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路边的水沟 于 2014-3-31 20:55 编辑

Chapter 5

在Kristoff和Anna两人已经走进看望室的时候，Anna的头依旧转动着。

我刚刚遇到了Elsa的父母。我刚刚遇到了Elsa的父母。我的天啊，她的妈妈真是美丽动人。

红发少女思索着。如果Elsa刚刚有来访者，那么有一定的可能性当Anna进去的时候她或许仍然在看望室里！也许她将会把她介绍给Kristoff，那么那个笨家伙就会明白金发少女是多么的可爱，然后他就会停止对她引人好奇的有趣之处的纠缠。一个兴奋的淡淡的笑容在她的脸上绽开了。尽管她只和Elsa说了两次话（而且都是自己完成了全部的谈话内容），但即将要看到她的念头依旧让红发少女的心脏在她的胸腔里怦然作响。

我不怪它（can’t say I blame it）。看望Elsa就像去看望一只害羞的小狗。她总是那么紧张和尴尬，但是当她高兴或者兴奋的时候，实在是像宝藏一样动人。不像我，我的尴尬是一种特有的特殊组合——包括让人讨厌的不适感、汗水以及……

Kristoff清嗓子的声音将Anna拉回了现实世界。“所以......”他低头看着她，朝她的方向扬起一边眉毛。“具体什么时候你成为一位激励人的演说家了？”

Anna扭过头去，脸红了，同时把手举起来把玩着自己一条发辫的末梢。“......闭嘴，我只是......我不知道。” 当Kristoff继续盯着她，期待着一个答案时，她懊恼地呻吟起来。“我不知道！我的意思是，她简直快要哭了！不然我该怎么办？”

“严格上来讲，你是那个让她哭了的人。”

“是，但是我的话起到了帮助！她拥抱了我，不是吗？”

Kristoff咧开嘴笑了“是的，她是这么做了。事实上，第一个拥抱几乎要把你压扁了。”

Anna耸耸肩。“这并不那么糟糕。而且，帮助他们走出困境让我感觉很好。这有点让我想起了我对Hans的感觉。来看望他并不总是容易的。尤其是在一开始绝对不轻松，我做的一切感觉都是错误的，我觉得我不能做任何事情来帮助他。“

她最好的朋友皱起了眉头，随即用一只胳膊搂住她的肩膀，并将她拉近到他身边。Anna给了他一个感激的微笑，用她的手臂环住他的腰。

当二人到达看望室的时候，Anna立刻搜寻起了金色的头发，然后又因一无所获而感到极度的失望。

Elsa一定已经离开了。

“Kristoff？”

失望的感觉几乎在听到她哥哥声音的那一刻立刻消散了。他一直坐在电视机前，屏幕上仍旧播放着另一个扑克牌锦标赛。看到二人时，笑容照亮了他的脸，他一跃而起，跳过了沙发靠背（炫耀...） ，以到达他们身边。他将两个人一把抱住，一只手臂环绕住Anna的腰，另一只手亲切地重重打了一下Kristoff的肩膀。“哥们，我他妈的多久没见你了！你最近怎么样？”

Kristoff笑得露出了牙齿。“伙计，我一直很好！但要小心你那张嘴，现在这有位女士。”

Hans笑了，抬起手开玩笑地用两根手指刮了下他妹妹的脸。“女士？是的没错，她永远是我的小鬼！”

Anna笑了起来，试图脱离哥哥紧紧的拥抱。“Hans，”她一边咯咯地笑着一边设法脱身，“放开我！”

他一边笑着一边放开了她（let her go）。“不过我猜小鬼纯洁的耳朵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听到那种‘大人间’的谈话……（‘Though I guess a squirt's virgin ears shouldn't be hearing that kind of big-kid speak anyway…’黑带译：虽然我想无论如何都不该让这样小大人的言语污染他们纯洁的耳朵）”他神气十足（‘he stuck his nose in the air’俗语，字面意思‘鼻孔朝天’），给了她一个僵硬，但夸张的鞠躬。“致以我最深的歉意，美丽的小鬼。” 他用一种如此好笑又势利的声音说道，让Anna不由得再次笑了起来。Kristoff加入进来，很快他们三人欢笑着，仿佛世间一切太平。

