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标题

作者:凌雪
更新时间:2013-04-01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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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好痛。


她其實察覺到從餐廳大堂射上來的一鎗。可是紫子女士就在她身後,她一閃避,便會是紫子女士中鎗,只能反手把紫子女士推入桌底,再以自身硬吃那一發鉛彈。


本來打算轉身,以腰側吃那一鎗的;但大腿那被點三八射中的傷口令行動變得緩慢,變成是腹部中鎗。


真失策……本來已經做好死神來迎的心理準備了。但過了片刻,身體竟然還能動,也沒有失去意識;也就是沒有打中心肺和動脈等要害。太走運了,而且手中的軍刀也沒有丟失,她還有戰鬥能力。


只要身體還能動,她便要戰鬥到底、保護身後的人到底。


那個持機關鎗的男人,以為自己和紫子女士已經倒了,毫無防備的走過來,是個好機會。


成功了。一刀了斷了那個撕了八個人的票的傢伙,現在她有熱兵器在手了,不會再怕他們。


不准過來,誰過來,就把誰打成篩子。


這班傢伙根本沒有任何辦法。最強的那個傢伙被她以搶來的點四五射倒了;剩下的人,根本沒有制服手持機關鎗和手鎗的自己的武技。


她有武器,即使受了重傷,只要還能操作鎗械、發射子彈,他們便奈不了自己的何。


好痛,腹部好痛,像火燒一樣的疼痛,削弱著自己的意識。


不能倒,她是最後的劍、最後的盾。薔月一定會帶援兵來,解放軍也已經在外頭攻堅了。只要支持到那個時候,她便勝利了。


到時,她怎麼樣,也不要緊了。


反正,20年前的那個時候,她應該早就向閻王報到了。


反正,10年前的那個時候,她本來就應該跟著去的……


崔羽鳶睜開眼睛。客貨車在神川市的大馬路上穩穩行駛,前面駕駛鄰座負責搬貨的小伙子在打瞌睡,自己仍然是那身黑的褲裝,雙手抱胸,坐在滿載貨品的後車廂的座位上,閉目養神。


她沒想到,自己還能活著,睜開眼來,看見窗外的樹木和陽光。


優華小姐和羽鸚守在自己床邊。她正想抱怨羽鸚為甚麼沒有在神川市盡自己輪值保護小姐的責任,身體卻完全動不了,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她竟然虛弱到這個地步,只能沉默,聽著優華小姐講述自己昏迷之後發生的事情。


手術進行了十三小時,與她同血型的羽鸚、檀夕和纓縭都輸血給她。她足足昏睡了七天才醒。之後還要細心的照顧,臥床休養到腹腔炎症消褪和傷口癒合才可以起身。


她並不怕長時間的休養和復健生涯;畢竟她自從被老太太收留開始,便接受最嚴酷的訓練,身處各種極限情況之下,也能保持理性和戰鬥力地存活。但優華小姐宣佈要解除她的SP職務,把她調任為文職時,她仍然無法保持平常心。


只是肝臟六份之一被切除、子宮小腸被縫合而已;武技是不會丟失的。身體終有一天會復原,自己也還能守備、還能戰鬥。


『不可能,小腸和子宮已經弱化了,再劇烈運動的話,傷痕會迸裂的!』那時優華小姐叱道,並以一貫強大得不似人類的力量,按住自己的身體,阻止自己亂動。『……你也不用想要用切除子宮的方法,我不會讓你冒出血而死的風險,只為了再舞刀弄槍的!現在機要部行動小組不是沒了你不行,我不會准許你拿自己的性命冒險!』


崔羽鳶嘆了口氣。那時又被優華小姐識穿自己的意圖並加以阻止。這位安優華,真不愧是素玉小姐親口指派的機要部總秘書兼行動小組節制者啊!無論是武技、體能、智謀,均遠遠超出一般人,甚至有點超越人類極限的範圍。


保護老太太交託給她的素玉小姐、保護望月;這是老太太親口吩咐下來的事情。完成老太太交下的任務,也是這十年來,她活過來的唯一動力。


只有這個任務,她不能捨棄。


本來打算的是熬過休養期,等可以起身時再算;但優華小姐串通了護士,盯得自己很緊,只讓自己復健到可以進行日常活動的地步,完全不容許自己進行像以前鍛鍊那樣的高強度運動。


