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各位的支持,但是不知道怎么依次回复
目前已经有03的一半,但是我真的觉得自己有病,复制粘贴到了文本框实在点不下回复键——因为我有强迫症{:4_353:}所以把02先丢出来吧
以及楼主真的不是医学专业,也不是空姐!所以专业知识的误差肯定有,请不要计较。
话说写着写着我突然想起好像小鸟有个设定是梦想空姐?{:4_341:}算了不管了若真是这样就当架空吧都写到这了不能逼我弃坑
02
飞机在平流层飞行,黑夜显得安静而空洞,在这样极端的寂静中甚至令人分不清飞机是在高速向前移动还是悬浮着的,透过玻璃窗只能看见无尽的黑色,还有自己的倒映。
好不容易可以等到了最后一轮的休息,再等不久就能落地了,十几个小时只补充了一点小食品让她有些迫不及待去洛杉矶的蛋糕店游荡一番了。南小鸟收拾好各种食品正准备坐下,服务灯再次亮了,是头等舱。她想了一下,头等舱派了一个新人和一个有经验的舱服,而那个老舱服正在休息,她回忆着新人带着严重口音的英语和不太流利的动作,连自怜自艾都没有时间就迈着轻盈快速的步伐走过去了。对于他们来说,头等舱的服务灯就相当于国防部哨兵的警笛。
是个日本的年轻女人,似乎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正站起身四处张望着,她走上前去,友好地微笑。“请问需要什么帮助?”
女人很焦急,却还是礼貌地对她点了点头,“你有看见我的孩子吗?五岁大,已经二十分钟没有回来了。”
这次是找小孩,飞机就只有这么大,能去的地方无非就是过道和卫生间,小孩子坐长途航班一般都会非常困难,在好动的年纪要他们十二个小时在同一个地方坐着的确是强人所难了,也许是坐不住在四处乱跑吧。
“好的,您在这里稍等一下。”
前前后后都没有找到女人口中的那个孩子,最后她决定再把过道走一遍,说不定只是错过了另一边而已。终于,在经济舱的尽头她发现了正拿着一个超人玩具的小男孩,很明显这就是她地毯式搜索的目标了。
“小朋友,你的妈妈在找你。”她蹲下身,笑着对小男孩招了招手,“该回座位了哦。”
小男孩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有些沮丧地走向她,嘴里不知在嘀咕些什么。然而在他经过一个正在座位上方的行李架取东西的男人时,在窄小的经济舱过道内不可避免地挤到了男人的膝盖,于是男人手边的几个行李箱开始慢慢地向下滑落。
她的瞳孔因为惊慌微微放大,身体本能地朝前跑动起来。
“小心!”
前排的乘客都回过头来看他们,一片碰撞声响起,在两件行李猛地压上她的手臂时一阵痛感从指尖传遍了全身,她皱着眉,咬紧牙把男孩从手臂底下抱了出来。男乘客见状怔了神,一边用蹩脚的英语连连道歉一边把掉落的行李捡起来。
牵着小男孩的手时,刚才按压过的部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除了一点重物压过后的轻微不自然,也算不上什么很了不起的疼痛。
实在是万幸,她在心中感慨着,然而这样的放松却给她招致了令她做梦也没想到的结果。
前排的一位客人要求加水,飞机马上就要下降,这也算是最后一次服务了,她从餐柜里取出一瓶瓶装矿泉水准备递给那个人,然而在她伸出手的一刹那,从刚才压过的部位突然之间发出剧痛的信号,蔓延到手腕,小臂,关节,手中的水瓶就这样掉落在地,发出沉重的声响。
浑身的神经在一瞬间都绷紧,双手开始痉挛,然后痛到她甚至没办法正常呼吸,她不知道是因为众人眼神聚集的压力还是其它。霎那间一切职业素养自我克制都化作灰烬,疼痛是大脑唯一能接收到的意识,她想至少回去找其他舱服来处理一下,可刚迈开一步却踉跄地跌倒,手臂接触地板的一瞬像是被利剑来来回回地刺穿又抽离一般,泪腺开始不受控制地爆发,身体本能胜过了理智,她几乎是失控地呜咽出声。
“前辈!——”她听见有人这么叫着。
双手撑着地板只会加剧疼痛而已,可是她站不起来,新人舱服不知所措地惊叫着,乘客们纷纷地站起身想一看究竟。
一片骚动之中,她再也没办法正常思考,模糊的暗红色地毯是眼前唯一可见的景象。世界仿佛在旋转,她知道自己产生了眩晕感。
“不要碰她的手!”忽然有这么一个女声响起,她还没来得及字脑海里识别,就感觉腰间被一双手臂环住,整个人被翻转过来,朦胧的视线看见了深蓝色的长发,除了园田海未别无他人。
“小鸟,深呼吸——不要着急。”
