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千里騰越 于 2014-9-21 23:51 编辑
【十四】
妳來了,這次不挽留了;
妳走了,這次不送行了。
提筆的手,顫抖,
歪斜的寫下心底的回音。
漫開的白色假象不及筆下的錯,
細聽語調裡的微小起伏。
闔眼,真相在陰影處。
踉蹌紛亂的行者,暗夜獨行……。
「虎徹副隊長,菅原隊長發生了什麼事?受傷這麼嚴重?」井上織姬見到此景很是驚愕。
「我不知道。」虎徹勇音搖頭,幾不可見地輕皺眉間。
在方才的那般情況下,她為了使卯之花烈停手不惜利用昔日情誼,再次呼喚「卯之花隊長」,狡猾的賭了一回對方的真心,而她贏了。
微妙的是心中竟閃過一絲欣喜,是的,卯之花烈是在意她的。
記憶中那永遠雲淡風輕的面容,居然也有朝一日會露出如此劇烈的情緒海嘯,果然人非草木,她,終究是有情的。
與菅原介之信相識的十幾年,她明白他是直率不羈,心地正直的死神,厭惡戰場,卻進入護廷十三隊,他曾說:「這是有能力者的責任啊。」不加思索便脫口而出,那般輕鬆恣意地說著無比沈重的負擔。
虎徹勇音從抽屜拿出一片羽織碎片,那是京樂春水祕密交給她的,要她確認這是否屬於菅原介之信。
四番隊副隊長的職責,包含縫補戰鬥中破損的死霸裝,隊長羽織亦是。雖說近年來,她代理隊務繁忙,這類瑣碎的工作早已委由三席井上織姬代勞,但隊長羽織仍全由她親自縫補。
在燈火下細細端詳碎片,依照縫線的走向和厚度觀察,碎片有兩道縫線加固內折的加厚布料,而布料略有汙漬磨損,想是袖口的部份因長期置於桌上處理文書時造成的自然損耗。
然而,菅原介之信幾乎不處理隊務,眾人皆知八番隊實際打理者是副隊長毒島川陰,根本不可能會造成羽織的損耗,更何況他的隊長羽織是無袖款式,沒有袖子!
顯然,這碎片並非菅原介之信的羽織,兇手另有其人。
風聲獵獵,疾風奔馳,暗潮洶湧的今夜僅是陰謀的開端。
散亂的銀色髮絲,很是張狂地狂舞,殘落的弦月光芒灑在墨黑的死霸裝上,解下臂上的副官章置於桌案。霎時間,周遭的空氣為之冰寒,這靈壓一如往昔只不過強度卻更勝方才。
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提筆寫了一封信,將隊務交待給井上織姬,文末僅有一句:歸期未定。
虎徹勇音凝了凝神,輕輕地把信和副官章放置於桌几的一隅,堅毅的眼神說明她此刻的決心,罩上一襲灰黑斗篷,倏地消失在這月黑風高的夜晚。
她很清楚,卯之花烈很是失望且痛心,失望她站在菅原介之信的一邊;痛心她的委婉質疑與否定。這些,她都明瞭。
但她相信這次的攻擊絕非菅原所為,再說,卯之花烈早已失去作為隊長的資格了,打從她欺瞞如此景仰她的副官開始。
等待的漫漫長路上,眺望不到盡頭,海洋的窮盡處尚有與蒼穹相接的天際線,而等待的路途是無邊絕望的深淵……。
唇邊掠過輕淺笑意,冷冷的沒有溫度,一方面她無法釋懷卯之花烈的作法;
一方面她卻又不願見到對方受到任何傷害。
正因如此,她要西野泰成守護卯之花烈,無論過了多少華年讓她掛心不下的人,就只有卯之花烈而已。
這些年,她反覆思量,卻不能放任時光的潮流沖刷昔日情誼,反而一遍遍地喚著對方的名,念念不忘呀。一筆筆的耬刻於心扉,繚繞著深切的情感,毫無道理……。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