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无标题

作者:灰狐
更新时间:2011-09-01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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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灰狐 于 2011-9-5 23:30 编辑


唔,第二章不算很長所以沒有分開貼了……

最近開始忙了,更新還會拖慢吧,請大家諒解(Orz

這會兒沒力氣回覆留言了……這章有些地方不大滿意先這樣吧Orz


感覺留言什麽的都很少,看來這篇看得太多人一頭霧水了{:4_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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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沙沙作響的樹葉聲如夜的低吟,蒼白的月在空中描繪著圓的弧度。

暗夜在寂靜無聲中悄然來訪。


「在這邊!」


數人的聲音打破了夜的死寂。迎風翻弄的長長下擺,比暗夜更勝一籌的漆黑軍服,肩口處繡有的金絲紋飾和守護著它的銀絲長劍,以及千人一面的微笑著的白色面具。


「可惡、最近這群人還真沒完沒了」


菲特有些不悅的低語,我表示贊同的點點頭。


「抓住她們!絕不能讓她們跑了!」


爲了統制局!更爲了主人!

迎面而來的統制局的式們像是被洗腦般來回重複著這幾句口號。

主人信仰的統制局是正義的化身。所以、一切背叛統制局的存在都是罪大惡極。

比其他部隊更執著於這種認知,唯命是從、堵上自身的全部貫徹這種意志。

統制局即是正義、是統帥一切的秩序。

比任何部隊都具有頑固的意志——這就是執行部隊。

而那些究竟是不是——他們自己真正的意志?


軍靴踏開草叢前行的足音,劃破空氣直線穿梭的魔力彈的呼嘯聲。這些都是最近縈繞耳邊的悅耳旋律。


幾個回合的短兵相接后,被彈開的一體式失去重心向後倒去,身後的另一體式措手不及也被撞倒。

菲特見機將手貼在式的右腕,身體逐漸被淡色的魔力光包裹,也不顧另一體式快速朝她逼近,全神貫注於抹消手中的式。


「菲特ちゃん!」


劍尖緊擦菲特的肩口而過。

菲特踉蹌的退了半步,而後像是要抹殺眼前的一切般在腳下展開陣型,在魔力光就要綻開的刹那我全力釋放集束而成的魔力。


「發射!」


式和局員承受非殺傷設定的炮擊後昏倒在地。


「…………哈」


這次也趕上了。


我撫著胸口鬆了口氣。回過身、菲特神情複雜的看著我。


「——不要礙事。我、說過的吧?」


低沉的嗓音里隱著些許怒意,但更讓人無法忽略的是其中夾雜的安心之色。

怕是她本人都沒有發覺到這點吧?


「我沒有妨礙你哦、菲特ちゃん」


聽著從我口中喚出的自己的名字,和我相距一段距離的菲特眉頭微蹙。


「……疼嗎?」


我指著菲特的肩頭,從開裂的布料里露出的白皙肌膚上一道紅痕清晰可見。


「……切口很整齊,不礙事。」


菲特像是在說一件習以為常的事情般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帶過。


「菲特ちゃん太亂來了,我都要看不下去了。藥、借我?」


噏動著嘴唇像是想要說什麼,最終卻沒有成音,菲特看似不太情願的拿出瓶子遞給我。


打開瓶蓋,一股刺鼻的獨特氣味從瓶口溢出。

看起來是相當貴重的藥,我謹慎的倒出少許浸濕布,敷在菲特的傷口處。


「…………唔」

「抱歉、還不能動哦。」


過了片刻拿開布后,傷口還是有血滲出。我從自己的包里掏出手巾,用作紗布輕輕包扎在患處。其間從傷口溢出魔力順著手臂流到菲特的手心,菲特把玩著手裡白白流逝掉的魔力,囁喏著開口。


