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无标题

作者:逆雨
更新时间:2014-03-31 1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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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逆雨 于 2014-3-31 14:09 编辑


捌 深夜的雾雨森林,阴森可怖,而且不适宜飞行。

我以手指引着一团蓝色的魔法火焰作为照明,一边裹紧着身上的衣服,一边在树木间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行着。

道路两旁高大树木的枝桠将头顶的星空遮蔽得严严实实,加之前路时不时被突兀的灌木或草丛挡住,使得夜晚的雾雨森林虽然远比不上迷途竹林拥有那样令人疯狂的迷惑性,但还是依旧很难让人分辨出正确的方向,我只能凭借着记忆和感觉寻找着道路。幸好,从通向自己木屋的路,我算是还记得清楚。

离开家的两天后,我再一次伸手推开吱呀的木门。

我并没有登上通往二楼的旋转梯,而是径直走向了立在屋子一隅的古旧书柜。

不知是我受伤未愈还是它脚下许久不用的滑轨太过锈蚀,我缓缓伸出四根手指扣住它的边沿,用力推了推,它竟然纹丝未动。最后不得已将整个身子都靠了上去的我,才勉强将它向左推动了五十多厘米。

它的后面露出了一个需要弯腰才能通过的旋转木门,被我有意同这间屋子的墙壁装饰成了一个颜色,如果不是仔细观察的话,是根本发现不了的。

我轻轻推开门,举着烛台,小心翼翼地侧着身子,走进了这条通向木屋地下的幽暗通路。

在这条长长的、隧道似的路的尽头,有一个由灰色石块砌成的巨大储物室,我在那扇绘满了紫色咒文的法阵门前站定。

时至今日,我依然记得自己当初一砖一瓦搭建它时的情景,那时的我只是想把那个人东西,全部深深埋在我看不到的角落,可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无意识地弄了那么大的一片地方。

“妈妈,你这是要作什么呢?”

带着上海同行也算是我的一时心血来潮,本来我是打算瞒着她独自过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舍不得将她孤零零地放下。

“稍微准备一点见面礼,”我在手中暗暗握紧了那枚黄金制成的魔法钥匙,心中催动起解除封印的术法,故作平静地回答道,“送给你妈妈的妈妈的见面礼。”

“妈妈的妈妈?”上海的小脑筋转得真是很快,一边说着一边兴奋地围着我飞舞,“那就是奶奶咯?”

“嗯,算是吧……”

我心不在焉地答道,伸手催动魔法打开那扇咒术门。地下储物室门的另一侧一片漆黑,就好像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正流着涎液似的等待着我走进,然后将我的身躯咬个粉碎。

“在这里等一下妈妈,可不要乱跑哦。”我将上海从自己的肩头取下,放在了墙壁外突出的烛台边,“乖,妈妈一会儿就回来。”

就算是我,也有些就连上海也不能知道的秘密呢。


这个正直村从最初开始就只有八个人。

他们全员搬迁到东面山头已经有两年时间,空洞无物的时光令她们感到非常的无聊。

某一天,他们其中的一人在桃木边上偶然发现了我所藏身的洞穴。

是的,从那以后她们便都迷失在这片死亡乐园之中,一个接一个地死去。


那个好奇心最旺盛的家伙,乖乖顺着我的引导,径直前往森林的深处。

并没费多大力气,他便听到了我的呼唤。他闻声停了下来,看上去一脸愉快的,接过我亲手送上的蓬莱玉枝。

果不其然,他在玉枝入手的那一刹那,头便和身体分开了,就好像那时一样。

如今的她已经无法动弹,再也无法和剩下同伴会合,我的目的便也达到了。

正直者,至此剩余七人。


早上,我漫步在池水边,望着那起舞的红白二色巫女,搜寻着下一个目标。

远远望见了那个起得最早的家伙,一脸色相的他,一如既往地完全沉醉在那张扬而洒脱的舞姿中,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冷笑着扬起手,降下了甘霖,将那个巫女的幻影冲散。

