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eydie0611 于 2015-1-4 23:11 编辑
先丟慢回//
【FROZEN】《Maybe Tomorrow》21
Anna怔了怔，顫抖的睫毛眉眼如迷途忘返的蝶翅，是她無聲撲騰的心慌意亂。她記得每一次相吻的情節，因那都是她得來不意的心血，是她們之間如何歷盡滄桑萬劫去求來的一點情感安慰，間歇性的吻或急或徐，通常夾帶淚水的潮濕溫潤。她記得她們之間的那些尖銳傷害、指責怪罪、背叛痛感與戲謔絕望，也記得自己如何用固執積砂造塔、如何用毅力簷水穿牆，又眼見自己辛勤勞苦播下的種，在她冰凍三尺的心壤上如何落地生根、破土冒芽。
而今，她說『謝謝』。
尖刃利斧的傷很痛，也比不過一句真心誠意的感謝來得激盪撼動，Anna鼻頭發酸，只覺得雙目周圍燒紅一片，微痛刺眼。她與Elsa額際相抵，側首回吻咬在Elsa涼薄雙唇上。『戀愛』是樁被人們歌頌太過的夢幻訛傳，淪落到自己身上，剩餘一連串的錯誤悽惶，以為自己愛著的人未曾愛過，以為不愛自己的人又癡癡等候，相知相惜欲相守到最後的人，卻又不許去愛
Anna往前壓身，交纏翻滾的舌尖，纏綿不知疲倦，一飲而盡，是彼此不需宣之於口的愛憐深戀。
───別謝，永遠也不需要向我抱歉道謝。
環手回扣的腰側綿密細膩，如新雪鬆軟起伏，正像是怕被掌中熱度給消融似的些微閃躲。Anna的手幾乎陷在了那裡進退維谷，太重的揉捏怕掐疼了她，太輕的愛撫又讓她低聲抱怨輕顫。不僅僅只是手，Anna的唇瓣目光、乃至思維想法都深深陷落在她身上，不，看似純粹無害的新雪只是她的掩護，她是不堪荷重的薄冰、暗潮湧動的湖心等著稍有不慎就萬劫不復的陷阱。
但Anna畢竟是心甘情願的踩了下來，別無選擇的摔到她懷裡來。
Elsa的睡袍是那樣輕薄，如裹著殼衣的一枚蛋，天衣無縫的純白裡藏著的，是雙手無法輕易測量描繪的重量，是生命初蘊的神秘和惶惶不安。那一對熟果，一雙沉美果實，是教Anna無法一掌盈握的飽滿。
熱度裊裊氤氳的攀升，Anna總是不免要疑心，是否體內有條長蛇與靈魂劃地共居，弄蛇人則憑藉觸碰擁吻召喚，於是那蛇，便盡職的在她體內悠悠轉轉舞動起來，沸江煮海的奔騰血液、撩動心脈、灼燒下腹得像是要破體而出的難捱。
可這事現在讓Anna十分困擾，時夜已深，甚至逼近晨昏破曉，她知道Elsa還有許多行程、也早累了整整一天，如果再這樣徹夜未眠，實在太過勞累。她原先計畫不是這樣，只是很單純的想擁她入眠、與那天真竊火的孩童想一睹掌中燭光的絢爛溫暖別無兩樣，但那火卻熱情的往身上一把燒來，非燒到她化灰成燼、至死方休不可。
「Elsa……我、我很抱歉……我知道妳很累……」
言詞焦灼反覆，她終於從Elsa荷邊睡衣的下方探手進去，感覺Elsa受不住那陣忽然的酥癢，挺直腰背往懷裡自投羅網的靠攏。Elsa悶哼了一聲，猝不及防的顫抖咬在Anna唇上，不痛，倒是更加煽情動欲。
「可是…」語氣已近似哀求的不知所措，「……我想要妳…」想碰觸她、滿足她，想見她比曇花一現更珍稀幽柔的模樣，見她只為一人開落的絕美勝放，「我們…能不能……」
素白纖手一一撫過毛呢外套上的黃銅排扣，第一顆、第二顆、第三顆……依序解開。即使隔著背心襯衣，也仍然為此感到悶脹發痛的胸口，絕不只是因為纏胸的緣故吧?