手指力道刚好地抚着她的脊背,几次下来她终于顺过了气,猛烈地咳嗽起来。
她看清了眼前的人,以及自己不受控制大幅颤抖的双手,恐惧和惊慌袭遍了全身上下,她几乎是无助地哭出声,“海未……”
“没事的,我在这里。”语气坚定,眸光在背光的地方却非常耀眼,园田海未扶住她的身子,一字一句地说着。
南小鸟望着园田海未严声厉色地用七八种她闻所未闻的语言指令着周围的人,直到那人突然对着其它舱服冒了句日语:“请转告机长情况,通知机场急救!”那双放置在自己背后的手臂是同她一样地微微颤抖,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看见园田海未几乎气急败坏得有失理性。
飞机着陆之后她被优先抬上了担架,她其实是很想说真的不用这么小题大做,她双腿健全得走路没有一点问题,然而每每听见园田海未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命令语气叫其他舱服来帮忙时,所有涌到嘴边的话就被她咽回了肚子里。
被带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晚上几点了,从头到尾园田海未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几个人抬着她进入了病房,然后退出去掩上了门,不一会儿就又进来了两个人,一个是穿着白大褂的老医生,另一个不是航空公司派来的工作人员,而是园田海未。
“我现在要问你一系列问题,做一系列的测试,如果之间感受到了不适或是疼痛,一定要立刻告诉我。”老医生坐在床边,开门见山地用英语说道。“好。”
“你知道受伤的具体原因吗?”“是的。行李箱从飞机行李架上落下来的时候砸到了双手。”
医生点了点头,“除了手还有其它部位不适吗?”“没有。”
在纸上记录完毕后,医生转过头来,“现在我会用笔敲击你的手,能感觉到吗?”圆珠笔的另一端在左手背上敲下,感觉正常。“可以。”
“那么动一动你的手,指节,手腕,然后是手臂。”
她费力地抬起手臂,缓慢而颤抖地尝试张开手指,最终她拧着眉停下了。南小鸟不算是很怕痛怕辛苦的人,曾经为了校园偶像锻炼体力,长跑怎么摔俯卧撑怎么做她都挺过来了,这一次是真的受不了。医生也知道这不是开玩笑的,没有继续勉强她,转过头去在纸上刷刷地写了些什么。
“然后是右手,能感觉到敲击吗?”“能。”
“张开手指试试。”这次是真的不行了,她用尽力气去控制五指却仿佛是无用功,手指抽搐了好几下才终于挪动了一点点位置。
医生皱了皱眉,声音依旧很温和,“你的手是不是曾经受过严重的伤?”
这句话幽幽地回荡在偌大的病房内,如雷贯耳得让她又有了拔腿就逃的冲动,然而在她怯懦地转过头时她看见了园田海未。那眉弓之间竟然透露出层积不化的冰雪,目光比雪花飘落的姿态更加寥落苦楚。她被这样的眼神逼得动弹不得。
“是。”
后来的问题她已经不再放在心上了,只是注意到园田海未被医生唤了出去,医院隔音效果好得似乎过头了,她听不见那两人在门外说了些什么,只是谈话结束之后园田海未又进来了,拉开椅子在她的身旁坐下。
“没事的。”这是那个人的第一句话。“嗯。”
在台灯底下,那精致的面容她终于能清楚地看见了,仿佛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温柔笑容,又好像只是她自己的幻想,唯一能确定的是那双眼里的淡漠化作了戚戚的忧愁。的确是忧愁,她确认自己没看错。
“你不用担心,可以恢复——”园田海未的话顿住了,没了下文。
她忽然想笑,她知道园田海未本来想说的是恢复正常,戛然而止的原因她也知道。
“我清楚的。”她眯起眼,想牵起嘴角,一如往常地露出让人安心的笑,“我没事。”
尾音忽然地失重了,她感觉咽喉突然之间酸楚得不可抑制,泄露出口的是逃逸的哭,她抬起手臂,却连遮住自己脸去隔绝开这个世界的权利都被夺走,只能低下头,睁大眼。桌上花瓶内墨绿叶上的水珠悄然地滑下,泪水如苦涩的洪流一样在病床洁白的被单上跌得粉身碎骨。
她没事。
“我在这里,”昏暗的灯光下,园田海未倾身上前,离她越来越近,“我在这里,不要害怕。”她感觉到有股力量施加在身上,巧妙地避开受伤的部位,力道不大,很温和。她听到另一个人的心跳,一下一下,明明应当是那么的安抚人心,她却哭得更厉害了。
02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