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禮拜一。
禮拜一代表著周末的結束以及距離下次的休假,還有漫長的五天。
而我這輩子,從沒有這麼希望禮拜一的到來。
我扶著牆壁,慢慢地前進,中間有其他學生看到我的樣子問我我還好嗎?我只是以微笑敷衍,然後跟他說我很好。事實上,那不是今天第一個問我這問題的人,大多我今天碰到的同學甚至師長都在關心我的身體狀況。
我一直沒有照鏡子看現在的自己是甚麼樣子,雖然不用看我也清楚看起來肯定很糟,應該說,我沒有勇氣看。
好不容易,我終於到了我的目的地『神祕學社』
我直接開門,原本在裡頭有說有笑的舞奈學姊還有宮小路在我開門後,就立刻停止了交談並看向我這邊。
「早安啊。」
為了化解尷尬,我率先出聲。
「這聲音,妳是愛媛學妹?」
我輕輕點頭。
「妳怎麼看起來像為了躲債然後躲在工廠裡躲一整晚勉強爬起來的落魄中年人?」
那個過分的比喻是怎麼回事啊。
不知道我有沒有說出口,但我沒有力氣去思考那些,我直接躺到社課的沙發上。
稍微躺了一陣子後,我感覺到我被輕輕地拍臉。
「她還是不醒呢。」
「我去提桶水潑她的臉。」
「這樣愛媛很可憐耶?」
「那學姊今晚跟愛媛一起在社課過夜如何?」
「絕對不要,噯,起床囉?已經快要過晚餐時間囉?」
我張開眼睛,看到學姊宮小路的臉,還有室內燈,因為直視稍微令我的眼睛不適所以我瞇起了眼睛。
「再讓我睡五分鐘。」
「明天是禮拜二,我們還要上學啊。」
我的臉頰被學姊輕輕地戳了一下。
「嗚,我難得睡的很好。」
我勉強爬起身子,窗外的確已經都是一片黑了。
「舞奈學姊的大腿比妳自己的床還要安心嗎?」
「我不知道,太睏了所以根本不記得自己躺了甚麼,也許我該再躺一次。」
我稍微開始摸索,找找看剛剛躺的舒服大腿,但是舞奈學姊立刻站起身子了。
「愛媛,妳怎麼了?妳不會真的為了不要被食夢生物攻擊就真的不睡覺吧?」
「啊,枕頭。對啊,因為家人來叫我之前,那個夢魔都不讓我醒來,為了躲她我就都不睡覺,這招真的很有效喔。」
接著枕頭學姊立刻一拳打向枕頭,不對,是舞奈學姊立刻一拳打向宮小路,嚇的我立刻回神過來了。
宮小路小小的身體自然是受不了這樣的衝擊力,她倒在地上且背部撞到辦公桌。
「白癡宮小路,都怪妳亂教她她居然真的不睡覺了。」
被揍倒在地上的宮小路按著被打的側臉,狠瞪向學姊。
「怪我?要是妳用的那個蠢方法有用的話她就不會恐懼到無法入睡了,要怪就怪妳自己的無能。」
社內的空氣突然充滿壓迫感,如果不阻止的話她們兩個似乎會打起來。
「學姊給我的方法有用,但是那個食夢生物太強了我沒有辦法用清醒夢的方式擊敗她。所以不要打架也不要對彼此生氣好嗎?」
我真的嚇壞了,尤其是學姊剛才那一拳換做打在我身上我應該就被擊暈了。
「沒事,該道歉的是我。抱歉,宮小路。」
「妳要是真心感到抱歉的話,那就把之前的我欠妳的都抵銷,然後趕快把愛媛叫醒。」
「把我叫醒?可是我現在不是已經醒著了嗎?」
我稍微原地跳了兩三下,向他們展示我很清醒。
「不,愛媛。妳現在還在妳的夢裡,我們是進到妳的夢裡叫妳起床的。」
「等等,如果這裡是夢的話那我現在在哪裡?」
「學校的保健室,妳們班導師說妳從第一堂課就睡到放學的現在。」
「甚麼?」
我驚叫,然後稍微扯了自己的頭髮。
「這樣我爸媽就會接到班導師的抱怨電話,然後我還要做愛校服務。」
「妳也表現的太焦慮了吧?」
「放心啦,因為妳平常是個只會念書不節外生枝的乖乖牌,所以老師對妳網開一面。不過妳再不起來的話班導師要打電話叫來的就不是妳爸媽而是救護車了。」
「那就好,趕快把我叫起來吧?快打我一拳。」
「樂意之至!」
宮小路原本要走上前,但是被舞奈學姊欄下來了。
「妳現在睡得很沉,不,應該說是昏迷才對,妳要靠自己起來,我們打妳只會徒增傷害而已。」
「靠我自己,我該怎麼做......」
這時候,我想起來我手上的記號,我立刻低頭確認,上頭的記號依然清晰可見。
要靠自己的力量離開夢境,對了想像一個出口不就好了嗎?
