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lake转去对付即将逼近的增援部队，留下Ruby一个人对付Cinder。她们的刀锁在了一起，Cinder俯视Ruby，目露凶光。

“来嘛，Ruby，不要这么不配合嘛。”Cinder咬了一下Ruby的鼻子，让她一下子措手不及。集颅者的刀刃慢慢地扎进了她的三角肌里，直扎到刀尖轻轻挠痒了她的锁骨。

Ruby喘着气，身上的疼痛缓慢又难受。咬紧牙关，她试图守住自己的阵地，一条腿却又不得不跪了下去。裤子的面料摩擦刺痛了底下的水泡，Ruby的胃不由得揪紧了，胃里满是酸性胆汁。

Ruby放弃支撑刀刃，出于稳住对手的目的而让Cinder更深地砍了下来。她的拳头紧攥在黑玛瑙沙子上，痛得龇牙咧嘴。

“我干嘛要让你那么容易就得手啊？”袭掠者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银光，紧接着她把一把沙子直接扔进了Cinder的眼睛。

Cinder磕磕绊绊地后退，一边低声嘶吼一边抓自己的脸。刀柄圆头的重量让刀身自发地扳落出来，随着一声轻响掉落在沙地上。刀锋上沾着Ruby的血，黑玛瑙星星点点地粘在那滩血上。

Ruby咕哝着站了起来，由于Cinder的攻击，她左手的抓握力量被弱化了。她生气地换成右手，姿态变得摇晃不稳，显得很笨拙。她几乎不能让弯刀的尖端保持水平。Ruby咬住嘴唇，直到尝到鲜血的味道。

Cinder大吼一声，再次往前逼近——几乎还处在失明状态。她的身体狠狠地撞上Ruby的身体，令两人全都倒在沙地上。Cinder迅猛地朝下挥拳打在Ruby的喉咙上，袭掠者又呛又吐，在集颅者下面扭动着。

“你在我的身子下面真是美味极了，小红。”Cinder低吼道，一把揪住Ruby的头发，把她的脑袋猛地往后一拉。

Ruby的手指搜寻着掉落的弯刀。可她摸到的只有沙子。她的双腿剧烈地抽痛着，连脚趾也开始刺痛。

“哎呀呀。”Cinder斥责道，抓住Ruby的手腕按在沙地上。“手不要乱摸哦，丫头。”

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像炮弹一样在沙地上掠过。Cinder在Ruby身上调整了一下姿势，这样她就跨坐在了袭掠者身上，膝盖压在Ruby肩膀的伤口上，脚把她的手腕压进沙子里。

“来人哪！”Cinder厉声高喊。她望向逐渐增多的船员。“把镣铐给我拿来！”她残酷地俯视Ruby。

Ruby痛得大吼大叫，银瞳穿过船员们的腿，他们的身体倒在沙地上——已然毫无生气。她搜寻着瓶中星光，但Ruby在Weiss眼中所见到的唯有一片冻原，她正把一个男人砍得近乎两半。

Weiss接着又对上另外两个男人，她轻松地侧步躲开了其中一个，然后回头看向了自己的身后，被某个并不存在的东西分散了注意力。Ruby的心顿时支离破碎。

“不！”她在Cinder下面拼命挣扎扭动，她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都疲惫不堪，可她狂暴的动作却无法将集颅者从身上掀下去。她脸上传来掌掴的刺痛感，令Ruby想起了Cinder的存在。她无视掉肩膀上的剧痛，越发用力地挣扎起来。Ruby的咽喉被手指扼住，指甲陷进了皮肤里。

“我们一起会玩得非常开心的，”Cinder说道，她的声音低低的。她俯身贴近Ruby的耳朵。“我们所有人。”

