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墨澄霏 于 2016-1-15 19:59 编辑

歲月如歌（二）

北風獵獵，打在臉上似乎都要結出一層冰霜。

除了已經換上冬裝的提督，鎮守府上的大家依舊是穿著單薄的衣裝，怕冷一些的倒是戴上帽子，圍上圍巾，一如以往的充滿活力。

赤城抱著一個小暖爐，神色有些悶悶不樂。

小暖爐加賀乖巧地窩在赤城懷裡，眼皮沉得抬不起來，白皙的臉蛋紅通通的，卻好像睡得很不安穩。

嘆了口氣，赤城換了一條毛巾，溫柔地放在加賀的額頭上，親了親那柔軟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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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前，天氣變得更加嚴寒。

鳳翔織了一頂可愛的藍色帽子和圍巾讓加賀戴上，便不綁頭髮。

白白嫩嫩的臉龐，精緻的眉眼，加賀看起來就像普通人家的小孩，十分的可愛，一點想不到有一天她也會站在海上迎敵。

赤城本身就高挑，小小的加賀也只能牽住她的手指，大抵是加賀比一般的孩子還要矮一些吧。

赤城倒是不介意，她只要勾勾手指，加賀就會滿臉疑惑的看上來，好幾次她都要忍不住地彎下身抱起加賀了。

「啪」地，一塊雪球砸在了兩人面前。

雪地裡的驅逐艦們對著加賀招手，一群孩子逗著小小孩似地眨著眼睛。

「去玩嗎？」赤城覺得自己哄著孩子去玩，不免有些失笑。

加賀只是捏緊了赤城的手，往後靠了靠，並不去看她，赤城便知道了加賀的意思，對著失望的驅逐艦們笑了笑。

「不喜歡雪？」赤城彎彎嘴角，在一片皓皓白雪裡依舊是一道掩也掩不住的風景。

加賀彎下身，抓了一把雪，抬頭看了看如墨一般的天空，好像隨時會飄下點點白雪。她有些害怕地縮了下身子，對著赤城張開了短短的手，小臉粉嫩粉嫩的。

赤城覺得自己有時候還是不懂加賀在想些什麼的，她雖是無奈，還是抱起難得撒嬌的加賀，心情大好地漫步往後山走去。

「痛，會跑進眼睛裡⋯⋯」過了一會兒加賀才睜大著眼睛，有些委屈地說著，小小的嘴巴還撅了起來。

「呵呵⋯⋯雪停了啊。」赤城捏了捏加賀凍紅的鼻子，還是把人往自己的懷裡藏了藏。

這麼笑著，進了剛剛開放的後山，赤城便發現了提督正站在一片新種的梅樹前，背著自己，「提督。」她輕輕地喚了一聲，那人應著，還是沒有轉過身。

臘梅一朵朵在樹上綻放，一片柔黃，花瓣被雪壓著，仍是傲然地盛開在這嚴寒的冬季，那柔軟而美好的模樣，實則是堅強不屈的的，就連冬日寒冷孤寂的味道也終於被這一抹芬芳蓋上。

提督的墨髮披在身後，她拉下一枝臘梅盛放的枝條，細細地嗅了嗅，讚嘆道：「開得十分好。」

不知道是不是凍著了，赤城的笑不那麼柔和，聲音也有些被梗住了，「是啊⋯⋯」

提督折下那一枝，回過身才發現赤城懷裡的加賀，冷淡的神色裡又帶上了一點笑，「加賀。」，她把加賀抱了過去，讓她聞一聞花香。

赤城斂了下眉眼，神色有些冷寂，卻又馬上舒展開，勾起淡淡的笑，帶點苦澀。

加賀拿著枝條，晃啊晃地，對上赤城的目光，她扁了一下小嘴，臉頰變得鼓鼓的，朝赤城張開了雙手，被提督掐了一下臉頰。

梅是新種的，鎮守府的大家都知道，提督是在橫須賀長大的，那裏有一片漂亮的梅園，只是去年為了擴建，全給砍了。大家都以為是提督懷念兒時之景而種植的，殊不知，梅是為了同樣從橫須賀來的赤城而種的。

「加賀喜歡梅花嗎？」赤城把加賀抱了回來，輕聲地問著，語氣夾雜著一絲絲不容易發現的顫抖。加賀摸摸枝條上面的梅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鬆開了手，枝條便落地，滿地白雪一段梅香。