接著社團教室的門突然變成了金屬防火門,還有附有小綠人圖示的緊急出口標示。
「我們是叫妳起床啊,妳不能憑藉自己的意志醒來嗎?」
「做不到啦!禮拜五的時候我就試過了,但是我能在我自己夢裡控制的只能創造出新的東西而已。」
「是嗎?那愛媛,妳可以變出一把霰彈槍出來嗎?」
宮小路突然靠過來問我。
「為什麼非得要我變出霰彈槍?我們現在不是早點讓我起床比較好嗎?」
「妳不要忘了,那個糾纏妳的食夢生物也還在妳的夢裡,妳製造出來的出口很可能沒辦法帶我們出去,為了保險妳就變出點武器吧。」
「好吧。」
我照著宮小路的指示,變出了把雙管霰彈槍。
「妳弄出來的款式也太老舊了吧?」
「沒辦法啊,我對霰彈槍的認識就只到這裡而已。是說宮小路,在夢裡很難扣板機呢,妳確定不用我用點刀劍之類的武器嗎?」
宮小路稍微拉開填彈處,然後小聲地讚嘆一下裡頭確實有子彈。
「因為夢裡運作的東西都是靠妳的大腦來執行的,要是妳對開槍這件事情本身有恐懼或遲疑的話,那再怎麼出力都沒有辦法開槍的。」
接著宮小路立刻將槍管朝向我。
一直以來的嘻皮笑臉突然消失了。
「嗚,妳這是......我懂了!妳是夢魔,不是真的宮小路!」
「愛媛!快過來,不要靠近她!」
學姊對我喊著,我正想要跑過去,但宮小路。不,夢魔的動作更快,槍管已經頂著我的肚子了。
「別動,妳們要是敢動我就開槍。」
「該死的妖孽,妳不是要吸食我身上的能量嗎?不要把宮小路還有舞奈學姊捲進來。」
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向頂著宮小路外貌的夢魔回嘴。
「妳是不是搞錯了甚麼?」
「碰!」
槍響了。
原本堆在桌上的書頁因為子彈的衝擊而在空氣中飄著,雪白的紙張染上了鮮紅。
「愛、愛媛。」
學姊叫著我的名字,然後把手伸向我。
但是她做不到,她立刻向前倒,勉強用手肘跟膝蓋支撐著身體。
「學姊!不要啊!舞奈學姊!」
夢魔開槍攻擊的對象不是我,而是我身後的舞奈學姊。
我急忙的靠過去,但我很快就駐足了,因為我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扶她起來的話不知道會不會讓血流出來的更快。
「咳!舞......舞奈。」
「學姊!不要說話!會流更多血......對了,這裡是夢,這只是一場夢而已,所以學姊會沒事的!」
我感覺到自己在笑,明明眼淚流下來了但是我在笑。
「對,我會沒事的,愛媛......快點想像個巨大的腳把她踩扁之類的。」
「我、我試試。」
接著夢魔狠踹了一下桌子,可怕的碰撞聲中斷了我對攻擊的構思。
「妳知道嗎?愛媛,霰彈槍這種東西啊。如果沒有刻意避開並打在人的核心軀幹的話,會對一眾器官以及擠在一起的大腸小腸造成毀滅性的傷害,如果沒有立刻受到專業的醫療處理的話不死也容易終生多處機能癱瘓。」
「嗚!」
「愛媛,不要聽她說的,她只是想要動搖妳而已,妳還是這個夢的主人,妳有能力打敗她的!」
「可、可是。」
「就說這裡是夢了!現實的我毫髮無損的!」
舞奈學姊咬著牙,用猙獰的表情對我說。
「沒有,妳不會沒事的。」
夢魔靠近過來。
「愛媛,這傢伙才是夢魔。」
「甚麼?」
我抬頭看向『夢魔』不對,是平時宮小路的神情。
「她想要騙妳製造出口,然後從夢境的世界到達我們的世界。」
