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十一章 ： 前进 】
（I）
于是，在演唱会的现场，我第一次和她接吻了，在一个角落里。
演唱会结束，回到酒店之后，应该是我先回到房间。将门打开，本应休息时不舍她身影从视线里离开，于是拉住她。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总之，抵在门上，我再一次吻了她。她开始犹豫了一下，但之后就顺着我的意了。
如果那个吻继续下去是很难控制的吧。不知该说是庆幸还是可惜，我们当时都很清醒。
坐在床边，看白色的窗帘在阳光下被海风吹起来，回想昨晚的事脸都一阵阵地红。
那般大胆，真的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而更让人意外的是，她完全没有拒绝。
明明刚说了给她时间，明明刚决定联系不要那样紧密的。
没有纠结多久，到了约定的时间，努力收了心思走出去到她的房间。直至此时我才发现，之前买的编织帽，我和她一起戴着就好像什么情侣款。
我和她决定今天去另一个著名的沙滩，那边娱乐设施比较多，如果方便，我可以试试潜水。
她今天穿得依旧是度假装扮，和平时给人感觉很不一样。
“走吧。”她走出房间之后说。
在海边的路上开车是一件很享受的事，但当她问我这次谁来开的时候我依旧后退一步，不是不喜欢开车的感觉，只是更喜欢能坐在副驾驶看她开车的样子，那何等迷人啊。
“没想到竟然成了专职司机。”她一边微笑如此说，一边坐上驾驶位。
“老师要是专职司机，副驾驶的位置估计每天都一帮人预约然后抢着坐。”我认真地说。
“是吗？”她仔细地打量我，“之前都没有发现，勇音是这般会说话的。”
“每个人都是一座金矿，等合适的人去挖掘。”莫名其妙地，在昨晚之后我们的对话自在多了，我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这证明老师很厉害，能开发其他人身上的潜质呢。”
“再多说一会儿就要悬了。”摇摇头，语气虽然沉重但表情是微笑着的。于此同时，车缓缓加速了。
“这是事实。”我说。
她微笑看了我一眼，在正对着她时我就没有勇气说那些虽然是诚心实意但听起来有点奇怪的话。
大概是她眼神太迷人，气势太强了，我想着。
这租的车很有意思，车里的音乐都很有活力，适合在这种道路听。
在欢快的音乐声里，没多久我们便到了那片海滩。是一个风景区，进去时要收费，她打开钱包时发现没有零钱，我见状之后赶紧也打开钱包，掏出正好的零钱递过去。她接过，一切自然而然。
下车，周围温度很合适，阳光烤在身上暖洋洋的。
“玩点什么？”她问我。
“我看到那边有人在弄人体沙雕。”我看了一圈之后说。
“勇音可以去躺着，我来弄弄看。”她点头赞同。
“嗯？”怔一下，发现竟然被她绕进去了，“不，其实我比较喜欢卯之花老师躺着。”我严肃地说。
“我会很温柔的。”她戏谑开口，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我也会。”我认真地回答，“会比任何时候都温柔。”忍不住加重补充一句。
她笑着回头。
看她笑容我突然意识到，这话听起来好像怪怪的。
“人体沙雕恶搞比较多，”她说，“温柔不温柔暂且放到一旁，我们换一个项目应该会更好。”
“……也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着那边的人正很用心地在堆美女的胸部。这种娱乐方式好像太不适合我和她。“说来这片区域潜水比较有名……”我想到一个好去处。
结果还没等她开口回话，身边路过几位大叔，他们对话的声音很大。
“我靠，水太浑了，根本什么都看不着。”一个人愤愤地说。
“开发之后就不行了，哎。”另一个也叹气。
“……”好像一下就被否定了，我的眼神默默飘向另一方向。
“勇音可以去试试，几年前这里的水还是不错的。”她温柔地安慰说。
几年前啊……
“还是不要了，看看别的项目吧。”我说。
有她相伴，玩的还不错。我们基本把所有娱乐项目体验了个遍，除了潜水--不止听见一个人说很一般。
我们都会水，所以玩的还算很开。
值得一提的是，她会的东西真的很多，已经可以用不可思议来形容。第一次知道她骑水上摩托骑得很好，还会很多花样。
停止加速，摩托停在海上，刚才拐弯时很惊险，我暗暗觉得那动作应该很帅气。
“不错。”她坐在后座这么说，“我也来试试吧。”
“嗯，好。”我和她换了位置。
她的语气很自然，就好像对这项目一窍不通，完全听不出来之后会是那么惊险的发展。
“害怕就告诉我。”扶好方向，她轻声开口。
“嗯？什么？”我开始没理解，不过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水上摩托启动，开始还好，只是直线前行。但没有多久，大概是她找到手感，一系列惊心动魄的特技表演开始了。
