要看着妹妹找那里不同然后再去进行调整就行了，连照镜子的时间都省了，相当便利。

至于为什么起这么早，我也不太想的起来，因为现在正值秋季的假期，要不是早上就被可爱的小海豚妹妹袭击，这个时间点我恐怕还在做着和盗版妹妹玩耍的美梦。吃早饭的时候才从父母的口中打听到，原来今天是要去外公家里。

「哦呀，今天这两只小动物怎么起的这么早？」

有些粗犷还刻意拉低语调的父亲在餐桌上这样说着。另外，他的头发跟妹妹一样睡的有些翘起来了，本人似乎并不在意，但很快就被身为一家之主的母亲教育了一番。

「因为今天要去外公家，很期待！」妹妹这样说着，同时也替我做出了回复，但我不是很期待去外公家。

「嗯？葉，头发是自己梳的嘛？」母亲批评了那个奇葩父亲之后摸着妹妹的脑袋询问道。

「不是哦，是姐姐帮我弄的。」

「诶，真的？」

「嗯嗯，这几天都是姐姐帮忙梳的哦。」

「姐姐，超厉害的。」

妹妹甜美的笑着回答母亲，还不忘在母亲面前夸一夸自己那超厉害的姐姐。

「nice，妹妹。」看来没白陪她玩耍和练习梳头发，总算是能改善一下自己在母亲眼里那假小子的形象了。

「诶——楓，终于能有点姐姐样儿了呢。」

「哦哦...」这到底是在夸赞我还是在质疑我呢？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就不能诚实一点，夸夸您那最近超懂事的女儿嘛？

「楓，虽然没有妈妈平时梳的那么可爱，但爸爸支持你哦。」

父亲对着我的脸竖起了大拇指，还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喂。」那个平常极度偏心惯着妹妹的奇葩父亲，能不能请您先把自己的形象搞明白之后再来指点我呢？话说这一家子的要求也太严格了吧？另外，偏心的程度也是相当过分。

闲谈过后整理了一下衣物和带着的伴手礼之类的东西，因为要在乡下待上好多天，所以包裹格外的多，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才全部装进自家车的后备箱里。

「啊，好像全是我在帮忙呢。」妹妹只抱了个蚕宝宝模样的毛绒玩偶就上车了，那还是去年圣诞节收到的来着？想起当时父亲扮演的 “没有胡须的圣诞老人”和妹妹对圣诞老人这一儿时幻想破灭时的表情就觉得好笑，对了，我收到的是圣诞老人的袜子，就是用来装妹妹的毛绒玩偶时用的，那个袜子。

「很过分吧？这种偏心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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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启程了，我们从白天出发抵达外公家大概要用六七个小时左右，是相当漫长的一次旅途，我对外公并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但妹妹却很喜欢去那里，因为能收到很多糖果和点心，虽然每次妹妹收到的都比我多就是了，因此，我对外公也没什么太好的印象。

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种种景色时心情倒是不错，但难得的假期既不能在家里睡懒觉又没法跟小伙伴们玩耍，还多少有点郁闷。妹妹则是睡的很安稳，大概上车没几分钟就睡着了，是因为起太早就跑来攉拢我，导致自己的生物钟有些错乱吧？

「姐姐....」做梦的速度也是异常的快，抱着那和她完全不般配的，丑了吧唧的蚕宝宝玩偶睡的很香，而且在梦里「姐姐」似乎成了常驻角色。

「可喜可贺呢，在梦里也能被妹妹关注着。」

我则是完全没有困意，欣赏沿途的风景和道路旁的指示牌渐渐成为了一些无聊的乐趣，总是会不自觉的在心里念叨指示牌上的字，至于那些不太好读的名词，和山有关的话就念做「大山县」带着和水有关的就一律念做「大河县」