「……你、」

「不是『你』、我叫奈葉。」


所以說、叫我的名字?菲特因我的話眉頭越蹙越緊。難得是位容姿出眾的美人,現在卻一副嘴裡咀嚼著苦物般難以名狀的複雜神情。


真是太浪費了。這樣想著,我稍稍貼近菲特。


「不……、不要。」


菲特有些語塞,緊閉起唇線。


固執的推拒一切。並且、推拒的理由——

我深知這樣做的表像之下要承受的痛苦與艱辛。

——沉默在我和菲特間蔓延。

結果那一日、我們決定在離這裡最近的鎮上住一晚。








爲了尋找住處我們向廣場走去,昏黃的街燈照亮舊跡斑斑的石板路,街上除了我和菲特幾乎看不到人影。雖比前幾日途徑的中央第十七區劃多了幾分悠閒寧靜,在夜深人靜的此時卻也更顯得冷清落寞。


同樣是聞名遐邇的市鎮,在這座鎮唯一值得一飽眼福的賞花過後、旅遊旺季也隨之結束的現在,鱗次櫛比的旅館都面臨著人冷茶涼的窘境。


我和菲特一路途經好幾家旅館索性關門歇業,好容易找到一處可以入住的旅館時已是深夜時分。


「這間屋子可以嗎?」

「啊、可以。謝謝您了。」


欠身謝過睡眼惺忪的走出客房的老闆娘,我把包放在地上。

屋子的佈置很簡潔,幾乎只有兩張單人床。不過暖氣開得很足,對於攜了一身冷意的身體非常受用。


「菲特ちゃん、……喝點什麽?」


菲特搖了搖頭。


「不……不用了」


而後走到靠窗的床和衣躺下,不想再做更多交談一樣鑽進毛毯里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


我歎了口氣,在靠門的床上躺下,蓋好毛毯。窗戶是很少見的彩色玻璃,從屋外射入的月光被玻璃反射閃閃發亮。

我一時看得入迷。


——就這樣也不知過了多久。

身體明明疲憊不堪卻輾轉難眠,我出神的盯著頭頂的天花板,耳畔是菲特清淺有序的呼吸聲。


說起來,像今天這樣和菲特同住一室還是第一次。之前就算是投宿旅館也是各住一屋……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呵。


我側過頭瞥了眼菲特。

鍍著一層清冷月光的金絲自然流瀉在床單上,消瘦的肩膀隨著呼吸一上一下的輕輕起伏。

熟睡著的菲特看起來與普通的女孩無異,無論如何也看不出是會使用那種冷酷無情的術士的人。


我盯著被黑暗暈染模糊了輪廓的自己的手。

至今为止召還過的式的溫度像是還殘留在手心。


「…………呃、唔……」

「……?」


菲特突然發出痛苦的呻吟,原本平整的床單被抓出深深的褶皺。


「……菲特ちゃん?」


我喚了聲沒有回應,於是掀開毛毯走下床,深夜冷空氣浸濕地板的涼意透過腳心侵入肌膚。

儘量放輕腳步走進菲特的床邊,我借著月光細細打量。

菲特細長的眉痛苦的緊鎖著,呼吸略有些淺促,肩頭不規律的上下起伏。

手不安的動來動去,像是想抓住什麽。


「……在做、噩夢嗎……?」


我有些不知所措,伸手輕輕的碰了下,於是、才一觸到便被菲特緊緊捉住。


「不用怕哦,菲特ちゃん。」


輕輕撥開黏在額頭上汗濕了的劉海,菲特長長的睫毛如蝶翼般輕顫。


「……恩……」


紅色的瞳怯怯的從緩緩開啟的眼簾里露出,霧氣迷蒙帶著初醒的茫然。


「……啊!」


似乎被近在眼前的我嚇了一跳,菲特慌亂無措的從床上躍起,轉而又發覺自己的手正緊握著我的手。


「啊、對、對不起。」


抽離后依舊顫抖不已的手心。


「那個……」

「對不起。」


接二連三的道歉像是不想談及此事,菲特有意迴避我進一步追問緣由。我也因逆光看不清她低垂的臉上寫著怎樣的神情。

我想起來了。

那是在我還小的時候,夢見不好的夢睡不著時,很想有人牽著我的手,但於我卻不存在那樣一個人。

……我想起那種深切的無助感。


「我……做了一個夢。」


菲特一字一頓的緩緩說著,低低的傾訴像是在自言自語,於是我沒有出聲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我夢到以前。大家、都很開心的笑著。……但是醒來之後……」


