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香x绫波零（看到先前画师太太画俩人吃甜品，脑补了“笨蛋优等生，把手伸过来一点啊”这样的台词，加上前天买饮料的时候，自己觉得柠檬芦荟味道不错，但却遭到女朋友的疯狂嘲讽，而且我真的是那种会去奶茶店问可不可以给我纯奶的人，所以就有了这个脑洞wwww
意外在奶茶店撞见明日香的时候，零的第一反应是瞄她胸口的名牌。虽然眼前这位少女红发似火眼珠碧蓝表情一如既往的不耐烦，可这副穿着工作服的模样跟她印象中的明日香半点都不吻合。然而，名牌上清楚无误地写着“明日香”三个字。她没有认错人。也就是说，明日香正在这家奶茶店打工。奇怪，她想，明日香家境相当优渥，为什么要在这里打工？她站在一旁默默打量着负责收银的明日香——她不是来买奶茶的，她一向不喝这种甜腻的饮料，但却架不住同伴的请求，才绕了远路来到这家奶茶店——明日香只是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显然，所有人都知道明日香在这里打工，除她以外谁也没有流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些同学和明日香分明关系一般，却比她这个青梅竹马知道得更多。她的沮丧之情简直溢于言表。
“喂，优等生，你真的不喝吗？”明日香站在收银机后头喊了一句，语气里颇有几分调侃的意味。零从小就不喜欢喝饮料，明日香是知道她的。每次她们结伴出门，明日香都只会买矿泉水或纯牛奶。
被人点名询问总不能不理会，零勉强靠近收银台，仔细看了一遍饮品列表。全是些陌生的排列组合。里头的名词单独拿出来她个个都认识，但却无法想象它们凑在一起的味道和样子。听到明日香手指敲打桌面的声音，她几乎忘记自己不喝饮料的习惯，急忙瞥了一眼同学们手上的饮品，指住一杯看上去尤其寡淡的问明日香：“我要这个，可不可以？”
“哈？你还真要喝啊。我只是随口问一句啦。你确定要喝这个吗？”惊讶的人转眼变成了明日香。她竖起手掌凑到零耳边悄悄摸摸地说：“说实话，我觉得这个蛮难喝的。”
零顿时现出一副窘迫的表情，揪住裙摆往后倒了两步。现在的女性似乎都对奶茶尤其着迷，每一种口味和配料她们都如数家珍。但她天生与众不同是个异类，从来不喝这种高热量的饮料，没有机会走进奶茶店之类的地方，此刻自然而然地暴露出了“无知”的一面。比起在奶茶店打工的明日香——看明日香工作时动作娴熟的样子，似乎已经在这里呆了有一段时间——她就像一个没有常识的白痴，既不清楚饮料里有什么，也不知道味道会不会好。她扭过头瞥了一眼同学，那杯饮料近乎透明，只有半只柠檬浮在顶上，怎么看都不至于太难喝，更何况那个同学也喝得津津有味。她想，或许只是明日香的口味比较刁钻。依她对明日香的了解，这种可能性非常之高。
“嗯，要这个。看起来味道很淡的样子。”
“笨蛋，那你喝水不就好了。”
“是明日香先问我要不要喝的……”
“笨蛋，你就是不会拒绝人。”
“我可以反悔吗？”
“晚了，我已经打好单据了。”
单据上注明了这是热饮。原来这种饮料叫做柠檬芦荟。不知道芦荟在哪里，好像根本没有看见。零又扫了一眼饮品列表，发现这个柠檬芦荟既可以是冷饮，也可以是热饮。缺乏经验的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是明日香自作主张帮她选的热饮。她的胃从小就不好，生冷食物和她一概无缘，清楚这一点的明日香在饮食方面总是会主动关照她，哪怕现在是大夏天。
“这个本来就不好喝，热的……我看更加难喝，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的口味这么独特。”明日香看上去似乎有点幸灾乐祸。旁边正忙着制作饮品的年轻女店员冲她翻了个白眼：“被老板听见你就死定了。”
零怀着一肚子好奇心想，明日香是不是喝过这里所有的饮品，否则怎么会知道哪种好喝哪种难喝？她接过店员女孩递来的饮料，插上吸管紧张兮兮地啜了一小口。柠檬水酸酸的，芦荟粒甜甜的，一点也不难喝，明日香骗人。
“我觉得还不错。”
“真的？让我尝尝。”
“明日香没有喝过吗？”
“只喝过冰的啦，感觉不怎么样。”
因为零只喝明日香讨厌的矿泉水和奶制品，所以她们从来没有和彼此分享过饮料。这是破天荒头一回。明日香闭上眼睛，理直气壮地伸长了脖子，零赶忙调整吸管，把杯子递到明日香嘴边。明日香不客气地吸了一大口，一字一顿毫不留情地评论说：“果然比冰的更难喝。”说完又挨了同事的一记白眼。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明日香这样说，零并不像先前那样觉得难堪，反而感到有股笑意正在上涌。或许是因为今天她们前所未有的亲密，又或许是因为看到明日香和朋友相处融洽，总而言之，虽然饮料是酸的，但心里却是甜的。
