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残党(上)

作者:茬贰
更新时间:2021-07-05 22:10
点击:1292
章节字数:28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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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徐徐,云从西边飘来映在湖面,飞鸟低空掠过泛起阵阵涟漪,云影树影都一并荡漾起来。

湖光山色怡人,久田接完电话四人又在湖边停留一阵才动身返回。回去的路上哀和光彦走在前面,步美和久田落在后面。

这是在工藤家外和久田发生争执以来两人第一次有近距离交流的机会,聊了些关于风景的话,待和前方的两人拉开些距离后,步美踌躇着说:“久田先生,很抱歉上次说了些失礼的话。”

久田瞧着步美思索了片刻,微笑着回道:“没关系,步美酱不用太在意。”

走到只容一人通行的碎石小道时,光彦走在走在前面,久田走在最后,步美跟在哀身后。鸟叫虫鸣,一路伴随着踩踏落叶的声音,步美看着透过林间的光洒在她茶色的头发,再跳动到她纤瘦的肩膀,然后跃动到自己的身前,步美忍不住伸手去接,心情轻快,不自觉伴着林鸟的叫声哼起曲调来。

“步美酱心情不错呢。”走在前面的光彦转过头来说,在这单调的林间小道,她倒显得比刚才在湖边心情要好。

“嗯。”

哀随着光彦的话无意回头看了一眼,忽见步美眼波流转 ,脸颊染上枫林的红晕,恍惚间和早前梦中的面孔重叠,哀匆匆一瞥就急忙转过脸。剩下的路程都没再回头,隐约害怕会如同神话中的俄尔普斯,回首间就让什么东西消失于无形……

穿过枫林就慢慢可见建筑一角,这坐落在半山的西式洋房前又多了几辆陌生的车子,想必是他们离开后又有人到达。

“是久田社长回来了吗?”

“应该是,那边那辆迈巴赫就是伯父的车。”

他们一回去就被管家带到会客室,发现房间里多了几位不认识的人。四位男士里有两位哀在之前参观久田制药研究室的时候见过——研究员的小林先生和高远先生,剩下两位中头发灰白,手拿雪茄,一身昂贵西服的应该就是久田社长,此时他正跟阿笠博士还有一位约莫五十岁上下,有些驼背,蓄着胡子的男人聊天。

那驼背的陌生男士一双小眼睛在镜片后细细打量着哀,惊讶的神色倏忽而过,“这位想必就是传言的灰原小姐。”说罢停顿片刻眼神转向久田微微一笑。

这位中岛博士也是久田社长的朋友,一位科学家,久田一一引见,中岛博士目光落在哀的身上,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旁边另外两位研究员看到久田后都一副不自然的样子,似乎有些紧张,尤其是高个子的高远先生。

“听说灰原小姐对化学很感兴趣,做了很多实验?”中岛博士问。

“都是照着书上做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平时都做些什么研究呢?”

中岛博士的目光让哀很不舒服,就像一只虫子爬在人身上,哀正想着随便糊弄过去,侍者便引着工藤他们二人进来了。

“工藤先生!”久田社长一见到工藤兴致就高涨起来了。

工藤新一少年成名,多年来风头不减,昔日的少年侦探,日本的福尔摩斯,不光是警界的人,商贾权贵也巴望着和他结交。

久田社长兴致勃勃地聊起前段时间登报的游轮绑架案——那游轮的主人是他的一位朋友,还有几个月前的久田制药毒杀案。

“有了工藤先生,这世上恐怕就不存在什么谜题了。”久田社长大笑着说,管家走过来说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用过午餐,久田社长就把工藤请去书房谈话,让夫人和管家带着其余人在宅邸里游览。管家介绍着建筑的历史和特色,社长夫人和久田、兰三人走在一起谈话。

“午餐的料理真好吃,元太没来真是太可惜了。”

“棒球社有社团集训,没办法啊。”

步美遗憾地说,回头看了一眼,哀走在阿笠博士身旁。

“咦,从刚才开始就没看到中岛博士。”兰说道,从餐厅出来时中岛博士还一直跟在她身旁,现在不光中岛博士,那两位稍年轻的研究员也不在了。

“别担心,”社长夫人回答,“那个人不会在这里迷路的。”提到中岛博士的时候语气冷淡。

看到兰疑惑的表情,久田解释说:“中岛博士和伯父认识多年了,常来做客,对这里很熟悉。”