Ruby注视着弯刀刺穿Weiss，一直捅到了刀柄的护手处。“不！”Ruby再次大叫，使劲抬腿踢打Cinder的骨盆。

Ruby的脖子被掐得更紧了。

Cinder挣扎着保持平衡。“快来人！”她怒吼道。一个年轻人踉踉跄跄地跑上前来，把沉重的、锈迹斑斑的铁镣递给她。她一声不吭地抓过它们，把铁链绕在指关节上。

Cinder咧嘴一笑，慢慢地举起了拳头。转瞬之间，她砸下拳头，狠狠打在Ruby的脸上。袭掠者能感觉到眼中的血管爆裂，随后她的身体变得像铅一样沉重。在黑暗将她带走之前，Ruby最后看到的是Cinder眼中那严酷的、得意洋洋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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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erald鼓起勇气，抓住Yang的衣衫前襟照着她的脸狠狠给了她一拳。她身后有一波人马围了上来，身影在大炮的烟尘中旋动。

“把Mercury弄回去。”她回头厉声道。男人们赶紧按她的吩咐开始办事。

“出了什么事？”一个胆大的人问道。

“没——嗷——”

Yang两脚猛踹进Emerald的肚子，把她蹬翻在地。Emerald倒飞回去，撞到身后的人群身上。利维坦双拳锤进沙地里，接着身子一弹站起来，已然瞄准了Emerald那纤细的脖颈。

一个船员走上前来挡住利维坦的路。

把拳头往后一抡，Yang发出一声虎吼，甩动肩膀释放出那毁灭性的一击。血从他的嘴里喷涌而出，然后Yang猛地放低另一只手，将第二把刀刃刺进了他的腹股沟里。她像钳子一样紧紧地钳住他，迅速而有力地把他举过肩膀。

刀刃自由滑动切割，他沉重的身躯啪地一声掉落在她的身后。Yang危险地咧嘴一笑，看着在场的所有男人。每一个人都在她的注视下畏缩了。

“还有人要上吗？”

一枚炸弹在附近爆炸，男人们疯狂地四散开来。残片和着沙子如雨点般洒落，Yang双手叉腰，Emerald发出一声吼叫，憎恨从她那双锐利的眼睛里渗出。

男人们开始惨嚎，纷纷在她背后倒下。Yang得意地笑了笑，指了指Emerald的身后。“在期待朋友来吗？”

Blake突然冲破了人群边缘，身后留下了一排尸体。

Emerald闪向左边，在Blake的利刃划破铺天盖地降临而来的黑暗之际躲到了她的攻击范围之外。她摸索着她的两把大刀，调转抓握方式，将其中一把反手握住。Yang认出了这个致命的动作，向她们冲了过去。

幸运的是，Emerald及时抵挡住了进犯的利维坦。她把Yang的刀刃挡到一边，同时又抵御住了Blake。

Blake佯攻右侧，肩膀狠狠撞到Emerald的脊柱上。Emerald闷哼一声往前栽了过去，Yang的刀刃划伤了她的肋部。她迅速恢复自己的平衡，将反手握住的大刀挥向Yang的腿。

大刀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大腿，利维坦的吼叫混杂着痛苦和愤怒。Yang反过来一脚猛踩在Emerald的脚踝上，骨头的碎裂声让她颇为满意，令她的脊柱不由得一颤。Emerald的脸色霎时一片惨白，喉咙里爆发出强烈的痛呼。

Blake见此处的危机暂歇，便又回头对付剩下的船员。他们全都笨拙地盯着她看。

“不！”

Ruby的叫声打破了战斗的喧嚣。

Blake猛然扭头转向声音来源，正好看见Cinder一拳狠狠打在Ruby的脸上。可她还来不及有所动作，便听燧发枪枪声响起，子弹打进了她的小腿。Blake绊倒在沙地上，回头看向攻击她的人，恰好看见Emerald用第二把燧发枪近距离地朝Yang开了火。

枪烟夹杂着鲜血和火药——形成一股蓝色和红色的薄雾飘过水面。

慢慢地，秋季号的船员开始爆发出诡异的咏唱。

“集颅者！集颅者！集颅者！”