Elsa輕聲細氣的靠到她耳旁，被她吻紅咬腫的唇還透著濕軟溫熱。
「Then, take it.」
她說，使Anna感到一股昏眩般的戰慄由腰部以下急速竄起，打了個短促的寒顫，Anna將從她腰身兩側半是撫摸半是推高的睡袍繞過她順從高舉的雙手整件翻起退下。夜燈還明亮，暖黃燭光映照的她，白雪皚皚的身姿如蓮，含苞待放，夜裡本該是她收攏枝葉安心沉眠的時刻，偏給Anna這頭夜行出沒的小獸來反覆攪亂一池春夢。
Anna雙手撐扶在她身上，伏低嗅聞的鼻息溫熱綿長，試探意味濃厚的吻尚在歸途，一路留下蜿蜒變幻的足跡，這朵晝舒夜卷的花，卻禁受不住她的刺探一下子紅艷開展，嬌豔欲滴殷殷而立。上下輕覆的唇瓣只稍加施力就遞去電流般細微快感，Elsa捧著她一頭夕日餘暉般的橘髮，竟錯覺得好像是捧著一團溫暖跳動的火光，其實是她太熱了，熱得渾身上下都浮了一層汗而不自知，才以為那熱源是經由碰觸Anna渡給她的
「Anna…」她總是無意義的喊著Anna的名字，兩個音節四個字母，只是喊著也覺得安心。Anna給她的每次都銘心刻骨，但就是太快樂了才覺得害怕，人生如戲，劇家筆下的名作總都是憂歡參半，悲喜交織的情節才最受歡迎印象深刻，絕對的好或壞都尚嫌瑕疵，因戲又似人生，終是為了註釋『人性』才衍生的產物。所以Elsa總是害怕放寬心去體會純粹的快樂，總覺得等在至高無上喜悅的後頭必會招致怎樣的悲厄。
而她對於命運的宿命悲觀，倒也有跡可循。孩童時期她和Anna雙雙嬉戲卻失手誤傷妹妹、又在解放魔法尋找自我之後得知艾倫戴爾深陷暴雪、封絕妹妹的生命，好不容易學會以愛融冰又轉而發現自己對於胞妹所產生的那股禁忌愛戀，推開所愛是故深深傷害所愛，她至今為止的經驗都再再提點著她，命運是一刀兩刃的器，非要人留著血去操使，美麗中必定蘊含醜惡，強大後必定掩藏危險。那麼，這份超支借貸的快樂，又該教她拿什麼來償還呢?
造化是否，還等著在重聚後拆散？
可她仍然是義無反顧的去給，即便她的理智意圖退卻，她的身體她的靈魂也不聽規勸。
Elsa弓起背，在Anna忽然加重的吸吮齧合中用盡力氣的緊繃。Anna不放過她，一邊以口就範另一邊還用指尖輕重揉捏，可是那熱源卻是通體舒暢的往下貫穿，直到她下腹、到她雙腿間的幽暗都遠遠的停不下來，Anna又幾次忽快忽慢的按壓她，或者將她胸前的端點收緊至極，桎梏在小小的溫熱的口腔中。
「Anna……妳……哈啊…」
知覺五感都往同一處集中，視線只能茫然失焦，Anna問了句什麼，幾次都像風雪裡的喊聲飄渺難聞，Anna埋在雙腿間的深吻頻頻往暴露在外的敏感點上刷過，殷實厚重的舌頭卻靈巧溫柔的前後壓動，Elsa往後仰首的同時很快的用手堵住了嘴，把那些羞恥的喊聲都一併咬在手臂上。稍早前在外頭的那次，她已十分忍耐，現下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壓抑了。
Anna往她身體裡埋了進去前應當是有問過她的，可她沒有聽得真切，只能在Anna突來乍到的觸及下，眼波流轉泛紅浮淚的挺起了腰桿。Anna輕輕的轉動了指尖，去向未明的深入她，顛沛流離的找著某處，她跟著Anna的尋覓被懸在半空，蓄滿的淚在身軀顫抖中落下卻不自知，而後她感覺到身下稍稍空泛便困惑的鬆懈下來，她如絲絨般鋪展的身段白皙光潔，暗香浮動，薄汗遍佈的喘息發顫。Anna抬起頭來，一雙絕美純粹的眼眸裡有慾望燒紅的餘火殘燼，好似隨時都能再風吹草動的點燃，她艱難吞嚥一口口水，低聲說了一句話Elsa這次終於聽懂了。