啪嗒一聲。

枝條落地的聲響，赤城眼裡的光也好似破碎了，落了滿地的無望的念想。

提督也不去看赤城，只是盯著加賀稚嫩的臉龐，眼神有些複雜地摸了摸一臉茫然的孩子，嘆了口氣便走了。

赤城走向一棵梅樹前，摸著枝幹，慢慢地滑坐了下來，她用力地把加賀按在自己的胸前，無能為力地大喘了幾口氣。

加賀乖乖巧巧地依偎在赤城的懷裡，聽著她激烈的心跳聲，安撫似地摸摸她的胸口。赤城這才勾起了嘴角，把加賀整個人都藏到自己的懷裡。

那雙沈澱了時光的琥珀色眼裡是壓不住的希冀的微光，即使黯淡，卻還是倔強。

寒風裡，被凍成了薄冰再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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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時，加賀就十分沒有精神，反應呆呆傻傻的。

赤城著急地把加賀送到明石那裡後，就被提督叫了過去。

現在，赤城摸了摸加賀終於退燒的額頭，有些鬆了口氣，想起提督的話，心底卻又難受起來。

「加賀。」赤城抱著加賀，目光渙散，眼眶有些紅，是過分隱忍的壓抑。

目光落到了書案上泛黃的信籤，看著上頭清麗的字跡，赤城的眼底終是蓄滿了淚。

我太累了。

妳為什麼不過來抱抱我呢？

加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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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空權確保。」

夕立在慶功宴上偷喝了酒，現在滿臉通紅地模仿著赤城沈穩地擊破敵方時的帥氣模樣，只是那口齒不清和歪倒的模樣，實在是立人哭笑不得。

一旁的時雨忙把自家的妹妹拉回位置坐下，喝高的眾人倒是給面子的使勁鼓掌，全然不知發生何事的加賀也傻傻地拍了兩下手，卻又被赤城給握住，不准她再拍。

戰場上指揮若定，反應快速，沈穩冷靜，百發百中，加賀聽得頭昏腦脹，好像來個一次慶功宴就要把赤城一直以來的輝煌戰功給聽過一遍。

赤城給她夾了一些菜，又將邊上的果汁給倒上，最後擦了擦那張小嘴。

「一航戰的感情真好啊！」坐於長門身旁的陸奧感嘆著，臉上帶著笑意。

「唔恩。」加賀推開赤城擦著自己嘴巴的手，眨了兩下眼睛，一手攀住坐在自己身旁陸奧的肩膀，一手遞著紙巾，輕輕地擦著她的嘴巴。

「啊啊！可愛死了！」有些受寵若驚的陸奧一把抱住了白白軟軟的加賀，蹭了蹭，「貼心的小棉襖！」

加賀拍了拍抱得有些緊的手臂，聽到陸奧的誇獎，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害羞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莫名奇妙的不悅感突然就充滿了赤城一直平靜的心，她捏緊了放在膝上的手，輕輕地吸了口氣，還是忍不住地喚了聲：「加賀。」

赤城不明白自己的心情，自然也不明白加賀懂不懂她現在要表達的是什麼。不過看著加賀乖巧地掙開陸奧的懷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赤城還是鬆了口氣。

看著加賀規規矩矩地把手放在膝蓋上，赤城彎了彎嘴角，伸手蓋住了她小小的手掌，輕輕地捏捏。

也許是被歡樂的氣氛感染，加賀抬頭看著赤城，咯咯咯地直笑，大大的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赤城的表情有些愣，被如此純淨的笑靨給感染，溫暖地笑了，抱起了笑得開心的小人兒，「該睡覺了。」

加賀趴在赤城的肩上，只露出一雙大眼與眾人揮揮手，卻忽然笑了出來，讓已經轉過身的赤城又停下腳步，偏頭就見加賀捏著長門的手指不讓她離開。

長門笑笑，鬆開了加賀的手，又做了一個鬼臉逗著她。

熱氣蒸騰的澡堂外，赤城好笑地捏著加賀白嫩的臉頰問道：「喜歡赤城，還是喜歡長門？」

加賀拉著自己的黑襪子，拉了老半天還是在腳上，襪子都要被拉長了，她歪了歪頭，口齒不清地說：「長萌⋯⋯」，音拉得長長的，就跟襪子一樣。

赤城被梗住了，眼珠子轉了轉，「喜歡長門，還是喜歡赤城？」

「唔⋯⋯七城⋯⋯」加賀坐在地上，繼續地拉著襪子。

「是嗎？」赤城狹長的眼眸如月牙一般，語氣輕快起來，「喜歡長門，還是喜歡赤城？」

加賀抬起頭，手還扯著襪子，「七、七⋯⋯」，那還沒長開，淺淺淡淡的眉毛努力地擰著，卻還是沒有成效，加賀坐了下來，睜大了眼睛，兩隻白嫩嫩的手還是捏著自己黑襪子的前端，她看著赤城，小小的嘴巴一開一合，努力想把赤城的名字念的標準。

