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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有失庄重,可她还是一路奔跑着穿过大理石走廊。军刀在腰间来回弹跳,她最近才刚穿上的那身灰白相间的新制服平整挺括。
怎么可能会出这种事呢,她想着。他怎么能让这种事发生呢?
Winter猛地冲进书房门,然后挺直身子。她怒气冲冲地扯了扯制服边沿,她的衣领别着海军上尉的翼形章。
她的父亲坐在书桌后面,额头青筋暴起。Ironwood上将侍立一旁,他的身边还站着Nikos中校。当Winter进来时,Nikos中校那双碧绿的眼睛向她瞟了一眼。
“父亲!”Winter愤怒地叫道,走上前去。倘若她可以拔出自己的军刀杀了他的话,她八成会这么干。
“Winter,难不成你忘记自己的位置了吗!”他吼道。
她继续朝书桌边走去。“你让他们抓走了Weiss?”直到书桌边缘抵进她的大腿时,她才停下脚步。上将和中校静静地注视着他们的交谈。
他们没有理由去干涉Schnee家族的家事。
“喔,亲爱的姐姐啊。”Whitley发出一声叹息,倚靠在敞开的门口边。他手里端着一小杯咖啡。“倒不如说情况正好相反呢。”
上将的身子动了动。
中校审视着Winter。
“别开玩笑了,Whitley。”Winter边说边打了个响指。
“我只是在说,Weiss是自愿离开的。”他抿了口咖啡。
“这是真的吗?”中校问,担忧地牵起了唇角。
Whitley邪魅一笑,他身上的那件蓝灰色外套将他的肌肤衬得犹如寒冰。“这是我亲眼所见,父亲。”
Winter转向Jacques,心念急转。如果Whitley说的是真的,那便会让Weiss……
“不。”Jacques最终决然道。
Whitley的身子惊跳了一下,咖啡溅到了他的衣衫前襟。他低沉地怒吼着擦了擦衣服,然后说道。“可是父亲——”
“我说了‘不’,Whitley。Weiss不是自愿离开的,你的所见是个错误。”Jacques拿起书桌上的镜子,盯着破碎的镜片。
Whitley面色阴沉地退缩了。
“那你来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呢,父亲。”Winter靠在桌边向前倾身。
她瞪着他的眼睛。他前额的青筋不停地跳动着。
“那个海上婊子。那个海上妓女。那个混账猩红袭掠者突袭了我的庄园并绑架了我的混账女儿!”Jacques将那面坏掉的镜子用力砸在书桌上,导致其它碎片也被撞松了。
“要我召集舰队吗,长官?”Ironwood上将挺起胸膛。
“Winter。”Jacques将口水沫子喷到了女儿脸上。
她一脸冷峻。
“你要把Weiss带回家,并处决那个该死的海盗。”他转向上将。“这是命令。”
Winter与Pyrrha四目相对。Nikos中校露出微笑,朝她竖了竖大拇指。
“中校。”Ironwood上将的声音犹如坚钢。
“上将?”Pyrrha立正。
“将状态设置为红色。”
“是,长官。”她点头。
“你和上尉随我一起出航。”他转向门口。“我们一小时之内起航。”
出去的时候Winter怒视着Whitley,对他所言之事感到担忧。Weiss确实很有可能会做出一些如他声称的那般顽固之事。
“我们会找到她的,上尉。”Pyrrha走近她身旁说道。Winter转向她,一眉向上翘起。“我有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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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Jaune过来领走Weiss。她不得不承认,比起冷冰冰的地板,折叠床确实要好得多,毯子也很厚实,足够让她保暖。要不是这些栅栏的话,她也不至于感到不舒服。
“Weiss。”Jaune静悄悄地叫道,打开囚室门。她一边用梳子梳理头发并把它扎起来,一边盯着Blake那张空荡荡的折叠床。昨晚她没有回来。
“送饭男孩。”Weiss点了点头。她扯了扯马甲,抚平腹部前的褶皱。她穿上一件长款黑色皮制雨衣,站起身来。Ruby确实有好好确保起码能让她保暖。
“我希望你不要再那么叫我了。”Jaune哀怨地嘀咕道。
“你要带我去哪里?”Weiss穿过栅栏。
“船长说你今天跟我和Nora一块儿。我来带你去食堂吃点早餐。”他关上囚室门,领着她走上第一段楼梯。在中层甲板,Jaune带Weiss穿过睡觉的处所——一排排的铺位被建造在船上,沿着墙壁排列。吊床来回晃动,呈X型交叉布满整个房间。一些船员仍在睡觉。一些则坐在桌边赌博。
Weiss走近Jaune,当她经过时,每一只眼睛都在盯着她看。在他们抵达厨房之前,这感觉竟仿佛永无止境般漫长。厨房的餐桌边坐满了正在吃饭的船员,他们吃完后便要开始工作了。
早晨的燕麦粥闻起来香甜可口,Neptune今天似乎在厨房里施展了他的魔法。Jaune给他们两人各盛了一碗,然后跟Nora、Ren、Yang坐在一起。令Weiss意外的是,Blake也坐在那里。
“嗨,女王亲亲~”Nora带着灿烂的笑容说。“听说你今天要跟我们一块儿干活呢!”
