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最危險的敵人
『奈特菲斯的目標是炎帝。』
與亞利諾姆分開後，貝雷絲內心急迫地想要趕到艾黛爾賈特的身邊。
她不顧自身的傷勢，加快了腳步，來到通往中央之塔頂層的樓梯口。
「嘎嗚！」
眼前成群結隊的魔族佔據了道路，各個握緊武器，發出充滿威脅性的低吼聲。
如果不從中殺出一條血路，是無法抵達頂層的。
貝雷絲拔出腰間的『希忒亞之劍』，做好應戰準備。
然而，魔族並沒有直接進攻，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這時，魔族主動向兩旁退開，讓出一條道路。
一名皮膚略黑的男性魔族緩緩走來。
銀髮下刺人的視線讓貝雷絲感到明顯的敵意。
四肢長著烏黑銳利的爪子，手臂與小腿上長著無數向外的小型黑色尖刺。
他張開同樣長滿尖刺的黑色翅膀，隨意拍動了兩下。
接著，他用尾巴重重地拍向地面，釋放出強烈的殺氣。
他絲毫沒有想隱藏自己實力的意思。從龐大的魔力來看，對方應該是高階魔族。
「動手。」
高階魔族冷冷下令。一旁待命的魔族蜂擁而上，先行圍住了貝雷絲，確保沒有退路。
貝雷絲頰邊流下冷汗。
她擔心的並不是身邊一般魔族的威脅，而是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在如此不佳的狀態下，究竟有沒有辦法贏過在一旁看戲的高階魔族。
體內殘留的毒素一直試圖剝奪貝雷絲的行動能力，如果一個閃神，恐怕就會戰敗。
貝雷絲吸氣的同時，時間彷彿暫停了幾秒……接著，拿著長矛的魔族率先衝了上去，一躍而上，從空中進行戳擊。
貝雷絲小幅度的閃過矛尖，讓短劍順勢插入魔族的心臟。
「嘎啊！」
魔族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肉體被『希忒亞之劍』的魔力給吞噬著。
才剛吐出一口氣，其餘魔族跟著上前攻擊。
貝雷絲集中精神，盡可能保留體力，在無數襲來的危險中，找出了道路。
『希忒亞之劍』一次又一次地刺入魔族的弱點，腳邊躺下的魔族也越來越多。
貝雷絲的身上沾滿了魔族噴濺出來的鮮血。照理來說，敵人應該會感到畏懼，進而減緩攻勢。
但魔族們並沒有退縮，而是不斷的上前送頭，試圖消耗貝雷絲的體力。
這時，前方飛來數根黑色的尖刺。貝雷絲即時向一旁閃躲，但尖刺卻直接波及到其他魔族。
魔族看著倒下的同伴，紛紛向兩側退開。
原來剛剛的尖刺攻擊，是那名高階魔族翅膀上的尖刺。
他似乎不在意傷害到自己的同伴，反而緊皺眉頭，露出一臉不耐煩的模樣。
高階魔族右手向牆壁一伸，爪子輕鬆沒入深處。
接著用蠻力將一塊略大的石塊朝貝雷絲的方向丟去。
面對襲來的石塊，貝雷絲沒有辦法直接擊碎，只好選擇貼牆閃躲。
然而，敵人彷彿早已料到貝雷絲的行動，提前定位，拉緊右拳，直接重擊貝雷絲的側腹。
強烈的重擊之下，貝雷絲的身軀被擊飛出去，被迫在地上滾了數圈。
高階魔族並沒有因此停下攻擊，而是直接追了上去，右手抓住了貝雷絲的頭部，用力砸向地面，直到貝雷絲沒了反應，才甘願停手。
「……妳要是死了，我會很麻煩的。」
高階魔族抓著貝雷絲的頭髮，將整個人騰空抓起，確認生死。
貝雷絲狼狽的臉上沾滿了鮮血，手指輕微抽搐，手中的短劍掉落至地面。
他改用拖行的方式，準備將貝雷絲交給自己的主人。
就在他鬆懈背對敵人之時，一股劇烈的疼痛讓高階魔族跪在了地上。
高階魔族一臉驚愕的回過頭，看著閃爍綠光的獵物，手中抓著自己的右臂。