他们就如同以前一样笑着.....额，你可以猜一下他们以前是怎么笑的。（well. You can guess）

匆忙的脚步声穿过房间引起了Anna的注意，她扫视向右侧然后立刻张开嘴笑了。

那是一个小男孩，10岁左右，有着苍白的皮肤，凌乱的黑发和圆溜溜的黑眼睛，正径直跑向Anna，同时保持着两手伸直的姿势。她向他张开自己的双臂，俯身，伴随着快乐的叫声他扑进了Anna的怀里。“嗨，Olaf！你还是喜欢温暖的拥抱（Still like warm hugs），我明白了。”

小男孩笑着抬头看她。“Anna！温暖的拥抱！（Warm hug）”

她笑了。“我已经在拥抱你了，傻瓜！” 不过无论如何她还是更紧地抱住了他。

Kristoff歪着头。“这个小家伙是谁？”

“这是Olaf，看望室的常客。正如你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喜欢温暖的拥抱。” Anna笑着亲昵地看着小男孩，他的眼睛正向上瞄着，分神地看着天花板上吊扇悠悠地旋转。

Olaf的故事其实很悲惨。Oaken先生曾告诉过她关于他的事。那天男孩走过来向她请求一个温暖的拥抱，然后Hans把他吓走了。当他在角落里抽噎的时候，作为惩罚，Anna将Hans送进了属于他自己的角落里。当愤怒而尴尬的年轻男子在角落里静静站着时，Oaken先生告诉了她一个故事，几乎让她当场开始嚎啕大哭。

Olaf有ASD。这是“自闭症谱系障碍”的缩写（“Autism Spectrum Disorder”，注1）。显然，每个ASD患者的情况都是不同的。基本上受着这种折磨的人都有会让人联想到自闭症的特质，但只有某些特质。通常情况下，问题和语言能力有关。许多ASD儿童喜爱接受爱和给予爱，他们和其他人一样体验着情感。

Olaf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总是很欢乐，但他心不在焉（难以集中注意力），并且毫不避讳地显示它。他也是一个聪明的小男孩。他可以流畅地读书，并且知道如何使用电脑，甚至用得比一半的勤务兵还要好。但Olaf是一个特例。

Olaf不但有ASD，而且也致命地对日光过敏。如果他走了出去，他的皮肤会立即爆出发炎的红色皮疹，Oaken曾告诉过Anna，当Olaf还是个位数的年纪的时候就经常住院。当大块头接着告诉Anna夏天是Olaf最喜欢的季节的时候，那感觉就像有人刚刚用刀子利落地刺穿了她。

“ 但是，为什么他要呆在康复中心？没有什么东西是你们真的可以治疗(fix)的，这样的他就是他！（that's just how he is）”这是红发少女说的话。当Oaken低头悲伤地冲着她苦笑时，她的脸变成了青灰色。

“ Olaf来自一个富裕的家庭，亲爱的。一个有着其他孩子，正常的孩子的家庭。也许他们根本不想给自己造成麻烦，ya？”

Anna立刻冲到Olaf的身边，将他压进自己可以给的最温暖的怀抱里。她让Hans在剩余的看望时间中站在角落里，并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中与Olaf一起画画。她要让她的哥哥承诺离他远一点，并且威胁他如果他再次让小男孩哭了，就要让他重新熟悉一下角落。

———————————————————————————————————————

“Anna!那是谁？”

Olaf现在正好奇地盯着Kristoff看。一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她的嘴唇勾起，扬起一个柴郡猫（译君：《爱丽丝梦游仙境》中的一个角色）的笑容。“这是Kristoff。” 她向小男孩抖着自己的眉毛。“他喜欢温暖的拥抱。（loves warm hugs）”

Olaf的黑眼睛亮了起来，他转身冲Kristoff咧嘴笑着，在Anna的胳膊中扭动着。Kristoff的眼睛睁大了，他张开双臂的时候正好接住了扭动着的小男孩，在他从Anna的胳膊中摔到地上之前救了他。Olaf咯咯地笑得很开心，抓住Kristoff身上宽松的T恤，然后将脸按进了敦实男孩的胸口。

“温暖的拥抱！”他叫道，声音从面料中含糊地传出。

Kristoff咽了口唾沫，迟疑地抬起手揉了揉男孩的头发。Olaf抬起头然后微笑道：“下来！”

金发男孩立刻按要求做了，轻轻地把Olaf放在地上。当小男孩试图跑回他的桌子，并继续画画的时候，Anna大声地叫他停下来。他的黑头发散落在他的眼睛里，Olaf歪着头，表示好奇。

