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Z旗の暖炉 【阳炎夕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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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炎将一根快燃尽的火柴伸入黑咕隆咚的壁炉膛内。她的身上还裹了层无法轻易抖落的室外的寒气，捏着火柴棍的手不住地打着颤。

很快一缕烟微微晃着，慢悠悠地向上延伸而去。

“好嘞。”

阳炎摘下手套，摘下围巾，一同放在提督执务室里的这个略显奢华的壁炉顶上。围巾上沾了些雪珠，现在已经化成了水，夹在脖子里怪不舒服的。

无论是刚才虚掩的房门，明亮的白炽灯光，还是办公桌上喝了一半的茶水都证明房间里依然留着人气。只有对面墙上挂历上的数字还停在22号——那是阳炎远征出发前一天的日子。

她走过去伸手捻起一张、两张、三张，再确认性地撇了眼第四张上的日期，刷得一声利落地将纸撕下——它们将被利用为柴火的引燃物。

并不是因为手边没有可以引燃的纸。办公桌上尽是白花花的文件，右手一侧的盖着大红章，垒得整整齐齐，另一边则是乱七八糟地铺散着。就算其中有某一张可以扔进壁炉烧了，阳炎也不想花工夫去把它找出来。

于是过去的这三天就这么被轻轻地团成一团，放在了壁炉底部的炉箅子下，上方又端端正正地交叠摆好了一圈金字塔形的木柴。

阳炎把刚才塞回上衣口袋里的火柴盒重新取出来，从中抽出两根火柴，并在一起往盒子一侧迅速一擦。一簇小小的火焰瞬间在她指尖燃起。

第二次探入炉膛内的火光显然比第一次亮得多。可是当火舌从火柴棍跃上纸团，迫不及待地想撩动下一个目标——木柴时，火苗却像是突然失去了动力，一下子矮了下去，只是奄奄地爬着，在路过的地方留下一道道黑边。

阳炎用挂在一旁的炉钩子小心地调整上部的木柴，琢磨着是不是房间里空气太闷供氧不足，所以引燃的速度才不够理想。

壁炉旁就是一扇木框玻璃窗。窗拴得紧紧地，但窗玻璃自角落的破碎处蔓延出数道弧状裂纹，像是在那儿趴着一只大蜘蛛，张牙舞爪地散发着有毒的寒气。光是把手伸到附近，它就能把你逼的后退连连。

刚把窗子推开了些，就有一丝凉凉的东西洒在阳炎脸上，害她当即打了个激灵。外面是连接职务楼与宿舍楼的一个小小的庭院，只有长椅旁的路灯在黑漆漆的夜里立着，灯光下飘着些白茫茫的东西，就像它也遭不住这干冷的风，哆嗦着呼出一口口白气。阳炎合上窗，用力拧了拧泛了锈的插销，把它重新紧紧地按回去，又解下窗帘，挡掉些许漏进房间的寒意。

好在等她回到壁炉跟前时，火焰已经窜上了木柴。阳炎在炉火前蹲下来，目光不自觉的被这散发着温暖的大家伙所吸引。当内部被点亮后，即使是晃动着光影的暗褐色表面也像在默默燃烧。它被擦得光亮，顶部一角插着红蓝黄黑四色组成的Z旗。旗面是由背后镶着的一圈细铁丝固定的，阳炎之前就发觉了。

木柴一股劲地消耗着自己的余生，热闹地噼啪作响。火舌吞吐，带出点点火星。尽管没正眼瞧，但没一会儿眼角也就都是亮堂堂的了。身上那层冰冷的外衣终于化开了，升腾成雾气，懒洋洋地蒙在肌肤周围。阳炎进房间时脚下带着水渍，现在水渍也褪去了，地板又变回干干净净的样子。她干脆坐了下来。

在这时候走廊才传来了脚步声，由远及近，落到人的耳边。

“诶，阳炎さん？”

夕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哦、嗯……我远征回来了。”

“刚回来就赶着往执务室汇报工作，真勤快，”夕云怀抱着一叠文件推开门走进来，似乎勾起嘴角笑着，又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匆匆从壁炉边站起身来的阳炎，继续问道：“外面下雪了？还是下雨？”

“下雪。我回港那会儿是小雪，”阳炎有些愣愣地不知做什么，想了想把放在壁炉顶上的手套叠好塞了进口袋里，一边问：“你不是从外面来的吗？”

“我去了趟三楼。大淀さん那里。没想一会儿工夫你倒是把火生上了。”

夕云倚在办公桌一侧，随手收拢着那堆散乱的纸张。

“没办法，太冷了。”

阳炎作势搓了搓手，看夕云俯过身不紧不慢地从桌上的某个小盒子里一枚一枚地拣出回形针，把刚才理好的文件一份一份夹好，叠到右手边那摞上。忽然，她手头的动作停了一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拎起桌角边的热水瓶掂了掂，开口说：“我去给你倒点热水。”

“……好。”

等阳炎应声时对方却已经迈着轻快的步子出了执务室。

壁炉里的柴火依然噼里啪啦响着。

阳炎再望着那向外蹦跶的火星子，觉得房间又暖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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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君我喜欢z旗壁炉！一年四季摆着！用过都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