「但、她如果有能力操控夢境為什麼不自己用一個出口?還有,如果把戰場移到我們的世界對我們比較有利吧?」
「她如果透過妳給的出口脫離夢境的話,她就會侵占妳的身體,然後妳就變成夢魔,只能尋找下一個夠好騙的人來侵占她的身體才能回到現實世界中。」
「就像溺死的人抓交替那樣嗎?」
「比那還麻煩,要是我事前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然後她侵占妳的身體的話,我也沒辦法判斷在妳身體裡的意識跟靈魂是不是妳本人。」
「咳!咳!愛媛,不要聽她胡說,她在蠱惑妳。」
跪在地上的舞奈學姊好不容易才擠出這一句話。
「抱歉,學姊。妳在一開始揍宮小路的時候,我就覺得妳很奇怪了,因為真正的舞奈學姊不會隨便動手打人。」
「嗚呃!不是的,我是因為發現她是夢魔才揍她。」
「看到了嗎?愛媛,她要是也能掌控夢境的話,才不會落的這麼悽慘的模樣,妳會沒有辦法用清醒夢的方式打敗她,是因為妳自己對她的恐懼使的她變強。」
「強到我自己想像出來的東西也沒辦法擊敗她嗎?」
「是的,因為人們其實在自己受到威脅時,對於眼前的東西會怎麼傷害自己的胡思亂想遠勝於自身在有意識狀態下的創造力。不相信的話,妳等等醒著的時候用削尖的鉛筆筆尖對著自己的鼻頭,妳會發現明明是自己握著筆,但是鼻子一帶會因為恐懼發麻甚至會打冷顫。」
「那,不一開始就戳破她是夢魔還演一齣戲的用意是甚麼?」
「就是用剛剛的原理,讓妳對槍械的恐懼無限放大,然後讓那打出比現實中同款的霰彈槍還大的威力啊。」
為了怕我存僥倖心態還特地開給我看裡頭有子彈的嗎?的確,要是我的逃避心態的話很可能會覺得有空包彈的可能。
「等等,那剛剛那段霰彈槍造成傷害的解釋是。」
「嗯,是講給妳聽,然後透過進一步放大妳的恐懼來給這冒牌混帳更多的傷害。」
「該死的傢伙,這份痛苦,我會加倍的還給妳們!我要讓妳們活在無盡的夢魘之中!」
夢魔拼命的嘶吼著,外貌開始扭曲起來,似乎沒辦法繼續維持舞奈學姊的外貌了。
「真可惜在這裡拍的照片沒辦法帶出去,好啦,有很多人都希望我死的淒慘然後在地獄被業火焚燒,多妳一個不會怎樣啦。愛媛,變出一個球棒給我。」
因為是常見的東西,所以變出來的速度比剛才都要快了許多。
「妳、妳要球棒幹甚麼?」
這句話不是我問的,是拚了命退到牆角的夢魔問的。
「愛媛,妳知道嗎?在職棒界當中每年都有不少撲手因為打者的揮棒失誤而被打死的喔?」
「怎麼可能有那種事情!如果有那種事情的話社會早就鬧得沸沸揚揚的了。」
宮小路無視夢魔說的話,拿著球棒繼續逼近,而夢魔已經背頂到牆壁了。
「好啦!好啦!我不會再來煩妳們了!拜託放過我,我身上已經都是傷了!我還不想死!」
「宮小路,妳不會真的想要打死她吧?」
宮小路握緊球棒,稍微用手掌磨了磨。
「愛媛,我不會背道德綁架的,而且還有仇得報才行。」
「甚麼仇?我被她奪走周末的仇嗎?」
接著,宮小路兩手握住球棒,稍微側身做出打者打擊前的姿勢,接著奮力扭腰痛擊有著舞奈學姊外貌的夢魔。社團教室的牆壁被轟出了一個大洞,夢魔順著剛剛的打擊飛出去了,社團教室外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夜晚的星空,接著這片無邊的星空上多了一顆閃耀的星星。