菲特垂下頭,貝齒緊咬住下唇。




『還原式的強制召還與抹殺式的強制抹消。雖是同一術式派生而出,各自的重量卻完全不同。』




與召還式的我不同,菲特的術式會徹底的消滅式。,無形之中我們身上背負的重量也就截然不同。

不過、菲特擁有堅強的意志這一點無須多問——想要消滅式。


「吶、……你、喜歡式嗎……?」


小小的、不凝神細聽就會從耳邊溜走的低喃語帶疑問。


「……我、討厭式。」


我討厭式。不容分說被告知的話語。


「如果沒有式,一定與現在不同。不是這個人們相互憎恨的、而是所有人都幸福快樂的世界。」


像是從心底深處發出的冷靜的、卻又聲嘶力竭的呼喊。

憎恨所有的式,孤身奮戰、執意復仇。

憎惡、怨恨周而複始——或許强於那時。

但結果不會有任何改變。

孤注一擲的堅持會滋生悲劇、悲劇又會演變為更大的悲劇。憎恨招致憎恨,負與負的疊加一無所獲只會讓負愈演愈烈。


「不是的、菲特ちゃん。……不是那樣的。」


——一切終結之時、菲特的身邊還會留下什麽……?


「你究竟、以為你明白什麽!」


菲特一反常態的語氣有些粗暴。


「明明是陪在你身邊的、你最喜歡的人們……。……然而!」


看似對所有人漠不關心、冷若冰霜。但在這短短幾日的相處中,我知道菲特其實非常的溫柔善良。

不論是因痛苦而顫抖的聲音,

還是、展開術式后泫然欲泣的樣子。


「…………然而」


但菲特的內心是軟弱的,總有一天會被復仇的恨意填滿,將自己推向自我毀滅的泥沼。——一如那時。


「的確我不是菲特ちゃん,不懂菲特ちゃん的心情。」


最初我的確只是源於一個心願,想要完成那個心願而不顧一切——不顧一切的尋找菲特。


而這一次、我尊從自己的意志、發自內心的想要這樣做——


「但是。我……想要守護菲特ちゃん你。」


我不想菲特如小獣般傷痕累累的心再受到傷害了。


「我也有過家人哦,非常重要的家人。不過、他們已經不在了。……所以、失去的悲傷和痛苦……我很清楚。」


伸手碰觸肩頭的傷,菲特吃驚的往後退了些,我不依不饒的用指尖輕輕摩挲著傷痕。


「想要為愛的人復仇的心情、被強行奪走一切的悔恨,這些、我全部都懂。」


強自壓下內心澎湃的痛苦激流,我接著說著。


「既然明白、就不要管我。」


視線交合。緊盯著我的赤瞳波光蕩漾。


「正因為我懂、才要阻止你。」


菲特看著我將手握拳抵在胸前,深深吸了口氣。


「我問你哦、……菲特ちゃん、菲特ちゃん、感到難過嗎?」


或許我真的不該過問太多,但是、這是必須說出口的話語。

菲特先是睜大了眼,而後痛苦的輕扣眼簾。


「…………你、還真是愛管閒事。」