Weiss皱着眉坐进自己的座位里,轻轻拿起勺子。“老实说,我有点担心那是不是意味着什么。”她小心翼翼地审视Nora。
“有没有去看过什么怪咖秀?”Yang问。她翘起嘴唇,面无表情地盯着Weiss。
“什么?”Weiss盯着她。
“比方说,像是有人朝木板上的女孩扔飞刀的那种?”Yang用手指在空中画着圈圈。
“噢你太夸张了啦,Yang。”Nora说。
“通常都跟火药有关联。”Jaune嘀咕道。他盯着自己的燕麦粥——被可怕的回忆所缠绕。
“那样还差不多。”Nora点了点头。
“你吓到这个可怜的女孩了。”Ren轻轻对Nora说。
Weiss看向Blake,Blake只是摇头耸肩。饭桌上的交谈还在继续,Weiss则悄声对感觉是这艘船上自己唯一的盟友说话。
“你昨晚去哪了?”
Blake耸耸肩。她漫不经心地将一只手搭在Yang的餐刀上并将其拿起。
Weiss眯起眼睛,然后说道。“什么意思?”
Blake翻个白眼。“如果你连那都不懂,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你了。你只能去问问船长大人了。”
Weiss心中一紧,呼吸也窒住了。她的脸上染起一片血红,厚实的外套下,突如其来的热量令她感觉酷热难当。Yang在一旁注视着她们俩的谈话。
“你知道,你是走了好运。”Yang压低嗓音厉声说。她将一只手保护性地放在Blake的手上。“不过我想,我要感谢你才对。”
Weiss低头看着自己的早餐,开始吃起来,她的头激烈地晕眩着。她转向Jaune,突兀地问道:“所以说,我们要做什么?”
