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千里騰越 于 2014-9-10 22:39 编辑
【十二】
浮雲掩去妳底心,
蒙蔽本應高懸虹橋的青天。
聽,山間鳴唱的是自然單純;
堅定如山岳的信賴,伸手可觸;
從來不質疑,
從來不退縮,
逃脫塵世鏡花水月的兒戲。
閉上眼簾,
妳的聲音清脆如黃鶯婉轉,
悠遠而深長……。
「隊長,不好了!存放在技術開發局的證物不見了!」阿近匆匆跑到涅繭利身旁,告知這壞消息。
「什麼?」涅繭利迅速轉頭,「竟然有這種事,行竊之人有遺留痕跡嗎?」
「這…似乎是沒有,手法很乾淨。」
「不可能,再乾淨的手法都會殘留蛛絲馬跡,絕對逃不過我的眼睛!」涅繭利說得斬釘截鐵,把握十足。
涅繭利快步走回技術開發局,找尋竊賊的相關線索。
門鎖無破壞痕跡,物品也都在原位,沒有翻動過的痕跡,堪稱完美的犯罪手法。能做到這般境界的人只怕是不多吧,竊賊的能力必是隊長層級。
但是,總覺得可疑……。
涅繭利直盯著收存證物的保管室,那神情就像是觀察著看不見的物體,他以眼神暗示一旁的涅音夢施展攻擊。
涅音夢得到指令,道:「是的,繭利大人。」
勁道駭人的一拳直直朝地上搥落,碎石噴濺,地面龜裂,震耳欲聾的巨響隨著激起的煙塵蔓延在開發局內。撥散飛揚的塵粒,涅繭利蹲下身體拾起一片碎布,仔細端詳一會,然後把布塊放在隊長羽織的衣袖上,反覆比對。
「這是隊長羽織的碎片。」涅繭利說得極為確定。
「錯不了。這人離開之前太過匆忙,又怕留下證據,於是使用縛道之二十六,曲光覆蓋物體,不仔細看還真的無法發現呢,真有趣。」說著便越發地興奮,像是發現新的實驗對象。
總番隊會議室內,京樂春水聽完涅繭利的報告,聯想到先前隱密機動的調查結果。
每回機密任務商討完畢,恰好八番隊隊長菅原介之信都不在瀞靈廷;刻意隱匿靈壓,刑軍多次跟蹤無果,甚至有幾名隊員被敵人用普通的太刀斬殺。強悍的實力,刻意不用斬魄刀,欲蓋彌彰的作法,都令人生疑。
「縛道之二十六,曲光」,熟知的人皆知道此術是八番隊菅原隊長的拿手術式之一。加上落在犯罪現場的羽織碎片,種種跡象都顯示叛徒是他,毋庸置疑。
證據充足,事實擺在眼前,但京樂春水想做最終的確認,無論如何,菅原介之信是自己一手提拔成為隊長的學生,不該輕易的妄下定論。
「菅原,千萬別是你…拜託……。」他不相信個性與自己相仿,單純任性的學生,會是背叛瀞靈廷的人呀。
深夜,寂寥無聲,紙窗裡的燭火依然亮著,那是總隊長的廂房。白色的紙窗上清晰地映出兩個人的倒影,依身形憶測,其中一位是京樂春水,另一位應是名長髮女性。
「卯之花隊長,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菅原是兇手。」京樂春水的聲音很是抑鬱,隱忍的表情藏著深深的痛心,「但我真的難以置信吶……。」
「在還沒完全確定他是叛徒之前,我不能找其他人商量這件事,那會造成極大的恐慌,菅原也會成為眾矢之的。」
卯之花烈搖搖頭道:「但是他的確有嫌疑,放任不管危害會擴大的。」
「我知道,」嘆了一口氣,京樂春水黯然道:「多觀察一陣子吧。」
「也只能如此了,別無他法。」看到京樂春水如此掙扎猶豫,卯之花烈不忍再言勸戒之詞。
「總隊長!負責夜間巡守的隊士遭受攻擊,目前情況危急。」門外傳來一名隊士焦急的聲音。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京樂春水皺眉。
「是。」
「卯之花隊長,麻煩你先到現場支援,我要調遣人手,隨後跟上。」京樂春水吩咐道。
「好的。」卯之花烈應聲,離去。
菅原介之信躺在木造的寬大長廊,將此處當作通風舒適的床舖。緊貼地板的耳朵可以清楚的聽見任何細微振動的聲響,此時本應無人,卻傳來急促沈重的跫音,究竟是誰?
