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0绝美感情我为她们死去活来——

说起来，4-10的boss叫霜星呢（看破.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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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被救回来的皮肉组织都会变成鲜红色。如果不像被煮熟的龙虾，那就出问题了。”……我看着这双脚，它们飘浮在黄色塑料盆里，白得像雪、白得像大理石、白得像钛、白得像面包、白得像床单，要多白有多白。……冰冷的脚让一盆热水变成了温的，于是她去换水……脚像死鱼一样晃动……我等待这双脚变成鲜红色，就像等待在盛满化学药水的盘子里的胶片显出影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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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觉好一点了吗？”

“好一点。”

霜叶口中的字句听起来很模糊，因为她的舌尖仍有些不听使唤。之前于情急下念咒词还无暇顾及，现在这疼痛正加倍地报复她。她正努力重新获得舌头的控制权，心想这感觉像是刚经历过冬天舔舐一块铁的酷刑。

为了治疗失温症状，霜叶身上一切坚硬的东西都被剥离了，并被陨星埋进了柔软的床铺里。芙蓉站在床边，每隔一段时间就试一试用于回暖的敷袋温度，检查其是否需要更换。

陨星在问过那句话后就再未开口，搬了凳子坐在一旁削苹果。霜叶拿不准这位萨卡兹人是在生气，还是单纯地体谅自己说话吐词不清。好在这里的沉默并不让人感到尴尬，这大概是因为病房里充足了暖气，床上堆叠着两床柔软厚暖的棉被。

事实上霜叶的情况还远没有稳定，但她与陨星都是在战场上拼命惯了的，因此深知与其为此焦躁不安，不如做好最坏的打算。

毕竟她活下来了，不是吗。

但芙蓉显然不这么想。这位尽职的医疗干员监控着霜叶的温度，督促着末端血管与神经重新发挥作用。与芙蓉的紧张成对比的，陨星神色平静地将未断的苹果皮拎起来丢进垃圾桶。霜叶盯着过于白的天花板，听着陨星咀嚼的苹果轻微声音，觉得自己可能有点饿。

饥饿感和食欲重新回到她的体内，这是个好兆头。霜叶眨眨眼，感觉自己的身体至少向着温暖的方向变化了。但芙蓉显然没有放弃警惕，她一刻不停地确认霜叶的身体状况，希望不要出现复温休克或更糟的状况。

“你感觉怎么样？”

芙蓉没意识到自己重复了陨星的问句。

“好多了。”

霜叶尽量使用了一种愉快的口吻，却选择了开口更小的词语。陨星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芙蓉则显得担忧。

“但你的体温没有达到沃尔珀的正常范围。”

“我想那是因为我的源石技艺种类问题吧。”

“那么，如果有问题，请随时叫我。我就在隔壁。”

芙蓉没有坚持，在向她们微微倾身后就掩上门离开了，留下她们在沉默里面面相视。霜叶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她并不是个能说会道的人——之前向陨星喊出的那些话在远离生死的场景下显得十分可笑。

“嗯……陨星，你知道，我不是真的想死。”

“我想也是。”

陨星的回答举重若轻，颇有萨卡兹人的风范。她的身上缠着几处绷带，绷带上可以看见渗出的血色。她坚持守在这里，医疗干员们劝不动固执的萨卡兹人，也只好耸耸肩作罢。

但无论如何，已发生过的对话就摆在她们面前，霜叶无从抵赖。她扭回脖子，兀自瞪着天花板，知道自己对当下的状况无计可施：她的搭档在生气，而她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在先——陨星应该知道的，战场上的止损原则。

无事可做。霜叶躺在两床被子里将之前发生的事想了又想，在脑海里将场景演绎了无数遍，还是确信自己做出的是最优选择。但陨星喊出的每一句话都压在她的心上，而她未曾见过搭档如此慌乱。霜叶开始像个孩子一样赌起气来。她可没这么容易死，就算是死，她也将自己的作用最大化了。一个霜叶换一个罗德岛的全身而退，不亏。霜叶自顾自地生气，猝然听见苹果核掉进垃圾桶的声响，以为陨星要开口训斥。

然而她的搭档只是叹了口气。她听见陨星说：你们都还只是孩子啊。

这句话里没说的内容比说出来的多，要是一年前的霜叶肯定听不出这么多意思。但没办法，她和她的搭档都是不会说话的人。

霜叶感觉陨星的手探进了棉被，缓慢地覆住了她开始回暖的手。这个动作对冷淡的萨卡兹人来说过于温情了，或许对流浪的自由佣兵来说也是如此。

——别死……可别死了！

时间缓慢流过的这一刻，她们一同想起的竟然是那飞逝的生死一刻。霜叶从来不知道面前的这个萨卡兹人也会咒术，要不然这两句话怎么会如此深切地刻入她的肌体。陨星却似乎从来都不知道回避那些不祥的词语，但她不停地念，竟然真的让霜叶活下来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陨星的询问就像是例行会诊。

“啊，好到可以去喝一杯了。”

霜叶艰难却坚定地翻开自己的手心，在被子下回握住了陨星有些颤抖发凉的手。

剖开自己对她们来说都太难了，甚至比在战场上活下来还要困难了。陨星从未如此刻一般庆幸，她只是感受着被握住的微妙晕眩感，不住地想着：霜叶没有死，霜叶没有死。

她们都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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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至《时间旅行者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