他露出灿烂的微笑,他的金耳环在灯笼光芒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光。“我们要磨剑。”
“或许我还会让你发射大炮。”Nora插嘴说。
Weiss眼中一亮,她吃饭的速度开始变快了一点。“那,我们吃完就赶紧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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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ss催促着他们赶紧跟上,发射大炮的允诺竟然激起了她的动力,这倒令Yang始料未及。
“昨晚我看见你和Ruby说话了。”在她们收碗时,Yang说道。Blake耸耸肩,Yang的金色利维坦确实跟她很配。
Yang脸上一红,别开了视线。她们把盘子放进洗碗槽里,接着往甲板上走去,然后 Blake方才开口。“是的。”她静静地说。
天空灰蒙蒙的,犹如昨晚的暴风雨所遗留的伤疤。潮湿的甲板渗出阵阵寒气。Yang裹紧她的毛皮衬里外套,并把棒形纽扣一直扣到脖子上。
“我希望没有遇到麻烦。”Yang说,她把头发拉到肩膀上,开始将它松散地辫起来。
Blake顿时来到她面前,手指轻柔地揽过她手里的任务。Yang左顾右盼,紧张得想要躲开。
“这里没人。”Blake静静地说。
“Ruby无处不在。”Yang急切地说。
Blake抬起视线,琥珀色的眼眸充满狂风暴雨。“我也是。”
她强烈的视线令Yang一阵窒息。Blake辫完辫子,轻轻抚顺Yang的发丝,指尖擦过Yang那张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她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Blake便向前倾身,嘴唇热切地贴上Yang的双唇。
她的心脏直跳到了嗓子眼,双手立即搭在Blake的臀部上。她向后分开,呼吸急促。“B-Blake。”她低声说。
Blake的眼神中央黑如沥青。Blake再次缩拢她们之间的距离,而这一次,Yang将自己的嘴唇压到了她的嘴唇上。Yang摸索着支撑物,推着她们退向栏杆,Blake轻而易举地靠在了栏杆上。牙齿咬住她的嘴唇,一声突如其来而又尖锐的叹息自她的嘴里逸出。
她脚下的世界激烈地颠簸着,脑袋阵阵眩晕。Blake气喘吁吁地分开,脸上渐渐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她的胸口上下起伏着,她轻轻扯下Yang脖子上围着的紫色领巾,将自己的头发系在脑后。松散的卷发依旧悬垂在她的脸上。
Yang第一次注意到了她耳朵上戴着的鲸鱼骨。她贴近,难以自制地亲吻着Blake耳朵和脖子的连接处。
“有人来了。”Blake在Yang的耳朵边喘息道。
Yang忍不住低吼一声,朝后退开。她回过头来,发现是Ruby,她的双眉高高扬起。她向妹妹投去一个无奈的微笑,然后轻轻挥了挥手。
Ruby翻个白眼并叉起胳膊。她用下巴朝舵轮的方向点了点,然后便消失了。Yang回头看向Blake,眉头滑稽地皱起。“今天早上她的心情不太好呢。”
Blake又吻了她一下,指尖顺着Yang的喉咙滑下。Yang的唇间溜出一声小小的呻吟,她的眼睛里迸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走吧。”Blake轻声命令。“可不能让她久等呢。”Blake又咬了一下Yang的嘴唇,指尖伸进Yang的咽喉的凹陷处,将她往后一推。
Yang无法呼吸,整个人宛如喝醉了一般,她欢喜地跟在Blake身后,一心想要带她回到甲板下面。
她的脑子里充满了各种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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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une伸手绕过Weiss,出于某种原因,他的衬衣袖子被裁掉了。旋转的磨刀石发出的火花飞溅到Weiss的袖子上。她早已脱去外套,将它丢在军械库的入口处。
当火花飞舞,在她的肌肤上咝咝作响时,她的脸上绽放出肆意的笑容。
“所以你要确保刀刃是像这样的,否则它没法正确地切割。”他柔声解释道。
Nora在远处的角落里忙活着,怀里夹着一本账簿。按她的说法,这叫“成为最佳船员的不幸之处。”
“我想再磨一次就可以了!”Jaune说,松开了Weiss的胳膊。她撤回一把闪闪发亮的刀,刃口极其轻薄。她用大拇指划过刃口边缘,刀片轻轻划破了第一层皮肤。
他从她的手里接过刀,把它放进他们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在忙活的那堆东西里。Weiss伸着懒腰站了起来,手臂传来惬意的酸疼感。