進入『狂暴化』的貝雷絲，丟掉手中的殘肢，趁對方還沒反應過來，左手壓住對方的頭，右手硬生生地扯下了高階魔族的翅膀。
「呃啊啊啊！」
接著，貝雷絲抬起腳，狠狠地踩向對方的頭。
被壓制在地的高階魔族試圖抵抗，用帶有尖刺的尾巴揮向貝雷絲。
他並不期望攻擊能夠奏效，但只要能夠讓對方壓制的力道變小一些，自己就能夠逃脫。
果不其然，貝雷絲閃了開來。
就在高階魔族好不容易挺起身子準備回擊時，貝雷絲撿起地上的『希忒亞之劍』，直接從背後刺入了心臟。
「什麼……不！」
高階魔族的身體裡竄出一道又一道烏黑的光芒，『希忒亞之劍』正在一點一點的吞噬敵人的魔力與血肉。
眼看只剩脆弱的空殼，貝雷絲將短劍抽了出來，目光改放到一旁發楞的魔族。
察覺事情不妙，魔族開始四處逃竄，但終究無法逃離貝雷絲的獵殺。
就在處理完最後的魔族時，後腰處的烙印從體內開始灼燒發疼。
身體漸漸地不聽使喚，意識也開始模糊了起來。
『我的寵物，起來服侍妳的主人。』
奈特菲斯的聲音迴盪在腦海裡。
貝雷絲猛力搖頭，試圖驅趕那擾人的聲音。
『放棄吧。妳的抵抗都是徒勞無功。』
語畢。奈特菲斯發出了令人厭惡的笑聲。
與此同時，貝雷絲所站的地面浮出魔法陣。強大的魔力不斷從中湧出，魔法陣散發著強烈的暗紫色光芒，一股寒風刺入骨髓，那股不祥的魔力正在試圖侵入貝雷絲的體內。
貝雷絲勉強向前跨出一步。
或許是不想讓她有任何一絲能夠逃離的機會，魔力如同藤蔓般，緊緊纏住貝雷絲的身體。
接著，自我的意識跌入了深淵之中，貝雷絲徹底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
◇ ◇ ◇
「……貝雷絲？」
貝雷絲手中握緊長劍，沒有回應。
那對她來說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如今卻被奈特菲斯的力量給拒絕在外。
雖然艾黛爾賈特早知道奈特菲斯會利用貝雷絲當作擋箭牌，也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她卻沒想到……實際面對與自己刀刃相向的貝雷絲時，自己會連握緊武器的力量都沒了。
艾黛爾賈特眼神中流露出溫柔與不捨，默默向後退了幾步。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傷害貝雷絲。
見到眼前這個情況，奈特菲斯開心極了，戰況也直接改變了雙方的地位。
奈特菲斯挺起身子，走到貝雷絲的身邊，抓著貝雷絲的頭，粗暴地晃了晃。
「住手！」
看著自己深愛的人被如此對待，艾黛爾賈特心如刀割，恨不得想讓地獄的烈火焚燒奈特菲斯的身心。
然而為了避免奈特菲斯做出更加殘暴的行為，艾黛爾賈特只能握緊拳頭，忍氣吞聲。
「我早說過妳沒有勝算。」
「曾經冷血無情的炎帝，如今卻淪落至此。」
「……真是可笑至極。」
「我甚至不覺得妳配得上這個稱號！」
奈特菲斯不斷說著艾黛爾賈特的各種壞話，甚至越來越難聽。
但艾黛爾賈特絲毫不在乎，她一心想要解救貝雷絲，希望她能夠脫離奈特菲斯的掌控。
只要能達成這個目的，她甚至甘願犧牲自己的性命。
艾黛爾賈特在心中許下諾言後，放下了武器。
「你想要我的性命吧？」
「那就來拿吧。用我的命換取貝雷絲的自由。」
奈特菲斯停止了喋喋不休的嘴。
臉上的笑容暗沉了些許。
「妳以為這樣就夠了？」
「我不會讓妳輕易死去，也不會放過妳深愛的人。」
「我會讓妳眼睜睜看著我一點一點的折磨她。」
「就算妳最後崩潰發瘋，我也不會放過妳！」
「但在那之前……好好為我演齣好戲吧。」
奈特菲斯向後退到雕像前，利用自身的魔力，召喚出了如同王座般浮誇的椅子。