額上的汗珠沾濕髮絲,向來冷靜穩重的副隊長毒島川陰現下竟顯慌亂,想必是有要事報告,刻不容緩。
「隊長,附近巡守的隊士遭到攻擊,請立即過去。」毒島川陰捉住菅原介之信的手臂,拉著他前往現場。
「真是的,都這麼晚了……。」菅原介之信嘴裡依舊不停嘟嚷著。
現場的景象是如此慘烈,遍地殘肢、內臟七零八落,鮮血匯聚成小河,潺潺的流著。原本睡眼惺忪的菅原介之信,見到眼前這彷若傳說中地獄最著名的風景後,睡意全消,呆愣住了,一時之間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不…他們都還這般年輕,不該這樣死去。他當上隊長的時間也不過十多載,這樣可怕的場景從未見過,全殲啊……。兇殘冷血的手段,令人不敢恭維。
「你殺了他們?是麼?」那聲音暗藏慍怒,質問。
「不是我,我來時他們就已經被殺。」菅原介之信立馬搖頭否認,「妳是?」
他不記得護廷十三隊有這樣一位靈壓驚人的死神。
「我是誰不重要,不是你殺的,那你怎可能如此剛好即時趕到?就連總隊長也是剛才得到消息而已。我再問一遍,人,是你殺的?」趕到現場支援的卯之花烈,看到對方穿著八番隊隊長羽織,就知道此人即是具有重大嫌疑的菅原介之信。
對方的否認令她逐漸失去耐性,右手已放在刀柄上預備拔出開戰。
「真的…不是我!」面對對方咄咄逼人的氣勢,他只能苦笑做徒勞的辯解。
倏地拔出斬魄刀,自右下方斜劈左上,菅原介之信情急之下反手拔刀擋下這擊。
一擊落空在卯之花烈的意料之中,向後退開了幾步,刀法變得快速凌厲,菅原介之信奮力擋格卻略顯吃力,手下的動作漸漸遲滯,身上亦遍布深淺不一的傷痕,汩汩血液染紅白色羽織,菅原介之信深知自己的實力遠不足以與眼前這人抗衡,或許,今日便是自己的死期吧……。
就當他做好死亡的準備之時,一襲熟悉的背影擋在他的身前,他捂著不斷慎血的傷口,不可置信的看著此人。
「勇音?」卯之花烈停下手之的刀,神情複雜,「讓開,我要殺了這叛徒。」
說罷,再次舉起刀,雙手緊握刀柄朝菅原介之信斬下,這一劍若是劈中他必死無疑。
虎徹勇音念即此處,毫不猶豫地單手拔刀擋下這萬分凶險的一劍,她的虎口卻因承受過大的巨力而迸裂,右手頓時鮮血直流。
「我相信他不是叛徒。」虎徹勇音看著卯之花烈,「烈,拜託停手吧。」
她的語氣多了一絲懇求的意味。
「妳知道妳在說什麼嗎?」卯之花烈問。
「知道。」
「那妳……。」卯之花烈感到疑惑又生氣。
虎徹勇音真切的眼神注視著她,那澄淨無波的眸光是如此的堅定,一如二十年前那位隨侍在旁的副官,她的聲音不大卻清晰的迴盪在空氣中,「這世上只有兩個人永遠不會傷害我、背叛瀞靈廷,那就是介之信與卯之花隊長。」
「我相信他,就如同我一直都相信卯之花隊長。」
「我永遠不會質疑卯之花隊長,所以…請妳…相信我。」
「罷了。」卯之花烈放下手裡的刀,「我相信勇音。」
鏗鏘…是刀落在地上的聲音……。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