等摩托在离海面三尺高的地方滑行数米终于又落回到海面时，我发自己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紧紧搂住了她的腰。
如果现在眼前有面镜子，我肯定会看到自己脸都白了。
“还好吗？”水花在两旁溅得很高，高速的移动中，她侧过头问我。
“没关系。”觉得这样就害怕很丢脸，明明她看起来很自在的。特地松开她的腰，我违心地回答。
“那就好。”大概是我装得太像了，她点头之后又将摩托启动，“抓紧。”她说。
她不说话我也会抓紧的。
我猜周围的人大概都在看这边吧，毕竟她真的很厉害，这种情况跟特技表演没两样。
第三次从天空上落下来时我终于再也不管什么形象，整个人闭眼睛贴在她身上。真是很受不了那种失重感。
紧接着，摩托竟然渐渐慢下来，最后停在海面。注意到这点之后我终于能睁开眼睛，抬头，刚好对上温柔的目光。
她已经完全转过身来，将操作一类的事放到一边了。紧接着，她揉了揉我的头发。
“害怕就直说啊。”她声音很轻。
当下氛围很微妙，我们离陆地已经很远了。海浪的声音层次分明，很轻。头顶蓝天通透，海风轻轻
“……那样很丢脸。”我憋了半天最后说。
“不会。”她开口说，“害怕就说，这有什么丢脸？”
“我不知道，”认真地想了半天，我认输似的说。“大概是潜意识地就觉得很丢脸。”
“你很可爱。”她看了我半天，最终轻声说，如感慨般。
“……”突然被赞美，还是用“可爱”这种词，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长时间的对视，她抱住我，将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近。
“侧过头。”一望无际的海平面上，她在我耳边轻轻私语，“我不确定岸边有没有人在看。”
“你刚才那么厉害，一定会有人在看的。”顺着侧过头，我很小声地说。
她温和地笑。
被拥着，顺着她的力气凑近，我们再一次开始接吻。
“你这孩子真的很可爱。”分开之后，她又说一次。
“……”她这次说的很认真，我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多半是脸红了。
幸好从水面拂过来的海风是微凉的，很舒服。
她笑容很温暖。
没过多久，我们回到岸边。她再开的过程中就没有玩那么多花样，这还让我有些愧疚。不过那种情绪很快就被她一系列安抚的行动消除了。
整体来看，那天我们玩的很好。
下午在某个山上的景区还发现了一个新型的小吃，她玩笑说将来如果失业可以来这里摆摊，我说那大家过来买肯定都不单纯是为了这个小吃。
夜幕降临。我和她回到酒店。
直到躺回床上，回想白天的事情时我才发现，至此，虽然关系没有确定，但我和她的一切都已经和情侣没有区别了吧……
想起她，心中每一寸角落都被欣喜填满。
之前和她说了她走之后我要在这边多留几天的事情，她接受了。三天时间已过，明天早晨我要去机场送她。
静静想了很多，在很晚的时候睡着。
天亮，起床，我去送她。
“因为是我送你，所以我来开车吧。”上车前，我说，“回来之后找路也会比较方便。”
“也好。”她点头，将驾驶位让给我。
在海边的盘山公路开车很舒服。而且，她在旁边。
开了一段时间之后到机场。三天的相处之后，终是要和她道别了。
“一个人在这边注意安全。”她嘱咐说。
“嗯，好的。”我点头应。
“你大概什么时间回去？”她问我。
“可能很快。”我如实说。“我也没确定，说不准……”
“不管怎么样，注意安全。这边虽然治安不错，但毕竟是旅游城市，什么人都有。”她说。
“嗯。”我点头，“老师到了那边之后发个短信吧。”
“还在担心我？”她微笑，柔和的目光里充进一丝戏谑。
“…发个短信确认一下啦。”我担心她这种事明明很正常，但听起来好像就怪怪的。
“好。”她终于答应，“玩的开心。”
登机的时间马上要到了，却还是舍不得让她离开。
“之后就要开学见了吧。”我依依不舍地说。
“很快就开学了。”她微笑。
“还有些天。”我垂眼。
“所有的学生都是不盼着开学的，被其他人听见这么说怕是还要疑惑。”她玩笑说。
我不是盼着开学，只是盼着和你见面啊。
没说上几句话，她要登机了。候机大厅人很多，但我突然想和她接吻。
“再见。”想抚一抚她长发，这时却莫名地无论如何也鼓不起勇气。
她看着我，很久，在最后的时刻温柔地吻了我的侧脸。
“再见，记得乖些。”耳边响起的声音轻轻柔柔。
“嗯。”很多人在看着吧，我的脸大概又红了。
她离开，回身之后就再未回头。我看着那漂亮极了的背影，直到其消失在转角。
很久很久，回身，出机场。
再上车就是一个人了，莫名有些感慨。不过那一吻之后的甜蜜还留在心里，当下并不觉得有多失落。
开车离开，朝着酒店的方向走。
深吸一口气，倒在那大床上。
【 第三十二章 ： 排兵布阵 】
（I）
在海滩边散步，听着和她一起听过的歌。
How long will I love you?