Yang低下头，动也不动。

在她被粉碎的手臂上，骨头已然碎裂成残渣。烧焦的肉味充斥在她的鼻腔里。她盯着自己的手臂，对Emerald感到震惊不已。

“YANG！”Blake尖叫道，努力挣扎着站了起来。利维坦紧紧抓住那条被严重损毁的胳膊，慢慢地倒了下去，Blake朝她冲了过来。

“集颅者！集颅者！集颅者！集颅者！”

Blake刹住脚步，双臂环抱住Yang，将她们慢慢放倒在沙地上。Yang盯着自己的胳膊，她的手肘被Emerald的枪爆开了个大洞。Yang的脸色一片惨白，眼神逐渐变得呆滞起来。

“集颅者！集颅者！集颅者！”

男人们像影子一样在Blake和Yang的周围纷纷涌现，他们弯腰从沙地上搂起Emerald，对她们毫不在意。Emerald在他们的怀里抓紧自己的脚踝，然后回头看了Yang一眼。“那一下是为Mercury，你这个贱人。”

*

Weiss头晕目眩地凝视着插在身上的刀刃。她的胃开始翻腾，汗水湿透了她的身体，她开始陷入休克。她试着去摸那滴落的鲜血，可一双强劲的手阻止了她。

“来吧，大白鲨，我们已经为你腾出了位置哦。”那个懦弱男说道，挑逗地扬了扬眉毛。

“诶，你知道我们不能碰她们的。”抓住她双手的男人说。他拉着她站起来，那把弯刀暂时止住了血流。那个刺伤她的男人试图冷静下来，但他的眼睛迅速环顾了一圈这片残杀后的狼狈惨景，神色紧张不已。

“你、你确定把她的手抓牢了吗？”他问道。

“别跟个怂屄似的好吗！”懦弱男嗤之以鼻。

（你也会为他们的鸡/巴折腰吗，姐姐？）

Whitley的呼吸刺痛了Weiss的后颈。

长长的、波动起伏的影子从她的视线角落里钻了出来。如同扭曲的、拙劣的海藻似的，从地上冒了出来。

（那又有什么意义呢，Whitley。她已经毁了自己。我怀疑就算是野蛮人也不会想要她的。）

（那Ruby又算什么呢？）

（比野蛮人还不如的东西，我想。毕竟，就是她把她给毁了的。）

雪茄的烟味呛住了她的喉咙。

“集颅者！集颅者！集颅者！”

它像疾病一样渗透在她的潜意识里。Weiss的喉咙底部弥漫着一股苦涩的金属味。她颤抖着，沙地在她的脚下剧烈地颠簸着。她周围的男人们也跟着一起咏唱起来，那个懦弱男残忍地抓住弯刀的刀柄——用刀锋拽着她前进。

“集颅者！集颅者！集颅者！集颅者！”

（妓女。）

Weiss痛得脚步踉跄了一下，刺在肌肉里的钢刀也跟着扭动了一下，肩膀随之发出哀号。那个懦弱男一边咏唱，一边在空中挥舞拳头。

他领着他们径直来到岸边，众人开始划船回到秋季号。等最后一个人走出爆炸区时，大炮的轰击又开始了。被炸飞的黑沙喷溅到Weiss的后背上。

她的头皮发痒。

（他们会享用你的。）

她的父亲站在水中，他的双眼是一团颤动的幽黑。他的牙齿又长又利，弯曲得犹如Ruby的镰刀刀锋。他的舌头在豁口间若隐若现。

站在他身前的是Cinder。Ruby已经失去了意识，躺在小划船的底端流着血。她的双手被紧紧地扣在身后。

（他们会一边让她看着一边干你。等他们完事以后他们就会杀了她。）

Weiss咬紧内唇。

（噢拜托，父亲，你说得好像她不会享受似的。我们还是别拐弯抹角了。）

（这就是海盗的妓女的下场，Weiss。）

Winter身着海军制服站在她面前，眼含哀伤之色。

（记住，这是你自己选的。）

“哎呀，是那个Schnee呢。”Cinder的视线锁定在她身上，那张沾血的脸庞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她把懦弱男推到一边，然后伸出一只手牢牢握住刀柄，轻轻扭了扭。