时机还不成熟,现在不到杀他的时候。


慢慢地,我将魔法的雨逐渐增大,隐隐化为呼啸的暴风雨。

在雨幕之中,望见了那个拥有美丽躯体的人,我的下一个目标。

我拿着绳子缓缓从他背后靠近,将这个最美的家伙变成了我的俘虏。

被我肢解成一段段的他,也已经无法回到他们曾经居住的地方。

正直者,至此剩余六人。


是夜。

那余下的六人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危机,竟然还举行了一个异国风情的宴会。

这一切都被我从树林后面看了个满眼。

我知道,那个最年幼的家伙因为还没碰过烟酒,正处在极度无聊当中,不久之后他便会悄悄地逃开那个地方。

我便藏匿在黑暗中,挥舞着手中的枷锁,在他的必经之路上,将其捉了个正着。

由于身边并无什么称手的武器,我便简单而干脆地,将他的头颅割下。

你不是畏惧无聊吗,这一样来就没有烦恼了吧。

正直者,至此剩余五人。


杀了三个人,终于才有人意识到了我的存在。

那个最胆怯的家伙,隐隐感觉到了我的追逐,而奋力奔跑着直到无法喘息。

她,八人中唯一的女性,已经对这个“乐园”充满了恐惧,这也都在我的预料当中。

但她无论跑到何地,根本依然找不到任何的归途,这当然这都是为了逼疯她所做的一点小手段。

她所想念的人都已被我一一杀死,支撑她生存下去的理由也已消失。

快点给我引颈自缢吧,我心中吼叫道,我需要你的协助,协助我完成余下的任务。

我隐匿在黑暗之中,看着她带着沮丧把绳子绕过粗枝,将头深入了绳索之中。

然而本来应该死去的她,却在一阵光芒中完成了脱胎换骨,成为了和我一样的存在。

而我等的就是这一刻,这家伙既然已无可失去,我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同她做一个看上去并不算亏本的交易。


