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无标题

作者:Susceptable
更新时间:2011-02-11 1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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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7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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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待教民陸續起來後,後方一行人馬也急急趕到,為首的老者精神矍鑠,馬匹尚未停步即縱身下馬,急忙向眼前的女子請安。「黑黎多次搜崖未果,辦事不力,望聖女恕罪。」

「我不是好好的無事?再說思過崖底乃本教聖域,機關萬千,冒然闖入恐造成教民死傷,黑長老只派人守於出崖口便是。」蘭兒笑意淺淡,卻在見著老者背後跟來的人,臉上露出收不住的驚喜。「你是喬莊表哥?」

「南丹表妹,許久不見仍能將人認了出來,眼力不凡。」說話的是在黑黎身後的高個子,臉上雖有些歷經風霜的疲憊,但一雙眼眸亮如燦星,配上剛毅得自信的臉部稜角,縱是褐布粗衣也無法遮露傲骨,而背上的銀槍更是閃亮奪目。相較於身邊一同前來身著貂皮華衣的貴公子,顯得幾分粗獷,卻又更襯出幾分英挺。

「雖然我們有十多年沒見,可是近幾年常聽見你的消息,左平泰山右移北斗,表哥可是名滿天下的大英雄。前幾日舅舅來信說你要來,我可等了好一陣子。」南丹說到開心處,舉止間竟流露出幾分女孩子家的嬌氣。

喬莊靦腆的笑了笑,剎時倒看不出來江湖為他做的一首詩號,「強凌弱,過橋難;抱不平,到莊安」。喬莊乃江北一代新出的少年英雄,手中蠟白銀槍專挑天下不平事,故時人戲稱惡霸遇其難以全身而退,有委屈的人遇其卻得以申冤。是故年紀雖輕,喬莊的名氣倒也不小。

「聖女南丹也不同凡響。」說話的是一旁的華服公子,一身招艷的紅色穿戴於身竟不顯突兀,或許是因為那張俊秀得透出胭脂氣的臉龐,才讓這襲衣裳顯得如此相符。「初次見面,在下高淵,乃喬公子密友。」

聽見密友兩字,喬莊露出些微尷尬的微笑。「高淵與我是生死至交,此番前來西域,他亦想順道來瀏覽風光。」

「如今西域戰火連天,只怕會使高公子失望。」南丹亦笑道:「但說到此一姓氏,不知高公子祖籍何處?」

高淵目光一閃,復又冷笑道:「正是妳所想的那一處。」

南丹貌似恍然大悟。「素聞高氏一族於中原朝廷舉足輕重,如今竟與江湖中人結交,高公子能捐棄門第之見,並與表哥同遊西域,殊實不易。」

聽聞此話,高淵笑道:「我與喬莊初至西域,便聽說聖女墜崖的消息,著實令人擔心。對了,那個與妳一同墜崖的人是誰?怎不見蹤跡?」

黑黎經高淵此番話一提醒,擔憂神情更是浮現。「不知聖女擒住的那人,可是坦達瓦的鄂呼蘭?」

「不是。」南丹答得簡單。「那人已死於崖底,無奈崖底頗多瘴氣,你們也不用派人進去搜。」

「可是據報,那人臉戴紋白面具一身白衣,與傳聞中一模一樣。且能讓聖女親身出馬的,也只有坦達瓦的樓陀羅才做得到。」

南丹又是一陣笑。「親自出馬又有何難,我武藝不精不是公認的事實嗎?況且鄂呼蘭才奪了海弩身上的梨俱吠陀,如此貴重之物她必親自先送回教中,再行往返太耗體力。」

見南丹如此說法,黑黎亦不敢再猜疑。「那聖女是否早算到鄂呼蘭會從中攔截,所以交給海弩一張佈下箭陣的假路觀圖?」

「不,這原本就是我的打算。」見其他人露出訝異的神色,南丹輕輕一笑:「海弩今日能背叛坦達瓦,他日亦能背叛達羅毗荼。所以就算他平安無事到了白雪嶺,我同樣會讓他死在箭陣之下。這些日子所花的心力,其實我只為他手中的梨俱吠陀,若然梨俱吠陀落於本教,勢必引起坦達瓦教內惶恐,我根本不需要海弩帶路去殲滅坦達瓦,只要梨俱吠陀在手,那些人過來送死都來不及。」

黑黎嘆道:「可惜這計畫……」

「黑長老,我想到一件更有趣的事。」微微低頭,卻抑制不住南丹臉上越盛的笑意。「這幾年本教率領教眾東躲西藏,並非不敢應敵,而是韜光養晦以避開坦達瓦那柄最鋒利的劍。我日夜苦思,究竟要如何毀滅一把劍?在聖域之中我總算想到方法。」

「若花費心力再去找出一把絕世之劍,神兵與神兵相接終究會互相磨損甚至消亡,為何我們要正面攖其鋒?要毀滅一把最銳利的劍,只要教她如何思考,這劍就再也不是一把劍了。」南丹手指拂過臉龐,做了個類似摘面具的動作,再也遮掩不住那滿懷自信的笑。