『絕對不行!內臟的傷口會迸裂的!』優華小姐總是及時出現,責備自己。『素玉小姐吩咐了,絕對不容許你勉強自己的!』


提起素玉小姐,自己也沒有辦法了。畢竟是老太太留下的唯一的外孫女,也是繼承了老太太一切的人。她可以不聽任何人的說話;卻無法無視那個擁有老太太血緣的人的意願。


那雙濃艷的紫色眼眸,和老太太的眼睛一模一樣。身形卻比自己還高一點,可以平視著自己。


那時候,也是那樣子的紫色眼眸,注視在垃圾堆中、在那個男人重傷倒下的身體旁邊,手持玻璃碎塊自衛、保護著後來被取名羽鷂和羽鸚的兩個姊妹的她。


『你們跟我來吧,不要再撿垃圾吃了,也不用再為了這些賤人,弄污自己雙手。』


『別嚕嚕嗦嗦的了,要感謝我,便把你的性命給我吧?學好我叫你們學的一切,成為幫得上忙的存在,不要扯別人的後腿,這樣就行了。』


『你們和我孫女們也差不多年紀了,我比你們早去,不是很正常的嗎?我去了後,你們就跟著素玉吧?我會叫素玉好好照應你們。』


她們本來沒有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母親生的,在那個只有垃圾、全世界的人都把不要的東西運來丟棄的地方生活,她們靠著撿拾垃圾中的東西填飽肚子,有一餐沒一餐的活下去。


那些和她們一樣、卻比她們高大和有力氣的男人,會來搶奪她們拾取的東西。她們便看那些人的人互相搶東西打起來時的身法,學著他們的樣子,以木棒和玻璃碎片作武器反擊,保護她們從垃圾山得到的食物和衣服。


直到那個衣著光鮮、有著濃艷紫色雙眸的老太太出現。


那時剛剛才有個男人想要剝掉羽鸚的衣服洩欲--她那時已經知道那是甚麼事情--卻被她以玻璃碎塊割斷了腕筋,倒在地上慘叫掙扎。看見那老太太走過來,她下意識地保護著衣衫不整的羽鸚和被那男人打得吐血的羽鷂;但那位老太太卻沒有傷害她們、或趁機再毒打她們一頓,反而給她們新鮮的食物、全新的衣物,叫她手底下的人幫羽鷂治傷,並讓她們上了那輛客貨車,把她們永遠載離那座垃圾山。


崔羽鳶,那是老太太為她改的名字。


崔是胡亂起的姓;叫做羽鳶是因為,老太太覺得站在前頭保護妹妹的她,姿態就像鳶鷹一樣的勇武。而兩位和她相依為命的姊妹,也跟著以羽為第二字,再從鳥字部中取了雀鷹和鸚鳥為名的兩個字。


她們受了最嚴格的體能和武技訓練,並學會在這世上扮成任何一種女性民眾的一切知識。然後,她們三姊妹相繼出師,名義上隸屬望月機要部,與翎雪、檀夕、後來的雲翊等人合作,成為了老太太的SP。


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多少歲了,但老太太擅自把收留自己的那一天定作自己的10歲生日,自此之後她被設定的身份,也是以那個生日作為基礎。


這樣子計算,2028年的今天,她應該是31歲。


現在的身份證明文件,也是這麼寫著的。


素玉小姐親自來了香港,與優華小姐一起,給了自己那麼一大疊各種文件,以及手寫的各種資料。


『全部背熟它,這是你的新身份。最上面的是出生證明,然後是父母的背景、托兒所、幼稚園、小學……這樣時序上比較好記住。』


『SP的事,現在先不用討論。你現在要做的是背熟這全部的資料,然後到神川市去。我已經安排了居所和辦公室給你,你在那兒任職機要部的高級助理,仍然是歸優華節制,職務是幫我檢點所有望月送來給我的東西。……我知道這一向是丹珀做的,但你應該也清楚,丹珀去年10月已經退職回鄉嫁人了,我現在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去做這件事。』