我知道,余下的五人已经发现了自己正在被我狙击,而那其中的四人也已经连夜想出了个幼稚的逃脱计划。

我也知道,其中那个最聪明的家伙并不会阻止她们,而且也不会参与其中。

明知道一切的我,故意放走了那四个人,而他却永远无法出逃。

为的就是,让他在无际的黑暗中消磨时间,不断地为自己的小聪明所悔恨。

此时,我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向他白皙的脖颈上吐出气息。

一刀对着后心的位置刺下。

正直者,至此剩余四人。


乐园中,感觉到自己已经安全下来的他们,建起了一栋刚好的屋子并住在其中。

讽刺的是,那毫不知情的三人,正在和那个被我收买的内应一起愉快地生活着。

午后,一如往常的下午茶时间。

在森林洋馆外的阴影里,我将媚药-Love Potion-交到了胆怯者的手中,叮嘱她将此物投入苦涩的咖啡,将最成熟的那个家伙干掉。

几分钟后,我在窗外远远看着她,看着他面带恋慕我的幸福心情,坠入永远不会醒来的梦乡。

正直者,至此剩余三人。


那个戒心最大的家伙,因为觉察到同伴因被毒杀而死,已经产生了警惕的心理。

我告诫胆怯者,必须要在他还没告诉其他两人成熟者已死去的消息之前,将其除掉。

可他从来不会去吃不是自己准备的食物,而且在其余两人沉睡之前,竟也拼命保持清醒。

就连房间的门也紧紧锁着。

渐渐地,我断定了他已经开始怀疑剩下两人的其中一个。

我将五寸钉和锤子交给了胆怯者,并告诉什么才是最令人痛苦的死法。

她便熟练地敲开房门,吹灭了桌上的烛火。

在警惕者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准确地抓住了他的身体。

我看到,他的脸在可怕的黑暗之中扭曲着。

她按着他的头,死死抵在洋馆的木板墙壁上,扬起手中的五寸钉和锤子将他的手脚狠狠钉住。

不能手软,我用眼神指导她。

她点点头,将最后的一颗钉打入了警惕者的眉心。

正直者,至此剩余两人。


没过了多久,就已经六人遇难。

那最早起来的家伙,意识业已陷入到苟延残喘之中。

全然没有注意到早上的火腿蛋里,早就被我放入了毒剂。

我摘下一直带着的小丑面具,走到意识模糊的她近前。

可悲的他,竟然还把我看作是那在湖边起舞的巫女,就算我有着不输于她的容颜。

他,可笑地表示愿意以生命作为交换,渴望能再看着这张美丽的脸一阵子。

我自然乐意满足她他的诉求,可惜能得到兑现的只有前者而已。

提着他脑后的头发,一斧子砍下他的头颅拎在手里。

正直者,至此仅剩一人


自那天起脱胎换骨的胆怯者,在昨天晚饭过后,强烈的睡意便侵袭而至。

她的头应该是被割断一般的疼痛着的吧,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这种药剂会使她完全忘记昨晚发生的事,连和我的交易也无法记起一丝一毫,就仿佛是活在永远的梦境当中一样。

她应该已经对这个充满肮脏的谎言的世界,无所依恋了吧。

我望着她用足够的结实的绳绑住天井,然后果断地把高椅踢开。

而我也仍然记得那种渐渐窒息的痛苦,令人不由得从灵魂深处发出嘶吼的痛楚。

这样一来,就完成了吧。

我站在她高高悬起的尸体旁,望着她和我一般无二的容颜和金发,如是想着。

此后,正直者就将不复存在。

剩下的,只是拥有魔女身躯的小丑而已。


下一次的「正直者之死」,就交给你导演了呢。

我如是自言自语着,褪去伪装的外衣,露出本来的服装,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从森林里的废洋馆中走出来。

路上偶遇到了那个曾在湖边跳舞的巫女,记得她好像是叫灵梦吧,我微笑着和她打招呼。

但她却记不得曾在哪里见过我,我无奈地吐出舌头并点头行礼,然后大笑着地走过她的身旁。

……




“爱丽丝!爱丽丝!醒醒!喂,爱丽丝!给我醒醒!”

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是幽香吗?

不,这是听着倒很像魔理沙的呼喊声。

我猛地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正站在自己家的地下储物室之中。那原本一片黑暗的房间,这时却灯火通明。

定睛看去,原来自己的手正死死握着一本魔法书。而在书的另一端,是魔理沙想要从我手中夺走魔法书却不得,而倍感焦急的脸孔。

“我去房间里找你,却发现你失踪了。便和灵梦商量了一下,推断出你最有可能在这,果然不假。”魔理沙见我已经精神逐渐恢复,她也长出了一口气,随着她一同进来的上海也关切地望着我,“你没事吧?刚才怎么发出那么痛苦的声音,就好像是被人割断了头颅什么似的惨叫不停啊……”

“没……没……没什么……”

你倒是给我演示一下,割断了头颅要怎么叫啊,我也顾不得吐槽魔理沙的话,仿佛是从鬼门关回来似的气喘吁吁,胸部不停地上下剧烈起伏,浑身衣服也已经被冷汗浸得湿透。

“我看你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

魔理沙说着,小心翼翼地摩挲着我的后背,好让我平复心情。

“过……过一会儿就好……只是一、一种身临其境的致幻魔法而已。”

我低着头,仍然不断地大口喘息着,额头不断滴下豆大的汗珠,抬起一只手示意她我已经不用担心了。

“致幻魔法?我记得这种一般都是魔法使拷问犯人时用的吧,而且也没见过像你反应这么痛苦的。”

魔理沙虽然是人类,但却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极高魔法天赋,她对于这种术式的理解也远超过同龄人的范畴。

“对,你说的没错。”我对着她赞许地点了点头,既然被她撞了个正着,那我也不好在做隐瞒,“刚刚那就是神绮为了保护这本书所设下的术式。”

“神绮?那不是你的母亲吗?她怎么会这样对你?”

魔理沙连续三个反问,她根本无法理解我这种没头没尾的说辞。看来如果不在这里解释清楚的话,想必她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这怨不得她。究其根源,……也算是我自己的咎由自取吧。”我摇了摇头,慢慢地解释道,“不过也多亏了它,如今一些曾被我遗忘掉的事情也慢慢记起来了。想要讲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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