接著我醒來了,這次看到了純白的天花板,看到一旁的宮小路還有揉著惺忪眼睛的舞奈學姊。
「這次是真的醒來了吧?」
「是啊,真的醒來了。妳為什麼最後要做奇怪的妄想讓她像卡通一樣飛走啊?」
「因為看到球棒就有這樣的聯想了。」
「正常人應該會想到的是被綁在椅子上被黑道痛毆的可憐人質吧?」
「嗚,我夢到了跟可樂餅一起在空中飛翔的夢,事情解決了嗎?」
學姊打了哈欠,她剛才好像沒有一起進到夢裡,只是普通的睡著而已。
「還沒有,本來我可以直接活活打死那個夢魔的,但是愛媛她又搞砸了。」
說又有夠傷人的,我本想反駁但事情因為我奇怪的妄想而沒辦法順利地結束,也許我該少看一點卡通看一些黑道題材的劇集。
「那怎麼辦?宮小路,我們再進去一次愛媛的夢境嗎?」
「應該沒辦法了,那傢伙現在身受重傷,應該沒辦法到別人的夢境去。但有這次的經驗後那夢魔會特別提防我們,可能遇不到她,她大可以等到我們不在愛媛身邊的時候在吸收愛媛的精氣來恢復。」
「那、那妳們來每天都陪我睡她就甚麼都不敢做了吧?」
接著她們兩人都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學姊,學姊,妳聽到了嗎?」
「聽到了,聽到了,愛媛她想要跟女生一起睡就算了,她還兩個都要。」
「妳們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生氣地想要打她們,但是都被靈活的避開了。
「好啦,不鬧了。但要是沒有好的解決方法我們恐怕就真的要每天都跟愛媛一起睡了。」
「說起來,舞奈學姊。那個在手上畫記號的方式任何記號都可以嗎?」
「基本上是都可以,但是最好是辨別度高的效果會比較好。」
「是嗎?那就好辦了。」
接著宮小路伸手,學姊很自動地就把麥克筆給她了,接著宮小路輕托起我的手,原本在上面的三角形圖案已經淡到快看不到了。
「妳想做甚麼?」
「聽好了,我要在妳的手上畫可以促進妳聯想的圖案,就像我剛才那樣引導妳的想像。這樣子即使我們不在妳也有很大的機會可以打敗那個夢魔。」
「這樣啊。」
「宮小路,真的有這種圖案嗎?」
「當然有啦,而且我剛才已經見識過了,愛媛的胡思亂想比一般人還要來的強,這樣就好啦。」
在我手上塗塗畫畫以後,宮小路立刻用雙手握住我的左手。
「聽好了,妳要緊握著拳頭,絕對不可以張開,也不要洗手或是洗澡。」
「啊?」
我跟學姊同時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可是宮小路,這樣愛媛是要怎麼在潛意識中記住圖案來讓夢變成清醒夢?」
「就是啊,因為習慣的關係,在夢裡的我會以為又看到了舊的那個三角形吧?」
「相信我啦,妳剛才有感覺到自己的手上被劃了吧?妳的身體無意間記住了上頭畫了甚麼,不用用眼睛確認也沒問題的,妳之前在夢裡看到的圖案也不是百分之百跟舞奈學姊畫的一樣對吧?」
「是沒錯,與其說有看到,不如說我像是處於知道那裡有個三角形圖案的狀態。」
「這樣就對啦,相信我吧。反正失敗的話,就算她卯盡全力吸收妳的精氣,妳應該短期內還不會死。」
接著我被宮小路拍肩膀了,她應該是想讓我安心,雖然不認識她的人應該會跟她出言抗議。
