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如歌（七）

熄燈後，一下子就陷入黑暗。

加賀腦袋刺痛，意識模模糊糊的，自然也沒有注意到赤城並沒有回到自己的被窩裡。

一直到眼睛適應黑暗後，赤城抿起的唇才放鬆下來，剛才加賀的模樣詭異卻又妖冶，蒼白的臉上唇色卻是鮮紅的，她不明白加賀在鏡子裡看見了誰，更不明白加賀那四個字的意思，在她的眼裡，加賀就像中了魔怔一般，在同一個地方走不出來，又越陷越深。

為什麼、會這樣？

「唔⋯⋯」加賀難受地蹙眉，額間都是冷汗。

赤城擰眉，思緒紛亂，她俯身撥開加賀臉上的碎髮，既心疼又無措，眼前的加賀可是她一手帶大的，現在這般，簡直、簡直是要把她逼瘋。

加賀突然睜眼，滿是疲憊的模樣，聲音虛弱。

「赤城抱抱我⋯⋯」

許是夢囈，許是無意識的呢喃，無論如何，赤城的心都不免地揪起。

沒有二話地，赤城掀開加賀的被子，輕輕地攬住脆弱的加賀，心臟難受地快要碎掉一樣，加賀不言不語，好似又睡著了，乖巧地窩在赤城的懷裡，安心地呼了一口氣，即使在夢裡，赤城仍舊是加賀眼裡最強大的存在。

第一次的同榻而眠，兩人卻沒有任何的不舒適。

赤城閉上眼，只覺得加賀必須要在自己懷裡，要在自己懷裡才安心。

在這個鎮守俯，赤城的話一向不多，她總是微笑地看著，心裡一片清明，她就像塵世裡的修道者，一直是那樣的從容優雅。也就這些日子她才真正嚐到寢食難安的味道，十分難受，酸甜苦辣都嚐了一遍似地。

赤城不願做個愚昧的人，整夜未眠後，在陽光隱隱地透了進來時，她睜開眼，面上一派沈靜。

自有了赤城的懷抱，加賀睡得安穩，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赤城微微一笑，溫柔地吻上了加賀的眉心，然後輕輕地起身。

＊＊＊＊＊＊＊＊＊＊＊＊＊＊＊＊＊＊＊

提督室。

先前沒有察覺，仔細想來才覺得奇怪，讓赤城不得其解的便是提督的態度。

提督背對著門口，在赤城走到辦公桌前才轉了過來，好像等了許久。

赤城頓時有些後悔，壓力讓她難以喘息，她吸了口氣，細細地說著加賀的情況，選擇先隱瞞了昨夜那奇怪的情況，她明白眼前的人會給她一個答案，即使是自己不想知道的。

提督嘆了口氣，揉揉額角，「其實⋯⋯比起其他人，加賀的精神，或者說是心理素質一直都不是強大的，這也是妳清楚的。」，她在思考的時候習慣地扯了一下自己的白色手套，「所以我給了她足夠的休息時間，甚至是由妳陪在身側，這樣還不夠嗎？」

赤城神情舒緩許多，對於相處這麼久的人來說，她倒是肯定了提督隱瞞了某些事情，「加賀並沒有前世的記憶。」，赤城很確定這件事，也在意料之內看見提督沉下去的臉色，「通常像加賀這樣的情況都是有船艦時的記憶，所以才會如此的恐懼，甚至是在一開始就表現出對大海的恐懼，加賀符合這些，但我卻明白她並沒有船艦時的記憶，我想知道為什麼？」

提督一下子站了起來，來回地踱步，她背著赤城，「這重要嗎？」

赤城並沒有想那麼多，「不重要嗎？對提督而言什麼才是重要？」，她的語氣有些重了，好像想起一些事。

「我並不是那個意思。」提督轉了回來，拿下自己的帽子，輕嘆一聲，「不如妳先回答我，只要是加賀，只要這個人是加賀，都一樣能為妳帶來這樣的改變和救贖嗎？讓妳從那個再也不會有未來的夢裡走出來。」，她背著手，目光銳利。

