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Tinge_Na 于 2015-7-31 23:53 编辑
慘白刺眼的陽光透過窗外撒落在大廳裡,以及摔得狼狽不堪的那二人身上。櫻髮雙馬尾的少女一手扶著後腦勺,臉色有幾分痛苦的甩了甩頭,藉機要甩去方才跌落階梯後的暈眩感。茶髮少女則一動也不動的趴在黑子的身旁,本來受了傷的右手因為撞擊又再度裂開流出鮮血。
「姐姐大人!」擔憂的神色毫不隱瞞的寫在黑子的臉上,兩手顫抖著將她的身軀翻向自己。
美琴睜眼,雙手撐地勉強的坐起,又麻又刺痛的右手很難不去讓人察看傷口的狀況。
黑子的心跳瞬間亂了好幾個拍子,雙手輕輕捧住了那隻傷痕累累的右手:「假如不是黑子今天的錯,不是黑子自私的喜歡上姐姐大人,是否任何人都不會受傷了?」
溫煦的陽光,停留在指尖的溫暖,眼角泛淚的帶著笑,櫻髮的背影,褪不去的罪惡感;美琴已經有了種自己大錯特錯的念頭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美琴已經數不清過了幾個寧靜的夜晚了,自言自語的問話沒人回覆,筆尖在作業本發出的唰唰聲像是孤單的獨奏曲,兩張單人床上,只剩一張空蕩蕩的床,每晚都在無聲控訴著給它孤寂的黑夜。舍監還會偶爾突襲檢查一回,美琴並沒有像黑子一樣有著各種偽裝的招術,每回都是心驚膽顫且天花亂墜的胡說了一通,舍監才看勉為其強的相信後才肯離去。
最近,177支部裡多了個比平時更常露面的訪客,就是御坂美琴。除去老是來這裡各式的騷擾著初春的佐天外,那麼美琴來到這裡的目地就是白井了。──但美琴老是撲了個空。
固法並未粗枝大葉的無不發現白井有一絲絲的異常,基於自己的立場也不能去逼問的情況下,也只能默默的觀望著『白井前腳一出,御坂後腳就到』的戲碼。
「御坂看起來相當的疲憊呢。」
「有些吧,舍監那邊已經快招不住了。黑子晚上再沒回來的話,不曉得舍監會有什麼樣的懲罰了。」
美琴的話讓固法差點一口將未吞進肚的牛奶噴到眼前的筆電上。
「御坂,妳是說,白井這幾天都沒有回去宿舍?」固法迅速的轉過身,盯著美琴。
「嗯……跟黑子有點……誤會。」美琴整個人都背靠在門上,食指搔了搔臉頰後苦笑。
難怪最近的白井傾心於工作到讓人感到畏懼;自願去較偏遠的地區巡邏、積極調查著還未處理的案件、對於其他支部偶爾需要人員的支援調動也沒有任何不悅的神情和抱怨。
這下子堆積在心底快要滿得爆出的疑慮瞬間迎刃而解。
「白井這孩子,也是會逞強的啊。」
「……是呢,就算工作時受傷了,也非得要我拆穿了才肯說明。」
「但有些傷口是無形的,最怕的就是,白井只會更沉默。」
「……」
「吶,御坂,現在能讓她敞開心房的人,只有離她最近的人的妳而已了。那孩子的依靠就是妳,別無他人。」
出了177支部,美琴的腦海裡不斷的重播固法那些語重心長的話,它就像鐵釘般狠狠的釘牢在心版上,拔也拔不下來。緩慢的腳步停落在斑馬線前,美琴挺直了身軀,閉上雙眼,頭微微上揚,然後狠狠的深呼吸了一口。
人行專用的號誌燈上從小紅人轉換成行走的小綠人,周圍的路人們紛紛移動腳步,踩起了頻率不一致的步伐聲。美琴睜開雙眼,褐色的瞳孔映著的不再是焦慮不安,而是如鋼鐵般的堅定的眼神。
*妳曾經在我的視線裡,展現出只有我才能體會到妳那戴著微笑面具下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