「很痛嗎?」
她往上挺身，家犬般忠實敦厚的吻在Elsa咬下紅痕的手臂上，又用鼻尖微涼去輕碰她。
「不痛……只是怕聲音……」Elsa回手摟她，旋即被她小心翼翼的呵護抱緊，身軀靠攏後無處可去的雙腿只能斜靠在她腰上，體態盡顯誘人又略為諂媚，「我不想發出……聲音…」
「那也不能咬自己…」Anna不曉得從哪裡摸回了剛才手忙腳亂脫下的手套遞給她，「不然咬這個罷……這是我自己的東西，副隊長的那副太大了，我去訂製了一對新的。」越說臉上越紅，簡直像是明目張膽的跟Elsa說還要繼續下去似的……
Elsa猶豫了一陣，還是低頭咬住。Anna看著她羞怯默許的模樣實在心旌搖蕩得難以自持，依序身深吻過她眉心和鼻尖，才又伏低身姿，回到那片春情氾濫的溫潮之中。
「……嗚………嗯嗯嗯………」
從唇齒間滲漏的唾沫將純白手套暈染深沉，Elsa扭過頭去的眼眸忽然瞪大又猝然的失去焦聚───不行、兩只的話……會…太……。無奈她那些支離破碎的話語都連同手套一併攪和堵在了嘴裡。她這無疑是給自己造鎖上枷，連最後的一點言論權都選擇緘默沉封，將自己的主宰完全絕對交付於Anna再無從過問。
比預期中更快適應的身體順從的吞吐著Anna的手指，出入纏綿，如長吻，藕斷絲連卻又忽爾停歇欲絕。Anna畢竟是找到了她最想要的，等在深溝密谷裡的微小突起，Anna往那上面按壓，連續幾次加快速度後令她急遽的痙攣起來，感覺已經無法再負荷更多了，身體卻還倔強曲意承歡的迎合搖擺。
「嗯嗯……嗯……嗯嗯嗯嗯……」
Elsa泣不成聲的嗚咽著，為這太過純粹的衝擊而落下淚來。她瑟縮身軀，在Anna最後的來回衝刺中搖亂滿頭金絲銀線般的長髮，又在極致的情緒、身心高亢中漸漸鬆懈下來，還沒反應過來的身體仍然過渡性的些微顫動抽搐，Anna慌張的支撐起自己，對於她的絕美和哀戚手足無措。
「怎麼了?怎麼了…很痛嗎?對不起……」
她幫Elsa將口中的手套拿掉，反覆仔細的為她檢視是否有任何不妥。
Elsa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是搖頭。她又驚惶不安的靠在Elsa身邊，苦惱責怪自己粗魯。
「…抱我。」
等了好一會，好不容易才等到Elsa和緩氣息後的第一句話，Anna這才如釋重負、唯命是從抱緊她。
「有哪裡很痛嗎?不舒服嗎?」Anna像只做錯事的小犬，唯唯諾諾的靠著她，將鼻尖和雙唇緊緊抵著她頸間，有些不敢去看Elsa的眼，「痛的話，一定要跟我說?嗯?」
「沒有，不會痛。」
Elsa實在累極，也不願說是她給得太好太多了，自己受不住才哭出來的，索性倚著她，不再說話。Anna像個移動式的懷爐，溫度適中，恰到好處的偏一些些熱，仔仔細細的抱緊她不說，還連忙捲回一條厚重的羽絨被把她們倆都紮紮實實的悶在裡面。
兩人的體溫太熱了，熱得Elsa頭都有些發昏，她將耳側壓在Anna溫和有力的胸膛上，只是慵懶倦怠，什麼都不說，感覺仍是極好的。Anna卻還在那裡發慌，胡思亂想著她是不是生氣了……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為什麼嘆氣?」Elsa埋在她胸前的聲音含糊得有如夢囈，她是真的想睡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Anna瑟縮了下肩膀，顯得相當無助又有些委屈，「妳如果生氣，也是應該的……妳大可以直接告訴我。」