「什麼？」赤城的聲音裡充滿不可思議，臉上是顯而易見的薄怒，嘴脣發抖著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腦袋裡的記憶一下子湧了進來，相比那空白的三年，小加賀的到來的確為赤城的生活增添許多顏色，她的心暖了起來，理智卻挫敗下來，讓赤城一下子紅了眼眶，胸口起伏很大，隱忍又克制，就像她一直以來懷疑的，讓現在的加賀漸漸取代以前的加賀的位置，到底是對是錯？

無數個夜晚裡，赤城對自己說著兩人不同的性格，然而一樣的名字一樣容貌卻不斷重疊著，她有時甚至是會記憶錯置，尤其是在現在的加賀長成之後，更加、更加難以清楚地切割。不可否認的是，赤城是十分清醒地知道自己對著現實低頭了，她確實、是想放下過去。

放下那依稀帶著甜味，卻滿是苦澀的過去。

赤城第一次在這個世界睜開眼時，看到的是不苟言笑的加賀，她是如此冷漠，卻又如此溫柔，赤城的目光再也離不開她。

赤城在靶場裡有好的表現時，總是洋洋得意地看著加賀，等著那人的表揚，加賀總會摸摸她的頭，彎彎嘴角。可要是赤城可以再高一些，她或許就能看見加賀琥珀色的眼底是散不開的愁緒，她在擔心著，也同時再承受著未來，未來的壓力，畢竟在這個鎮守府裡，加賀幾乎看不見自己的未來，更不敢想，赤城的未來。

徹頭徹尾看著一切的，只有現在的提督，當時橫須賀老提督的獨生女。

她看著加賀從青澀到沈穩，從害羞到面無表情的隱忍，作為當時最強大的艦娘，加賀背負著所有的壓力，只因自己父親把艦娘當作沒有生命的武器在指揮。

曾經她不明白少年天才的赤城為何要在加賀面前擺出那天真的模樣，她暗恨著赤城不能與加賀並肩，分擔壓力。直到後來她才明白，計劃是早就在進行的，赤城與加賀並肩只會讓加賀肩膀上的擔子更重，更加地抑鬱不樂，而看起來什麼都不知道的赤城才是加賀能夠堅持下去的理由。

她看著兩人在相處上的各退一步，在高壓的戰況裡相互扶持，她莫名地覺得心疼，因為她非常明白，加賀不會懂得愛，那是加賀從出生就漸漸被父親高壓奪去的能力，所以即使加賀捧著赤城在手心，依舊是會強烈地否定愛，因為那是不需要的東西，在戰爭裡不需要。而赤城也永遠不會明白自己對著加賀的執著到底是親情還是愛情，因為那個人不給回應時，追著的人只會繼續盲目地追著，得不到的，永遠最好。

加賀壓抑又隱忍，赤城驕傲又張揚，兩個不同性格的人，打著為對方好的名義時，只是在做著對方最不希望看到的事。赤城希望保護加賀，而加賀希望赤城永遠躲在她的身後，至少、至少等這一波戰事結束。為了不踩到對方的底線，兩人小心翼翼卻又十分珍惜地相處著，彼此是無限哀傷裡的唯一精神支柱。

當與深海棲姬爆發的大規模持久戰終於要告一段落時，赤城一顆心都放鬆下來，也就沒有察覺加賀嘴角的苦澀，也就不明白加賀為何會許下那樣甜美的承諾。

這或許是一個賭注，但是加賀最後輸了，再也沒有回來。

如此謹慎卻換來這樣的結局，赤城接受的很平靜，好像早就預料到，也想過很多次，然而她沒有一天不後悔，為什麼當初不背著加賀輕狂一把，或許結局會不一樣。

只是這個結局，是加賀所想過的，最好的一個。

既然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至少不能讓赤城也掉進這個深淵。

沒有完成的約定從此擱淺在時光裡，歲月往前推進，是留下來的人再也無法拾起的過往，滿身的悵然若失。

碎了滿地的心，拼不出當時的笑靨，赤城用了三年明白。

「妳明明也知道的。」赤城扶著桌沿，語氣苦澀，「在橫須賀，就算是笑著，有時候也會想哭，那裡的空氣沈重的讓我喘不過氣來，我知道她有事瞞著我，我以為我不問，一切都會好的。而妳也瞞著我一些事，現在這是質疑我了？」，她的眼底淚光閃閃，讓人不忍。