再度睜開眼后,菲特的聲音也輕顫著。


「好吧。」


菲特小心翼翼的握住我的手,想是想要確認一般微微用力。


「……奈、葉。」


帶著些不安的菲特的聲音。


「嗯。菲特ちゃん。」


我喚了她的名字,於是、菲特有些靦腆的笑了,而後低聲說道。


「式……並不是說著我完全原諒了統制局……只要統制局還是現在的統制局、……我、」


我稍微用力握緊了菲特的手。


嗯、是呢。我也這麼認為。


「不用擔心!……我、會全部改變給你看。」


那個人一定也如此期望吧。

所以、也是爲了那個人——不再一味的沉浸在對過去的哀傷里,稍稍鬆開對以前緊纏不放的手。


我不想再讓人看到那樣的自己了。因此——


「我們去統制局、見那些高層吧?跟他們談談。或許一個人做不來……但兩個人一定辦得到!」


從手心傳來的菲特的體溫有些微涼。


「……嗯。」


再這樣待下去恐怕都會著涼吧,雖然有些不捨,但指尖已經凍的冰涼。只穿著單薄的長袖毛衫果然耐不住夜寒,菲特的手心也有些發凉。


「想要喝點、熱飲嗎?」


我起身又問了次。


「……嗯。」


床頭的小櫃上放著些速溶咖啡和一次性紙杯,我拆開包裝將咖啡倒入杯中,而後往杯裡注入熱水。

有多久、沒有這樣泡過咖啡了?

等杯裡的水變色后,我拿起紙杯遞給菲特,又拿起自己的那杯挨著她坐下。床墊承受兩人份的重量,內裏的彈簧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謝謝。」


菲特並沒有表現出不樂意的樣子。


「哪裡、客氣了。」


可以算是接納我的親近了吧?僅僅如此微小的變化也讓我覺得很開心。

咖啡的芳香帶著些熏人的微熱,漸漸溢滿了一室。

有多久、沒有過這樣的氛圍了?

那天、我也在喝著咖啡,那人在我身邊、唱著歌。

像是憶起一般,我唱出已經熟爛於心的旋律。


「這首歌……」


菲特喝著咖啡,讚賞的沖我點點頭。


「很好聽。」


或許對菲特來說不過是一句尋常的讚美,我卻開心不已的點著腦袋。


「嗯嗯,調子很優美吧?」

「嗯。」


菲特淺淺的笑了。

於是、我又開始唱了,有些笨拙也有些生澀。

明明是很安靜的、優美的旋律,但據說其實是一首哀傷的離歌。

——嘴上說是記不住歌詞,我以為多半是不喜歡那樣的歌詞吧。

那人唱這首歌時,從來只唱第一段。

一次又一次的相逢,不論何時,歌中的兩個人都不曾別離。


「以前在一起的一個朋友經常唱這首歌,於是我自然而言的也學會了。」

「——那個人……」


菲特話說了一半止住了,垂下頭像是有些難以啟齒。


「沒——沒什麼。」


——害怕讓我回想起以前的事情嗎?