『……這樣的工作為何需要如此詳細的身份設定?因為我覺得需要這樣。你就當作是新任務吧!SP的工作不只是站在最前頭以武技保護我,這你也應該清楚才對。好好地做這工作,在神川市平靜地生活下去吧?你是做這件事的最佳人選,不要讓我失望。』


她就這樣來到神川市,住進市中心和菖區之間的兩層小巧屋子,接收了那一屋子的各種辦公室設備和生活用品。


她能完美地融入各種世界,以完成隱藏身姿保護要人的任務;這種文書、管理倉存、運輸物資和與各種人打交道的工作能力,也是完美假扮成辦公室女職員的必要條件之一。以前都做得完美,現在也不會例外。她只是肚腹受了傷,腦子仍然好使,工作能力也仍在。


連妝點自身用的各種衣裝和用品也如此齊全;她能輕易扮成『機要部高級助理Victoria Cui小姐』,隔天回到望月總部的庶務一部(機要部)辦公室去;其他時候則在住處上網,遙控世界各地望月子公司選擇、運送東西來神川市的事情。


不過,就如平時假扮望月僱員、站在素玉小姐身周保護著她那樣;又像那時跟著紫子女士去大西北,以副手身份一邊手持平板電腦假裝匯報一邊戒備四周那樣,即使做著這些有時也頗繁多的日常事務、即使『下班』後還騎單車去菜市場買東西和自炊、即使做盡一切日常生活的事情,仍然似乎是少了點甚麼。


以前在香港望月機要部的住處,她們三姊妹都是這樣。自炊、自己洗衣服,但一個Whatsapp訊息來到,她們便變回SP,受優華小姐的指派,扮成各種身份的人,進行在暗處保衛要員的任務。


後來羽鷂在保護江惠全老先生時殞落。她受了重傷,引發心臟和肺積血,在醫院搶救了8天後傷重不治。她就像老太太收留她們那天那樣,一口口的咳著血,依依不捨的握著自己和羽鸚的手,到最後還是擔憂她們的安全……


素玉小姐給了羽鷂全套身份,幫她辦了後事,在機要部姊妹的相送下,骨灰灑到吐露港,她最愛的大海中。後事辦完後,自己和羽鸚相約,抽出3小時的時間,在中環區機要部的辦公室相對哭泣,作為她們自己送別羽鷂的私人儀式。


羽鷂現在應該已經見著老太太了吧?在她們三姊妹之中,她應該是最幸運的一個吧?


為甚麼,羽鷂沒有熬過那一關;自己卻熬過了五年後的這一關,活到了現在?


是老太太召喚羽鷂,到她那邊侍候了嗎?但為甚麼,召喚的是羽鷂,卻不是自己呢?


車子轉進菖區;崔羽鳶仍然安坐車廂後座,伸出便利手的左手,撫了撫小腹。


果然,經過那樣的大手術,體力和腰腹的力量都削弱了;也承受不了像以前那樣的高強度訓練,只能做些低強度的鍛鍊,維持腰、腹、背的力量。此外便是月事來的時候,都會牽動子宮的傷口,肚腹隱隱作痛,需要平臥兩、三小時,痛楚才會逐漸平伏下來。


那位叫做朱梨的女醫生向自己講解傷情和預後時,說過自己永遠不能再生育,她現在的情況就像反覆進行剖腹生產的女性那樣,子宮已經受傷了,再懷孕生育,會撕裂傷口。反正她本來就不打算生孩子,這是小事,即使那時乾脆切除子宮,她也不會在乎。


現在這樣的身體狀況,確實無法勝任在最前線保護素玉小姐的SP工作。


但像這樣平靜地生活、平靜地和同事們相處(庶務一、二部還是有對行動小組一無所知的文員的)、平靜地處理一切工作和日常生活事務,過了兩個月,還是沒有任何真實感。


2016年一月,素玉小姐遷出南家宅邸。那時老太太叫素玉小姐選一個人去保護她,素玉小姐選的是翎雪。


老實說那時自己鬆了一口氣。這樣便不需要離開老太太身邊了,可以繼續保護老太太到底、繼續在老太太昏睡的時候,不著痕跡地悄悄叫來醫生診治,補足老太太清醒時不願去檢查的部份。