「A－KA－GI－（赤城）」赤城蹲了下來，兩手輕輕地掐住加賀的臉頰，好笑地讓她看著自己的嘴巴，一字一頓地念。

「AKA…AKA…hahaha——」重複打結在前兩音節，看著赤城有些無奈又泄氣地臉，加賀突然就笑開了，放棄自己的襪子，兩隻手學著赤城掐住了她的臉。

「⋯⋯再一次。」赤城沒好氣地掐的更用力，看著加賀委屈吃疼地想拉開她的手才又放開了手，揉了揉被自己掐紅的臉頰，捧起加賀的臉蛋，一字一頓地再說了一次自己的名字。

加賀歪了下頭，粉嫩的小嘴巴抿了抿，赤城又捧著她的臉蛋，擺正她的小腦袋，加賀又再aka、aka的打轉，突然就蹦出一個，「A－KAGA！（赤加賀！）」，然後咯咯咯地笑著，大概是聽到自己的名字吧！（KAGA：加賀）

「啊啊不行不行，這樣不就是在叫妳了嗎？像是啊加賀的⋯⋯」赤城有些挫敗，可是看著這麼開心的加賀又生不起氣來，「恩，那比較喜歡長門，還是比較喜歡赤城？」

加賀歪著頭笑，重複了一次問句的字尾，「AKA－AKAGA！」，然後拉了拉赤城的衣袖，困擾地看著自己的襪子。

「乖。」赤城啪嘰地親了口加賀的臉蛋，幫她脫去了襪子。

滴滴答答。

加賀伸出雙手，接住洗頭帽子邊緣滴下來的水珠，透明的水滴映著乾淨天真的琥珀色瞳仁，閃閃發亮。

「沖水囉。」

赤城溫聲地說到，加賀緊緊地閉起了眼睛，即使並不會進水，小手捏成的拳頭，直到水聲停止，加賀才睜開眼，認真地調整了帽子，惹來赤城的笑聲。

赤城拿掉加賀藍色的洗頭帽子，「洗完頭就不需要囉！」，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照顧一個孩子，每每看著驅逐艦的無限精力，總覺得背後冒汗，要是在更小一些的孩子，自己肯定招架不住，不過⋯⋯

赤城熟練的毛巾包起加賀濕嗒嗒的頭髮，嘴角彎了彎，把她放進特別定製的洗澡木桶裡。

想到第一次幫加賀洗澡，自己不過是把頭髮紮了起來，小傢伙一回頭就扁著嘴，一臉泫然欲泣的模樣，卻又努力著不哭，左右張望地找著自己，後來還是哄了好久才讓她相信自己就是赤城呢。

大概就是沒辦法吧，是加賀自己就沒辦法。

赤城的目光深沈，盯著加賀稚嫩的臉蛋出神，嘴角翹起一個無奈的弧度，卻驀地被一陣水花給濺醒，抬眼看去，加賀伸著濕漉漉的小手來給自己擦臉。

赤城笑著，抓著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臉上，沒有辦法對加賀生氣，她就是喜歡愛笑的加賀，就是喜歡偶爾也會調皮的加賀。不想再看到加賀板著臉，就是笑著也帶著淡淡的苦澀，好像背負了太多的責任與壓力。

永遠不要長大吧，加賀。

＿＿＿＿＿＿＿＿＿＿＿＿＿＿＿＿＿＿＿＿to be continued.

雖然說是長篇 但發了之後樓主還是想快快的完結{:4_342:}大概是留言的大家轉變了文的長度 堅定樓主的初心{:4_359:}樓主也很喜歡小加賀 也想要細細的表達每一件事 細細地寫出感情不過學理工的後果就是想精簡再精簡吧⋯⋯這次有點不一樣 心中有大綱 走到結局卻有好多條路 搖擺不定中 還是謝謝大家的留言雖然不會大到影響劇情 還是給了樓主很多動力{:4_367:}

其實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藏了很多細節啊 拖得太久 大家忘記怎麼辦{:4_384:}

樓主會記得解答每一個細節的{:4_361:}

樓主過幾天要去協助偏鄉地區的孩童 就是志工拉可能可以上網 但肯定是不能寫文的 大家二月見吧

小加賀真好 不用擔心期末被當 我是妳親媽 也叫叫我的名字嘛_(┐「ε:)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