之前已经喝上了饮料的同学们都等在外面，此刻已经开始感到不耐烦了：“绫波，你好了吗？快点走啦，你们两个讲话的机会多着呢！”
笑意从心头蔓延到了嘴角，零匆忙向明日香挥手告别：“我先走了，下次再见。”
“下次有品位一点！”明日香在她身后偷笑。
傍晚零像往常一样和明日香在家附近的公园里散步。她心里装了一箩筐问题。为什么明日香暑假要去打工？是零花钱不够用吗？为什么她们天天见面可她却不知道这件事？为什么其他同学都知道？就因为她从来不进奶茶店吗？一路上她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明日香。明日香脱下了奶茶店的围裙，穿着自己的T恤和牛仔短裙。这才是她熟悉的明日香。
“优等生——”明日香双手枕在脑后，故意把话音拖得老长，“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觉得明日香有一点陌生。”零低下头理了理耳边的鬓发。
“什么意思？”明日香停下了脚步，一把抓过零的手腕。
“就是……我不知道明日香在打工，除了我大家好像都知道。心里感觉有点奇怪。”零的声音一向不大，听上去温温柔柔的，这样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显得格外委屈。
“笨蛋。”明日香撇过头，摸着鼻尖小声嘟囔，“本来我就没想让你知道。”
“为什么？”
“是秘密。”
“明日香很需要钱吗？零花钱不——”
“我要用自己赚来的钱做想做的事。”
“我不能知道是什么事吗？”
“不能。”
失落的感觉比在奶茶店看见明日香时更加强烈，她费力地拨开明日香的手坐到了路边的长椅上。明日香跟着她坐下。两人的身材在发育中渐渐拉开了差距，明日香高了零半个脑袋，手也长腿也长，胳膊懒洋洋地搭在椅背上，腿伸出去几乎能碰上路沿。零略显无精打采地靠上椅背，明日香的手立刻护住了她的肩膀。日落以后白天的余热还未散去，零感觉明日香的掌心直冒热气。明日香只是看上去有点大大咧咧、蛮不讲理，实际却是一个周到体贴、心思细腻的人。这点她比谁都清楚。没关系的，明日香有不愿告诉她的秘密，反正她也有不能透露给明日香的秘密。
“话说，优等生，你有想过毕业旅行要去哪里吗？”
“没有。明日香已经在考虑那么远的事情了吗？”
“远吗？只剩一年了啊。”
“还是……很远。总觉得离毕业还有很久。”
“才不是呢。一毕业大家就要分开了，以后可能好久都见不到一次，想到这里就不觉得远了。你试试看。”
零闷哼了一声，苦着脸望向明日香。为什么明日香要提起这种让人伤感的事情？她一点都不期待人人向往的毕业旅行，只觉得那是和明日香分别的先导预告。不过，假如她们能进入同一所大学念书，那毕业旅行的意义就大不相同了。
“但是，我有想过以后要去哪所大学。”
“你想去哪里？东大吗？”
“嗯。”
“我也是！”
“真的？”
“我骗你干嘛啦！”
“所以明日香毕业旅行想要去哪里？”
“还没决定，可能是箱根吧。想要去泡温泉。”
零默默地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在沙堆旁嬉闹的小朋友。时间过得真快。不久前在那里玩耍的明明是她们两个，可一眨眼她们就到了要去毕业旅行的年纪。不过未来她还能和明日香继续做同学，时间过得是快是慢其实都无所谓。不对，还是慢一点比较好，大学只有四年而已。
“明日香？”
“嗯？”
“我觉得柠檬芦荟味道真的还不错。”
“那是因为你喝过的饮料太少。”
“大概吧。”
“什么‘大概吧’，明明就是的。”
猝不及防遭遇了无情的嘲讽，零暗自决定有机会再去尝尝其他饮品。第二次走进那家奶茶店，她发现明日香成了负责制配饮料的人。收银机后面站着一个陌生女孩，笑容满面地问她想要喝点什么。明日香在一旁托着下巴饶有兴味地盯着她。她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极为沉重的心理压力，差点对明日香脱口说出“请不要这样看着我”。她慌乱地扫过已经忘得差不多的饮品列表，一个字都没看清楚就问：“请问有香蕉牛奶吗？”
“没有喔，只有这里写出来的饮料喔。”店员仍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但语气里的无奈却暴露无遗。
“你想喝牛奶去隔壁超市买啦。再说你不是从来不吃香蕉吗？”明日香插嘴说。她撑住桌面踮着脚尖，好气又好笑地看着零。
“香蕉牛奶和香蕉不一样。”零忽然感觉自己格外有底气。她不止爱喝纯牛奶，香蕉牛奶、红豆牛奶、芒果牛奶……准确地说，奶茶以外的奶制品她都来者不拒。而明日香和她恰巧相反，对于这些饮料简直避之不及。