所謂關心則亂，吳鎮編列加賀時，赤城是唯一知道的，也是唯一反對的，然而在見到加賀的第一眼，她就失去所有反對的底氣。赤城以為提督是質疑了從前的自己與加賀，卻忘了加賀是提督編列的，也是親自帶回來的。

「不。」從前那樣我看著也難受，但也不能說些什麼，提督看起來十分困擾，「我只是覺得我錯了，我做錯了決策，我當初⋯⋯不該急著編列加賀。」

赤城蹙起眉，「什麼意思？」，她的聲音澀然，卻不怒自威。

「我知道現在的加賀其實幫不上妳什麼忙，甚至可能拖後腿，這是一開始就知道的技術上的缺失，但我還是帶她回來了。」，提督煩躁地捂著臉，「是我沒考慮到加賀的心情，以及她會有多吃力，可是我一定要帶她回來，我不能讓她被報廢。」，提督難受地吐了口氣，「但是他們對加賀有信心，船廠也是這樣說的⋯⋯」

「這個、加賀？」赤城隱約抓住提督言語間的漏洞，為什麼要執著于這個加賀？

提督憤憤地看了眼落地窗外的風景，有些痛苦地說，「對，加賀，因為她是加賀。」

赤城臉色一白，氣息不穩地發抖，「怎麼可能？」

事實上，有些事情，只有指揮官知道，前線的士兵永遠不會明白，她們不會明白自己為了國家而戰時，國家卻不一定會把目光都放在他們認為長期下來可以解決的憂患，而會著眼在更加吸引人的事情，例如在混亂時期可以被掩蓋住的實驗。

無敵艦隊，又或許說是不死艦隊，這是當時中央海軍兵工廠的理想。世界是先出現深海棲姬才出現艦娘的，因為制度不全，許多臨時上陣的提督慌張地打造了許多艦娘，資源匱乏，統整不利，由中央管制之後，對抗深海艦隊也逐漸上手，然而艦娘並不是無敵的，沈沒之後再打造需要一段時間，資源管制以後，艦娘由中央造船廠打造。

戰力吃緊的情況下，無敵艦隊的想法被提了出來，一群人冷嘲熱諷下擱置一段時間，再次被提起時，是在艦娘身上發現了像是黑盒子一樣的東西。這個黑盒子並不只是記錄了艦娘的記憶，也擁有完整的軍魂，兵工廠認為掌握了軍魂，艦娘也可以做出控制系統，或許植入程式便可以消除感情，變成國家的死士，同時，他們對於沈沒艦娘取出黑盒子再造這件事也保持高度關注，若是成功，意即當艦娘再造之後不需要經過訓練即可投入戰爭，也代表著不死艦隊的成立。

當時橫須賀的老提督，他是擁護無敵艦隊的，這一點中央海軍兵工廠自然是知道的。

在中央造船廠的技工因為對艦娘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的反對聲浪下，實驗在私底下進行，研究素材自然來自一些意外，或是提督“錯誤”指令下犧牲的船艦，但不一定都能打撈上岸，因此素材也更加珍貴，在一些戰力較小的船艦上取得初步的成功後，國家對著兵工廠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把注意力移到研究深海艦隊的源頭。

戰事尾聲，幾乎是要落幕了，一些軍官、技工對著艦娘的處境開始表達不滿，然而實驗的結果若是不能再更強大的艦娘上取得成功，一切都是失敗，以數據量來說，空母就是最大的一個群組，在計劃中止前，橫須賀派出以加賀為旗艦的艦隊進行最後一波圍剿。之後海軍將領策動政變，更換改革派的首相，協定製作出應用艦娘的軍法，計劃中完成的船艦以人道方式安置。