「我的寵物，讓妳的主人高興吧。」
語畢。貝雷絲擺出了戰鬥架勢。
那如狼般的瞳孔緊盯自己的獵物，等待攻擊的時機。
艾黛爾賈特從沒想過那極度危險的視線，會有用在自己身上的一天。
視線稍稍向下──『希忒亞之劍』緊緊地繫在貝雷絲的腰上，而貝雷絲的武器，只是把隨處可見的鐵製長劍。
──為什麼奈特菲斯不命令貝雷絲使用那把短劍？
倘若使用了『希忒亞之劍』，艾黛爾賈特的魔法就不構成威脅。
是沒想到……還是另有原因？
正當艾黛爾賈特陷入沉思時，貝雷絲壓低身子，以極快的速度衝上前來，揮舞手中的長劍。
儘管被剝奪自我意識，但貝雷絲的動作依然簡單俐落，絲毫沒有破綻。
艾黛爾賈特的閃躲能力並沒有貝雷絲來的敏捷，大多都只能用武器來擋下攻擊。
鏘！
武器的碰撞聲再度響起，貝雷絲轉身朝艾黛爾賈特沒有防備的側腹猛力踢去。
艾黛爾賈特待在貝雷絲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一起戰鬥的日子也不占少數，自然預測了貝雷絲的行動，提前抓住了貝雷絲的小腿。
被抓住的腿無法動彈，貝雷絲選擇丟掉手中的武器，整個人如同野獸般撲了上去。利用尖牙和利爪試圖撕扯敵人。
這個舉動並不像是平常的貝雷絲會做出的行為。
艾黛爾賈特趁機利用貝雷絲的力量壓倒她，抓住貝雷絲的雙手，自己跨坐在貝雷絲的腹部。
倘若單獨比力氣的話，艾黛爾賈特有著極高的自信。
「哼。」
奈特菲斯見狀，伸手彈指。
似乎接獲到新的命令，貝雷絲的身體開始長出大量的獸毛，貝雷絲體內的魔力突然釋放出來，將艾黛爾賈特擊飛出去。
貝雷絲的身體散發著青綠色的光芒，形體從人型態逐漸轉變為體型較大的野獸型態。
化為『災獸』的貝雷絲緩緩落地，淡綠色帶有微弱光點的獸毛隨風飄動著。頭上兩對青色半透明晶狀的角散發著光芒。
這是艾黛爾賈特第一次看見『災獸』。
雖然她曾讓修伯特調查艾斯納家族，也聽聞過『災獸』，但卻沒能想到會是如此美麗的生物。
艾黛爾賈特的視線無法離開，甚至差點忘了自己為何站在這裡。
海藍寶石般的雙眼散發著純淨的光芒，光是單純的對視，就安撫了艾黛爾賈特內心的急躁。
如此平靜的美麗，彷彿剛剛的戰鬥如同虛幻。
『艾爾……』
腦中突然響起貝雷絲的柔聲呼喚。
艾黛爾賈特的眼角不禁流下了淚水。
她嘴巴反覆開合著，卻無法發出聲音。
但從嘴型中，能看出艾黛爾賈特正喊著自己愛人的名字。
艾黛爾賈特一步一步朝著貝雷絲的方向而去，手中的武器不知不覺掉落到地面。艾黛爾賈特伸出顫抖的雙手，想要碰觸貝雷絲。
這時，在一旁看戲的奈特菲斯加強了烙印上的魔力。
烙印得到了強大的魔力，散發出強烈的紅色光芒，迅速擴展烙印範圍。瞬間就佔據了貝雷絲美麗的毛皮。
增強過後的烙印所帶來的痛處更加劇烈，讓貝雷絲發出了痛苦的哀嚎聲。
「吼嗚──！」
「貝雷絲！」
貝雷絲痛苦的扭動著身子，不停來回跑跳，但這並不能減輕疼痛，只是白白浪費自己的體力。
接著，貝雷絲停止了動作，四肢狠狠踏著地面，對著艾黛爾賈特發出充滿威脅的低吼聲。
原本純淨的瞳孔，轉變為血紅色，
貝雷絲以極度緩慢的速度朝艾黛爾賈特靠近。
艾黛爾賈特放慢動作向後，視線緊盯貝雷絲。
就在艾黛爾賈特短暫的喘息之間，貝雷絲咧嘴飄出青色的火焰。
接著，大量烈火從中湧出，直逼艾黛爾賈特──
艾黛爾賈特伸出左手，讓魔力形成一個球形的防護罩，擋下了許久未見的青色火焰。
見火焰沒有效果，貝雷絲朝艾黛爾賈特衝撞，頭上的角直接刺穿了防護罩，隨後碎裂開來。
緊接著而來的是貝雷絲閃爍寒光的利爪，艾黛爾賈特右手向前一伸，召喚剛剛掉落在地面的『安科阿勒』。橫向一握，擋下了貝雷絲的攻擊。