「抱歉，国语学的不好还真是罪过，罪过。」不过我想，如果让妹妹来念的话肯定会更奇怪吧？说不好会念成「姐姐县」什么的。

「哈哈，真是不好笑呢...」

说着说着就感觉肩膀上有些沉甸甸的，是妹妹靠了过来，那丑了吧唧的蚕宝宝玩偶终于失去了妹妹的宠爱。

「果然还是姐姐更好一些嘛？」微微低下头看着身边睡的正香的妹妹，看着看着就感觉视线有些模糊，不知不觉也跟着她睡了过去。

「原来，生物钟被打乱的不止是妹妹。」一路上因为有些颠簸醒来过几次，都是为了看妹妹几眼，妹妹还在睡，那我也跟着睡，还有被闪光灯照醒过几次的经历来着？等彻底醒来时已经到外公家门口了。

父亲下了车就跑去点起了一根香烟，手扶着腰嘴里说着。

「呼~真不容易。」

「喂喂，这一整趟路程下来你只开了三分之一诶，剩下的可全是咱们家那能文能武的母亲开的哦？」

妹妹还在熟睡，这一点倒是令我刮目相看，不仅睡的超香还挽住了我的整个手臂，嘴里念叨「姐姐」的次数在我朦胧的梦中都听到不下十次左右了。

「咱家妹妹睡眠质量超好。」这是我发自内心的吐槽。

「楓，你看你看。」

坐在副驾驶的母亲将手机递了过来，我和妹妹靠在一起手拉着手熟睡的画面被拍下来当做锁屏壁纸了。

「很可爱吧？」

「嗯，可爱。」我是在指妹妹。

这会儿父亲又跑了过来，双臂拄在车门上也将他手机里拍下的好多张照片展示了出来，说实话要不是都快怼我脸上了，我真的很不想看，其中镜头里几乎全是妹妹，我在相册里翻来翻去连一张自己完整的脸都没找着。

「盯~~~」我用眼神无声的抗议着。

由于刚醒过来身上还有点冷，我打了个哈欠之后又擦了擦眼角不自觉冒出来的水分。妹妹蛄蛹着身子，一副小懒虫马上就要醒过来了的架势。

「姐姐...」

「这是哪？」

「到站了哦。」听到我的话后妹妹立刻兴奋了起来，打开车门刚要跳下去，却因为刚睡醒身子很冷，打了几个哆嗦又跑回车里，这两分钟不到的举动属实是把我给萌到了。

「噗。」又可爱又好笑，一时间也分不清是该笑还是该去摸摸她，索性一边笑一边摸摸她好了。

「姐姐，好冷！」

「秋季的下午当然会很冷啦，笨蛋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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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妹妹的陪伴，在外公家里的这些日子还不算那么无聊，乡下也有不少和我们同龄的小孩子，但妹妹怕生的性格始终没啥变化，也不去跟人家交朋友，就死死盯着我，几乎是我走哪她跟哪，一点个人空间都不打算给我留，每当我想跑出去找别的孩子玩耍，妹妹就耷拉着脑袋摆出一副超级不开心的样子拦着我。

「唉~。」也没办法，只好每天跟妹妹找些两个人能玩的项目，比如往小水坑里扔石子，比谁扔的多，打水漂比谁打的更远，或者捡些树枝在地上写字，看谁写的更好看，虽然每次都会输给写字相当工整又漂亮的妹妹，但从不服输。那天在外面偷偷练习的时候，妹妹抱着个不知道从哪里捡到的纸盒箱跑了过来。

「姐姐，姐姐！」

「你看你看。」

纸盒箱里装着两只猫咪，一只是纯白色的，另一只则是黄白相间的花色，它们相互依偎在小小的纸箱中间，大概是活动空间有限，就连呼吸都显得十分困难，并且脏兮兮的。纸箱上并没有写「求好心人收养」等字眼，看样子是刚断奶不久便被人抛弃了，是没人要的野猫。妹妹抓起那只花色的猫咪拖着它的尾部举到我面前。