爭議最大的，便是末期犧牲的加賀。

軍官闖入實驗室時，加賀是唯一一艘的半成品。

在實驗的一開始，研究人員就知道取得的軍魂是不完整的，然而上級執意動工，畢竟軍魂對他們而言只是一個模糊概念，並沒有誰真的證明了軍魂的意義或是存在性，可是若加賀真的再次以原本記憶甦醒過來，那他們就將在歷史留名，即便消除艦娘情感的實驗不能做，他們也在技術上取得成功。

然而不完整的軍魂讓兵工廠在技術上遇到許多無法解釋的瓶頸，擱置了一年以後，作為重造為新艦的目標下，計劃變更重啟，由中央造船廠接手，從此除艦娘的裝備，兵工廠不得以武器為由，製造或改造艦娘。

各方考量下，中央造船廠通過吳鎮鎮守府的申請，將“加賀”交給曾經與之相伴的提督。

「就是這樣。」提督像是終於鬆了口氣一樣地坐下來，「我當然明白加賀並沒有記憶，但我沒辦法對那時的妳說出實話，我不能讓妳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守著一個過去的空殼子，這樣對妳和加賀來說都是傷害，所以我想讓妳和加賀都認知到，這是新的加賀，不同的加賀，一切都重新開始了。」

「新的加賀？」赤城好像有些明白了，但分明不是這樣。

「事實確實是這樣，沒有任何技術可以把軍魂留在半成品上，即使是不完整的。」提督看了一眼赤城，「不過如果是一直這樣下去，妳今天也不會來這裡了。」，她的心裡也在掙扎著，「殘留的軍魂或多或少對加賀產生了影響，這是我一開始沒想到的。」

「所以妳認為如果一開始⋯⋯」赤城說到一半就沒有說下去的欲望，因為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是最好的，怎樣都不好，怎樣加賀都是被傷害的那一個，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以前是軍方的實驗品，現在卻又受著實驗後的遺害，赤城突然難過起來，難過的心臟都擰在一起。

「⋯⋯為什麼選加賀？」赤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提督並沒有馬上回答赤城，她感覺赤城也知道答案，「不可能選加賀⋯⋯」，加賀的確知道許多內幕，對著父親的作為也束手無策，但是在有共同敵人的前提下，拔掉加賀根本不是一個選擇，「妳一直很聰明，想想就知道了，我是親眼見證了加賀的情感被父親高壓一點一滴磨去的，她的確沒有什麼感情，最後剩下的一點，全都給妳了。」

赤城這才失聲痛哭起來，她捂住自己臉，滑坐在地上。

其實在橫須賀的生活一點都不好，因為讓自己覺得美好的從來都是人。

「赤、城⋯⋯？」

推開提督室的門，加賀有些詫異，語氣仍舊是說不上的虛弱，她上前幾步，扶住赤城的肩膀，要不是提督也同樣臉色難看，加賀都要以為赤城被提督欺負了，她對著眼前的一切完全摸不著頭緒，可是看到哭得跟個孩子似的赤城，還是忍不住地心疼。

「領回去吧。」提督對著加賀擺擺手，到現在她還是不明白自己是對是錯，罷了，既然兩人註定受苦，那就苦在一起吧。她對著從前的情況沒有改變的能力，只能在模模糊糊看見影子時狠狠地抓住，希望能補償一些什麼。