菲特的體貼讓我覺得胸間的痛意緩和了些。


「非常溫柔善良的一個人哦。」


我極力掩飾內心的動盪。

縱然時間過去了很久,每次喝咖啡的時候,我還是會想起那個人。

不……不是的。“想起”這種詞彙無法概括,而是一直都鮮明的刻在我的記憶里。

輕柔的嗓音。溫和的笑容。


「……………………這樣啊」

「真是的、菲特ちゃん、別露出這種表情?」


我笑著看向一臉歉意的菲特。

像那個人曾經對我所做的那樣,一如我曾經被給予的溫暖,我會全力以赴也那樣對待菲特。


「——?」


比起聽歌,菲特一直注視著我,近在眼前的赤色的眼。

那樣子看起來——就像是迷途的孩子。











灼燒的喉嚨。徐徐蔓開的鮮紅的海。


「媽媽!媽媽……!」


逐漸冰冷的身體。


站在一旁的、身著印有局章的漆黑軍服的兩名女性。

決不會認錯的面孔、以及、渾身染血的那人的式。


「為、……什麽。」


嘶啞的慟哭。


殘忍的背叛。

深信不疑呵。

我是那麼的信任她們。

卻是這樣超乎想像的下場、這是赤裸裸的徹底背叛。


從那一日開始。

我憎恨所有的式。










遙遙的天際也被染了片一望無際的黯淡,看來過不了多久就會下雨吧。

說起來昨天也是如此,陰雲從一早便興風作浪。春天才剛過半,周遭的景象已被雨霧聾了層煙紗,讓人誤以為是梅雨季的時候。

我生長的地方很少下雨。雖然早有耳聞四季因區劃不同各有差異,但也未曾想到如此迥然相異。

靴子踩過積水發出輕響,不吸水的石板路上處處殘留著昨天的雨跡。櫻花在晃著波紋的水面上搖曳,被泥水玷染失去了原本的艷澤。

沿著的道路兩側整齊栽種的櫻花樹上零星的餘著幾多櫻花,垂頭喪氣的掛在枝頭像是在哀歎凋落的夥伴們。

初次親眼所見的櫻花看起來帶著些寂寞,如果不是這場雨,一定可以看到滿樹綻放的櫻花吧?

才歎了口氣,背後猛的感到一股微弱的魔力反應,敏捷的避開轉身生成防護盾,魔力彈被彈開化成殘渣擴散在空氣中。

眼前染開淺黃色的光。


「找到了!」


陡然抬高的興奮語調。


「一般、會在街上開打嗎……」


彈在地上的魔力彈蒸發掉一灘灘積水,給四周更蒙上一層濃濃的霧氣。我借著霧氣的遮掩靠近他們,扭動身形靈活的避開對方的武器,逼近后將手貼在其中一體式的掌心。

讓魔力聚集在手心,式的身體化成光點在空中綻開。

朦朦朧朧的視野里,是司空見慣了的黑色軍服,以及極具部隊象徵的白色面具。

這群人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釋放魔力,極有可能將街上無辜的行人捲入。我拉開距離,循序漸進的將式們誘導到距這條街不遠的一處廣場。

那句一成不變的開場白我已經懶得搭腔,總歸會回不回答下句臺詞也不會變。

於是我故意誘敵全力釋放所有魔力。


「抓住她!」


似乎之前的交戰讓這群人加強了戒備,一邊拉開距離一邊向我投注槍型的魔力彈。

我在躲避的同時一改之前的被動主動接近他們。

毫不理睬對方瞠目結舌的震驚,一體、又一體的式在我手中化成光點。原本就對高速機動得心應手的身體,這種程度的動作做起來不費吹灰之力。


「怎………么、回事…?」


式的主人們疑惑不解的在腳下展開陣型,但魔力只在地上生成顏色很淡的最外層圖紋,很快便消失了——陣並沒有啟動。


「怎、怎麼可能。」


終於意識到眼下情況不妙的局員打開傳送門,身體被從地面升起的光柱吸納消失。

我早就知道。這群人失去自己的式後既不會反抗也不會曾哀傷——薄情寡義。

強行壓下翻湧在胸間的痛意。

在抹消式之後,痛苦總是相伴相生。……總是、想要哭出來。


「不可以、這樣做的。」


激戰過後四周安靜下來,那些局員應該都逃開了,我卻聽到積水被靴子踏開的聲音。

難道還有人沒走?

我才轉過身便覺得呼吸一滯。

通透清澈的蒼色瞳孔,美麗的亞麻色長髮。

只一瞬間便奪走了我的目光。


我心慌意亂的定了定神——現在不是發花癡的時候。

難道——被撞見了……?


如果是統制局的人就棘手了。……必須趕在其他部隊被招來前以絕後患。

我緊緊盯著眼前的人,謹慎的留意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那、那個……」


少女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


「你……很難過嗎?」


我為之一震。雖然困惑於這人怎麼突然蹦出這麼一句——但是。

這句話又不可思議的紮進我的心裡。


「……」


像是有什麼東西被強心從心底拽出,我緊閉起眼。

而後、垂下視線,在腳下展開陣。

這是我和奈葉的——初遇。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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