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botasiki 于 2013-5-31 12:29 编辑
24.
“醫院的預防措施做得很好，這個不是醫療事故啊。”
“紫大人，就算你這麼說…媒體才不會管到底是不是醫療事故，只要有能夠爆料的東西都會一哄而上。”
“一群不明事理的傻瓜。”
“總之……不管願不願意，接下來一定會開記者會的。”
“哎——不要啊，好蠢。那種只要無視不就好嘛。”
“這也是不想您出醜啊…不要任性了啊紫大人……”
八意永琳推開門，看見自己的上司緊緊抱住身著淺灰色女式西裝的金髮女性，臉埋進那位的胸裏左搖右晃猛蹭，眼看就要迷失自我，被埋胸的那位雖然一臉無奈但也沒有對此進行制止，更是助長了八雲紫的囂張氣焰。
永琳倚在門邊，是自己開門不夠大聲嗎，完全被那兩人無視掉了。
……說來，那位不認識的傢伙胸還真是大得令人想咬毛巾。可惡，明明她對於自己的胸圍還是很有自信的，至少看到藤原妹紅的那個上白澤的時候她還沾沾自喜自己有贏了。
她咳嗽了一聲，敲了敲門板。
“不好意思，我要回去嗎？”
埋得臉都看不見的紫發女人留戀不舍地抬起頭，那表情如果配合挖鼻孔動作真是絕配。
“為什麼你會來啊？”
如果手邊有威力加強版牛津字典，永琳會毫不猶豫丟過去砸她頭上。
“…不 是 你 說 要 我 們 寫 經 過 匯 報 書 的 嗎……”
“啊那個是我說的，不是紫——”
“交給你咯，藍。”
把事情全部交給別人幹，八雲紫坐著院長這個位子是吃翔的嗎！
永琳狠狠瞪了一眼回去，金髮女性沒有被嚇到，只是咧嘴極其無奈地笑了笑。永琳不禁感慨她是不是把八雲紫慣的太廢柴了啊。
“彙報書可以給我嗎？”
“拿去。”
她不再理會懶散在辦公椅上的紫，把帶來的彙報書交給那個叫“藍”的金髮女性，她接過後迅速閱讀起來，看來她就是紫請的辯護律師了。
永琳昨天下午打電話給了妹紅通知她儘快寫出詳細的經過彙報，她雖然從業幾年了，但其實也只是個沒遇到過大風大浪的新人醫生，從電話裏就能聽出她的精神狀態還是很差，不過讓永琳欣慰的是即使是在這樣低落的狀態下，她還是在晚上就去醫院上交了彙報書。
“哦……原來是這樣。”，閱畢，藍推了推眼鏡，放下手裏的紙張。
“還有一項是剛才不久前得到的消息，德本小姐的培養結果出來了，不是MRSA（耐甲氧西林金黃色葡萄球菌），是綠膿菌。”
藍露出困惑的表情，而後拿了支筆記下。
“是M-R-S-A這麼拼嗎？雖然不懂，但還是先記下吧。”
“對了，醫生們要參加德本小姐的守夜和葬禮嗎？”
“要，百忙之中還那麼要求，真是很抱歉。”
“唉…”
永琳也覺得相當麻煩，見慣了這種事情的她對於患者的死亡沒有非常大的感想，但出於禮節，還是要去參加守靈啊。
“還有就是，雖然德本小姐的親屬和醫師的關係良好，但也不要做出沒准備的發言，也不要隨隨便便就謝罪。”
德本還活著的時候，有時經過病房永琳也看見過妹紅在和她以及她的丈夫、女兒聊天，有說有笑的關係很不錯，如果不發生這種事，一定能成為好朋友……
如今發生這樣悲痛的事，承受喪妻之痛的丈夫一定恨透妹紅了吧。
“我知道了，會轉告給各位參加手術的醫師和助手。”
“不，不僅是參與手術的，請貫徹到整個醫院上下。”
“好。”永琳點點頭，然後甩給八雲紫幾個蟑螂球，“喂，紫啊，關於德本小姐的死因，近期不得不得向德本的丈夫說明了。”
“那些就由你去說啊……”
“拜託你也有點樣子好嗎…”
“同個寢室的老同學不需要假裝啦。”
“你一星期裏有四天都不回來睡覺的吧。”
“咦我以為你也和我一樣呢，你不也經常不回出去約炮？”
“不要把我和你混為一談。”
永琳突然開始佩服起那個叫藍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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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這種場面，不管經歷多少次都讓人如坐針氈。
辦公室的會議桌，永琳的左邊坐著的是妹紅，右邊是永澄，妹紅半低著頭直直地看著擦得發亮的紅木桌。永琳歎口氣，接下去妹紅肯定是愧疚得說不出話，其他的幾個人必須要做出解釋才行。
對面坐著的是德本一郎先生，也就是去世的德本小姐的丈夫。幾日未見他的臉龐都憔悴得削下去一圈，胡茬也沒有刮乾淨，想必是經歷了極大的痛苦。而這時醫師和醫院卻還得為了自身利益考慮為自己免責，實在是連永琳自己都覺得過意不去。