Anna有威严地把手负在臀部上。“Olaf，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小男孩看起来疑惑了一会儿，然后他的眼睛睁大了，理解了Anna的意思。一只手迅速举到空中挥舞着。“谢谢你！” Anna骄傲地点点头，然后Olaf跑回他的桌子，立刻继续他的作画。

Hans，那个在全部时间一直保持着沉默的人，清了清嗓子。Kristoff第一个转向他（Anna还在欣赏Olaf的可爱），然后他的眉毛不知不觉扬起了。

尽管Hans面无表情，但他的手紧握成拳头，他的姿势十分僵硬。

“一切都还好吗，伙计？”

Anna立刻关切地转过身。她这样做的那一秒，Hans的姿势放松了，他的拳头松开了。当Anna的眼神重新回到他身上时，他看起来又完全正常了。

“怎么了？”她好奇地问道。

Hans摇了摇头，柔声微笑。“没什么！现在来吧，看样子我们已经错过了大部分的比赛。Kristoff，是兄弟就帮我们从自动贩卖机那买点饮料，好吗？你知道我们喜欢什么。”

Kristoff翻了个白眼，早已将Hans一直看着Olaf的奇怪方式抛在了脑后。这可能只是他对Anna保护欲的最大化，因为他没有在现实世界中真正地保护她。

我猜他只是过度补偿。 “当然可以，我马上就回来。”

金发男孩从他裤子后面的口袋中摸索出他的钱包，然后一头走进了大厅。Anna看了一会儿他的离去，仍然对她错过了什么感到好奇，但随后她的哥哥坐到了沙发上。她坐在他旁边，第一次发现，在房间那头，那个那天送Elsa来见她的护理员正站在Oaken先生的前面。两个人谈得很融洽，老妇人看起来相当悲伤，Oaken先生只是同情地看着她。

“Anna，你得看看这个家伙，我发誓他是个实在差劲的骗子，差到即使是你也能注意到！”

Anna挥过头怒视着她的哥哥。“那是什么意思？！”

Hans冲她得意地笑着，再次揉了揉她的头发，在Anna咆哮着并且在他褐色的头发上寻求报复的时候又笑了。“好啦Anna，你知道你是个差劲的骗子！你真的从来没有能骗到别人的时候。”

“我不是一个差劲的——”

“是的，你是。”Kristoff带着他们的饮料回来了，可乐，一瓶水和一瓶给他自己喝的啤酒。他在Anna的另一侧坐了下来，摇动着Hans的可乐。“我相当肯定坐在那边的Olaf会做一个比你能做得更好的测谎仪。”

Anna翻了个白眼，怒气冲冲地从他手里抓走了一瓶水。她并不是真的生气了，事实上她已经很满足了。自从他们三个上次像这样呆在一起已经过了很久了。当她的男孩们感到舒适时，她的嘴角动了动，他们三个人都安稳地坐在了沙发上。

正当她准备喝第一口水的时候，她捕捉到了护理员们谈话的片段。

“……僵硬得像一座雕像……总是——”

“……从来不……回以他们拥抱……”

“……应该已经看到了母亲。”

Anna停住了。慢慢地，她转过头，好奇地想要听到更多。不幸的是，扑克牌锦标赛的声音淹没了其余的话语。她的眉毛挤到了一起，额头因担忧而泛起皱纹。

他们不是在谈论Elsa......他们是吗？“僵硬的雕像”？只是这是不可能的......不是Elsa！Elsa是一个甜心宝贝，她应该会喜欢看到她的父母！

Anna现在完全无视了比赛，拼命捕捉着更多他们的话语。她的身子几乎往沙发外倾斜了一半。

Hans注意到了，用自己的肩膀撞了下她的。“Anna，你在注意看吗？这是目前为止玩得最大的一盘，而且翻到了两张王牌！这局会很精彩！”

Anna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是啊，是啊我正 - ”现在为时已晚，老妇人刚刚深深地叹了口气，离开了看望室。Anna皱了皱眉头，转过身子陷进沙发里。她叹了口气。

"...我正在注意看呢。"

注1：【自闭症谱系障碍】（ASD，Autism Spectrum Disorder ），是根据典型自闭症的核心症状进行扩展定义的广泛意义上的自闭症，既包括了典型自闭症，也包括了不典型自闭症，又包括了阿斯伯格综合症、自闭症边缘、自闭症疑似等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