赤城抽泣著，加賀笨拙地擦著她的眼淚，待赤城平息一些才拉著她的手出來，全然忘了自己找提督有什麼事了。

這一哭倒像是把赤城哭傻了，本來難受的加賀倒是因為這一覺睡的神清氣爽起來，她看著傻愣愣的赤城，擔心起來，有些手足無措。

本來是難為情的事，眼前有個人比自己更加難為情的模樣，赤城自然是笑了起來，明眸皓齒，整個人都重新活了過來。

加賀這才嘆了一口氣，「妳怎麼哭了，不會是⋯⋯」，她蹙起眉猜測，卻不敢說出口來，縱使赤城說要放下，加賀始終不想碰赤城的心頭刺。

「我最後一次為她哭了，行嗎？」赤城眉眼彎彎，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不知道為什麼，赤城總有一種把自己人生當作書又看了一次的感覺，只不過加了更多的細節，更多自己不知道的細節。以前她老是覺得再過一陣子加賀就會從海平線出現，回到自己身邊，但在知道那個承載了兩人記憶的加賀再也不會回來時，赤城好像是終於得到一個結果，安心而平靜，她不會在海上遇到“加賀”，不會交手，不會再繼續擔心自己是不是讓她在冰冷的海底等了許久。

一切終於有了結束。

再怎麼執著也沒用，自己的眼前就是加賀啊！

赤城的笑意十分溫暖，暖的加賀臉都紅了起來。

該怎麼辦啊？先前死命的把妳們區分開來，兜兜轉轉，又重疊再一起。

赤城苦惱起來，無奈地摸摸加賀的臉頰，然後臉色突然凝重起來，所以加賀會打擊如此大的原因是先前殘留的軍魂？因為有過相同的經驗，所以反應特別激烈？莫不是⋯⋯是與先前同一片海域？還有那句“好久不見”⋯⋯真是意味深長。

加賀奇怪的看了赤城一眼，赤城卻猛地抓緊了她的手。

所以，軍魂能夠控制加賀的身體？

赤城的臉色蒼白起來，然後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一切都會好的。」赤城捧著加賀的臉蛋，雖然覺得莫名受著苦的加賀可憐到有些可愛，她還是寧願加賀沒有那些記憶。

比起好的，壞的實在是塞滿了記憶裡的每個角。

終於釋懷的赤城這時才有心情看了看眼前被自己擠成金魚嘴的加賀，她壞心眼地揉了揉又扯了扯，然後一把抱起加賀舉高，感嘆道，「長大了啊，加賀。」

從小不點到現在的亭亭玉立，都是赤城一手帶大的。

「我養的！」赤城眉開眼笑，語氣驕傲。

還傻愣著的加賀直到這句話才回過神來，白皙的臉蛋一下子紅的可以滴出血來，她恨不得自己縮成一團，琥珀色的眼眸隱隱有了委屈羞惱的霧氣。

因為木屐掉了一隻而被放下來的加賀咬著下唇，頗有些楚楚可憐，她不明白赤城的轉變，只覺得本來想放下的心，又瘋狂地跳了起來。

因為赤城。

＿＿＿＿＿＿＿＿＿＿＿＿＿＿＿＿＿＿＿＿to be continued.

可能有bug，如果設定上的就見諒了ＴＴ此文原先的設定是加賀養成赤城，也就是橫須賀發生的事，但是......用想的就虐到我自己了，大家不要聽......於是，

帶著所有悲傷記憶的赤城養成一無所知卻總是受傷的小加賀，故事就開始了！赤城在我的筆下一直用情頗深，我認為赤城是想要振作的卻又放不下，如此掙扎，到了這一步也該釋懷。至於兩個加賀，另一個沈沒，這個確實就是赤城養大的＾＾我的理解是，先前的加賀在那樣的背景下，兩人或許不會有結果，相較之下，比較像是深厚的羈絆，這個設定上也貼合了標題，文末會稍微解釋一下標題的！

與前面幾篇比較不同吧，我也想寫寫這樣的酸甜苦辣，兩人自己有意識或無意識地為著彼此努力，這樣的艦娘生活。生活是苦悶的，美好是人創造的，小加賀讓赤城重拾對生活的熱情，縱使路上磕磕絆絆。

我不知道在文中是否正確傳達了我想表達的情感，然而確實有人說中我的想法，作為作者的最大樂趣就在這了＾＾謝謝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