貝雷絲頭上的角散突然發出耀眼光芒，魔法在四周凝聚成無數根細長的尖刺。
尖端對準艾黛爾賈特，貝雷絲低吼一聲，全數朝敵人發射。
艾黛爾賈特用蠻力推開貝雷絲，向後跳開一段距離。
不料，尖刺並沒有照艾黛爾賈特的預想刺進地面，反而在碰地之前轉到艾黛爾賈特的所在位置。
魔力防護罩並沒有辦法承受多次的集中攻擊，無奈下，艾黛爾賈特只好讓炎帝之火從身體釋放出來。
大量的火焰以艾黛爾賈特為中心，炙熱燃燒著，房內的溫度瞬間上升到讓人難以呼吸的程度。
當尖刺進入火焰的燃燒範圍，瞬間就被吞噬殆盡。
這時，一道影子從火焰中撲來──
貝雷絲絲毫沒有畏懼火焰帶來的高溫，對著艾黛爾賈特的肩頸露出尖銳的利牙。
艾黛爾賈特直接用左手臂抵住貝雷絲的嘴。疼痛隨即傳來，但艾黛爾賈特並不在乎這個，反而慌忙的將火焰熄滅，深怕灼傷貝雷絲。
貝雷絲緊咬著艾黛爾賈特不放，而傷口處也冒出了微微火焰，試圖治癒艾黛爾賈特的身體。
此時，艾黛爾賈特注意到一件很奇怪的事……
就算『災獸』擁有優秀的自癒能力，在炎帝之火的面前，也不可能毫髮無
而現在眼前的貝雷絲，身上的毛皮卻絲毫沒有焦痕。
忽然，一道閃爍微光的項鍊映入眼簾，艾黛爾賈特隨即也意識到原因。
那條項鍊是艾黛爾賈特特別留給貝雷絲的。
『炎帝的祝福』顧名思義就是炎帝給予的祝福，能保護擁有者不受炎帝之火侵蝕，並減輕其他火焰所帶來的傷害。
得知自己的火焰傷害不了貝雷絲，艾黛爾賈特稍微鬆了一口氣。
「貝雷絲，請原諒我。」
語畢。艾黛爾賈特在貝雷絲的上方召喚出一個魔法陣，一雙赤紅色的巨手直接抓住了貝雷絲。
艾黛爾賈特重新起身，手臂上的傷口燃起火焰，直至復原。
魔法陣的範圍逐漸擴大，巨手的主人漸漸從熔岩裂谷穿越而來。
眼前的元素領主與薩多洛斯平原的不同，他身上穿著黑色的鎧甲，背後漂浮著火焰印記。
抓住貝雷絲的那雙手，是連接在身體上的。另外一對手，則是漂浮在肩膀的附近，等候指令。
「真是沒用的廢物！」
奈特菲斯一臉不悅地看著貝雷絲。隨後在不遠處召喚出一道虛無裂隙，虛無領主也因此來到了這個世界。
他模仿修伯特不久前使用過的招式，在艾黛爾賈特和火焰領主的身邊劃開一道道虛無裂隙，從裂隙中伸出無數雙暗紫色的手，試圖將敵人拉進虛無之界。
但事情並沒有奈特菲斯想的那麼容易。炙熱的火焰輕鬆就化解了攻勢。
虛無領主握緊手中的巨劍，跨步上前，橫向一砍──
鏘！
火焰領主用魔力召喚出一把燃燒烈火的長劍，擋下了攻擊。
接著，用懸空的拳頭重擊虛無領主的頭部。
虛無領主搖晃著身子，被迫退後了幾步。
「奪取而來的力量不屬於你。」
「既然不屬於你，那股力量自然也不會成為你的助力。」
「不被力量所認同，也無法發揮出真正的實力。」
艾黛爾賈特看著處於弱勢的虛無領主，再將視線移到奈特菲斯身上。
從以前開始，奈特菲斯就一味地去搶奪他人努力而來的力量。
隨著時間流逝，他所獲得的力量也越多，看似也變得更強。
奈特菲斯不懂艾黛爾賈特想表達的意思，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突然一聲巨響伴隨著震動，火焰領主的利刃貫穿了虛無領主的胸膛，而身上的盔甲正被另外的手給拆解，直到虛無領主失去了抵抗，才收回武器。
艾黛爾賈特對於眼前的戰鬥結果不感興趣，她直接走向奈特菲斯。
奈特菲斯絲毫不想讓對方靠近，在艾黛爾賈特前進的路徑上，召喚了無數根巨型冰柱，試圖阻擋艾黛爾賈特的去路。
幾道銳利的赤色刀光伴隨熊熊烈火映入眼簾，冰柱瞬間瓦解。
「出來……都給我滾出來！」
奈特菲斯的聲線變的急躁且不安。