As long as stars are above you,
坐在沙滩旁，看海天相接，静静地想着她。周围一片欢笑，而想起和她在一起的事情，想起她漂亮的面容时，我也会跟着笑。
很轻松幸福，觉得安心，好像真的已经和她交往了。
所谓交往就是指两个人之间没有安全距离，能很乐意地接纳对方的一切吧。
想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交往只是一个概念，当下虽然我们什么都没说，但行为和心理上已经和恋人一样了吧。
虽然还是很希望能交往，这样会安心些，能清楚地知道她和我所想是一样。
就在第二天，我回到家里了。留在这边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一个人去扫墓。
下飞机，看到妈的车等在外面，觉得很温暖。
“这几天都做了什么？”坐在后排，听妈的声音从驾驶位传来。
“嗯…？”我怔了一下。这几天都做了什么？
和她一起四处逛，在演唱会现场，酒店门前，甚至大海中央接吻…虽然那一切迷人的不行，但……
和家人说的是，去当助理吧……
“嗯？”妈好像还在等着回话。
“没什么。”怕她起疑赶紧开口，试图含糊过去，“说起来蛮复杂的。”
“这有什么好复杂。”她笑着说。
真的很复杂啊，我默默想。根本连解释都很困难。
之后我回家，一进门就对上清音意味深长的眼神。
“怎么了？”我疑惑。
“没什么。”清音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下身后的妈，“这几天还好？”
“还好。”我说，没理解她什么意思。
其实也有隐约察觉到不对，只是没想到清音真的会关注这件事情。
直到晚上她找过来，我才发现情况低估了她。
“姐，晚上出去看电影吧。”她走进来之后说。
“看什么电影？”我问。
“这部。”她拿起手机让我看。
我接过之后看了一下，一条短评很注目。
今年来最烂的剧情电影，没有之一。
“好啊。”默默扫完那些骂街的评论，我将手机还给她。
“嗯，那就这么定了。”她说，“两小时后开场，我们再过一个半小时出发就好。”
“早一点吧，一个小时过一点就可以去了。”我说，“那影院很远的。”
“也好。”她想了一下之后说。
一小时后我们出发。
上车，清音坐在副驾驶位。她将饮料打开之后喝了一口，易拉罐开启的声音在封闭的车厢里很清脆明显。
穿过长长的走廊车驶出地下车库，上方一条条白色的等灯被甩到后面，很有科幻电影里的穿梭感。
“你有话要说吧？”出库，夜幕降临，路两旁的灯光落入眼中，看着璀璨夜景，我问清音。
“什么？”她反问。
“别装傻。”不由叹气，她是怎么样我再了解不过了，“突然约我出来看电影，还挑了地点那么远的影院，你是有事情要问的吧。”
“……你还挺聪明的。”她又喝了一口饮料之后说。
“我是你姐。”我无奈地提醒她。
“你是想说你是借我的光所以很聪明？”她笑着回问。
“借你的光就笨了。”我自然地回应。
“……”她沉默。
她果然是有事在心里埋着，如果是平时她肯定会用好几倍的气势斗嘴回来。
“是有点事。”她说。
“关于什么？”我问。
“嗯，与其说是事，倒不如说是八卦……”她喝了一口水。
“既然你都知道是八卦……”我大致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下意识想转移话题挑开这一切。
“但我觉得有时候八卦会是真的。”她说，“比如现在。”
“……”她说的很肯定，我一时无言。
“而且还觉得，如果八卦是真的，主角可能需要一些帮助。”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这种时候该说什么呢？
想不出究竟该说什么，于是默认。如果我们所指的是一件事，她都这么肯定，好像没有什么必要再否认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注意？”我只好问她。
