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流 于 2009-12-20 00:34 编辑
她說了。
——我只想要夏樹。
但女孩終舊是太年輕,聽不懂她隱而不明的告白。
風華與破魔矢
歲末,宴會上少女們宴舞助興,在黑曜酒酣耳熱之際揭竿起義。但最後,黑曜的姬卻幾乎打敗起義的少女們,她們之中僅剩一人。
祭典的最後,宗像家的少主人會射出一箭,也僅此一箭。
那便是風華的破魔矢。
「我在想…你的生日禮物。」女孩的聲音低低的,含著羞,帶著臊,很溫柔。
少女坐起身,平視身側的女孩,微笑有些許的無奈,也有寵溺。
「每年我都沒有真正為你做過什麼…去年、前年是,明年…」憶起明春的分離,女孩壓聲不語,片刻後只說:「我想至少今年能送點什麼…你喜歡的就好了。」
曾經,玖我家與藤乃家都在老街,只隔了一道牆。現在,她們的家位於全市最精華地段,樹影林立錯落出一方天地,幽靜雅致卻也間隔出千零八步的距離。
『靜留要唸東京的大學吧?別忘了我們啊…記得偶爾回來看看我們這些還留在島上的,別跟混帳正樹或是那個討人厭的傢伙一樣,樂不思蜀。』
『啊啦…我以為夏樹會拉著我說不準走呢…還是小時候的夏樹可愛啊…』
『都幾歲了…』
夏夜的盂蘭盆節是兩家人團圓的日子之一。但今年兩家的長子並未返鄉,早習慣聚少離多的大人們也不以為意,只叮囑兩個孩子:「靜留要唸東京的大學吧?別跟哥哥們一樣,玩到不回家。」
粟髮少女乖巧應聲,應退得體。大人們知道少女不需操心,轉而將注意力移到愈長大愈發沉默的孩子身上。
「夏樹也是,別學正樹那樣不唸書盡是在搞樂團。要多向蒼真、靜留學習。」
女孩如常,點頭不語,蒼翠的眼底有一絲桀驁不馴的傲氣。
「叔叔,夏樹只需做自己。」粟髮少女握緊女孩拳起的手,像是安撫也像是依靠般傾身,枕靠女孩的肩。
「因為夏樹,我才能安心的入睡…在你們及兄長都不在的時刻裡…」
那天的月色很美,兩家人在院子喝茶敘舊直至夜深。
這卻是從前了。
「夏樹是想問我想要什麼嗎?」她問,手覆上女孩的,指腹輕輕摩娑就像過去很多時候一樣。
童稚的舉動,孩堤時代的習慣,在在掩飾粟髮少女道不出的真心。
一步之距,太近也太遙遠。
「嗯、嗯。」女孩飛快點頭,眼裡的光采依舊,純真無邪。
「我想要的…」
粟髮少女低首,好一會不說。女孩著急了,手忙腳亂的想安慰也想表明肚裡的躊躇:「靜留…我不是…不、我只是…」
「只有夏樹。」少女抬起頭,幽幽一句,看不出悲喜。
「你…」女孩顯然有些不高興。縮回手,繃著臉氣鼓鼓的瞪著她。「我是認真的別跟我開玩笑嘛!」
「才不是玩笑。我,很認真的……思考過…」粟髮少女低著頭,想說的依舊含著,不吐實。
「你就只會捉弄我…」女孩伸出手重新握過少女的,接著就像很多時候——還很小、很小的兒堤時代——那般,玩著她的姆指,輕輕搓磨。
「夏樹…」
女孩拖著她的手倒回床褥,半閉著眼似乎倦了、想睡了。但還是提起精神,勉強問道:「怎麼了?」
「我是說真的。」少女再次強調。
「是是,但這話有跟沒都一樣。」
「那麼夏樹的破魔矢,給我吧。」
「咦?」
——我只想要夏樹。
藤乃靜留在心底,對著她喜愛的女孩表白。
那個孩子在疑惑中應了聲,再度衾枕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