「猫猫，好可爱！」

「葉，快放回去，很脏的。」

「哦....」妹妹小心翼翼的将猫咪放回原位，那两只猫咪又重新缠绵在一起。

我并不反感猫咪这种东西，只是它们身上的爪子看起来很锋利我怕会伤到平时对什么东西都没啥戒心的妹妹。

「这个，是在哪里发现的？」

「在门口捡到的...」

可能是天生就有这种讨小动物喜欢的体质吧，在家里那会儿也经常捡些猫猫狗狗什么的，当时父亲还提议过咱们家也养点什么，但被母亲一票否决了，说什么「养两个女儿已经够闹腾的了，再多个猫狗什么的太麻烦了。」这样的话。但其实母亲只是对掉毛有些反感而已，领着我和妹妹出门时，遇到流浪猫流浪狗之类的还是忍不住会去喂些什么给它们。另外，那个很闹腾的女儿多半指的是我，和妹妹没什么关系。

「姐姐，把它们抱回去吧？」

「不行哦，妈妈肯定不会同意的。」

妹妹伸出手戳了戳纸箱里的猫咪，然后转过脸用很担忧的小眼神瞅着我。

「但是...它们看起来好可怜啊。」

「那也不行，野猫很脏的，说不好还会有传染病什么的。」

乡下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秋雨也是一下就连着好几天，难得放晴的天空很快又被乌云包围了起来，一些不起眼的小雨点也开始掉落在肩膀上了。

「回去吧？马上要下雨了。」

「那它们怎么办？」

纸箱里的猫咪似乎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开始撒起娇来「喵喵~喵喵~」的叫唤着。

我倒是无所谓，但妹妹可抵不住这般可爱的生物，眼里的泪花都开始闪烁了。

「姐姐....不行嘛...？」

猫咪的事突然就无所谓了，现在是换成我抵不住妹妹这般可爱生物的撒娇模样了，但就这样抱回去肯定又得挨骂，看着心生怜悯正在对着我的脸撒娇的可爱妹妹和纸箱里正在对妹妹撒娇的两只猫咪，再三思考之下，最终还是败给了妹妹。「又可爱又超会撒娇的生物什么的，也有点太犯规了吧？」

「那就...偷偷抱回去吧？」

「找个没人发现的地方，养几天什么的....」

「诶，真的？」

「嘛，总不能把它们扔在这淋雨吧？」

「嗯嗯，姐姐，最喜欢啦！」

啊，不妙，这一句话差点没把我的心脏给捅穿咯。

「妹妹的杀伤力真是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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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妹妹开心就好了」我一直这样认为，所以两个人将没人要的野猫藏在了老家的库房里，偷偷收养了一段时间。

那会儿妹妹几乎天天去照顾它们，小小的纸箱里也铺上了垫子和很多干草之类的东西用来保暖，下雨天还拿雨伞扣在纸箱上面，尽管库房里并不会渗水，甚至自己不吃东西也要给它们带份。

「完完全全把野猫当成宠物来养了呢....」

但最主要的是，妹妹，不怎么粘着我了。

「好寂寞...」

虽然能和别的小伙伴一起玩耍倒也还好，但没有妹妹陪着总感觉像缺了点什么似的，心里空荡荡的，每天玩到傍晚回外公家时听到妹妹的声音后又会安心下来。

「与其说是妹妹依赖我，倒不如说，是我更依赖妹妹一些吧？」

很奇怪，我居然开始嫉妒那两只被妹妹细心照料着的野猫了。

「要是我也能变成猫就好了。」大概会是那种黑色的，不怎么讨人喜欢的野猫吧？不会撒娇也不会发出可爱的叫声，但一定非常能捣乱，我对自己什么样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姐姐~ 姐姐~」

见我站在大门口，妹妹便兴奋的跑过来拉起我的手。

「姐姐，去哪里了？」

「啊，嗯...刚才，帮妈妈买菜去了。」

就像在审讯犯人那样，妹妹的大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脸看「在别人家里一直玩到现在才回来。」这样的话可讲不出口啊。