但……也只是想想，她不會因為沒有確鑿證據證明的罪名就出於同情擔當下責任。
從某方面來說，醫生必須讓自己變得冷血。
“子宮口在5cm以內是可以正常分娩的。”永琳吸了口氣，開始了敘述，“但之後嬰兒心跳出現異常規律並急速惡化，所以才決定緊急實施剖腹產手術。”
“工作人員做了事先準備，所以在決定剖腹產後僅僅用了11分鐘就分娩成功。”
德本先生面無表情地聽著話，緊抿起嘴唇。
“但是，母親方面出血太多在手術中變成了迴圈不全，幸運的是趕上了輸血，但在手術中變成了DIC（彌散性血管內凝血），這是一種容易出血的狀態。”
她吸了口氣，繼續，“三天後，腹腔內再次出血，腹腔內積起來的血造成了血腫，我們認為那裏發生了感染，當然，也投入了抗菌藥物，對藥物選擇也很謹慎。”
“但在查出出因菌前，德本小姐就進一步惡化成了敗血症，從綠毛菌這種細菌排放的毒素傷害了體內臟器……第一次和第二次的出血都無法查明。原本懷疑是血液問題，但詳細檢查凝血因數卻全部正常。”
“非常抱歉，這已經是現代醫學的極限了。”永澄接著說這話時候，德本突然睜大眼睛抬起了頭，永澄被那表情弄得有些驚訝，但還是繼續說下去。
“負責的醫生們和德本小姐已經全力和病魔做了鬥爭，婦產科全體人員都對德本小姐的去世感到不幸，真的是非常遺憾。”
永琳在底下輕踢了下妹紅的腿，她好像才恍然回過神，跟著她和永澄做了道歉的動作。
“哎…？妹紅被調去婦科？”
慧音下午給小葵餵奶的時候接到屠自古打來的電話，說是白天上班時候聽到八意醫生說讓妹紅從婦產科調去婦科工作。
她不是很能區分開這兩個科室之間的差異，是說降級嗎…？
“降級？…”
“不，也不是啦……怎麼說呢，婦科的工作比婦產科更忙碌，不過手術的風險率相對來說會低一些。”
“哦…”
“教授應該是想讓藤原醫生更忙碌一些的話，也許就能漸漸將德本小姐的事故淡忘吧。”
這個說法聽起來令人有些無法接受，但醫生若是因為一次事故就止步不前，只會害人害己。
“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後，慧音靠在沙發上陷入思索，現在可以說是她和妹紅的家庭遇到困境的時期吧……妹紅最近精神狀況不好，還要負擔整個家庭的經濟支出。
慧音想做點什麽，賺些錢幫助她減輕負擔。
她看了眼吃飽後就開始睡的葵，每天都看著倒也沒覺得什麽變化，想想剛生出來妹紅抱著像瘦小猴子那樣的嬰兒到她面前，才感覺小孩子成長的迅速。
葵雖然長大了一些，但也還不是能隨便放著就好的年齡，慧音私心也不想把女兒交到育兒所之類的地方去。
有什麽工作是能育兒與賺錢兼得的……？
啊，說來，再過幾個月就是高考了吧。
慧音想到自己的本職工作，她有帶過兩屆應考生，每天都要備課，四處收集經典和創新的題型，批改成堆的卷子，說來真是一點也不輕鬆，她後來有些受不了連續兩年都是那麼大的工作壓力調去教高一的課程。
補習應考生的話不缺生源，不過近來她都沒怎麼碰過課本，對於能不能教好課還是有點心虛。
她猶豫了會，撥打了阿求的電話。
“喂，慧音？什麽事？”
那頭很快就接了電話，似乎不是上課時間的樣子。
“呃…那個，有些事拜託你。”
慧音對她說了自己的請求，話筒對面沉默了一會。
“應考生的話可能有些吃力，而且大和田老師他們也抓得很緊，要不要先帶一下高二的學生？人可能會有點少，工作量不是很大，慧音肯定可以應付過來的。”
慧音想了想她說的也是，現在的帶班老師很看重本屆高三生，也不會讓她這個閒職教師去摻和一腳吧。
“可以的話相當感謝…那拜託你咯？”
“放心吧，我等會就去三四班說。順便一提他們很想你哦，呃。”
阿求的聲音低下來，像是用手掩著話筒在講話。
“接你課的松原老頭超級兇嘛。”
“啊哈…但他是個好老師哦。”
慧音笑了笑，松原老師經常就嚴肅教育她說不要對那群毛孩子那麼溫和，但慧音天性就對孩子們發不太起來火。
“我知道嘛。”
慧音與阿求的聊天以她要去上課了作結束。她去找了筆和本子，計算若是開辦補習的話一月能收入多少，好吧，雖然還沒開課就想著收錢有些那啥，但慧音還是很高興自己可以賺錢補貼家用了。
ps：
遲了很久的更新，抱歉（土下座
總之就是長篇連載會犯的通病（大概），因為不知道怎麼接下去而卡文卡瓶頸，文章也會因此質量下降。因為覺得這樣不太好於是就一直拖著沒更，但好像更了也……呃。
不太甜啦2333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