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千里騰越 于 2014-11-9 19:50 编辑

【二十】

等待是無底的懸念

手底的鮮花早已凋零

逝去的回憶不再鮮艷

想起妳

在每個夢醒時分

匆匆地妳回來了

悄悄地妳睡著了

淚涔涔如梨花帶傷

請別讓我獨自承受時之刃鋒利的

凌遲

屍魂界。

叛徒毒島川陰被押解至無間地獄，總隊長京樂春水正在審問他。

「哼，我不過是輸了，沒什麼好說的。」被捆綁在椅子上的毒島川陰，仍是倔強不肯透漏所有犯罪細節。

「沒有用的，你不說，他也會說。」京樂春水拍了個響掌，後頭走出另一個人。

「放棄吧，川陰。」

「…藍…染？這怎麼可能？我明明已經封印你所有的知覺，怎麼會……？」毒島川陰驚駭又恐慌地看著恢復神智的藍染惣右介，不可置信。

「約翰，你來解釋吧。」藍染惣右介側頭看了後方。

「是的，藍染大人。我不贊同毒島大人您控制藍染大人的作為，某天，意外發現藍染大人似乎有情緒的表現，於是我嘗試著協助大人恢復神智。幸好，成功了。藍染大人已經對製造王鍵不抱興趣，只可惜我不曉得您會前往現世找尋卷軸。不然，您應該早就在這裡。」約翰雖說是恭敬的敘說，字裡行間卻充斥對毒島川陰的不屑。

「我這次是想跟屍魂界談個條件，京樂，我不想回到無間，能不能看在這次我為你提供線報的幫助上，讓我走？各取所需，你考慮一下。」藍染惣右介看著一旁的京樂春水，低聲道。

「吶…藍染，你知道這不可能。我不能答應。」京樂春水搖頭，示意這不可行。

「那…我告訴你卷軸的真相，作為交換。」藍染惣右介悄悄附在京樂春水的耳旁，小聲說著。

京樂春水瞬間睜大了雙眼，懷疑地看著藍染惣右介，道：「你說，我考慮。」

「根本就沒有卷軸，那是山本元柳齋重國為了引出下一個懷有野心的人，所故意留下的線索。」藍染惣右介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川陰，你太愚昧天真了。」

「不…不…你說謊！這不可能是真的！」毒島川陰忿忿地盯著藍染惣右介，發狂似地吼著。

零番隊。

麒麟寺天示郎剛為卯之花烈察探完畢傷勢，卯之花烈的傷勢雖說無性命之憂，但仍處於深度昏迷的狀態。

「卯之花的傷勢無大礙，只是多種鬼道交互加重傷害她原本就過度使用的靈體，加上那詭異的鬼道，我無法完全化解…抱歉…虎徹。」站直身子，麒麟寺天示郎眼中帶著一絲落寞和悲傷。

虎徹勇音如何能接受這般結果？卯之花烈不知何時才甦醒，毒島川陰的鬼道徹底奪去當時已是精疲力竭的卯之花烈的感官，就像是永遠熟睡，不會醒來。

她們之間已錯失太多的時光，本不該再相離相別，二十年來的苦痛難道還不夠？電光閃動，萬雲湧動，幽幽的夢境的更添傷懷，寂寞與悲憤向街道的兩旁展開，漫長而無止盡……。

美麗的眼睫安穩的垂著，烏黑柔順得青絲如瀑布般的披落在肩膀，凝視這一生她最敬愛的人，懷念每個夢魘驚醒的夜晚，有最懂她的人相伴相慰，如清泉流過心間，清涼而沁入靈魂的最深之處，撫平每個不安的騷動。

她已等待了太久，永恆的生命讓等待更顯煎熬，沒有盡頭。萬千箭矢釘在心靶，傷痕無法抹滅，這是雋永流長的詛咒……。

卯之花烈之於她是不可替代的存在，她就像牢牢抓緊土地的植被根系，貪婪的汲取生存的養分。

不願做隨水波飄盪的浮萍或蓮蓉，她唯一的希冀是待在卯之花烈的身邊，看著那熟悉的側臉，在隊舍外邊的走廊，月光柔柔地落下，影子將成雙不再孤單寂寞。只是…卯之花烈的清醒之日遙遙無期，這讓她該如何克制顛狂欲瘋的心？繼續等待？

四番隊。

踩著凌亂步伐回到隊舍，蹣跚憔悴的身影顯得單薄羸弱，步履失了以往的穩健自若，虎徹勇音只覺道路遙遙，短短幾呎的路程此時卻如沙漠無邊無際無終點。多嘴嘮叨的麻雀，兀自在枝頭上起起落落，煩人地振翅使得她抬手折下一截樹枝，筆直地射向牠們。

麻雀們唧唧驚叫，匆忙鼓動翅膀躲開乘著怒氣的飛行樹枝，虎徹勇音像是什麼也沒聽見似的，渙散的眼神說明她心不在焉，僅憑身體自主地驅使腳步的行進。

拉開隊舍舍門，原是打算走回自己的休息室，卻因為心思紊亂飄忽而誤入多年未進入的隊長休息室。打從卯之花烈消失，虎徹勇音在那房間桌上發現那封訣別信後，她就不曾再打開此門。觸景傷情，最盼望見到之人既然不在裡頭，何必再踏入，徒增傷心？

她靜靜坐下，直楞楞盯著前方，思索。她唯一不解的是為何毒島川陰如此精心審密地針對卯之花烈？垂下頭，重重捶了桌子一下，下一刻木桌竟嘩然解體，成了一堆碎片。

奇怪的是，碎片之中有個十分顯眼的紙張，色澤仍潔白簇新，像是信。

她忐忑地拾起那紙，手不可自制的顫抖，輕輕拂去上頭的碎屑，慢慢攤開紙張，上面寫著：

勇音，我希望妳永遠不會看到這封信。當妳看到時，想必已經出了大事，我也必然無法倖免。

我一直沒告訴妳山本總隊長對我下達的最後一道指令，是守護屍魂界，剷除企圖毀壞秩序的敵人。山本總隊長故意在總番隊留下一張有關製造王鍵祕密的文件，上面註明「卷軸」由我保管，但是這只是為了引出屍魂界內心懷不軌的死神，藉此將其剷除。沒有卷軸，只是計謀的一部分。

與更木的決鬥我沒想過活著，沒想到……。這信是我要求井上藏的，在我意外與妳相遇之後不久。對不起，我不能回到妳身邊，我絕不能帶著未知的危險讓妳深陷險地。勇音…希望妳能理解，厭膩戰鬥，卻不得不為……。此刻妳一定氣壞了吧？抱歉了。勇音，我做的一切是為了守護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