管家带着众人到了收藏室,收藏室里都是久田社长多年来收藏的艺术品和装饰品,还有一些是祖上留下、久田社长在继承别墅时一并继承的。

外间的屋子摆放着一些雕塑,花瓶,和精美的挂毯。其中有一面墙上挂满了面具。

步美从挂在中间的印第安面具上收回视线,桌边的阿笠博士放下手中一对彩绘花瓶的一只,紧接着又拿起另一只研究。

“做工真是精细,这是印度的手工吗……”

“是的,是社长印度旅行时带回来的。”

管家在一旁彬彬有礼地解答,步美环视屋内看见稍远处社长夫人在和兰聊天,不见哀和久田的身影。

“灰原同学和久田先生一起出去了,说去实验室。”光彦说。

“这样啊……”

步美的情绪低落了下来,接下来要去内间看书画也没有兴致。

“我出去透透气。”


虽然已经和哀说好了要像以前一样相处,但是这个“以前”到底是多久以前?是告白以前,还是喜欢她以前?即使是自己提出的建议步美也没有清晰的概念,或者说就算她明白该怎么做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到。就在上午,她仅仅因为走在哀的身后隔开了久田就雀跃不已;而在刚刚,她发现他们一同消失又烦躁不安。她明明已经被拒绝,却像一个吸毒上瘾的人,在戒毒期间加倍的神经质。

步美从收藏室出来后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无头苍蝇似的乱转。越走越是烦躁,生生的让自己迷失了方向。

“总之找个空旷的地方透透气,沿着窗边走吧。”步美这么打算着,看着远处枫林露出的一点的红色,朝着窗边走去。走到拐角处,忽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两人差点撞上。

“……对不起。”步美说。

那人帽子压得很低,没有出声,点头致歉之后迈开步子走了。

“蔬菜店的人吗……”步美喃喃道,那人身前围裙的一角和夹克背后都有一个白底的“八”字。

晚上有晚宴,好像还会有别的客人要来。步美边走边想,转过了拐角。

“小心。”

“啊对不起。”

心不在焉地走着,注意到时出声提醒的人已经走到了自己身前,正是蓄着一把胡子的中岛博士。

“要去哪里?迷路了吗?”

“……那个,”步美犹豫着,“请问……这里的实验室在哪里?”

“实验室的话……”中岛博士挑眉思索,指着身后的走廊,“第二个岔口左转,然后直走一直到尽头那一间就是。”

“谢谢。”

步美按照中岛博士的指示,左转之后直走,直走,最后一间,再过了这一间就是了,就在前面。离门还有三步远的时候有哀和久田两个人推门走了出来。

“步美酱,”久田看到她微微一笑,“步美酱也对实验室感兴趣吗?”

“……是。”步美答到。这当然是胡说,她在化学上没有什么天分,从来只是对实验室里做实验的那个人感兴趣。

“真是不巧,我有些事要赶回去处理,让灰原小姐带你参观怎么样?”久田说道,其实之前在湖边那通电话就是在召唤他回去。

两人目送久田离开,哀问道:“你真的想进去看看吗?”

“……不想。”

哀看了她一眼后向前走,步美低着头跟在后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没打算和他交往。”走到半路哀停下脚步说。

“诶?”

“不光是他,我也不打算和别人交往。”哀转过身,“所以……你不用那样。”

听着她的话步美也不知道是喜是忧,突然一个黑影在余光里由上至下一闪而过。

步美偏过头去看窗外,远处一排冷杉刺破天际。

“怎么了?”

“好像……有人从楼上掉下来了。”



等哀和步美赶过去的时候工藤新一已经到达了,光彦联络完警察,在管家的帮助下维护现场。

“怎么回事?”

“从三楼坠落,头部出血,已经死了。”

死者是久田制药的研究员,高个子的高远拓也。看清死者的面孔后哀紧皱着眉,厚重的阴云聚在心头,她抬头朝死者坠落的地方看去。

“是意外还是……”

工藤新一正在检查尸体,低头沉思着,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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