明明是她占便宜還露出這樣的表情……Elsa斜眼覷她，也不回話，又靠她更緊更密。
「我真的很抱歉…我……」
Anna還想說些什麼，Elsa忽然仰頭凝視她，眼中有些傷感嘴角卻是上揚淺笑，「我只是鬧妳的，真的不痛，也沒事。」她伸手輕撫Anna臉頰，柔聲回覆，「永遠不需要對我道歉，好嗎?」
「嗯。」Anna用力點頭，語畢又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壓住她放在臉旁的手輕吻，「那麼妳也是。」
「永遠別對我說抱歉。」
※ ※ ※
Elsa不曉得為什麼自己，好似沒睡多久又悠悠轉醒了。等她往身邊看去後，便很快明白自己是被那仍在持續傳來的細微聲響給吵醒的，她眨動一雙惺忪睡眼，還有些迷濛看不清楚，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天還未亮、Anna則正在盡可能將噪音降到最低的摸黑搜索她身上的那些配件。
隨手脫下的背心在床底尋獲、襯衫和皮帶則勉強從Elsa附近搶救回來、左靴靠床、右靴靠窗……只是外套怎麼不見了?呃……算了，總之還是先將手邊有的零件都一一穿回身上再說罷。
當Elsa從床上坐起身來的時候，Anna有些訝異的扭頭回望，臉上很快露出歉疚的表情。
「我吵醒妳了?」她邊問，邊飛快的探身吻了吻Elsa，而後又退回床緣背對Elsa持續和腰帶奮戰，「抱歉…我得趕在其它人醒來之前回去。」從這裡的半圓形露臺上踩著裝飾誇張華美的天使雕像由翅膀臉孔到長衣下襬一路蹬回平地之類的……。
Elsa搖搖頭表示無妨。她仍披散著一肩晨曦微光似的淺金長髮，昨夜、不，準確的來說應是就在不久前情潮湧動春意盎然的身軀還一絲不掛的柔軟飽滿，若有似無的掩藏其下。Anna不是沒有看見，卻只能強迫自己咬著唇假裝沒有看見，沒有時間了，若是超過五點、整條長廊往返的僕人將會一口氣增多起來，自己爬牆下去的模樣被人目擊的機率就會越來越高……。
靜默不語的望著Anna一一著裝，Elsa偏過頭去，發現她的制服外套隱隱約約的夾落在自己身側。
她緩緩抽出外套，往前靠到Anna背後的動作令Anna背脊下方沒來由的竄起一股電流。但Elsa畢竟是將外套先替她披上的，於是她們之間、Anna與Elsa胸前的軟玉溫香間只隔擋著那一件毛呢外套，Anna背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似是一股作氣點亮的燭光，都殷殷勤勤的瘋狂集中的去感受她柔軟溫熱的**，此時是如何的緊密伏貼。
Elsa由後方繞過她僵硬不知所措的雙臂為她簡單扣上第一顆扣子。
「別忘了這個。」
甜美至極，邪惡無比的囈語宛若密盒中低語傾訴的開蓋邀約，最是教人喪心病狂的折磨凌虐。
Anna哀怨的轉過身來，現在終於曉得，稍早之前的事，她才不只是『沒事』，根本就是『非常有事』。
「Elsa, you know sometimes I really don’t like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