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千里騰越 于 2014-9-5 21:56 编辑
【八】
水面平靜無波瀾
月光皓皓 明亮千里的幽暗
登樓觀星宿 覽明月
把酒對夜空嘆人生不如意
皓月千里 高樓臨晚風
孤身隱居現世 回不了家鄉
只因無顏見故人
千思萬想皆是不應該
白色的水氣從壺嘴冒了出來,虎徹勇音拿起裝著沸騰熱水的鐵壺,沖茶。專注謹慎的動作散發特殊的魅力,卯之花烈的目光一刻都未從她身上抽離。
「勇音不可繼續喚隊長,我已經不再是四番隊隊長了。」卯之花烈說道。
「但是…」虎徹勇音放下手中的茶壺,「卯之花隊長……。」
卯之花烈打斷虎徹勇音還未落下的話語,接著道:「我知道勇音想說什麼,但是現下的情況確實不適合喚我隊長。」
虎徹勇音沉默了半晌,道:「那卯之花小姐?」
「太生疏了,直呼名字就可以。」卯之花烈優雅的托起茶杯,啜飲茶香。
「這…怎麼可以!」虎徹勇音有些惶恐。
卯之花烈聽聞此言,不由得帶上一抹顯而易見的失落之情。
虎徹勇音看到她失望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定然說錯話了,那樣的表情不該出現在敬仰之人的臉上。於是,她連忙改口道:「烈。」
卯之花烈彎了彎嘴角,笑了,想來是滿意虎徹勇音的回答,話鋒一轉,道:「我讓井上先帶六車隊長回去屍魂界治療,妳可以放心。」
虎徹勇音似是想起了什麼,幾度欲言又止後才說出:「所以,井上一直瞞著我妳活著的事實。」
「是我讓她不要告訴妳,抱歉。」卯之花烈放下茶杯,「今天遇見勇音是個意外,我沒有打算以這種方式重逢。」
霎時,茶棧內的氣氛變得凝重,虎徹勇音起身走向茶葉架,選了罐鐵觀音,「該換茶葉了。」她背對卯之花烈,讓人猜不透此時的心情。
兩人安靜地喝茶,直到虎徹勇音回去之前都沒有再多說任何一句話。
卯之花烈獨自佇立於門口,望著虎徹勇音離去的蕭然背影,她知道那人生氣她的刻意隱瞞。二十年來,虎徹勇音毫不知情的被蒙在鼓裡,這該是多麼難以想像的煎熬啊……。
「果然…是種殘忍的欺騙……。」卯之花烈懊悔自己犯下這從沒承認的錯誤。
太遲了,花開會凋零,華年會逝去,時光的潮水會滔盡一切蕪菁,再美好的事物終將褪去昔日風華絕代的光輝,她是不是該做點什麼好去修補裂痕呢?她不知道。
她自陷於進退兩難的泥沼,腳下的泥濘提醒了她——她不再是了無牽掛的無羈行者,她有了惦記之人。
為此,她必須做點什麼。
「嗶…嗶……。」似乎有東西響起。
「是你,事態有進展?」卯之花烈接起口袋裡振動的手機。
「對,屍魂界這邊得到一些線索,現世最近應該會不太平靜,麻煩妳多注意了。」手機的另一頭是男人的聲音。
「知道了,對手實力不弱,務必小心。」
「好」
收起手機,卯之花烈正準備拉下鐵門打烊時,她忽然感到虛的靈壓正在接近,依靈壓的強度判斷只是隻普通的虛。
正當卯之花烈準備動手收拾之際,一名少年衝了過來擋在卯之花的身前,喊道:「這裡交給我,您快先躲起來!」
「箭無虛發。」少年的扯下脖上的狼牙項鍊,接著一陣煙霧遮住他的身體。
嗖地一聲,一隻箭矢穿過煙霧飛向虛,狠狠插入虛的頭部,連哀鳴的時間都來不及,火光四射,爆炸的巨響直通天際,可見那隻虛必然活不成。
煙霧散去之後,一名身著古代鎧甲,後背箭袋,手持一把鐵胎強弓的弓箭手就站在方才少年所站之地,再細看他的面容,豈不是剛剛那位少年?
卯之花烈雖說略感訝異,但仍饒富興趣地看著少年,「你是之前雨天來店裡避雨的高中生。」不是疑問句,是肯定的敘事句。
「原來您還記得,」他手裡的弓變回狼牙項鍊,身上的鎧甲也隨之消失,「我是西野泰成。」他鞠躬報上自己的名字。
「剛才多虧有你,西野。」卯之花烈道。
「您不覺得我很奇怪?」西野泰成不解,普通人看到這番情景通常要驚慌不已才對。
「不會。」卯之花烈一臉淡定。
看到卯之花烈的沉穩自若的態度,西野泰成心中升起佩服之意,暗道:「當今世上這樣目空一切的人實屬難得!」
「不知該如何稱呼您?」西野泰成問道。
「卯之花烈。」
「那麼,卯之花店長,請問『花之憩』缺助手嗎?我很喜歡這茶棧的氛圍,若是您不嫌棄的話我想在這打工。」西野泰成誠懇的說著。
卯之花烈思量了片刻,道:「沒問題,你明天就到店裡上工吧。」
西野泰成右手握拳用力的擂擊左胸,像是古代將士的軍禮,答道:「末將領命。」
語畢,兩人都忍不住笑了。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