接著，無數的傳送門隨之開起，數之不盡的魔族不斷穿越傳送門，毫無畏懼地衝向艾黛爾賈特。
每當斧頭落下，艾黛爾賈特的腳邊就會多一具屍體，儘管魔族不斷上門送頭，依舊沒有減緩艾黛爾賈特前進的速度。
「吼──！」
傳送門的那頭傳來足以震破一般人膽量的吼聲，一頭又一頭的巨型魔獸跟著傳送過來。
火焰領主握緊長劍，朝著其中一頭巨型魔獸揮去──
巨型魔獸的皮肉相當厚實，長劍深深陷入其中，難以拔出。
「吼──！」
巨型魔獸高舉雙拳，猛力朝火焰領主落下。
火焰領主手上還抓著貝雷絲，並不能正面迎擊，只好選擇向後退開。
被蠻力砸中的地板，瞬間碎裂開來。
其餘魔獸紛紛上前，火焰領主趁魔獸靠近，壓縮長劍上的火焰，接著再用魔力引爆開來，讓高溫吞噬附近的敵人。
這時，火焰領主的左手臂突然無法動彈，低頭一看，整隻左臂被淡色的寒冰凍住。
火焰領主一時愣住了，因為他從沒遇過能夠凍住自己的冰。
接著，冰的表面開始出現裂痕，越陷越深。
不用多久，那雙左臂直接碎裂開來，貝雷絲也因此脫困。
而這股冰霜的魔力，則是來自於不遠處的奈特菲斯。
貝雷絲停頓一下，抬頭豎起耳朵，然後立刻轉身跑到奈特菲斯的身邊。
有了無盡的大軍勉強擋在艾黛爾賈特的面前，奈特菲斯趕緊將貝雷絲召回自己身邊。
奈特菲斯粗暴的抓著貝雷絲身上的獸毛，拉著她到祭壇旁。
「炎帝啊，好好看著吧！」
語畢。一雙黑色且略大的骷髏手，從奈特菲斯的影子裡冒出，直接抓著貝雷絲，懸在祭壇上方。
艾黛爾賈特驚覺大事不妙，急迫地讓大量的魔力從身體流出，讓眼前的火焰形成一片具有生命力的火海。
魔族大軍瞬間被高溫燃燒殆盡，全部的傳送門也被吞噬。
但這短暫的時間，卻無法阻止奈特菲斯即將做的事。
奈特菲斯的嘴角勾起了詭異的幅度。接著，另一雙空閒的骷髏手，用尖銳的利爪劃開了貝雷絲的胸膛，再深深地刺入進去。
「吼嗚！」
貝雷絲的身體因疼痛而不斷掙扎，但奈特菲斯卻默默地伸出手，讓那溫熱的鮮血流過自己的指縫。
奈特菲斯舔舐了自己的嘴角，彷彿在品嚐那久違的勝利滋味。
直到容器擁有了足夠的鮮血後，貝雷絲便被硬生生地丟到一旁。
「貝雷絲！」
艾黛爾賈特急忙到貝雷絲身旁，將她擁入懷中。
奄奄一息的貝雷絲並沒有抵抗，而是張嘴喘著微弱的氣息。
艾黛爾賈特仔細地檢查傷處。發覺傷口雖深，但卻沒有傷及心臟。
因為奈特菲斯現在還不能奪走『鑰匙』的性命。
貝雷絲的傷口處飄散著奈特菲斯的黑色 魔力，似乎在阻擋貝雷絲的癒合能力。
由於無法癒合，傷口只能不斷地湧出鮮血，迅速地將美麗的獸毛給染成鮮紅色。
「貝雷絲，我不能失去妳……」
艾黛爾賈特壓著貝雷絲的傷處，希望能起點作用……但這只是心靈上的少許安慰。
只要奈特菲斯的魔力還殘留在貝雷絲的身上，就會不斷地折磨貝雷絲，直至死亡。
艾黛爾賈特握緊雙拳，流下了強忍許久的淚水。
我究竟該怎麼辦……
難道我就只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貝雷絲痛苦的離去嗎？
神也好，惡魔也好，拜託了……我願意用我的一切去換取貝雷絲的平安。
這時，微風輕撫艾黛爾賈特的髮梢，頰邊彷彿被一雙無形的手捧住。
與此同時，耳邊傳來溫柔的女性聲音……
『炎帝之火能夠吞噬一切，也是少數能夠淨化黑暗的力量。』
艾黛爾賈特立即明白對方的意思，但她搖了搖頭。
不……這樣貝雷絲的靈魂會被撕裂的！
『相信自己，也相信貝雷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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