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副得逞的样子,牵着小柔的手来到卧榻前。
“柔妹妹可躺下,这样气息传递更为通畅。”
“哦……
诶!姐姐何故褪我衣裳?”
“衣衫相隔,不如肌肤相亲,皆为助气传也。”
“啊,这怎么使得?”
小柔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裳不放。
“我自褪去,柔妹妹可不用……羞涩……”
她刚把外套脱下,打了个喷嚏,转头一看,我正立在她身后。
“九公主何故褪衣襟,莫要着凉了。”
她嘟哝着,“哼,多管闲事。”
“你不在门外守着,进来干嘛?”
“走时未告知娘娘,怕寻我们不到,是时候回去了。”
九公主满眼不舍。
我不再搭理九公主。
来到榻前,见小柔面带松心之色,紧握衣襟的手也松开了。
“咱们走吧。”
“嗯……可是婉姐姐的病……”
闻言,九公主哀而复乐。
“那是九公主诓你嘞。”
“你,你!”
“啊,婉姐姐,真的?”
“怎,怎会!我这病多多疗养也是能好的。
妹妹赶快回去吧,莫要让家里人挂念。”
小柔犹豫的看了看我,慢慢走到九公主身前,“我如何舍得姐姐受苦?”
说完,吻了一下九公主。
九公主喜极而泣,紧抱着小柔。
“好妹妹……”
“行了,行了,该回去了。”
“那婉姐姐,来日再相会。”
在路上,我问小柔,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嘞,
女孩子要自我珍重一点,何况你是皇亲国戚。
将来巴结你的人多了,很多都是阿谀奉承,要是你都像的九公主那样是要吃大亏的。”
小柔笑了笑,“婉姐姐对我难道不是真心?”
“那你也不能万事都顺着她的意思,你说,她刚刚要干嘛?”
小柔沉默了,面色红润起来。
我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语重心长地说,“有很多事情你现在还不明白,所以要听大人的,我说的话你一定要记好哦。”
“嗯。”
“那好,下次九公主要是再说一些奇怪的话,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呢,你就和她说,下次一定。”
“下次一定……?”
“没错,这样她就会一直求着你,这样你就不用担心哪一天她会离开你了。
啊嘞……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嗐,反正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小柔抿了抿嘴唇,想起刚刚九公主的表情,懂了似的点点头。
“那我下次就说,下次一定……”
“对对,千万不要她要什么就给什么。”
“嗯嗯,真是受教了,谢谢阿毓。”
“谢什么,这是我应该做——”
我忽然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唉,大概是九公主在骂我吧……”
——
“啊啊啊,这个贱婢!每次都来坏我好事!”
九公主胡乱地把衣裳扔在地上,兀自敲打着床榻。
她使劲咬了咬拇指,
“这人到底想干嘛呀,明明是她带柔妹妹来的,又不许我亲……呜——想不通!想不通!”
(我带小柔来当然是为了小柔开心,九公主纯属想多了_(:з」∠)_)
“殿下,何事心烦?”
一个相貌姣好的宫娥说道。
“楚楚,你回来了!”
游楚楚是九公主的贴身侍女,因家里亲人病故回去奔丧,九公主已经盼望她好久了。
“嗯嗯,发生什么事了?”
“你不在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妹妹。”
她仔细的将这事情的经过告诉游楚楚。
“哦哦……
游楚楚眉头微皱,难以置信地看了九公主一眼,想到——
殿下怎么变成这样了,听说前几日被邪气沾染,莫不是还没除尽?
“能帮我出个法子嘛……”她撒娇着,摇摇游楚楚的袖子。
“殿下这件事情说来也容易,只是……”
“只是?”
“只是您,现在不应该做这种事情。”
她很郑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
“殿下您才八岁,怎能耽于肉欲?”
九公主的脸颊瞬间红了。
“如果您只想要一个朋友,还是尽早打消这个想法吧,否则您绝对会后悔的。”
“那要是我不仅仅想要一个朋友呢……”
“殿下……你,唉,那也得等你十四岁的时候吧。”
“难道……难道,现在就不行吗?”