“我能感受到这下面的吸引力。”
Jaune眉开眼笑地鼓起胸膛。“这可不是容易的活计哦,女士。”
Weiss怒眼朝他一瞪。“我、我是说,Weiss——夫人——长官——殿下。”他的脸涨得通红,然后尴尬地转头看向身后那堆武器。“我该走了。”他慌慌张张地开始清点数目。
Weiss摇了摇头,漫步走向一个阴暗的角落,那些已经不能再使用的老旧刀剑都堆放在这个角落里。当看着利刃的尖端时,她的心跳加速了。
倒吸一口气,她伸手握住一把轻巧细长的双刃剑,护手很美,镂刻着皇家海军的标志。她挥动这柄武器,老旧的装饰早已随着年岁黯淡了光泽。
“你喜欢那玩意儿?”Nora说,突然从她身边冒了出来。
Weiss一边挥舞剑,欣赏它的重量,一边露出微笑。“它很漂亮。”
Nora的微笑转变成一种愉悦而又得意的笑容,随后,她拿起一把更为结实的阔剑。她后退一步,挥动武器,然后尖叫着冲了过去。
Weiss仓促地展开行动,她虚晃到一边,翻转手中的剑挡开了那一击。Nora兴高采烈,但由于她的重心过于前倾,她磕磕绊绊地从Weiss身边向前栽了过去。
“从Whitley刚能走路的时候起我就在击剑了。”Weiss哼了一声。等Nora恢复过来以后,她再次挽起剑花。又一阵突刺,Weiss轻而易举地打偏了对方的攻击,接着往后退开。
“Nora!”Jaune哀鸣道,惊恐万状地注视着两个女人的交锋。
“你速度真的很快!”Nora咯咯笑个不停,然后她弓下身子,脚上用力一蹬,将肩膀使劲撞进Weiss的肚子里。
Weiss痛得龇牙咧嘴,蹒跚后退,长剑垂在身边。“下作!”她咕哝道。
Nora又一次挥着武器冲到她面前,仿佛Weiss是敌人一样。Weiss急忙躲开,在每一次攻击间隙迂回闪避着,同时挡开那些她无法躲过的攻击。
“不要忘了!”Nora咕哝道,用自己的脚勾住Weiss的脚踝,将她绊倒。
Weiss重重摔落在甲板上,长剑也随之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Weiss喘着粗气,头发掻得她的脸颊发痒。Nora将剑尖抵在甲板上,身体倚靠着剑柄。她朝Weiss伸出一只手并点了点头。“你现在可是和海盗在一起喔。”
Weiss微微一笑,接住她的手站了起来。
“那么,燧发枪你又使得怎么样啊?”Nora问,她将长剑塞回Weiss手里,然后将一条胳膊搭在Weiss的肩膀上。
Jaune震惊地跟在她俩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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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抵达格里本港口的前一天晚上,Blake坐在自己的折叠床上,后脑勺靠着囚室的栅栏。Weiss坐在自己的折叠床边上,凝视着Ruby已经同意让她留下的长剑。不过必须在监管下使用。
她还答应多给她上些训练课。要么由她亲自来,要么便由Nora来。
“恐怕一直以来我都太无礼了。”Blake说。她凝视着灯笼。
Weiss转头朝她看去,厚重的雨衣温暖而舒适。她用胳膊环抱住自己的上腹部,同样往后斜靠着,阖上眼睛。“的确如此。”Weiss说。
“谢谢你。”Blake说,丝毫没有气馁。
Weiss凝视着她看了片刻。Blake露出微笑,手指抚过她的新羊毛毯子。“如果没有你以及你和我们的船长那种奇怪的关系,我身上还套着那身麻布袋呢。”
Weiss耸耸肩,盯着她的眼睑。突然间她觉得疲惫不堪。“我和那个杀手没有任何关系。”她说道,自己也是半信半疑。
“你当真要对我否认吗,Schnee?”Blake轻声说,把头靠在膝盖上。她在床上画着圈圈。
“再说一遍,是谁给你弄到了一张床来着?”Weiss低吼。
Blake轻声笑了出来,复又看向灯笼。“好吧好吧。”她发出一声叹息。
Weiss慢慢脱去自己的夹克,然后躺下去。她把夹克盖在毯子上面,睡意开始变得愈加难以抵挡。她的皮夹克上飘散出淡淡的桂皮香气。
“她对你而言是什么?”Weiss突然问道,声音掺杂着浓厚的睡意。“我是说,Yang。”她慢慢地翻了个身,睁开眼睛盯着Blake。
她绝对没有看错她脸上的红潮。
Blake把玩着一条紫色领巾的尾端,接着又嗅了嗅它,最后方才答道,“她是海洋边缘的光。”她的脸上漾起一抹温暖的笑颜。
Weiss心里砰砰直跳。“你能对另一个女人产生那种感觉?”恐惧开始爬上她的喉咙。
Blake翘起一根眉。“我以为你早就知道答案了。”
Weiss咬住下唇,脑袋阵阵眩晕。她唯一能听见的声音是父亲在她的脑海深处嘶吼。一股黑暗的寒意窜上她的脊梁,令她一阵战栗。“这是错的。”她静静地说。
Blake的笑容消失了。她仔仔细细地审视着Weiss。
当她什么也没说时,焦虑开始在Weiss的心中生根发芽,令她难以自制地开口。“干嘛啊?”她问。
“这很可悲。”Blake说。她看向地板,一团漆黑而又强烈的东西从Blake心里渗出。它毒化了空气,使气氛迅速恶化。Weiss嗅到了炙热的金属味。
“为什么?”