然後我們離開保健室,實際上從放學後到剛剛只過了一個小時,雖然我的感覺上是又過去了一個禮拜那麼長。
然而,我很快就後悔答應宮小路的提案了。
出校門沒有多久,我就感到握緊的左手開始不停地起手汗,黏膩的感覺讓我非常的難受。
回到家中,因為要握緊拳頭,因此做很多事情都不方便。我本來還在想我的慣用手是右手,應該沒有甚麼關係,但是實際上的影響挺不小的,看來我對左手的依賴超過我的想像。
終於結束了一天,我躺到床上,在睡前稍微滑一下手機,意識到沒辦法用左手輔助以後用單手握手機這件事情突然變的十分艱鉅。
說起來,我的體力也挺驚人的。兩天沒睡了剛剛還可以家裡的家務,現在還有餘力可以滑手機。
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有幾滴猩紅色的液體滴在我的手機螢幕上,正想要抬頭確認時,那個全身受傷的夢魔從天花板掉了下來,然後壓在我的身上。
「嗚呃!」
她慢慢地抬起頭,然後看向我這,她的臉沾著不少血,尤其右眼被染的血紅。
「救我,愛媛......拜託妳救救我。」
「不准用,舞奈學姊的外貌跟聲音騙取我的同情!」
我很奮力的隔著棉被狠力的踢,但她緊抱住我的腰,力道依然大得驚人,讓我沒有辦法把她踢開。但,我能感覺的到,上次的怪力是出自於我的恐懼,而這次是她對於生存的渴望。
「救我、我真的不想死,拜託快救我!」
眼淚不停的從她的眼眶裡奪出,原本染進右眼的鮮紅都被淚水沖刷出來了。
不行,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內心在動搖了,如果這次讓她得逞的話,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可以驅趕她了。
拜託了,宮小路!
也許是睡前時,我一直在想著不可以張開左手,所以很難張開。
不對,並不是這個原因。
我清楚的,如果看到這上面的圖案,我的想像力造成的聯覺會殺死這個夢魔。對我來說,扣下槍的板機跟張開左手是一樣艱難的事情,我對於殺死一個生命這件事情內心還是有抗拒,尤其我開始漸漸地不忍心殺她了。
不是因為她頂著學姊的外貌,而是她哭喊著不想死的樣子,並不是演技。
「妳、妳這個可悲的傢伙,如果一開始就是來求助而不是傷害我,就不會落的這你死我活的局面了!下輩子投胎就別當寄生蟲了!渾蛋!」
左手感覺到開放的清涼感,我成功的張開左手了。
真的拜託了,這上面的東西要湊效啊!
接著,我的房間,應該說,夢境模擬出的我的房間一下子就被白光壟罩,景物隨著白光的襲來而跟著瓦解。
然後我驚醒了,全身都冒著汗。
最後一刻時,我看到夢魔跟著夢境本身一起瓦解。她應該是因為夢境突然結束而受到大傷害吧,因為剛才並不是上頭的圖案讓我聯想到了核爆等等毀滅性打擊武器,我只是普通的驚醒過來而已。
我看了下我的左手,在現實中要再次張開的難度不比剛才在夢裡簡單。
稍微深呼吸過後,我總算成功張開我的手,並確認了上面寫了甚麼。
結果跟夢裡看到的一樣,我立刻把臉埋在枕頭裡,明明這房間裡不會有人看到我的樣子,但我還是很想要找個狹小的空間鑽進去。
因為,我的左手上寫了清楚的幾個大字。
『我喜歡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