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
“你以为我在吓你么？”安国公主低下头吻紫衣的耳垂，“我是真的想要你。”
喜欢紫衣么？不，她并不关心这个答案。她只是突然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女人的身体，柔软的**与腰肢，细腻的肌肤，轻轻的在她耳边的喘息。或许那样的身体可以属于所有的女人，或许只是眼前这个人。
我想要你。不管婶娘会怎么告我状惩罚我，我都想要你。
这个露骨的充满情欲的答案，她十分喜欢。她本来就该是那个样子，只是压抑了二十多年才发现而已。相较之下，情反倒是可有可无。她不再忌妒孙良玉，不再恨赵栖桐，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被她抱住的这个人。
安国公主决定要好好奖励她。她咬着她的耳垂，用舌裹住，用牙齿轻轻的咬。
紫衣身体微微一僵，面色潮红。她的身体做出了最自然的反应，那是和情欲联系在一起的反应。
“不。”她拒绝。张开了嘴，安国公主已然攀住她的脸吻她的唇，趁机撬开她的齿关追逐她的舌。她的手顺着她的腰肢往下，滑过她挺翘的臀部滑进她的腿间，隔着长裙沿着她腿间的线条往上游走。
紫衣呼吸一滞，安国公主的舌已经绕上来，缠着她的舌掠夺着她的气息。她不给她任何喘息或是拒绝的机会，手游走在紫衣胸口，或是左边或是右边，捧着她的胸或轻或重的揉捏。直到她的胸口发胀挺立起来，撑起衣裳露出它饱满的轮廓。
紫衣抬起手想要推开她，覆上的地方是和她一样的柔软。推人的手一下子缩了回去，她被压着再也站不住，踉跄着退了几步，撞到庭柱才停了下来。背后是冰凉的大理石柱子，身前是安国公主炽热的吻，她的腿被顶开，安国公主的膝盖挤压着某处，摇摆摩擦。
紫衣抬手一耳光打在她脸上，力气聊胜于无，安国公主先是一愣，而后大笑起来。
她倚在暖玉阁二楼的廊上往下望，夜色中人来人往，红灯映着每个人的脸。此番回来有些不过是走过场，王妃已经嘱咐了**不准她单独接客。手脚不干净的客人只管拦下来，有肃王府在撑腰。不过她的琴艺是真的好，是故偶尔仍会去串场子，弹一曲助兴。
身后有人道：“她在这里。”末了便有人问她：“是紫衣姑娘么？”
紫衣回身。是个不认识的男人，说是男人又不像是普通的男人，嗓子尖得有些过分了。那人见她点头应了，忙把手中的盒子交到她手里，道：“可算找到您了。这是我家主人祝您回来的贺礼，说是望姑娘不要忘记旧情。”
“旧情？”紫衣向来不留情，唯一留情的只有赵正。
不对，还有一个。
她将盒子交回那人手上：“请回去告诉你家主人，我不要她的东西。”
“主人说您应该要，这原本就是属于您的东西。”
“我的？”紫衣将信将疑，拆开了盒子的锦带，黄锻的锦盒内叠放着一张白布的手绢，上面画了一株傲雪寒梅。紫衣迟疑了片刻，拿起那张手绢看。
我的……
白绢布的手绢上红梅怒放，紫衣拂过那些鲜艳的花瓣。有几朵不像是普通的颜料画出来的，倒像是，倒像是——
紫衣浑身发颤，狠狠攥紧了手中的白绢，将它撕做两半。
那之后的半个月，安国公主时常遣人来。偶尔送一些布匹首饰，或是金玉古玩。她像是玩游戏玩得兴起，扇一耳光再给一颗糖。紫衣全都拒之门外，如是过了许多天，那边这才停下来。
暖玉阁中的日子终于清静下来。偶尔赵栖桐会来看她，带着小小的礼物。赵正也会来，紫衣现在已经能和他面对面说话了。只是两个人之间隔了一层纱，已然不复往日的情境。
似乎也没有什么旧日的情境。
暖玉阁中的桃枝结出了花骨朵，粉嫩的花苞一天大过一天，二月初便饱胀得快要绽开来。阁子里的人说是今年春天暖和，花也高兴得想早点出来凑热闹。她便偶然间想起肃王府郊外的那座园子，里头的桃花也该快开了。可惜她不愿故地重游，否则倒是想去看一看。
这月的某一天，她从廊边回来，进了屋便闻到了桃花的味道。她带了几分欣喜看向床边，景德窑的花瓶中一枝红艳的桃花，花朵怒放，春意盎然。
“是郡主送来的？”她问身后的丫环。
“不是。”丫环道，“是一个男人。”
“男人？”她一下子起了戒心，“是不是上次那个男人？”
“不是。”丫环道，“是个不认识的男人。不过也是油头粉面，嗓子尖尖的。”
果然是她。紫衣将花枝从瓶中拿出来：“拿出去扔掉。”
第二天的时候，屋子里多了一枝白碧桃。
接下来的几天亦是如此，花的颜色特意避开红色，黄色或是雪白，也有幽蓝。
那个女人想做什么，她不明白。所以第六天的时候，她特意留在房中等到了送花的人。
“你家主人是什么意思？”她问那人。
那人道：“主人只让我送花，别的没有说。”
王妃曾经告诉她，说安国公主喜怒无常，她也没想过会是这么无常。
“你回去告诉你家主人，说我——”叹了一声，声音软了下来，“谢谢她的好意。只是以后请不要再送花过来了。我若是喜欢可以差奴婢到街上去买，不劳她费心。”
“小人会向主人转达的。”那人捧着一枝白流苏举到她面前，“这回的花还请姑娘收下。”
紫衣迟疑了片刻，接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果然再没人送花过来，瓶中的白流苏落了一地，丫环将它们扫起来拿出去扔掉。
二月十七是安国公主解除禁足的日子。她总觉得她会来，所以提前约了赵栖桐说要去郊外走走。她说暂时不想回城，赵栖桐便让人提前将远郊地里那处屋子整理出来，让几个肃王府的护院和丫环也跟了过去。初五紫衣上路，初六时已在郊外住了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