「呼蘭回遲,請教主恕罪。」祭壇冷森,濕婆大神遠睥下界的鄙視,竟無由讓人感到身軀一窒,鄂呼蘭身子伏低下來。

「妳一去白雪嶺音訊無蹤,本座正考慮是否要派人前往找尋。」優毘曇依然高坐於寶座之上,問話道:「此去白雪嶺,可有收穫?」

「已熟知地形七分。白雪嶺並非達羅毗荼根據地,必須翻越峰層以後才能到達。」仍是平靜無起伏的聲調。「鄂呼蘭願將功贖罪,引路前往達羅毗荼。」

一雙鷹眼,定於鄂呼蘭身上。「妳也累了,本座知妳素來愛潔,還是先下去梳洗。而梨俱吠陀和娑摩吠陀的繼承儀式,照舊舉行。」


「樓陀羅,怎麼了嗎?」溫泉內,正欲卸除衣飾的侍女停下手,只見鄂呼蘭將右手壓在胸前,帶著些許拒絕的意味。

「沒事,我自己來就好。」

侍女順從地魚貫退下,如霧般朦朧的浴池連倒影也見不著。鄂呼蘭試著將手伸向衣帶,好像仍聞得到那股淡淡的香味,遲疑一會兒又輕抽開。

手指轉了個方向沿著一張張面具邊線高低起伏,好像面具下撫不平的眉心。

當畫過最後一張面具,手掌壓在金櫃之上,鄂呼蘭只是愣愣望著出神。

「呼蘭,這不像平日的妳。」

鄂呼蘭一驚,豎直身子。「師尊?」

「妳應當先更衣的,這身衣裳都汙穢了。」優毘曇腳步無聲,目光卻走在鄂呼蘭身上,就如寶座上的王者巡視熟悉的領土。見鄂呼蘭摘卻面具脫下衣袍,露出光裸雪白的背脊,一步步走入浴池,仍是那番在霧氣蒸得變了聲的語調:「在祭壇之前,我是濕婆大神親授的教主,可是在這裡,我只是妳的師尊。身為師尊,白雪嶺之事妳便不用再有所隱瞞。」

「讓師尊擔心了。」鄂呼蘭背對優毘曇,顯得蒼白的膚色就算熱氣蒸騰,依舊如浮於熱水上的一層融不去的薄冰。

「妳素**潔,對於一點的髒亂都容不得,因此我極少讓妳出遠門。就算要剿滅那一幫人而花費較長時日,侍女依然隨行前去取水,每天必讓妳洗上一次澡……」優毘曇伸出手,握住披散池畔的青絲。「師尊是擔心妳這些日子是怎麼過的?有沒有受傷?……妳的臉有被人看見嗎?」

「沒有。」鄂呼蘭頓了一會兒,才又開口。「我誤中埋伏,掉入懸崖之下,崖底頗多機關與瘴氣,所以多費了些時間出來。」

「近年來達羅毗荼聲勢大減,妳也將那些人除去得差不多,他們教中還有這等人才……呼蘭,妳想設下這機關的會是誰?」

「呼蘭不敢妄加臆測。」

優毘曇依舊是不急不徐的語調,手指細細梳撥一縷青絲。「達羅毗荼倒是有個人一直讓人摸不透。他們的教主過世已久,卻一直未立新教主,只聽說他將女兒賜名為娑維陀利,妳這次遇到的會不會是這道初陽的曙光?」

鄂呼蘭心中一震,隨即動了動繃緊的下顎。「不論是誰,皆無法阻止濕婆大神帶來的神喻。」

「呼蘭,」優毘曇輕輕的俯在愛徒耳邊,如魅的聲音再度響起。「記住,妳是坦達瓦的樓陀羅,妳來到世上象徵毀滅,是讓貧瘠的沙漠染上血雨,是我手中最美麗的毀滅之劍……」


站在門外的侍女們面面相覷,卻又不曉得這樣的事情是否要稟告教主。

其實也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只是他們尊貴的樓陀羅,與著一盤葡萄對望──樓陀羅從未做過這樣的事,她總在固定的時辰做固定的事,固定的時刻完成固定的舉止,可是今天樓陀羅已怔忡了三刻,這三刻裡僅僅捏起一顆葡萄,而時間彷彿被凝滯在這渾圓裡。

有大膽些的侍女,唯諾的稟告著:「樓陀羅,這是吐魯番所產的葡萄,為了保持四季常鮮,故摘下之後隨即送入冰窖內。自冰窖取出後若不在一定時間內享用完,則怕失其風味。」

「長得不像。」

聽著樓陀羅輕淡的回答,侍女心裡驚疑不定,這葡萄不就是樓陀羅向來最愛吃的?難道今日是她們未把果皮剝除乾淨,所以樓陀羅發怒了?

鄂呼蘭僅看向手中那顆嫩綠珍珠,目光放在同一個地方太久了模糊了,就像此刻空氣中的燥熱,是天性寒冷的她頭一次感受到的奇特情緒。

忐忑等待鄂呼蘭審判生死的侍女,良久才聽到這麼一句話。「撤下去吧。」






娑維陀利是印度神話的朝暮之神,是穹蒼的支撐者,他注視著穹蒼,在破曉之後便開始照耀天空,趕走人們的惡夢,祛除憂患與不幸,並帶來子孫的繁昌與福祉。他在《阿闥婆吠陀》中,被視為宇宙獨尊,特別是在晨曦時分,其光芒能驅趕惡魔。



【建議事項6】男主角神馬的,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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