「怎...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想姐姐了。」她耷拉着脑袋，意思我大概明白，多半是想让我摸摸头。

「可恶，她好会啊！请让我变成猫咪吧，神明大人！」那是年幼的我第一次向着不知道哪里才会存在的神明许愿，估计就算真的有神明存在的话，也只会狠狠踹我一脚吧？

「陪她一起照顾猫咪吧。」想出门玩耍的念头一下子消失不见了，每天陪着妹妹照顾猫咪成了最重要的日常活动了，也是那会儿才发现妹妹的手背上多了不少道抓痕。

「野猫什么的，真让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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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天在外公家里来来往往的大人们逐渐多了起来，我和妹妹也意识到可能是发生了些什么，但照顾猫咪的工作还是一日不落的进行着，直到一个有些阴沉的下午，我们被父母叫进了外公的房间里。

外公去世了，大概是心脏上的问题，算是老毛病了，不过今天下午突然恶劣了起来，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人世，走的安安静静的，甚至连哀嚎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没有痛苦的死去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周围的大人们纷纷这样说着，可我却觉得。

“只有在心爱的人身边死去才能算是一种幸福”

「外公他，应该并不幸福吧？」

菊黄色的花束已经足够掩埋外公整个人的了，一向严厉，要强的母亲，那天在外公的灵柩前哭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妹妹也拉着我的手哭出声音。

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到「死亡」和「离别」这两个词汇，原来一个人的离去，除了会给亲近之人带来哀伤与泪水以外，什么都不会留下，就像外公的房间，被整理的干干净净的，真的就什么都没剩下了。

可我到现在依然没什么实感，我以为外公只是睡着了，说不好明天就会醒过来，但在灵柩前守了一整晚也不见外公睁开眼时我才清楚的明白，自己原来失去了一个对于母亲，对于妹妹而言很重要的人，以及一份很重要的回忆。

「但我为什么不是很想哭呢？」看着妹妹手背上的抓痕和哭红的眼角，我才终于落下了几滴眼泪。

「原来，我只是有点心疼妹妹。」

之后我们被围上了白色的布衣，葬礼的事情持续了整整三天两夜，等一切结束之后妹妹才想起猫咪的事情，再次来到库房里的时候，那两只野猫早就已经死掉了，但我想，就算有妹妹的细心照料，那两只病殃殃的野猫大概也不会活很久吧？就像是天意，它们死去的日子和外公下葬的时候是同一天。

「姐姐...它们....死掉了。」

「嗯。」

接连的悲伤让妹妹小小的身躯止不住的发颤，她蹲在纸箱前嚎啕大哭，嗓子都已经有些沙哑了。

「姐姐，为什么从来不哭呢？」

「难道不觉得很难过嘛？」

我没做声，只是紧紧抱着妹妹。

“因为，姐姐是不会在妹妹面前哭泣的”

「保护欲」如果要我去形容自己对妹妹的看法，能想到的词语大概就只有这个了吧？我是她的姐姐，理所当然的会去想保护她，关心她，看着她笑，陪着她哭，这是身为姐姐必须做到的一些事情。

所以，就算那是两只既健康又可爱的猫咪，我也不会觉得它们比妹妹可爱，外公去世那天，如果妹妹没哭的话，我大概也不会哭，但说到底，让妹妹放声大哭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两只很不讨人喜欢的野猫，所以，它们的死让我发自内心的觉得。

「真好呢。」

这样妹妹就不用整天只想着它们的事了，这样妹妹就会回到我的怀里了，这样，哭泣过后我就可以哄她开心了。我只想听妹妹笑着喊我「姐姐」时的声音，我只想看她在自己怀里哭泣时的样子，除此以外，我什么都不需要。

「我，讨厌别人弄哭 “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