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ck and White Moon(7)

博丽灵梦和八云紫正在滚床单的时候，一门之隔的房门口，正准备拿钥匙开门的东风谷早苗挺寂寞挺开始打电话。

她先拨通了八坂神奈子的电话。八坂神奈子是早苗的姨妈，但其实血缘关系已经淡到不能在淡。早苗是家里的独身女，平常有点迷糊，高中时代就是那种早上叼着面包出门，就在在马路边缘结结实实摔上一跤的孩子。从幼稚园到高中一直当动物管理员，养小蝌蚪，小青蛙，小兔子，小蛇之类的。结果申请大学的时候，一封真情实意的自我陈述信愣生生感动了圣马丁大学招生部的小秘，小秘把信转寄给了生物学院的院长，院长也被感动了，把信转给整个系，说这孩子虽然成绩有够烂，尤其是数学，但是这年头那么热爱冷血动物的学生把月球翻个个也找不到了。大家来投票的，觉得应该破格招她的写yes，不招的写No。最后11个教授里6个写yes，5个写no。一票之差，早苗进了做梦也没有想到过能进不过是随手申请的圣马丁大学。

早苗一家开香槟庆祝了三天三夜，三姑七大妈五大爷全部被通知了这一喜讯。包括家就住在圣马丁大学旁边远房到不能在远的八坂神奈子姨妈。八坂神奈子表示自己愿意就近提供方便。早苗给八坂神奈子打电话，响了10声没有人接，直接转进语音信箱。早苗坐在走道里背靠着墙，背景是房间里有节奏的撞床声，她又拨了一通，还是没有人接，于是她可怜兮兮的留了言，

“姨妈，我估计你还在上班，我室友的女朋友又来了，我能不能晚上去你家住啊。如果可能的话，请来学校动物系门口接我。”

早苗留完言，默默地 拎上挎包走出了公寓。阳光照在她身上，把她寂寞的影子拖在地上，显得无比苍凉。但说是苍凉，其实距离上一章四个人在月面科技历史博物馆相遇也大概就是一年半的时光。就在这一年半里，博丽灵梦和东风谷早苗都经历了很多。博丽灵梦和八云紫是怎么勾搭上的，以后几章会提到。东风谷早苗现在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从学生宿舍到动物系大约要走路20分钟左右。早苗走在半路上，就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她一回头就看见一个金发小罗丽在跑车里开开心心的和她打招呼。

“下午好，诹访子教授。”早苗干瘪瘪的说，“对不起，我还想去一趟图书馆。”然后她转头准备要抄小道。万万没有想到金发小罗丽居然猛地按了一下喇叭。结果早苗就听了一声刺耳的鸣笛声，然后是油门被猛踩以后，发动机的一声轰鸣。小罗丽，确切说只是看起来小罗丽，但是已经有30多岁的动物系两栖纲教授洩矢诹访子，居然一转方向盘，兼踩油门，把车横开到了人行道上，愣生生的挡住了早苗的道路。

“来嘛，吃个晚饭。”金发伪罗丽笑着说。

“对不起我约了人了。”早苗麻木的说。

“别那么冷淡，我是真心想让你申请我的研究生。”

要这只是想让我当学生就好了，早苗心想。感觉有点头疼，然后又想起来，今天早上把阿司匹林放在宿舍里了，于是更加头疼。东风谷早苗22岁今年，还没有谈过恋爱，偶尔会看来自棒子国的感人连续剧，但基本上当笑话看的。要说她和灵梦有什么共同点，大概就是都不浪漫。博丽灵梦不光不看棒子国的连续剧，还不看11区的少女漫画，和天龙国的言情小说，博丽灵梦，每日看经济频道，而东风谷早苗看动物频道。灵梦的梦想是当富婆，但一直没有能成功。灵梦家是农民，下面有许多兄弟姐妹，她是家里第一个大学生，还是依靠申请神学这种偏门专业才能成功拿到全额奖学金。东风谷早苗，之前介绍过了，估计和青蛙王子或者蛇公主结婚什么的，才是她的理想。

东风谷早苗去年的时候，修了一节很冷门的变温动物学的课。东风谷早苗非常期待这节课，提前20分钟就到了教室，把笔记本和好几种颜色的记号笔整整齐齐的排好，然后还拿出了录音笔准备录音。她这样等了10多分钟，又有一个看起来不大的小女孩走进了教室。小女孩大概只有东风谷早苗胸部那么高，长得活像是国中生，还扎了双马尾。小女孩空着手走进了教室，左右望望，看见空荡荡的阶梯教室里就早苗一个人，就跑了过来和她打招呼。

小女孩问，“你喜欢冷血动物嘛，我以为好像你这样漂亮的女生都会比较讨厌蛇啊，青蛙什么的。”

“不，我喜欢。”东风谷早苗斩钉截铁的回答，然后温和的笑了笑。问小女孩是不是忘带笔记本了，她有多余的纸笔。

“谢谢你。”小女孩说，“你叫什么名字。”

“东风谷早苗。”早苗说，“同学你看起来年纪好小啊，是不是跳级生啊。”

“我看起来很小么。”小女孩笑了，整张脸飞扬起来，露出两个小酒窝，显得更小了。早苗觉得对方有点可爱。

小女孩问她为什么喜欢冷血动物。早苗说喜欢就是喜欢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然后两个人很快攀谈起来，还没有讲两句，早苗就有一种人生21年终于碰到知己的感觉。小女孩对冷血动物非常了解，轻飘飘的几句就让早苗有一种自己在和博物馆聊天的感觉，小女孩含笑听她说自己喜欢的蟒蛇，说得正眉飞色舞。小女孩说，抱歉都要上课了呢。

早苗很激动，说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像比你大不少。你叫我姐姐好不好。我们这里要再解释一下，月球平均一个对夫妻有2到3个孩子。好像东风谷早苗这样的独生子女其实不多。可以理解她期待兄弟姐妹的心情。不太像让灵梦那种，和别人姐妹相称，会让她浑身起一层鸡皮疙瘩。

小女孩于是眼波流转，然后嘴角扯出一丝早苗有点看不懂的诡异微笑。

“好啊。大姐姐，我叫洩矢诹访子。是你这节课的教授。”

咚咚的上课铃声响起，早苗环顾四周，才发现周围稀稀落落已经坐了不少动物系的学生。洩矢诹访子从早苗旁边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把之前早苗借给她的笔和纸轻轻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施施然走上了讲台。

“欢迎选修动物学699—变温动物进化和演变这节课。” 诹访子说。“我们先开始这节课的课程大纲……”

早苗有些呆滞，课上了一半，她发现自己笔记本上居然一个字也没有记。然后下课了，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录音笔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周围的人陆续越过她走出了教室，诹访子是除了早苗以外，最后一个出教室的，路过早苗的时候她笑了，用手指点在早苗白茫茫的笔记本上 。

“就算叫你大姐姐，也不会平白无故给你A哦。”

早苗不说话。诹访子说看你这节课效率不是很高的样子，于是在早苗空白一片的笔记本上写上了自己的办公室时间，最后还加了一串电话。早苗眼睛扫了扫，这是一个私人手机号，不是学校的办公室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