老太太把她們歸在望月之下,不讓她的子女,也就是南家的那些人插手。因此,南家的人也無權命令她們,她們就這樣站在老太太身後,任憑老太太那些不肖子叫囂,也無動於衷。


『你!哼,崔羽鳶,日後你最好不要落在我手上!』


南家的女傭都說她們蠢,應該像那時的玲琇那樣,好好巴結老太太的兒子媳婦才對。畢竟老太太終有先他們而去的一天;他們也遲早會接管老太太的一切,成為她們的僱主的。到時他們多的是辦法對付她們。


其實,有甚麼所謂?她的生命是老太太撿回來的。老太太去了,頂多是跟著去繼續服侍罷了。要她們的服侍和護衛,這也是老太太收留她們的目的,不是嗎?


結果,老太太擁有的一切,包括她們,都交了給素玉小姐。素玉小姐帶領大家渡過了2019年南家崩潰的難關,也讓她們正式歸入望月底下,進行各種任務。


那也已經是9年、10年前的事情了。


這些年來,被指派去保護不同的公司要員或是重要的文件、研究結果、試製品等重要的東西。自己受過的偽裝訓練派上了用場,假扮成各種各樣的人(大多數時候是望月各部門的女職員),在暗處進行護衛的工作。


她也會輪值來神川市,在一個月的輪值期內保護素玉小姐,所以,現在居住的這棟兩層樓的房子,是她熟悉的。但這次來,房子卻已歸入她的名下;機要部也添購了那麼多日常用品給她,衣裝化妝品甚至首飾也一應俱全。


那也是偽裝保護的一部份嗎?只是身份完美點、工作得久一點而已嗎?


雖然素玉小姐說,在處理好機要部的工作下班後,便完全是她自己的時間,她可以自由使用;但老實說,她還真不知道,甚麼是『自己的自由時間』。


以前老太太叫她們去休息後,她們便回房間去看看書、看看電視甚麼的,直到就寢時間,就上床睡覺。現在她也在做相似的事情。


白天的工作根本不繁忙也不耗體力(一般的搬動重物,對她來說仍是輕而易舉),晚上6點後,基本也沒有人聯絡她了。即使是外國來的Email,第二天回辦公室回覆或在家回覆也沒有問題。此後還有休假日,整天也不會有工作和聯絡來;據說是她的同事也需要休假的,所以她也被強迫在周六、日休息。那兩天,頂多是素玉小姐的家庭伴侶Ekaterina小姐會約她去射擊俱樂部玩玩鎗而已,其他時候就沒事情了。


扣除睡眠外,還有這麼長的自由時間。這樣悠閒的生活,真的沒有問題嗎?


崔羽鳶輕嘆口氣,看著窗外飛掠而過的大廈街景。


從老太太過世的時候開始,對新見的人、新見的事物,便沒有了任何感覺。任務所要求的觀察、理解和記憶,她可以完美完成,並把記憶留存在腦中很久;但她心中會記得、會投入注意力的人和事,於公就是素玉小姐、優華小姐和小組姊妹們;於私就是羽鸚而已。


現在,連羽鸚也接下了翎雪退休前的主要工作,主力負責聯絡和協調世界各地望月企業據點接待公司要員(或小姐)的事情,並在素玉小姐以『小姐』的身份出門時,隱身保護她和Ekaterina小姐。


連羽鸚也退下了第一線,不再接那些在最前線保護一切的任務了,她也不用隨時再準備去送她最後一程。


她一早便已知道,老太太以前所住的南家大宅邸,早就拆了。連地皮也變賣以供南家還債用了,那個山頭,已經完全變成別墅小區了。


任務完結後,可以回去香港的機要部大樓頂樓的宿舍。但那兒對她來說,也只是暫住和等候下一次任務、又或是啟程輪值保護素玉小姐的地方而已。


反而有時夜裏會做夢,夢見那棟宏大華麗得嚇人、卻處處充滿喧囂的大宅;老太太冰冷的眼神掠過戰戰兢兢地向她匯報壞消息的子侄,在那些少爺們走後,便回頭對她們感嘆一些甚麼事,再叫纓縭斟茶給她,之類的場景……