Weiss失声惊叫，膝盖一软跪倒了下去。她的肩膀在第三个男人的抓握下被激烈地扳动着。她痛得直翻眼睛，剧痛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不行哦，不行。”Cinder斥道，然后将Weiss重新拽起来。“只有我叫你跪的时候你才能跪。”

她转身，把Weiss拖进小划船里然后坐在她身边，第三个男人笨拙地试图把她牢牢抓紧。

“你可以放手了。”Cinder厉声道。

他脸色一白，看了看Weiss的双手。

“船长……我、我……呃……她是个怪胎之类的……”他试着说，“她能用手搞出点什么来……”

Cinder得意地微微一笑，随后耸了耸肩。“哎呀，区区一个小丫头真的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吗？”Weiss试图把她隔绝在自己的视线之外，眼睛盯着倒在自己脚边的Ruby。她的胸口缓慢而平稳地起伏着，但鲜血却染湿了她的肌肤。她的心紧紧地揪住了，想要往前俯下身去的冲动让她忍无可忍。Weiss迅速挺直身子，Cinder直勾勾地盯着她看，脸上挂着那副猫一般的微笑。船员们把小划船推离岸边，然后跳进船里，开始划桨。他们快速漂过海湾。

“你、你当时不在。”那个人说道，在小划船里四下张望着寻找绳子。当他发现一根时他迅速把它捆在Weiss的双腕上，将它们牢牢系紧。她皱紧眉头，眼睛重新瞄向Ruby。

“我想我只能自己去弄清楚了……”Cinder俯身靠近Weiss，用手紧紧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们的目光锁定在一起，“……是不是呢？”

被困在那片致命的、琥珀色的熊熊业火里，Weiss无法移开视线。冰冷的手指开始爬上她的胃。

（妓女。）

他们划到秋季号的船体边，Cinder迅速攀上绳梯。那第三个男人又一次把Weiss扛到他的肩膀上，当他举起她的重量时，那把弯刀痛苦地弹动着。另一个船员则扛起了Ruby。在冉冉升起的银月散发出的光芒映照下，一道可怖的、深深的伤口闪烁着微光。

Weiss凝视着她，默默希望她能回望过来。

俘虏她的那个人把他们一块儿推上船舷，然后把她丢到甲板上。Weiss踉跄了一下，Cinder抓住了她。她又一次握住那把弯刀的刀柄，扭动着把它从Weiss身上拔了出来。Weiss不禁发出惨叫，身体倒在甲板上。她的血沾湿了木板。

“带上她。”俘虏她的人又一次把她拉了起来，跟在Cinder身后走去。他们来到船腹深处。一个总是非常潮湿的地方。一间囚笼不吉利地矗立在那里。一盏灯笼轻轻地摇曳着，投下令人难以忘怀的阴影。Cinder轻巧地推开囚室门，走到一边。

“喂~Cindi想回来继续玩吗？”这个声音Weiss听起来很耳熟。她搜寻声音的主人，视线落在那个桀骜不驯的维基亚人身上，Weiss曾经遇见过那个人好几次。她的头发以古怪的角度被削掉了，不过她似乎并不为此而困扰。她从容不迫地倚靠在栅栏边上。

Cinder嘲弄地笑了笑，然后叉起胳膊。

Weiss的俘虏者把她丢到Cinder脚边。

“喂！”一声响指传来。Cinder摇了摇头，无视掉不断响起的响指声。她俯身揪住Weiss的衣衫前襟。

“欢迎来到秋季号哦。”Cinder拽起Weiss，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她猛地抽离开来，Cinder的嘴唇留下了一道毒辣的痕迹。“你在这里一定会过得很愉快的。”

Cinder粗暴地把Weiss扔进囚室里，然后砰的一声关上门，消失在出入口。

Weiss闭上眼睛，紧紧地蜷缩成一团，世界正疯狂地旋转着。

“情况不妙呀，阿特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