“你竟会这么想,这很可悲,Schnee。”Blake揽紧膝盖。
“爱不是——”
“爱是它想要成为的一切事物。”Blake打断她。“如此受限——那样很可悲。”
Weiss翻身仰躺,双目凝视着天花板。闭上眼睛,她能感觉到Ruby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她的呼吸拂过她的脖子。Weiss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
冰蓝色的眼眸倏地张开,Weiss越发用力地抓紧床沿。她从脑海中甩开那些思绪。“要是有那么容易就好了。”她的眼底传来一阵刺痛。
Blake躺下去,将那条领巾最后一次缠绕在指间。“我希望有朝一日你会改变你的想法,Schnee。”Blake阖起双眼,背对Weiss。“因为我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还在追逐光芒。”
Weiss希望此刻要是正在下雨就好了。她的心激烈地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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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陆地出现在海平线上时,Ruby松了口气。她会给Raven捎个信说他们要耽搁一下。希望这足以阻止她派出Cinder。
船员们在甲板上忙碌着,许多活动部件开始运转,这样他们就可以停入港口。海岸的新鲜气息使她心头发痒。尽管她之前说过不准任何人上岸,但Nora已经说服了她。
毕竟,这里可以喝到麦芽啤酒,振作一下士气。
“准许我们上岸,你也太好了吧,Rubes。”Yang站在她的右边,若有所思地说道。
Ruby耸耸肩。“反正这个惊喜之物要花上几天才能做好,倒不如放松一下好了。”
“以这种速度,那群混蛋要花上好几周的时间才能追上我们。”Yang哼了一声。Blake坐在栏杆上,注视着微风吹拂的树林。她回头冲Yang轻柔地微微一笑。
Yang搔了搔头,她的咽喉处开始浮起一抹浅淡的红晕。Ruby回头重新看向格里本。
“你们觉得他们这儿会有葡萄酒吗?”Weiss轻声问道。她斜靠在船尾,双臂交叉。Ruby没有听从Yang的劝告,反而准许她随身携带那块愚蠢的铁疙瘩。这是为了学习,Ruby如是说。
Yang轰然大笑,随后抹去一小滴眼泪。“你以为这些家伙除了最好的劣质酒以外什么都应有尽有吗?那你是在做梦!”
“他们可都是海盗哪。”Blake说。
Weiss愤愤地吹了口气,脸上泛起一抹尴尬的红潮。“好吧,那就随便吧。我只是以为这里会有一定程度的文化修养。”
Yang百无聊赖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向港口。新月玫瑰号缓缓地停靠在码头上。她脸上漾起一抹灿烂的微笑。“这个地方会教你很多东西哦,公主殿下。我可以向你保证。”
Ruby用眼角余光注视着Weiss。
“当真奇怪。”Blake说,却并非特定对着某人,然后她跳下栏杆,信步走到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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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注:
①“利维坦(Leviathan)”在《圣经》中是一种象征邪恶的海怪,体型巨大,通常被描述为鲸鱼。在本文里,“利维坦”是Yang的绰号,就像“猩红袭掠者”之于Ruby,“夜莺”之于Blake等等。以后还会有更多人物绰号出现,除了必要的名词解释外不再一一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