“笨蛋，真是败给你了。我们没有香蕉牛奶。”
“那……嗯……有别的牛奶吗？”
“没有，统统没有。”
“热巧克力？”
“原料倒是有，不过是拿来做别的饮料的，而且这个天气……”店员有些惊讶地看着零。
“给她点啦，她只能喝热的。”
“但是这要怎么点啊？我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是喔。”明日香像是恍然大悟一样，摸着下巴思索了好一会儿，“优等生，你换个别的东西喝啦！”
“那……那就还是那个柠檬芦荟吧……要……要热的……”
等待明日香把饮料做好的间隙里，零无数次想要钻进地板的缝隙里，手中的单据被捏得不成样子，她在一旁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喏，小心烫。”明日香哭笑不得地把饮料递给零。
零接过饮料，摸了摸杯壁，明明温度刚刚好，明日香又在骗人。她尝了一口，味道和上次一样，还是酸酸甜甜的，她把杯子举到明日香嘴边：“明日香要喝吗？”
“不喝白不喝。”明日香咕哝着咬住吸管，“还是一样的难喝。”
转身正要走出奶茶店的时候，零听见店员小声地向明日香问起了她。
“那是谁啊，你跟她好像很熟耶？”
“邻居青梅竹马同班同学加好朋友。”
“难怪，我说你们怎么那样讲话。她好奇怪喔，像来找茬的。”
窸窸窣窣的交谈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明日香放肆的笑声。零红着脸快步走到街上，忽然觉得饮料特别烫手。
日落前零返回了奶茶店。恰巧明日香正在和同事告别。她是来接明日香回家的。得知惣流夫妇公派出国长达半个月的消息之后，绫波夫妇决定让明日香在自己家解决吃饭问题。这只是第一天而已。稍晚一些时候她们在公园里漫步，明日香忽然冷不丁冒出一句感叹：“优等生，幸好阿姨的口味比你正常。”
零忍不住小声抗议：“明日香刚刚夸得最厉害的天妇罗是我做的。”
“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了？”
“一直都会。”
“开玩笑吧！你看起来哪像——”
“我明明还做过便当给明日香。”
“是你做的，不是阿姨做的？”
“明日香一直以为是妈妈做的？”
“对啊！”
零沉默了片刻，抚着裙子上的褶皱坐到了长椅上。她完全是因为受到“女孩子给喜欢的人做便当就等于表白”这句话的引诱才会做便当给明日香的。谁能想到，原来明日香根本不知道那些便当都是出自她手。明日香一声不吭地在她身旁坐下，按住了她在裙子上来回摩挲的手。
“笨蛋，你做的便当味道都很好。”
“我知道。”
“但是，如果能提前告诉我是你做的，我会觉得味道更好。”
“为什么？不是一样的便当吗？”
“感觉会不一样。因为知道了是喜欢的人做给我的。”
“明日香？”
“笨蛋优等生。”
“明日香刚才说——”
“才不是在和你表白。”
“那是——”
“本来应该等到毕业旅行的时候才——不过谁知道你有偷偷做便当给我，那就当提前给你这个惊喜吧。可别得意。”
“什么惊喜？我完全听不懂明日香的话了。”
“我打工是想攒钱和你一起去毕业旅行。只和你，两个人。顺便表个白什么的。”
“顺便表——”
“好啦好啦就是为了表白行了吧！”
“所以这就是明日香的秘密吗？”
“干嘛？你还一脸意犹未尽，我就这么一个秘密！多了没有！”
“我也有秘密想要告诉明日香。”
零第三次走进奶茶店的时候，明日香正百无聊赖地支着脑袋翻阅过期的杂志。其他店员不知去了哪里。一见到零，明日香就直起身子，站到了收银机后面。
“要喝什么？还是那个？”
“嗯。”
“我说你啊，什么时候也换换口味吧。”
“嗯。”
几分钟后，明日香把温热的饮料递到零手中。和前两次一样，零先是喝了一小口，接着习惯性地摆弄吸管，想让明日香也尝尝味道。可这次她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样简直就和间接亲吻无异。盛夏的午后空气灼人，她涨红了脸颊，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明日香捉住了她的手腕：“笨蛋，伸过来一点啊，我喝不到。”
饮料越发让人感觉烫手，零不知不觉竟然松了手。幸好明日香事先绕到她身边，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杯子。
“你在想什么啊？要是害我打扫卫生你就完蛋了喔。”
“在想咬同一根吸管好像间接……接吻。”
“大惊小怪。间接接吻有什么特别的，我来让你见识一下直接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