“从你开始心神不宁时。”打开天窗说亮话，她很直接地回答，“开始我还以为你是刚到大学有点不适应。”
“后来呢。”遇到红灯，将车停好，我也拿起一旁的饮料打开。易拉罐开启的声响很清脆，担心这会扰了漂亮的夜幕。
“后来？直到那天早晨我看到你和那个老师一起吃饭。”清音说，“你自己大概没意识到你当时多紧张。我还在想，这状态弄得像相亲一样……结果发现，啊，原来真的是相亲啊！”
“……”清音说得有理有据，我竟无言以对。心思就这样被揭出来感觉很尴尬，不由脸红。
“她来之后你整个人的感觉都变了。”清音好像没有注意到似的继续说下去，“总是在看她那边。”
“…你观察很仔细。”我憋了半天，只有这一句似是感慨的话可以说。
“总之，你们之间的气氛很微妙。”清音说，“她看你的时候眼神也不一般，不是一般的朋友会有的感觉。”
“什么？”我有些惊讶，那时我们认识也没多久，虽然她说开始就注意我，但难不成从那时就……？
“嗯？你们那时还没开始交往？”清音问。
狠狠呛了一口水，一边清嗓子一边抽纸巾，这功夫红灯过了，后面的车开始按喇叭，我赶紧踩下油门。
“你……”我不知道该说清音什么好，她怎么就这么认定我们是那种关系？FBI吗？
当时我就是随便想的，谁知道日后事实竟然真的那样发展，清音学刑侦去了…
不过那是后话。
总之，当时我很震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来是没有。”清音摇摇头。
“…到现在也没有，我们没有在交往。”沉默很久之后说。我和清音关系不错，彼此之间算是没半点隐瞒的。
“竟然还没成？！！！！！”清音听完反应比我想象的还要大无数倍，她震惊地一拍座椅。
“……听你的语气好像很希望我们交往。”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不懂这亲妹妹了。
我语气很低，毕竟这是很现实的问题。当下我喜欢的对象是一位老师--女老师。
清音也沉默。
“说实话，开始我很震惊。”她说，“但后来我发现你们其实很搭，尤其是看到她对你那么仔细之后…”
“你那时就看出来？”我震惊，“我怎么都没发现…”
“你那天用来喝水的杯子要是长眼睛都能看出来她很喜欢你。”清音没好气地说，“全地球也就只有你能迟钝到这种地步。”
被这样吐槽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所以……”我喃喃开口，“她是老师……”
“她喜欢你。”清音说。
“她是女的……”我声音低下去。
“你喜欢她。”清音说。
清音在很多时候都比我有魄力。
“……”我哑口无言。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认真的吗？”清音问，“你是真的喜欢她，想长久交往？”
“……嗯，我肯定是这样想。”我承认说。
“那就努力啊，她很好。”清音说。
“嗯…当然。”固然会努力，但一切哪里是那么简单，“你只是为了问这件事？”我问清音。
“嗯。”清音说，“就是这件事。毕竟你恋爱的对象特殊，将来可能要面对很多问题。”
“是啊。”我点头，“比如爸妈那关。”
“你怎么想？”清音问，“将来要让他们知道吗？”
“如果一切顺利我还是希望让她们知道的。”我说，“只是…需要做好准备。妈那边还好，爸那边应该不太好接受。”
“等你准备好吧。”清音也沉默了一下，“到时候我可以帮忙。”
“谢谢。”我发自内心地说。
“不过你也要努力啊，那个人很厉害吧。”清音说，“你有时候太弱了，得改。”
“……嗯”突然觉得我这个姐姐根本就一点地位都没有。
这略有些沉重但经清音一说轻松不少的话题就这样结束了，没多久我们到了影院。
取票，买爆米花入场，前二十分钟看完，心里只剩之前看到的一条短评。
这部电影唯一值得赞扬的地方就是可以让你安心专注地吃爆米花。
我深以为然。