但那個地方,早就沒有了。那個人,也早已逝去,也帶了羽鷂走了,到了她不知何時才會去的遙遠的地方。


客貨車已經過了菖區的纍櫻街大樓,崔羽鳶知道,再轉兩個彎,便會到達Dreams的練習場和宿舍了。


那是相隔一條馬路的兩棟建築,一個是只有正門和後門的練習用鋼筋混凝土澆築排球場;另一個是有正門和逃生後門的十層高單電梯單樓梯大樓,內裝全部改過,成為球手與相關人員居住的套房、辦公室和各式公共空間並存的CVL球會宿舍。保安系統是佟佳家設計的;走廊、公共空間和辦公室都設有可以上鎖的門,一旦一道道門關上,即易守難攻。Dreams宿舍也有居高臨下之利;前有兼作停車場的庭院作緩衝,旁邊的建築物全都是七層樓以下的公寓樓房,練習場隔壁的門牌168號大樓有單電梯,其他大樓則沒有。


崔羽鳶輕笑搖頭,甩掉自己多年職業病發作的,在腦中浮現的街道大樓分佈局勢圖。


這些現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車上的最新研發護膝、茶山今年新製的冬窨茉莉花茶茶葉、以及SINORI禮尚往來送給素玉小姐的最新春裝,都要交給來迎接的周兆穎小姐和楊致小姐。到時貨車會先駛回望月總部做其他事;自己則留下幫忙檢點,順便根據名單,檢點兆穎和致小姐清出來的要運回望月總部作網上售賣的球手簽了名的淘汰裝備,等候3點鐘望月的車子再駛來,再由自己押運回總部,交給機要部負責網上售賣的小陳和盈黛她們。


周兆穎和楊致嗎……不得不承認素玉小姐的眼光與老太太不一樣。或許因為責任和生活很不同吧?素玉小姐親自招攬並留在身邊的,都是很特別的人。


尤其是聽說與自己一樣,今年才新上任的楊致小姐。


身高那麼高,與自己也差不多了,那姿態和神色,一看便知道是久經訓練的運動員。也似乎有很多運動員都會有的傷患問題,右手的動作不太自然,也不能完全抬起來。


不能抬手,也就是不能扣殺吧?這樣對排球手來說,已經等同殘廢了。會轉任教練員,也是意料之內的事情吧。


可是,聽兆穎小姐說,致小姐除了名片上副教練的職銜外,還是球會的現役自由防守球員。受了這種程度的傷,竟然還可以當現役,還熬了6年,實在不可思議。


就像靜貞那時那樣,左手重傷,就拿了遣散費退役,回歸平淡了。聽說故鄉的老公和兒女都不知道那時她在軍隊服役時是特種部隊成員、在望月也是當SP;只當她從軍時是做文書後勤,後來被軍隊安排到望月當庶務部文職而已。


那位把蓋耳短髮挑染成深棕色的女子,言語和動作一樣俐落圓熟。如黑檀木一般深棕的眼眸中,隱約泛著與年紀不符的滄桑和哀愁。


那是個驟眼一看不顯眼,但越是細看,便越會發現其不同凡俗處的女子。


她在老太太身畔、在望月任職時,閱盡各式人等,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子。


客貨車到達了,減慢速度,在寧靜的平日早上駛進Dreams宿舍兼作停車場的庭院,在沒有棚子遮陽(即並非油電混合車專用泊車位)的位置停下來。Dreams宿舍的大樓門口打開,長尾紮馬尾的身高稍矮的年輕女子,與身形高挑右分界蓋耳短髮的女子迎了出來。


是兆穎小姐和致小姐呢。崔羽鳶看了看錶,其實自己早到了10分鐘。整了整身上的風衣,她伸手拉開車門,俐落地跳下車來。


這時周楊二人也已經走到客貨車前面了。崔羽鳶與周兆穎握手致意後,便和與楊致互相平視,伸出右手相握。「你好,打擾你們了。」


「別這麼說,辛苦你走這一趟才是真的。」楊致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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