“不行。”
“真不行?”
“真不行。”
“真的真的不行?”
“哎呀,殿下您就算这样看着我,我也只能说 不 行。”
“坏楚楚!我不要你了!你出去,出去!”
“殿下现在还耍这顽皮性子,行不行,您自己不清楚?”
九公主愣了,停住了叫喊,不一会泪水溢出眼眶。
呜呜咽咽地说,“那,那我就是忍不住想嘛……你说怎么办?”
游楚楚将她揽入怀里,抚了抚她的头,轻轻的说,
“忍一忍吧,等到您自己能够主导命运的时候,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一定要娶柔妹妹!”
“好好……”
游楚楚的额上浮上阴云。
她离开宫内后直取小柔所在的宫殿。
她想看一看,这个把自己小主迷的神魂颠倒的柔妹妹到底长得什么样。
——
与此同时。
娘娘与何蓉共卧绣榻,罗衾半掩。
娘娘梦觉回魂,睁眼见何蓉青葱玉指残损半截,正是邪祟附身时所伤,不觉心如刀绞,泪似泉涌。
轻拂何蓉鬓边碎发,却见乌丝间杂霜雪。
"芳龄未满双十,怎生华发早生?可悲,是我累了你……"
心下愈添悲怆。
何蓉觉鬓边风动,星眸微启,忙要起身,
"娘娘既醒,何不唤我?待我取些汤食来。"
娘娘忙揽其香肩,"蓉儿且安卧。"
何蓉见其泪痕宛然,奇道,"娘娘何事伤怀?"
娘娘执其残指泣问:"这断指可是我造的孽?"
何蓉笑道:"前尘往事,何必重提?"
正欲离榻,忽被娘娘紧拥入怀。
何蓉身子酥软,耳听得娘娘哽咽,"你不恨我?"
何蓉枕着香肩看着她眼睛,轻轻说,"我这颗心早系娘娘,恨从何来?"
娘娘愈悲:"我累你至此,何苦守此樊笼?"
何蓉轻笑:"我命数早托娘娘,谈何受苦?"
娘娘拭泪立誓,"我必赎此罪愆!"
何蓉转面凝眸,面色桃红,轻声道。
"敢问娘娘待我,可是真情实意?昔时枕席之欢……我于娘娘乃画屏孔雀耶?枕畔玉狸耶?"
话未尽,娘娘急道:"天地可鉴!每赴巫山,恨不能将心肝揉碎与卿。只是..."
言至此处,朱唇已贴樱口,丁香暗度,兰麝交融。
正是:金炉香霭神魂荡,绣帐春浓骨肉融。
少顷云收雨散,娘娘抚何蓉雪肤上齿痕斑斑,泣道:"我竟暴殄若此!"
何蓉粉面含春:"娘娘既知我心,足矣……"
娘娘垂泪。
柔荑过处,红梅绽雪岭;朱舌卷时,檀口诉衷情。
纤指游移皆生春潮,檀口驻处即起微澜。
及至脐上三寸凝脂地,忽驻芳泽,叹息道,
"最爱此间冰肌,纵夜叉附体亦未忍伤。"
何蓉调笑道:"娘娘今何不试之?"
"怎舍得再添新痛。"
渐觉情热,褪却罗裳。但见蓉卿玉腿如脂。
"素日竟未察,蓉儿真天仙化人。"
"姐姐休取笑……"
"吾爱汝甚矣!"
言罢探手芳丛,但觉露湿海棠。何蓉娇喘细细,忽颤声嘤咛,竟至香汗淋漓。 (ɔˆз(ˆ⌣ˆc)
正是:牡丹花下莺声碎,巫峡云深蝶梦狂。
事毕,何蓉整衣理鬓,于娘娘额间轻点朱唇,"来日方长,愿娘娘珍重。"
娘娘执其手不放:"自今而后,当与卿同衾同穴。"
二人相视而笑,前尘往事,尽化红绡帐里一汪春水。
可叹:
深宫孽债几时偿?断指犹温泪两行。
不是多情销铁石,何来白发换红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