单吃爆米花也是无聊，我开始思考之后的事情。
难道真的如清音所说，她对我的感情从那时开始就很明显了？真是很难相信……
人生真是奇妙啊，喜欢的人竟然几乎是同时开始注意自己。
不过，摆在我们之间的问题也很多。最简单的，她是老师，我是学生。就算学校没明文规定禁止师生恋……单人言可畏一点也是需要考虑。我倒无所谓，只是不希望对她造成不好的影响。她一向行事低调，之前风格转变做了那些事，应该已经有人注意到了吧。
下一学期是不是应该更低调些…？在人前干脆装作不认识好了。
和家人的问题虽然很严肃，但那是之后的事情，当下什么都没说准，提那些太早，想了也不会有用。船到桥头自然直，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也就代表我和她的关系真的很稳定了。
说来，没有几天就要开学了。
在学校生活的日子很舒服，在家的时候总是忙着学习各种知识充实自己，反而还很累。
马上又要见她了。想到这，淡淡的欣喜就冲上来。
思想飞来飞去，终于将这电影熬到结束。我和清音走出影院。
“真的很烂。”寒风吹来，听见清音如此感慨说，“单看影评还觉得很夸张，现在一看真的很烂。”
“我也想不到是这么烂的。”回想刚才的情景，也不禁感慨。一部片子拍到这么烂，如果不是故意，那也很不容易了。
片子烂的唯一好处就是，我和清音一人一桶爆米花，竟然奇迹般地都吃完了。
那之后我们回家，在余下的日子我依旧努力学习各种外语，看书复习专业知识，一整天没有其他安排竟还是觉得时间不够。
遇到她之后，我深知时间的宝贵。晚成长起来一秒，就代表我们的关系要晚确定一秒。快速的充电是很有必要的。
“你每次从房间出来就好像一个三天没有找到住处的流浪汉。”清音这样说我。
“三天没有睡觉，捧着书四处漂泊的流浪汉。”我这样自嘲。
总之，在这种情况下时间过得很快。
假期过去了，上次的事情已经足够羞耻，我忍着没有再去打扰她。不过就日常联系来看，她依旧很忙。
回学校的时间到了。
“路上注意安全。”妈这样说，女儿马上要离开，她却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虽然只是返校，但怎么说也要起来帮忙一下吧。
不由叹气，人的自主性就是这样被锻炼出来的啊。
“拜，女儿。”爸也是，拿着电脑整理东西，头也没抬。
如果被不知道的人看到还以为这家庭有多不和谐。
“拜。”我说完，走出家门。
清音下楼送我，我知道她是有事想说。
果不其然。
“祝你一切顺利。”她说，“尤其是感情方面。”
“……谢谢。”真是亲妹妹呢。
踏上回去学校的路，车里的音乐被我换成了在海边时和她听的那几首，旋律轻松，想到马上要打破距离，心也跟着愉快起来。
许久之后，到学校。树荫路每次见都那般漂亮。
拉着箱子回到宿舍，第二秒就被乱菊扑倒，她的胸挤在身前让我一时上不来气，呛了好几口。
“好久不见，勇音！”她说。
假期我们一直通过电话联系，但彼此安排都不少，没找到机会一起出去，说来也是遗憾。于是约定等下一个假期要集体出去。
“好久不见。”我笑着说。
好不容易回到寝室，正想叙叙旧的时候走廊突然一阵纷乱。
“乱菊，快来帮忙，猫又……！”七绪破门而入，喊到一半看到我，怔了一下，“勇音！”话题的重点瞬间被转移了，“你回来了啊。”
“七绪。”这情景太熟悉，不禁轻笑。
“等会儿再好好聊天，你快出来帮忙抓猫。”七绪果断地安排任务。
“……”我和乱菊对视一眼。
鸡犬不宁的学校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抓完猫，终于可以好好收拾衣服的时候我坐在椅子上给她发了短信。
“我到学校了，老师。”如此发送。
“开车累了吧，好好休息。”她回复。
“你也是。”我说。
放下手机，看了看新的课程。
这学期第一节课就是由她来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